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實的心聲

我多麽期望有一天,我們的民族能夠把自由、民主和人權大寫在自己的旗幟上,從而以嶄新的麵貌,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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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淵:血染的風采

(2019-03-06 06:33:33)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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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淵:血染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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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收到一位40年前曾隨“自衛反擊戰”大軍殺入越南、扛著炮彈穿梭在戰地的朋友發來的一個視頻。此視頻是以當年戰場廝殺為背景畫麵的歌曲《血染的風采》,雖沒有特別注明,但根據其音色分析,大概是董文華小姐的傑作。董小姐高亢、深情的歌喉,不禁使人想起這場以“自衛反擊”為名的戰事過去已四十年了。作為當年戰事的親曆者和幸存者,朋友在花甲之年,回憶往事,懷念故人,動之以情,是人之常情。四十年後的今天,作為當事的兩個“同誌加兄弟”國家,似乎都已將這頁曆史徹底翻了過去,都沒有按照固有的套路來慶祝和渲染“偉大的勝利”,過分的低調更突顯了其中的微妙和詭譎,大概是當前的形勢需要,互相之間的利益需要。

曆史已經證明,這是一場莫名其妙、損人害己的侵略戰爭,與“自衛”和“反擊”沒有任何關係,是兩個共產極權大霸倚強淩辱小霸的一場鬧劇。籍此名為“對越自衛反擊戰”的戰爭,中共政客們在文革後,成功地煽起了民族主義熱潮,這場戰爭也是他們把中國青年當炮灰,對內實現政治野心、對外顯擺肌肉的一次演煉。

關於這場戰爭的起因眾說紛紜,有人說,這是要準備改革開放的中國為投靠美國而必納的投名狀;有人說,這是中國為了挽救即將被越南滅了的盟友“紅色高棉”,不得已而施的“圍魏救趙”之計;也有人說這是鄧大人為奪得在軍中的話語權而不惜發動的戰爭。也許每一種說法都有道理,也許所有的說法合起來才是完整的起因。

紛傳鄧某人雖借戰神劉伯承所攜,在“劉鄧大軍”的麾下浪得軍事家的虛名,但其實並無軍事才能,在軍中也無深厚根基。鄧複出後躊躇滿誌,欲要大顯身手,在一個由“槍杆子”中出的政權裏,沒有在軍內的話語權,沒有絕對的軍權,一切都無從談起,再高的職位也是空中樓閣,隨時都會崩塌。“四人幫”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他們盡管有毛的加持和光環,又挾文革的大勢如日中天,因沒有軍權,瞬間就覆滅了。麵對粉碎四人幫有功、實掌軍權、卻不諳帶兵打仗的“花帥”葉劍英,要掌控軍隊,奪得軍權,讓人口服心服,發動一場戰爭自然是最好的選擇了。

其中真正的理由是什麽已經無關緊要了,戰爭如願開打了,戰後,按鄧的如意算盤,也得到了他日思夜盼的軍權和龍椅,從此黨政軍內無人不服,無人可以挑戰他。可戰果卻無法恭維,老謀深算、三上三下,閱事無數的“設計師”鄧爺,當年親臨坐鎮統轄,遣身經百(內)戰之將,領幾十萬驕兵(整個1979年中越戰爭期間,中國在兩個方向動用了4個大軍區10個野戰軍,共計27個步兵師的野戰部隊及兩個獨立師的地方部隊,加上配屬的炮兵、通訊兵、舟橋部隊、鐵道兵、邊防部隊,動員的支前民兵、民工、翻譯等,通常認為總人數有40萬。)去“教訓”南蠻撮爾小國。采用了當年日本人的“三光政策”、突然襲擊的中國大兵壓境,本以為會以破竹之勢直搗黃龍,結果踢到了鐵板上。麵對擅長遊擊戰和山地戰、又熟悉地形的越軍,多年來隻會讀“紅寶書”、養尊處優、又急於建功的中國軍隊盲目出擊,原本設計的速戰速決包圍戰變成了消耗戰,僵持了17日,損兵折將,損失慘重,近萬名平民子弟亡命異國他鄉(據官方報道,陣亡8100人,負傷2.3萬人,被俘238人,實際傷亡應幾倍於此),並沒有討到多少便宜,真是血染的風采啊。中國公然侵略鄰國的暴行,自然遭到包括西方國家和蘇聯的“社會主義陣營”在內的全世界的公憤和聲討,又懼於陳兵北疆的北極熊的威懾,隻好草草收兵。

