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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日報的”諷刺與幽默”

(2018-10-31 06:38:22) 下一個

作者:陳原      人民日報的”諷刺與幽默”

 

百歲漫畫家方成走了。

方先生是人瑞。回想起來,我與他相識的那年,1985,他的年齡比我現在還大好幾歲。

除了著名漫畫家這一頭銜外,方成還是人民日報高級編輯,從1951年進入人民日報社後,他在人民日報社工作、生活了整整66年。

不隻有方成,在人民日報社裏,從上世紀五十年代起,就聚集起一批漫畫家,個個大名鼎鼎。出生於上世紀一十年代的有華君武、沈同衡、方成,出生於二十年代的是英韜、苗地、江帆;進入八十年代後,又相繼來了朱根華、徐鵬飛、夏清泉。

人民日報為什麽會擁有這麽些知名漫畫家呢?這與那時的辦報風格有關。紙質媒體,起碼在上個世紀末之前,無論是報是刊,都會不時刊登漫畫作品。一則來得快,可以及時將新聞要點或觀點表達出去,按照方成的話說,時效性和針對性很強;二則在於吸引力,漫畫對讀者的衝擊力肯定高於文字;三則美化版麵,有圖有文,報刊才好看。可以說,新聞漫畫是那個時代的特色。方成生前就擔任中國新聞漫畫研究會名譽會長。

那個時代,有很多漫畫家都供職於報刊,叫美術編輯,30年前我熟悉的就有:工人日報的徐進、葉春暘,羊城晚報的方唐,光明日報的王樂天,北京日報的李濱聲、孫以增,北京晚報的王複羊,文匯報的沈天呈,新民晚報的鄭辛遙,蚌埠日報的白善誠等。人民日報是全國第一大報,漫畫家自然也就最多,水準和聲譽都比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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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漫畫

中國漫畫道路的風風雨雨

遠的不說,上世紀五十年代新聞漫畫依然比較活躍,當時稱時事漫畫、報導漫畫,題材涉及國內外。早在新中國成立之前便已出名的老一輩漫畫家依然有佳作問世,一批後起之秀也已嶄露頭角,張光宇張正宇兄弟、葉淺予、張文元、魯少飛、張仃、張樂平、丁聰、米穀、華君武、特偉、方成、沈同衡、廖冰兄、英韜、江有生、李濱聲、江帆、苗地、韋啟美、詹同、畢克官等人的名字都在其中,為那個時代的報刊增光添色。當然,他們中間的有些人,漫畫僅僅是多種創作裏的一項。

漫畫少不了棱角,諷刺更是題中應有之義,所以遇上1957年也就在劫難逃了。一些人因而被劃入另冊,國內題材的漫畫從此逐漸失去鋒芒,有誌者也日漸凋零,連米穀等人創辦的《漫畫》月刊最終都被迫停刊。上世紀六十年代,國際題材諷刺作品成了報刊漫畫主導,主要配合反帝反修,剩下的那幾位漫畫家任務格外繁重,隔三差五都能看到他們的名字。我的記憶裏,美帝和各國反動派是漫畫主角,約翰遜總統(第三十六任)那副醜陋的大鼻子形象我至今不忘。肯尼迪總統遇刺時,北京某大報居然刊登了一幅漫畫,名為“啃泥地”,自以為很有創意,不想卻受到周總理的嚴厲批評。

進入文革,國內題材漫畫在群眾組織小報裏大放異彩,都是醜化文革打擊對象的,其代表作就是文革初期創作出來的那幅“百醜圖”,上起“中國的赫魯曉夫”下到各級“走資派”“叛徒”“特務”“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統統畫上有名,流傳一時,但也因受到“最高指示”的斥責而被很快收回。此時的國際題材漫畫在報刊上除了批判美帝又加上了蘇修,勃列日涅夫的醜態頻頻出現,自然還有不同時期成為敵人的各國反動派。

