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區的雨

        今天已經下了一天雨了，早晨起床的時候看見天陰的像潑墨似的，雨在似有似無中悄然無聲地下著。兒媳說：這天氣很壓抑啊。而我對於這樣的天氣確是期盼已久。記得去年來舊金山灣區一個多月沒見到一滴雨，今年又是那個季節來，到後三個月裏沒下一滴雨，三個月後的某一個早晨，天空陰雲密布，地上濕漉漉的，顯然晚上下過雨了，本指望會接著繼續下，誰知還沒到中午，天又放晴，地上一點潮氣都沒有，雨過的痕跡早已蕩然無存了。
        過了幾天，又稍稍下了一點雨，我祈雨的心情算是得到了一些安慰。經常跟兒子兒媳討論灣區下雨的問題，兒子說：這裏隻有冬天才會下雨。兒媳說：這裏隻有晚上會下雨，他們說的都令我失望，一是我冬天就該回國了，可能在這裏呆了半年都不會下雨，二是隻有晚上下雨，說明這裏幾乎見不到雨，而我的性情裏，春花秋月、和風細雨都是我述說情緒、寄托相思的載體，少了一樣似乎少了許多情趣。但天命難違，日子就這麽過吧，好在這裏的陽光十分明媚，多數時間風吹在臉上也感覺很爽朗，孫子出生前我經常在上午十點左右，去湖邊練習瑜伽，完全暴露在陽光下，充分享受這裏的和煦陽光，傍晚去遊泳，很快，體重減輕了五斤左右。每天過的很充實，不再惦記那潤物無聲的綿綿細雨了。誰知今天一早起來天就陰的很重，而且地上還濕漉漉的，定睛往外仔細看，細雨還在悄悄地下著。等到我們吃完早飯，斜風細雨已經歡快地交織在一起，婆娑著、跳躍著，那沙沙的雨聲竟然像動聽的音樂傳入耳膜，啊，這裏秋季開始下雨了。
        秋雨不緊不慢地下著，我帶著孫子在房裏玩，時不時地走到窗前凝望外麵下了一天的細雨，地上雨水匯成的涓涓細流歡快地向地勢低窪的地方流去，日間嘰嘰喳喳的小鳥不知飛去了哪裏，大地萬物籠罩在雨霧中，那般靜謐，那般美好。傍晚，雨終於停了下來，在家裏憋了一天，我帶著好奇，試探著抱著孫子走出屋外，還好，雨住了，風停了，雨後的樹木花草格外水靈，空氣也分外的清新，出生才兩個多月的小孫子，似乎已經能夠欣賞這一切，他咕嘟著小嘴，兩隻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興奮地手舞足蹈，時不時地發聲哦哦噢噢，似乎比我還要開心。我們在院子裏走來走去，一直等到兒子開車從外麵回來，天也漸漸暗下來的時候才回到家裏。兒媳已經做好晚飯，香味飄入口鼻，不覺得饑腸咕咕，食欲大開。一天即將結束，聽兒媳說明後兩天還有雨，那就期待著明後兩天美妙的雨中景，繼續為雨歡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