至於越南的傷亡數據,越南政府守口如瓶。中國宣稱亡越南正規軍十萬人,傷一萬多人,俘虜兩千多人。至於消滅了多少民兵,中國政府並無提及。不過,越南的一個省委黨報曾透露,戰爭期間約有二十萬“平民”被打死,也是血沃原野,冤魂遍地。二十年後的1999年,當年激戰的邊境地區雲南老山和廣西法卡山,由前中共總書記江澤民簽字劃歸越南,自此中國陣亡將士屍骨永葬於異國他鄉。

醉翁之意不在酒,鄧大人對戰果如何並不在意,本來就是一場沒由頭的鬧劇而已。麵對手下的貪官腐將,此等梟雄還算有自知之明,深感如此無能之旅,也就隻能彈壓暴民,別無他用,此後再也不言戰事,隻能“韜光養晦”以求生存和發展。

在戰後渲染的“偉大的勝利”中,1986年,陳哲作詞、蘇越作曲的《血染的風采》應運而生了,作者的本意是為越戰中的亡靈而寫,追悼在戰場上為國家而犧牲的軍人。盡管歌詞慷慨激昂,卻也不掩悲傷淒涼:

也許我告別,將不再回來,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許我倒下,將不再起來,你是否還要永久的的期待?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
也許我的眼睛再不能睜開,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懷?
也許我長眠將不能醒來,你是否相信我化做了山脈?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土壤裏有我們付出的愛。

逝者為大,對過世之人哀悼、懷念是人之常情,況且他們還是為國捐軀的。無論戰爭是否正義的,無論那些消隕在戰場上的生命是炮灰還是英烈,他們都是為他們的國家而死的。即便他們的侵略給別國帶來災難,成為他國仇恨的標靶,但卻理應被他自己的國家和人民尊重、紀念。對這些血灑外域,魂斷他鄉的子民予以起碼的撫恤和祭奠,對戰爭中的傷殘者和幸存者予以盡可能多的照顧關懷、盡可能好的安置善待,才能提升國家和民族的凝聚力。作為一個國家和民族,這是道義和良知的底線,否則他們就喪德,不配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四十年過去了,盡管當局有意模糊和掩飾那場戰爭的性質,但幾十萬大軍毫無理由地跨過國界,對一個鄰國燒殺搶掠的戰爭,“侵略”無論如何是繞不過去的。即便將來曆史明確了其為非正義的“侵略”,我們可以反思這場戰爭的罪惡,可以清算發動這場侵略戰爭的罪魁禍首,但國人還是不能忘記那些為國喪命的冤魂,我們可以不論他們的功過,還應在適當的時候,以適當的方式祭奠他們,安撫這些徘徊在邊境上空的幽靈。豈知,幾十年來這些亡魂成了當局政治運作的道具,當和那個鄰國關係緊張時,他們便被翻出來作為煽動民族主義的玩偶,當需要“友誼”時,則被棄之高閣成為忌諱,生怕世人提起他們而妨礙了“大局”。

在這方麵,他們倒應該看看被他們不齒、並不時就要討伐的日本人是如何做的。日本人將當年侵略戰爭中,給亞洲人民帶來深重災難、犯下滔天罪行的戰犯、陣亡者供奉在神社裏祭拜,盡管受到受害國中、韓的抵製、批判和威脅,但戰後幾十年來,年複一年,從不間斷,從不放棄。筆者無意褒貶此舉的對錯善惡,僅從人性的角度來說,還是值得深思的。中國人在紀念這些越戰的亡靈時,是否會對日本人應該有一些寬容和理解。

那些拋屍疆外的年輕生命,倒下後,將不再起來,將不再回來,他們的父母親人能理解嗎?能不悲哀嗎?他們必將在對親人永久的期待中痛苦終生而死不能瞑目。也許他們的一腔熱血染紅了“共和國”的旗幟,也許“共和國”的土壤裏確實有他們付出的愛,可這是一麵什麽樣的旗,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共和國”?貪官汙吏縱橫遍地,個個富可敵國,而那些死於越戰的貧苦子弟,他們的父母親人幾十年裏,竟然窮得無力到墓園祭奠自己的骨肉,天理何在?大多數傷殘和幸存者被棄之如敝履,地方貪官雁過拔毛,利用手中的安置大權,張開血盆大口,吞噬著他們那點菲薄的轉業金。許多地方國家轉退役安置政策形同虛設,貪官汙吏變賣安置指標,他們被逼得群起維權,卻遭當局阻撓、森嚴防範,草木皆兵,甚至動用武力鎮壓,良心又何在?

