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仇 第 十 六 集 於 蓮 失 蹤

            第 十 六 集    於 蓮 失 蹤

                                     一

一個月黑悶熱的晚上，醫大校園，處處有三三兩兩的人影在乘涼，或散步漫談，或坐著茗茶聊天。

朦朧中，於蓮和劉亞洲從“追窮寇”指揮部大樓走出，並肩竊竊私語著悠閑地走進偏僻、寂寥的大菜園、、、、、。

 

                                    二

天色曈朧，東方天際呈現魚肚白，醫大校園的沉寂、寧謐，被幾個進行晨練的勤快年輕人打破，開始蘇醒了，漸漸學子們端著臉盆出樓到大水池邊洗漱。女生們嘁嘁喳喳議論：

“於蓮這死妮子跑哪裏去了，昨晚找她幾趟，都不見她人影。”

“可不，她一宿都沒回宿舍呢！”

“人家大司令忙的很，哪像你們吃飯睡覺，按班按點。”

“怎麽，作為一個大姑娘，也不能成宿外宿啊！“

“什麽？於蓮夜間沒在宿舍？“張光年正在刷牙，聞聽於蓮整宿沒回宿舍，驚訝問。

“嘿，你這警衛隊長怎麽當的，司令都丟了，還在這發囈症呢！“幾個女同學望著他嘲笑說。

張光年打了個激靈，意識到情況不妙。想，在這形勢複雜，人心惟危之時，什麽難料之事不會發生呢？他停止刷牙，拎起麵盆跑回樓詢問。

一時，“追窮寇造反兵團“司令失蹤的新聞不翼而飛，沸沸揚揚傳開了，滿校園吵吵嚷嚷。那些光著膀子、趿著鞋。睡眼朦朧的人驚訝亂問：”怎麽出現這事？“

張光年從指揮部送出姚剛說：“見著她母親務必說得和緩些，別嚇著老太太。“

姚剛望一眼樹稍的日頭，說：“放心吧，過午定能趕回來！“騎上車出校而去。

張光年回身問崔德彪：“於蓮失蹤，不會和尤衛東有關吧？盡管兩人因觀點不同，分手了，並未鬧得相互仇讎，冤家對頭似的，該不至於——？“

“你是說發生情殺？我也懷疑。有其父必有其子！看尤華陰賊凶險，害人不眨眼，尤衛東還會心慈手軟了？什麽事不能幹！”崔德彪崇尚“血統論“，與尤衛東一向麵和心不合。於蓮失蹤這事，他認為尤衛東嫌疑最大，因此說，“我去找他談談，探探口風。有必要就把他抓起來！”說了，匆匆而去。

“追窮寇造反兵團“忙亂尋覓於蓮下落之時，有人唯恐不亂。校園裏忽然冒出來《奇哉？是樁”情殺“案，還是樁”派係綁架、暗殺“案？》的大字報；同時，城裏傳單也滿街飛揚了。未幾，轟動了衛城上百萬人口。

 

                                  三

尤衛東作為嫌疑犯被“追窮寇“抓起來刑訊了，擔他矢口否認傷害於蓮，言：”我們分手後再沒有接觸過。“““張光年、崔德彪等人也束手無策，無可奈何，隻得關押著他，另尋線索。

這下可急壞了歐陽梅，沒明沒夜同尤華吵鬧，催他想法營救兒子衛東。直鬧得尤華尚自六神無主，偏生薛姑又找上門哭哭啼啼哀求了，一口一聲“於蓮可是你的親生閨女，你的骨肉啊“，乞求說：”你再狠心，不要我也就算了，可不能不要你女兒呀！你是縣委書記，我求你，快托人把女兒找回來，你讓我給你做牛做馬都行！“她跪在地上哭著直叩頭，哀哀懇求。

歐陽梅也嗚嗚咽咽央告說：“老尤啊，兒子都被他們關起來兩天了，你咋不上心哪！有個三長兩短我就不活了！“

“我不是也在刀尖上苟活！“尤華悲哀、氣憤地說：”兒子、閨女都是我心頭肉啊！我難道不心痛？我有什麽辦法？那些造反的毛頭小子連天王老子都不怕，哪把我放到眼裏？何況他們正在找我的茬，你讓我去找他們，不就是去撞他們的槍口嗎？“

歐陽梅抽泣著道：“你不是跟劉亞洲談得很親熱嗎？他是地委造總的司令，他說話兩派誰敢不聽！你咋不求他？”

尤華正思謀著如何處置薛姑，以絕後患。於是，遂接口道：“好吧，你陪薛姑稍侯，我去縣委給他打個長途，請他抽身前來。””

豈知，他到藥·店買了包老鼠藥，回家熱情挽留薛姑共進午膳，乘機給她下了毒。不道，薛姑憂傷過度，才飲數口鮮魚湯羹便嘔吐起來，腹痛得翻滾號啕，尤華見狀，趕緊溜開。歐陽梅同情薛姑的遭遇，見她病痛難忍，便急送她到醫院。

當醫生告知歐陽梅，薛姑是食物中毒，她頓時明白了：這是尤華要毒死薛姑啊！又急又氣，加之冒著炎暑奔走，遂釀至氣血兩燔，驀然昏倒於地。

                                 四

“追窮寇造反兵團”不得於蓮音信，便相信那大字報關於“派係綁架、‘暗殺”的謠傳，全團上下都憤怒到極點，一致要求討伐“造司”。

張光年和崔德彪、姚剛諸要員秘密四出串連，爭得了幾個大廠礦“赤衛隊”的支援，暗中集結了十數萬大軍，出其不意的將“造司”大樓團團圍定，水泄不通。高音喇叭一遍一遍廣播“最後通牒：

“‘’造司‘狗崽子們聽者：限令你們於三日之內平安交出於蓮女士！逾期，樓毀人亡，玉石俱焚，勿謂言之不預也！ 追窮寇‘信誓旦旦。”

馮光淵與被圍困在樓中數百名“聯司”戰士望著樓下人山人海、槍刀如林，義憤填膺地呐喊：“交出於蓮，快交出於蓮。要團結，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陰謀詭計。”那陣勢，不得於蓮就要火並了，真讓人不寒而栗，紛紛叫苦連天道：“這真是天大的冤枉，天知道於蓮哪裏去了？憑什麽把這橫禍加在我們頭上！”

“這分裂是我們要分裂的嗎？我們怎麽不光明正大了？究竟誰在搞那個陰謀詭計？“馮光淵也氣憤地嚷，對竇六說，“看來要有場浴血苦戰，你布置大家要嚴陣以待，我急報”地造總‘，要求火速增援我們。“

竇六腰插彎把槍，手掂一把大刀，往來巡視各窗口的防禦：指點自製火炮架設的位置、高低，查數手雷的數量，很有指揮官的風度。

樓裏樓外，虎視眈眈，眼見大戰在即，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