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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

(2024-04-05 21:44:17) 下一個

      閑得慌。

      近來總想“吃”。吃,被我列為專項,申報國家級、國際先進水平 ... ...,哦,錯了!滿嘴跑火車,刹不住。應該是:吃,被我列為個人級、不靠譜業餘水平、重大研究課題。重大,一點也不誇張,下了功夫。收集了好些資料,包括影視方麵,比如,大型記錄專輯《味道》係列。迄今為止,播放的每一集,一集不落。尤其被最近一集的烹羊頭,震撼倒了。

      哪一集?忘了。隻記得說的是內蒙中西部,有個叫固林(?也記不確切,反正固X)鎮。說那旮旯,有個老幾,夥計什麽的。“夥計”用家鄉話念,聽起來像“霍姐”。這個霍姐做得一手好菜,特別是烹羊頭。額的個娘,哢嚓一刀,羊頭落地(沒敢看,遮著眼在)。緊接著,這霍姐三下五除二,把個羊頭,收拾利落,手腳端的是麻利。一會兒功夫,端上來一盤羊頭,香噴噴,亮閃閃,熱氣騰騰,饞死個人。因為隔著屏幕,嚐不到,不好說這霍姐的手藝,究竟如何。隻說這最新的先進攝像設備和技術,把那羊頭的色香味,表現得——,這樣說吧,看得我那哈喇子,恰似一江春水,嘩嘩啦啦,打濕了電視機前,好大一塊地毯。

      印象太深刻!搞研究嘛,體驗、想象都很重要。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卻說上周末,和友鄰一起騎車到海邊。午飯時,蹲在街頭地攤,撅著P股,啃個burrito。忽然走過來一個homeless,穿著一身綠,衝著我們喊:“Hi there, you guys should've dressed up in green, ‘cause today is St. Patrick's Day。”

      這突如其來的打擾,整得一群老少爺們,麵麵相覷。孟夫子孟老爺子,耳朵有點背,大概沒聽清,對身邊的小兒子,嘀咕一聲:“他說什麽,說的是人話嗎?”他小兒子接過話頭:“他是說今天是聖.帕特裏克節。按愛爾蘭習俗,這天人們應該穿綠衣服,戴綠帽子。可是聖.帕特裏克節早就過了。他可能有點神智不清,說胡話。”

      真是晦氣!午飯都給耽擱了。拿在手上的burrito,都變得冷冰冰的,沒味道,難吃。我忽然想起那誰,就是內蒙,固林,那個霍姐。要是來個他做的熱呼呼的羊頭,興許能打開胃口。於是,隨口跟大夥兒提起這烹羊頭,如此這般饞人。沒想到孟夫子孟老爺子,啞然失笑,說,小弟想吃烹羊頭,何必去內蒙,咱這旮旯,就有一家店子,趕明兒帶你去。

      說去就去,今兒又是周末。大夥兒一行人,街坊鄰居,拖家帶口,晌午前,趕到這店家。進得門內,瞧一眼,座無虛席,生意不錯。老板娘迎上來,熱情引座。大夥剛一落座,隻見這老板娘,手一招,喚來一位女侍者,猛一看,潑辣嘹亮、身材高挑,像是一丈青轉世。

      話說這一丈青,耍耍拉拉,風擺柳似地奔過來。端茶倒水,順手撂下一遝子菜單。我一邊看菜單,一邊端起杯子喝水。孟夫子提醒一聲,小心蒙汗藥。我吃了一驚,側眼一看,見孟老爺子一臉壞笑,轉而坦然地說:“放心,一丈青擱哪兒去弄蒙汗藥?現如今,咱這位番皇,拜登爺,愛民如子,替咱老百姓,把那些什麽芬太尼、蒙汗藥,都禁著呢。再說,開黑店,放蒙汗藥的,是母夜叉孫二娘,跟一丈青挨不著。”

      閑話少敘。再說孟夫子孟老爺子,費心巴力,事先電話預定了羊頭,店家已經烹飪好,一丈青很快就端上來,擺在桌子上。大夥兒又點了些其它菜肴,葷的素的,湯湯水水,拚成一大桌,像模像樣,熱鬧流了的。說時遲,那時快,衝著桌子中央的羊頭,大夥兒的刀子叉子,一齊殺將過去。我趕緊拈幾片羊頭肉,撒些調料,用那薄麵餅一卷,咬一口,謔——

      猜怎麽著?熱是熱的,香是香的,軟爛也軟爛,也有嚼頭,就一點,寡淡。一丈青,她,她舍不得放鹽!

      這好的食材,可惜了的!有詩為證:


羊頭端的熱香爛      咬它一口嫌寡淡
感情沒下蒙汗藥      放點鹽巴她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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