在報刊上恢複國內題材的諷刺漫畫,應該是從揭批“四人幫”開始的,“三公一母”大螃蟹的漫畫處處可見。江青、張春橋、姚文元的漫畫形象很有特點,王洪文的我沒記住,大概此人特點比較難勾勒。1978年後,國內題材的諷刺漫畫終於展現了生機,重新登上報刊版麵,從此大量針砭時弊的名作應運而生。僅方成就在兩年間創作出上百幅漫畫,影響久遠的《武大郎開店》即在其中。1980年,他還在中國美術館舉辦漫畫個展,這是新中國成立以來首次漫畫個展。可見,正是改革開放才讓漫畫在社會生活裏又找到了自己應有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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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九,《諷刺與幽默》誕生

1979年1月20日,這是中國漫畫史上值得記下的一天,人民日報漫畫增刊《諷刺與幽默》在胡耀邦的支持下誕生了,還是彩印。由於佳作不斷,非常搶眼,既諷刺又幽默,很快便成為全國漫畫的核心地帶,第一期就有16萬份,最高時發行量達到130萬,街頭報攤一出現便銷售一空。這份增刊,其款式更像是小報,一報在手,一會兒會心一笑,一會兒直呼暢快。

《諷刺與幽默》能在人民日報社裏辦成,大概一是因為這裏的漫畫大家多,二是因為人民日報的地位特殊,假如放在其他地方,恐怕連報批都困難,中間不知會產生多少環節加阻力。

《諷刺與幽默》上設以華君武為首的編委會,編委都是當時全國漫畫界的大咖,下麵具體負責的是主編和編輯,編製在文藝部,主編是英韜,編輯江帆和苗地,名聲都非常響亮。

1985年初,我進入《諷刺與幽默》,此前在人民出版社幹了近三年,而在大學學的卻是曆史。英韜是我家多年的鄰居,他的公子是我的好友,當時《諷刺與幽默》正缺一名文字編輯,而他又看過我寫的小品文,再加上我已有編輯經驗,就迅速將我調來。

來到人民日報,尤其來到人民日報文藝部,我才感受到八十年代寬鬆的寫作環境和大家領軍帶來的編采高水平,而這,正是催生、推進、做強《諷刺與幽默》的土壤。

好像出於範長江、鄧拓當年的辦報理念,所以文藝版從初創起就是個名家的聚集地,袁水拍、華君武、賀敬之、林淡秋、陳笑雨,幾任負責人不是作家就是畫家。當我進入文藝部時,這裏依舊名流薈萃。主任是袁鷹,繼任是藍翎,副主任先後有李希凡、英韜、繆俊傑、舒展,編輯裏麵有作家、畫家、雜文家、評論家,稱得上知名的就占多半,作協和美協一開會,呼啦啦可以去一撥人。僅美術組就有三位中國美協理事,漫畫大家有三位,馬克在這裏才是普通編輯,啥職務都沒有,可在外麵卻是中國美協理事、中國版畫家協會副主席。

豈止是文藝部,當時理論部、國際部、記者部也有不少名人。從理論版出來後任副總編輯的王若水早已名聲在外,理論部還有一位汪子嵩,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前發行量很大的《歐洲哲學史簡編》,我讀大學時的哲學教材,編著者第一位就是他。文革前,連張春橋都被差一點調進人民日報,調令都下了,如果他真的來了,估計其曆史也會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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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韜漫畫

國際版有多位名記者,因為需要漫畫配合國際報道,所以還有方成等人隨時出場。有一位陳封雄,陳寅恪的侄子,父親是陳衡恪,即陳師曾,別看他專寫國際報道,可能是家傳的功底,所以還有繪畫才能,時有漫畫問世。

記者部的名記者也是數不勝數,有多位是報告文學作家,其中一位是報告文學大家,時任中國作協副主席,他的大作一登就是整版半版,無不轟動,一時間洛陽紙貴。有一次我去西安,住在鍾樓飯店二層,四層住的是他,因為我們同在一家報社,所以天天有人敲錯門,說是找“青天”。當我打開門,來人一看我似乎不大像“青天”,就露出一臉失望的神色,我趕緊說:他住四層!一次,有位部主任開會回來,向社長秦川轉達一位領導的口信:某某某不是“青天”,你們不能他寫什麽都登!秦川當即回答:我不管他是不是“青天”,隻要文章說的是事實,有價值,我們就登!