《血染的風采》由越戰中被致殘的“戰鬥英雄”徐良坐著輪椅,在1987年的春晚上唱響,一時風靡全國,紅歌星董文華、梅豔芳、蔣大為等迅即跟風,當今的彭娘娘也不甘落後地為此曲一展歌喉。不期,因唱此曲而紅、最負盛名的兩個,人生卻都跌宕起伏,不盡如意。

徐良因唱此曲錦上添花,成了一時紅透全國的政治明星,可惜好景不長,人怕出名豬怕壯,不久就有徐良其實不是什麽戰鬥英雄,而是怕死而臨陣脫逃逃兵的傳言強勁傳播。後又接二連三地傳出許多諸如打架鬥毆致人死亡、索要高額出場費等道德不佳的負麵新聞,一地雞毛,令人唏噓不已。

而由此曲唱紅的董小姐也是命運多舛,據可靠消息,作為現役高階文職軍官的她,竟被猥瑣、無賴的富商賴昌星包養在其“紅樓”裏,成了供達官貴人們玩弄的“小姐”,可謂造化捉弄人。那些紅明星被達官貴人們隨意騎在胯下,因為他們有權有勢,可以生死予奪,決定他們的命運,這還好理解。可董明星受製於一介混混賴昌星卻令人費解,難道她竟如此缺錢嗎?這個社會究竟怎麽了?為此董小姐消聲匿跡了十多年,2015年5月她複出現身於上海,又唱起了《血染的風采》,歌喉還是那樣圓潤,感情還是那樣飽滿,隻是不知此時的聽眾是否會感到膈應和瘮人,感到是對亡靈的不敬和褻瀆。

最為詭異的是,這首被當局視為弘揚革命精神的紅歌,在六四後卻被流亡到海外的民運人士及其同情者修改了部分歌詞,以懷念那些追求民主、自由而在六四運動中慘死於坦克和槍彈下的遇難者。在隨後香港每年舉行的“維園六四燭光晚會”上都被列為保留節目而演唱。此曲自然在國內難逃被封殺和下架的厄運。

對於這首當時家喻戶曉的“革命歌曲”雖然並不陌生,但我從來沒有在意過。八八年去日本京都參加國際學術會議,作為一個第一次乘飛機出國的土包子,當飛機從上海虹橋機場起飛時,躊躇滿誌,得意激動。我的思緒早已飛到了日本的會場,仔細地思考著即將要報告的論文,生怕還有什麽不妥之處。此時飛機裏放起了董文華的《血染的風采》,歌聲依舊高亢、深情,可當我聽到“也許我告別,將不再回來”、“也許我倒下,將不再起來”、“也許我的眼睛再不能睜開”、“也許我長眠將不能醒來”時,心頭突然充滿了恐懼,一股不祥之兆湧了上來。中國人出門,曆來喜歡討個平安吉祥的彩頭,這個航班卻在起飛時放起了這種充滿血光和死亡的催命曲,實在令人難以接受和深感不安。

雖然我素來就不信這些沒有科學根據的東西,但心跳還是在加快,甚至顫抖起來,頓時亂了方寸,再也不能靜心於論文。我的孩子還未成人,我還不想與我的親人告別“將不再回來”,我更不想“長眠將不能醒來”。就這樣忐忑不安、心緒煩躁地度過了飛機上那兩個多小時的漫長難熬時刻,當飛機平安地降落在大阪機場時,高懸著的心才緩緩地放了下來。從此,我再聽到這首歌時,總有一種怪怪的、說不出的異樣感覺。

老子曰:“兵者,凶器也,聖人不得已而用之”,《司馬法》曰:“國雖大,好戰必亡。”這個世界需要和平,需要持久的和平,不需要那些要用鮮血來染紅的“風采”。但願從此以後,那些政客、極權獨裁者們們為了一己私利,而將年輕的生命驅向死亡深淵、將國家和民族拖入血光之災的戰爭能被製止,不要再聽到那些頌揚血腥和死亡的紅歌。

2019年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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