春華秋實 第十一集 桃色緋聞

 

第 十一 集   桃色緋聞

陽春三月，百花盛開，姹紫嫣紅，好不喜人。其時，鍾老師班也喜訊頻傳。先是華武春的那副《百花園》彩色畫經一番修改加工後，被選登在《時代畫報》上；不久，江靈顯的獨幕滑稽劇

《生而眇的少年》被《戲劇期刊》選載。劇中描寫一個聰慧少年的頭腦被死板的條文、公式、概念所充斥，以至成為“生而眇”的人，人家告知日如銅盤，他聞鍾聲便歡欣鼓舞狂呼“日出了”！人家告知日光如燭，他揣籥而呼“我知日光矣”！因為他的耳他

的目都禁錮在形成的框框中，隻能以框框套框框，豈不哀哉！後

來少年醒悟了，擺脫了框框束縛後，興奮地狂呼：“我的腦袋挺直在脖子上了！我有腿能獨立行走，要去開拓自己的路徑！我有眼能認識事物，會辨別真偽美醜了！”別開生麵，生動地抨擊了滿堂灌、保姆式的教學。在市裏哄傳開後，引起市報社文教部的

注意，特派記者到學校采訪“紅旗班”成長過程及鍾老師育人經驗。一時，“紅旗班”給學校增添了紅光異彩，鍾老師也被譽為“育人能手‘、教學改革的先進人物，受到全校師生的青睞和稱讚。

 

                  二

市報以《文教戰線紅旗手——鍾德奎育人、教改事跡》通欄大標題作了報道後，立即引起“骨牌效應“，市區、周圍縣市的學校前來聽課、取經的人成群結隊，絡繹不絕，很是忙活了一陣。人們對鍾老師的”開放式“、”啟發式“教學普遍稱讚不已，說是”開辟了造就人才的正確道路“。

常言道：“本地和尚不念經。“是大家都熟悉之故，或是別的緣故？本校熱衷於學習鍾老師教改的除了任廉吾、周芳卿二人外，

不過寥寥數人。他們多是新參加工作的年輕人，對鍾老師注重開拓思維、活躍思想、激發興趣、培養能力的教學，極感興趣，認為這是教學必由之道。

教研組長劉凱、年高資深的老教師蘇茂、尹振鐸他們每付之一笑，頗不屑一顧。劉凱嘲諷說：“任廉吾是從朝鮮戰場複原的轉業軍人，周芳卿是出身教會學校的修女，他們知道啥叫國學，傳統教法？見老鍾花拳繡腿一耍，招來不少看客、便以為很時髦，自然趨之若鶩了！“

“什麽趨之若鶩？這是名副其實的‘群蠅逐臭’！尹振鐸說得更刻薄。

劉、蘇二人笑道：“老尹啊，你積點口德吧！何必說得那樣露骨！“

 

                   三

周芳卿向鍾老師學習尤其熱心，她認為鍾老師人品高尚，學識淵博，思想深刻，有抱負、有識見，對教育事業無限忠誠和執著，必會有一番作為的。她也有誌獻身於教育事業，視鍾老師為良師益友，願與鍾老師並肩戰鬥。鍾老師遭遇喪妻失子之禍，她

在深深同情中，產生了與鍾老師組建家庭的念頭。原來，她由於出身修女，很遭人冷眼、歧視，年逾三十也無人問津，甚是悲觀厭世。今對鍾老師燃起愛情之火，便異常熾熱，一往情深，不能自己，不由與鍾老師接觸日漸頻繁起來，或研討教法，或議論道德教育，或品評詩文，每每至深夜。談興猶未盡。

金智俠、張雋永諸人見老師與周老師常促膝洽談，很是投契，

知周老師也是單身，便想他們結為伉儷實是人間絕配。論人品，兩人年齡相當，品貌出眾；論才學，都廣聞博識，口利辯給；又誌趣相同，情投意合，二人結合，必定幸福美滿。於是，她們便想法暗中幫忙撮合，每到星期六、星期天總要找些借口拉周老師出來，幾人簇擁著她去鍾老師那裏聊天，談學習、談理想，談古今中外，雲天霧地，什麽都扯，隻要捆住兩人多相處、多交談。

代廉聽說此事後，在教室裏大喊大叫：“嗬！這是‘喜鵲搭橋’呀！金智俠她們又建奇功了，不知鍾老師要怎麽獎賞她們？”

於是，“喜鵲搭橋”的緋聞很快在全校傳開了。誰能想到，這幾乎給鍾老師和金老師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四

在全校師生大會上，本是動員期末複習的，不道教導主任突然義憤填膺地講：“近來，居然哄傳‘喜鵲搭橋‘的可恥勾當！

某些人竟利用學生牽線搭橋，行淫亂汙穢之事！我不管出於什麽原因，這性質都是卑鄙下流的，絕不允許再發生！這事出現在我們省五中，我感到莫大的恥辱和氣憤！“他把桌子擂得山響。雖寥寥數語，卻如一枚重磅炸彈在師生中爆炸了。

全場師生一下把目光都投向了鍾老師和周芳卿。這突如其來

的奇恥大辱又如雷霆轟頂，周芳卿當場就暈倒昏厥過去了。

師生們發出一片驚駭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