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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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花兒-20

(2006-06-05 15:08:28) 下一個

喝西瓜是我們倆經常的晚上活動,哪天天熱了就到校門口抱個西瓜回來,當中偏我這邊一些切開,他一大半,我一小半,一人操一把大鐵勺,往實驗樓門口的階梯上一坐,吹風,吹牛,喝瓜。要是碰上也有趕夜班的同學就招呼,帶勺子了嗎?一塊過來喝瓜!但極少碰上來加班的且隨身帶勺的。

今天晚上我沒有心情。盡管天氣熱得要死。再說喝瓜也不是那種風情萬種的場合,我無法手捧著半個西瓜,嬌羞的說出,我真的有些喜歡你。

保鏢就在旁邊詢問,你今天怎麽了?精神狀態不對呀。要不大操場上遛遛?

我想這個建議還行。

出門又碰上了關心我們終身大事的阿醜大哥。ǒ這麽早就收工啊!上哪去啊?ō

保鏢說操場上吹風去,想不想一道去?

我就不攙和了,你們有你們的事,好好去玩吧。阿醜非常ǒ知趣ō的說。

我真想在阿醜的臉上揭幾記耳光。不單單是因為他醜。他攙和的還少啊,就差在我們身上按針眼錄像機了。在有限的我和保鏢獨處的時間裏,他進來借過除人頭以外的所有東西。有時候實在找不到理由來監測我們,就不敲門一下子撞進來,然後再猛然拍自己的腦袋,呀!又進錯門了!

我根本就沒有理他,徑直一個人走了過去。阿醜在背後喊,ǒ喲,小妹妹生氣了。我說XX你怎麽惹人家了?快去好好哄哄!ō

保鏢在樓梯上追上了我,又問我怎麽了,今天的火氣怎麽這麽大,一點就著,一碰就炸,你看你多不給醜哥麵子啊。

我說就衝他那張醜臉還不配我給他麵子呢。

保鏢歎氣說,今天不和你較勁了,一點淑女風範都沒有。

這時候和我談淑女風範了?淑女的成就也得需要合適的土壤呀!你們從來就沒有給我提供絲毫淑女表現的環境,讓我怎麽淑女得起來?偶爾我努力上一萬分盡量溫柔些,還往往被他跟阿醜之流們一語識破,斥為ǒ偽裝ōǒ勾引ō 優秀小夥。

我的眼睛又開始冒火。噌噌噌往前猛竄幾步,說,誰願意和你較勁!不去了!回頭便往宿舍的方向走。

保鏢緊跟幾步,說,怎麽又惹著領導了?別跑呀,去吹吹涼風滅滅火。

還算保鏢的脾氣好,好說歹說的把我哄到了操場上。唉,想來保鏢也命苦,和我算是什麽關係呀,整天奶奶似的敬奉著,現在回頭看看,是不是當時的壞脾氣嚇跑了保鏢呢?不知道,不知道。

夏天的大操場是戀人們的天下。

操場的跑道上布滿了一對對踱著慢步的情侶,我和保鏢以常速插入這情侶河,一時找不到那種浪漫情調,於是煞不住腳步,象極了在小跑,看上去極為不和諧。

保鏢就開始逗我樂。說看見誰和誰了沒有,又看見誰和誰了沒有,喲,他們也在看我們哎!喲,他們好像也在生氣哎!

我說好了好了,別說廢話了。談點正經的吧。

保鏢就笑問什麽是正經的,是國計民生,還是人生,事業,理想?

我說就談人生,事業,理想吧。你真準備畢業後回老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啊?

其實這是很長時間以來我不敢問保鏢的一個問題。他考研落選了,但我還是盼望他能重整旗鼓,卷土重來,明年和我想見一抱拳,咱家也研究生了,彼此彼此!

盡管我喜歡保鏢,但我並沒有愛的脫俗。我不可能去愛一個村鎮上的初中老師。我在等著保鏢的承諾,告訴我一言為定,無論多久,他將和我在老地方會合。

保鏢還是一臉的不嚴肅,說,你說呢?我應該怎麽著?

我說你一個年輕人就沒有一點打算?你還想不想再去上海?我覺得那才是適合我們的地方。

我想我已經表明我的心跡了,就看他的了。還要我怎麽說,說,你可一定要來上海找我呀,我等著你,等著你。我還沒有那麽厚的臉皮,再說,不管怎麽著,我還是正值妙齡,沒有到那種誕著臉推銷的地步。

保鏢緩緩的撤下了臉上那種不嚴肅的微笑,幽幽的說,你認為我不知道麽?花花,我有時候真的□慕你。你留在了知識的殿堂了。記得那次去上海,在所門口又見到你時候,我心裏就反複的說,從今天起,這個地方就是花花的地方了。我隻是它的訪客。花花留下了。我被驅逐了。

保鏢說著又笑了笑,然後把目光投向模模糊糊的遠處,說,路在何方啊!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保鏢這麽頹廢。說,真沒有誌氣。路還不多的是,考研,考研,再考研唄。

保鏢又笑了,這還多的是啊?是不是考不上研我就終此一生,不娶不嫁呀!

我差點說出那當然,你考不上就得一直考,你考上了如果沒有我的首肯就更不能去擅自考慮什麽嫁娶的問題了。

保鏢說花花你太天真了。有些事情並不是象你教育我的一樣ǒ有誌者事竟成。ō我渴望考研,深造,但你也知道這其中的競爭有多激烈,有時候並沒有那麽心想事成啊。所以,有許多事情都是沒法許諾,也是不可預料的。

我無言以對,就笑笑說,喲,開始玩玄學了嗎。

還有,保鏢頓了頓,說,花花,你可能不愛聽,聽了可別生氣。你性格開朗,爽直,這讓周圍老多人喜歡你。但你太天真,天真的滿身都是傻氣。你適合永遠生活在未成年人的圈子裏。生活需要一個人成熟,遊刃有餘,相互分擔,體諒,而不是說笑,耍脾氣。任何一個打算真正喜歡你的人都會認真考慮這一點的。

我不明白保鏢要告訴我些什麽。隻是隱約聽出我沒有達到讓他喜歡的條件。

我的淚水開始肆意湧出,我還沒有成熟到聽到自己愛的人說ǒō時能夠從容應對。

這次保鏢卻沒有安慰我。我是個傻瓜。總以為滿腹的心事隻有自己一個人知道,其實,哪裏逃得出他的眼睛呢。既然不能去喜歡這個傻瓜,就由她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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