《諷刺與幽默》一開編輯會,英韜、江帆、苗地和我,圍成一圈。一張張來稿過目,先篩選一遍,再篩選一遍,最後確定用稿,哪幅該上哪塊版,有爭議的作品最終由英韜拍板。英韜是文藝部副主任,專門負責美術組和《諷刺與幽默》,擔任《諷刺與幽默》主編十來年,貢獻最大。他是天津人,張口卻沒什麽天津味,說話邏輯清晰、字正腔圓、滴水不漏,不知為什麽,他戴上眼鏡後的目光更顯犀利,盯著你時,好像能把人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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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是江蘇人,苗地是山西人,兩人性格截然不同,並且畫如其人,一疾一緩、一張一弛,一位鋒芒畢露、長胳膊長腿,一位內斂低調、以圓潤為美。節日到了,版麵肯定需要苗地的大團圓式喜慶畫,需要配合批評了,則是江帆的帶刺作品登場。聽他們爭執更是一大樂趣,最後江帆總是怒氣衝衝離開,苗地則留在屋裏嘟嘟囔囔,但他們之間又最相融,什麽矛盾轉眼便煙消雲散,還是嬉笑如常。我那時在中國文化報寫有一篇《江帆與苗地》形容他們二人,美術界當日便傳播開來,見報時正好趕上中國美術館有活動,到場的不少人都問這篇文章出自誰手。在江帆的引見下,古元還特意跑過來,握著我的手說:寫得好啊,惟妙惟肖!惟妙惟肖!

漫畫上的文字最容易出錯

剛來《諷刺與幽默》,三位老編告訴我,我這個文字編輯負責的就是文字,每塊版麵肯定有一兩篇文字作為漫畫的調劑,有小品文、諷刺詩,還有漫畫史話和國外漫畫趣談;後來混熟了才知道,增加我這個文字編輯的主要原因是為了漫畫中的字和漫畫的標題。

原來,《諷刺與幽默》自問世以來,漫畫上麵的文字常常缺胳膊短腿,不是多一撇就是少一捺,甚至還寫了個白字。漫畫作者們大多心裏隻在意畫作,對文字都是一揮而就,是否規範,並不上心。可漫畫一旦見報,上麵的文字恰恰又格外明顯,特別突出,假如有個錯別字,立馬突顯。除了漫畫上的文字容易出錯外,畫作的標題也是個盲區。當時《諷刺與幽默》的畫用的是膠片,文字則是排版,最後付印時才合成。有時作者可能臨時換稿,更改畫作上麵的文字,而下麵文字標題卻早已排好,等到合成後才會忽然發現畫上的標題與文字標題竟然驢頭不對馬嘴,而此時糾正已晚。

江帆告訴我,從前每次出版發行後,都會接到一堆讀者糾錯來信,漫畫很棒,字卻錯了,弄得大家很尷尬。對此最著急的是總編輯李莊,《諷刺與幽默》由他直接審定。李莊看版看稿,出了名的精心,糾錯的功夫比校對還厲害,連標點符號都會一筆一筆地改正,每次對《諷刺與幽默》的修改已經花費了很大精力。但他是總編輯,負責人民日報所有版麵,即使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像個具體編輯或校對那樣來編改漫畫上下的文字。而編輯部裏的三位老編,都是漫畫大家,一把年紀,在編審漫畫時與作者的心理差不多,隻關注畫的水平和含義,至於畫作上麵的文字往往一掃而過,李莊對這幾位也不能苛求。

