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實 第一集 新婚宴爾

春 花 秋 實

               第一 集  新婚燕爾

        一

   古城衛市臨城牆一隅，建有一所規模宏大的學校，門前高聳的宮闕造型的大方拄間鑲嵌著熠熠生輝的六個大字：“省立第五中學”。。

暑假一天，近午時分，校內鑼鼓喧天，人們熙熙攘攘，紛紛趕往大禮堂。寬敞的大禮堂中已經擠滿了男女老少，一片歡聲笑語。主席台上倚壁矗立著毛主席巨幅畫像，台前上方懸掛巨大橫幅，上書“鍾德奎老師同於芳女士結婚典禮儀式”。

一身簇新的粱校長站戰主席台上看看，見人差不多到齊了，便聲音洪亮的宣布：“現在，，鍾德奎同誌同於芳女士結婚典禮開始，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新郎新娘入場！”

立即，門外鞭炮鑼鼓齊鳴，腰鼓隊歡快的跳著敲打著帶領一對新人入場。頓時，全場掌聲雷動。當鍾老師手牽於芳的手並肩走上主席台，粱校長高聲唱禮：“新郎新娘向毛主席行三鞠躬禮：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請新郎新娘向來賓行鞠躬禮！”

二人麵向大家鞠躬之後，惹起全場轟動，看這二人佩著彩帶、大紅花，紅光滿麵神彩飛揚，儼然一對天仙玉女，於是一片聲讚揚：

“好一對新人，金童玉女一般！”

“郎才女貌，這才真叫天仙配呀！“

、、、、、

粱校長揮著手請大家安靜，說：“這新郎不用我介紹了，我校的模範教師鍾德奎；新娘於芳女士，是市毛織廠技術員，革新能手，現金工作者。二人得結為伉儷，就是在去年全市勞模表彰大會上結下的情緣，可謂天作之合、天成良緣啊、、、、、“

校長的話勾起了大家的記憶，可不是在去年那規模盛大的勞模大會上，他倆也是這樣肩佩彩紅、胸戴繡球花，肩並肩站在台上，容光煥發，二人形貌出眾，真乃天仙似的一對，當時人們就異口同聲的嘖嘖讚歎：“這對年輕人真像要拜天地的新郎新娘一樣“果然今天就拜堂了，這豈不是天作之美？於是，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鍾老師人品好，所以命好，的著這樣的好媳婦！”

“千裏姻緣一線牽，老鍾若不是勞模，也就不會有這奇妙婚姻了。”

這時，語文教研組組長帶領語文組的蘇老師、尹老師一夥人歌詠起了《關關雎鳩》：“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婉轉悠揚，悅耳動聽，感動得粱校長和許多老師都一起展喉附和，歡笑著邊歌邊舞。學生腰鼓隊也簇擁著鍾老師、於芳一起投入了歌舞。

 

                         二

鍾老師住室窄狹，特在室外擺了煙酒、糖果。圓月當空，明燈高挑，照得同源輝煌。前來喝喜酒、鬧洞房的人，一撥一撥，絡繹不絕，都要鍾老師、於芳談勞模會之後二人是怎麽戀愛的，吵吵嚷嚷，又飲酒又劃拳，嬉鬧戲謔直到深夜，才都逐漸散去。

於芳疲累得一頭紮在床上，叫苦不迭地連聲嚷：“我的媽呀，這洞房花燭夜不是要折騰死人嗎？我的腰快折了，現在連動彈的氣力都沒有了！”

“這習俗，新婚之夜總是要鬧一鬧的。你甭動，我給你揉揉腰。”鍾老師坐在床邊，給她脫去了，又幫她脫下外衣，隻留似綢的小花褂，給她按摩起腰肢，欣慰地笑道，“你的皮膚好柔膩啊、、、、”

燈光闌珊。紅紗帳中，二人影影綽綽的身影交錯一起。

 

                  三

晚間，鍾老師坐在燈下看書，邊說：“入冬了。不覺咱們結婚已有半年餘，恍如昨日。”

於芳嬌嗔道：“還說呢，不讓人多幹淨幾天，看看現在已經有了！”

“你懷上了！“鍾老師異常興奮，一推書，把於芳攔腰抱到懷裏，笑道；”讓我聽聽小寶寶的動靜，看是男是女。“他把耳朵貼在於芳的肚上諦聽。

““我感覺小家夥躁動不安，像你一樣不老實。”於芳親昵地撫摸著鍾老師的頭問；“聽到他在跳嗎？”

“跳得可歡啦！“鍾老師抬起頭咧嘴笑道：”不過我小時可安靜了！“

“嗬！你倒生而知之呢？

“你還耍趣人！我不饒你！“鍾老師笑著掻她的癢。

於芳癢得在他懷裏笑著求饒說：“我給你生個大胖小子還不行嗎？和你一樣，第二個鍾德奎/“

“好啊——！拐著彎罵人，看我不好好整你！“鍾老師笑著，把於芳抱到床上、、、、、

                  四

    嚴冬來臨，鍾老師照例晚間要讀書。這晚，北風呼嘯，飛飛揚揚飄起了漫天大雪。室內生著火爐，依然寒氣逼人。他不住搓手哈熱氣。突然，於芳悄悄從裏間出來，把一件絨毛虎皮大衣給他披在身上。他回頭一看，驚愕地問：“那老的這件大衣？“

“起來試試，看合適否？”於芳笑吟吟地拉她站起，展展抻抻、前後端詳著說，“我托廠裏采購從內蒙給你買的，你個頭大，特叮囑他選最大號的，這不也才蓋住膝蓋。”

“買這樣昂貴的東西，太奢侈了！“鍾老師摩挲著溫柔、滑潤的皮毛，心疼地說，”這要話你好多錢呢！“

“我不在乎，隻要你能保暖就好！你晚上總熬深夜，我一直擔心你受寒，出毛病，或把腿凍壞了。“

他深感妻子的一片至誠，心中甚是感激，看她坐下也要看書，便把皮大衣給她蓋在身上，說：：“你穿的比我單薄，再說，還有我心愛的小寶寶，決不能受寒！“

“正是，為咱們的字寶寶愛惜自己的身體，以後就不要熬夜了！”於芳近乎是在坑求他。

鍾老師苦笑著慢聲細語說：“不成啊，你看看我麵對的這些莘莘學子，什麽樣的人才沒有？誌趣、愛好、才情各異，我不能貽誤人家的子弟呀！我不得不博覽群書，通曉各類知識，增長自己的才幹，不服人民所托，為國家造就可用之才。孔夫子之所以授徒三千，他不僅博學多才，身通六藝，一生學無常師、學而不倦、、、、”

“嗬，你也要學孔子那樣為教學生‘廢寢忘食、樂以忘優‘，也做聖人不成？“於芳打斷他的話，不以為然地說”，甭心胸太大，奢望太高，現實點。保護好自己的身體要緊，將來咱們的兒子能不能成才，全靠你培養了！“

“哪裏？我不過有誌於學，努力做到‘學而不厭，誨人不倦’，盡到做教師的本分罷了，哪有奢望？”他悵然若失地說。也坐下看起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