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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一醉方休

(2018-09-25 21:24:20) 下一個

一醉方休

 

題目聽起來很牛,很豪邁。但我那是吹牛,因為我從沒有醉過。

 

似乎有點得意,又有點遺憾。

 

多少次想一醉方休,但都沒有如願。喝著聊著,到了有點飄飄然,聽自己說話的聲音像從遠方飄來,既陌生又熟悉,才思也似乎更敏捷,遣詞造句妙趣橫生,我就知道快了,快了,快醉了,該打住了。居然也都成功打住。

 

我不醉,也是因為沒機會醉。和朋友喝酒,談笑風生,無拘無束,可以敞開喝,可朋友們的酒量都不大。到後來他們不能再喝了,我還能給自己再斟兩盅,喝到似醉非醉飄飄然恰到好處。這時已沒人給我勸酒,反倒是我勸他們,而得到的回答都是No,NO ,不能再喝了。於是,我想醉也醉不了啦,到今天還不知道我醉了是唱歌,還是睡覺;是胡說八道,還是手舞足蹈。。。

 

如果和不熟悉的人喝酒,我會一開始就聲明我不會喝酒,怕的是開始容易結束難,一杯又一杯被“灌醉”。我可不想在不熟悉的人麵前喝醉出洋相。我說我不會喝酒,他們見我一副書生樣,居然也就信了。所以這種場合每次我都是象征性地喝一點,自然醉不了。

 

喝酒最爽的一次,是“啤酒當水喝”。剛到國外讀書時,暑假打工,找到一份當地啤酒廠的工作。近水樓台先得月,咱守著啤酒,不喝個豪情滿懷,喝出個“啤酒肚”對得起誰?

 

我們的工作在“罐裝車間”,就我和另一個大學生,一個很英俊的德國小夥兒。我們的工作簡單而枯燥,像機器人:把一箱箱裝罐好的啤酒從流水線上搬下來,放到邊上的托盤上。有瓶裝啤酒,也有5升一桶的罐裝出口啤酒。全天工作除了我們兩還是我們兩,沒人管我們。我們邊上永遠放著一箱啤酒,想喝了,隨手打開一瓶,對著瓶子就吹;想喝桶裝的出口啤酒也沒問題,打開一桶,喝幾口,翻過來底朝天扣在地上,咕嚕咕嚕把剩下的就給倒地上了,反正地上流的都是啤酒。裝罐車間很潮濕。水管裏嘩嘩流的不是水,是啤酒。我們的鞋就在地上流淌的啤酒裏趟來趟去,久而久之,成了“酒醃網球鞋“。

 

就這樣喝我居然沒醉過。那德國小夥兒更是了得。每次喝酒幾乎都是他“倡導”。“要不要來兩口”?他問。“好啊”。於是他走過去,打開啤酒,咕咚咕咚就是一瓶。我是喝一半倒一半,反正想喝了隨時都有。喝啤酒,變著花樣的喝啤酒,成了我們枯燥工作中的一點樂趣。

 

不過最後還是對不起啤酒廠。因為說是要喝出啤酒肚的,沒有成功。

 

一醉方休。

 

何時能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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