因此,我就被調入《諷刺與幽默》。來了大概有三個月,一天接到李莊電話,他有事都是直接打電話找三位老編,或者幹脆自己跑來。我說他們不在,他就問,你是新來的文字編輯吧,我回答是,他就表揚了我幾句,說錯別字基本沒有了,還向我道謝。

說到李莊的平易,我也想起了他的繼任譚文瑞。一天,我正獨自坐在編輯部裏。有人敲門,進來一位瘦瘦的老者,個頭不高,戴著眼鏡,說找江帆。我以為是作者來送稿的,就說他不在。老者拿出一個信封,讓我轉給江帆。江帆回來後見到信封,就問我,你知道他是誰嗎,我說不清楚。“他是咱們的總編譚文瑞啊!”江帆大聲告訴我。

譚文瑞的筆名池北偶,就是《池北偶談》的池北偶,談通譚,所以他的筆名因此而成。老譚上個世紀五十年代開始創作諷刺詩,斷斷續續寫了800多首,常與漫畫交相輝映。他的詩與華君武、丁聰的畫,珠聯璧合;當《諷刺與幽默》創刊後,在這張小報上最常欣賞到的詩畫配,還有他與英韜、江帆的合作。有時是諷刺詩先行,再由漫畫相配,而有時則是漫畫在前,詩配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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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形勢是報刊免不了的任務,漫畫和諷刺詩自然也不例外。有一次,為了配合什麽掃黃活動,江帆畫了幅漫畫,請老譚配詩,等到老譚大作來了以後,我無意間在江帆那裏說了幾句意見:老譚的詩裏怎麽連《金瓶梅》《查泰萊夫人的情人》都算作黃色?這些如今已被正名,屬於文學名作,不該再當作“黃”來掃了。江帆吃午飯時向老譚轉達了我的看法,但回來後告訴我,老譚沒同意。不料,下午江帆又過來和我說,老譚來電話了,說你的觀點有道理!

在諷刺與幽默的熏陶下

我在《諷刺與幽默》上麵經常見到的漫畫,報社外的作者有華君武、丁聰、韋啟美、繆印堂、詹同、畢克官、江有生、方唐、王樂天、徐進、葉春暘、王複羊、孫以增、沈天呈、鄭辛遙等人。或舊作重登,或新近原創,偶爾還能有葉淺予、魯少飛、張仃、黃苗子等人的大作出現。

有時開編委會,早已離開人民日報的華君武便會趕來,文藝部的老編輯大多和他相熟,大家順便敘舊。有人把我介紹給他,他年輕時是美男子,老了滿頭銀發,另有一種風度。我說久仰,他哈哈一笑:我是久仰你啊!原來當他的大作出現不規範文字時,英韜就讓我在信箋上寫明後連同畫直接寄給他,因為畫作上麵的文字隻能作者自己修改。華君武有一次特意和英韜開玩笑:看來我的英文比中文好!江帆告訴我,華君武年輕時在上海灘是個銀行職員,那時的銀行職員都會說幾句洋涇浜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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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君武漫畫

江有生個頭不高,一看就是廣東人,他時常會來《諷刺與幽默》坐坐,不但送稿,還要和江帆、苗地閑聊。他當時正任中國美協書記處書記,和他聊天時才知道,他與孫中山同鄉,出生在日本橫濱。繆印堂那時正在全力創作他的科普漫畫,稿件大多也是這個題材。韋啟美的作品總上頭版,給的篇幅還特大,三位老編對他評價很高,其實他是中央美術學院油畫係的教授。

陳封雄過來送漫畫時,我常常借機和他聊聊陳寅恪。我曾在一家報紙上讀到他寫的文章,說那個恪字,應該讀“kè”。就問他,那個字到底該讀什麽音?他笑問我,怎麽,你對這個也感興趣?我說,過去有幾位北大的日本留學生與我談到陳寅恪時,恪字讀“kè”,我糾正他們應該讀“què ”,可自從拜讀了您的大作後,自己也改為“kè”了,結果,被他們說笑。陳封雄就說:唉,各有各的說法,兩種都不能說錯。

《諷刺與幽默》所刊登的文字篇幅極小,一般也就幾百字而已,所以難得約到當時的雜文名家寫稿,隻有文藝部的藍翎、舒展這兩位會看在本部的麵子上寫一點。諷刺詩可以約到劉征、羅慶樸,有時還有邵燕祥、流沙河。文藝部有位資格很老的編輯曾島,當時已經患病,腿腳不便,但還是每次一步一挪地親自將詩作送來。他的筆名就是易和元,早已是聞名的諷刺作家,上個世紀四十年代就有作品問世。從馬凡陀到易和元、池北偶,看來,諷刺文學在人民日報也有個潛在的傳統。

鄭逸梅這位老先生的豆腐塊最常見報,有段時間每期出現。他寫的是漫壇掌故,寫得輕鬆自如,信手拈來,可見他對三四十年代的上海灘漫畫往事爛熟於心。他那時已經九十高齡,來稿中的字跡可以看出有點顫抖,江帆說他曾經以“報刊補白大王”名世。

別看我在《諷刺與幽默》的時間不長,不到兩年,就被文藝部評論組看中,轉去負責藝術。但就這段日子,卻培育出我那麽一丁點諷刺與幽默的偏好。自那時起,我用顧土的筆名開始寫雜文,不斷發表在《新民晚報》《羊城晚報》《中華工商時報》《中國文化報》《廣州日報》等報刊上,後來又常常被《雜文選刊》轉載,這家刊物上還將我作為雜文家介紹了一番。從九十年代起,我在《新民晚報》副刊開設小品文專欄“無笑不談”“讓思想拐個彎”,先後長達20來年。

《諷刺與幽默》有時還要接待外國漫畫家,那時主要來自日本,一看介紹,個個是日本聞人,有的家喻戶曉。接待就要宴請,三位老編趁機拉我過去蹭飯。計劃經濟時代,飯館是國營的,大飯館更是如此,包房請客需要介紹信,吃飯標準由國家統一製訂。一次江帆讓我手持介紹信去訂飯,特意叮囑我席麵要有烤鴨,可人家回答我:你們請客沒有局級,隻能吃每人十五元的,不上烤鴨,假如有局級,每人標準可達二十五元,有烤鴨。江帆趕緊請出差在外的英韜提前趕回來,他是局級,不然日本漫畫家就沒烤鴨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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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同衡漫畫

方成、英韜、江帆、苗地和不少漫畫家一樣,這些都是筆名。我那時拿著匯款單去郵局取匯來的稿費,窗口排隊時多次遇上方成,他總是手持一疊匯款單。我就說,啊,方老師,這麽多稿費!他攤開一張張匯款單給我看,哪多啊!都是轉載的稿費,最多九元,最少五元,這麽一大摞,才一百多塊!他還告訴我,過去他們這些漫畫家去郵局取錢最頭痛,那時都是用工作證,可工作證上的名字是本名,匯款單上是筆名,人家郵局不認,隻好每次在報社開出介紹信,證明此人即彼人。回到辦公室,苗地又說,可不是嘛!買機票、住旅店當時都是由別人代訂,人家都寫成筆名,沒人知道他們的本名,結果,引來一堆麻煩。等到辦身份證時,幹脆,都改成筆名算了。

漫畫家大多高壽,以曾在人民日報就職的這幾位老一代漫畫家為例,華君武九十五,苗地九十二,沈同衡八十八,英韜八十七,江帆八十五,江帆六十多歲還患過癌症。這次,方成以百歲殿後。方成的仙逝,標誌著漫畫史上一個時代的最終落幕。而雜文和諷刺詩呢,與傳統漫畫的走向大體一致,早在多年前,就已經顯得沉寂落寞了。

來源:新三屆公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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