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哥

葉色至深,落地滋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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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理丈母娘

(2019-11-19 08:00:58) 下一個

作者        金太陽

 

第13章

 

 

  回程開車兩個小時後,Helena 覺得該停下來吃晚餐了,就對豁倆門牙駕駛司機說,“Hi Sam, let’s pull over car to have dinner. It’s my pleaser to pay today. ”

   “親愛的Helena,Ok. All right! ”看來去吃飯正合Sam之意,他竟然高興地冒出中文。

   “稱呼親愛的?你和他也有一腳咋的?”丈母娘拳頂海倫娜後肩質問,“這可真是大破鞋呀,一車男的你都占了!”

   “打住!你不了解美國人習慣,瞎猜會出大亂。”海倫娜由笑轉怒,聳肩躲開她的手,傾向駕駛位,“Sam,don’t say ‘dear’to me. We are Chinese.”

   “我太了解美國人習慣了,在國內就知道,他們大多都亂性,哧!你這麽快也適應了?學楠跟你一樣,車裏就有避孕套,隨時隨地可用,怪不得你倆能湊到一起。”丈母娘舉一反三,甚至聯想起山姆家斜對門的肥婆,整天換男的,孩子是黑白各色皆具備。

   “I said many times to you. Dear Helena, every day is in company emails. Actually inside of my mind, you are the real life heroine. I love you! 我愛你!” Sam強調一直在電子郵件中這樣對她稱呼,每天都有多次。在他心目中,她是現實生活中的真正女英雄,他愛她。

   “停,Stop! Why is your heroin? Heroin is drug!” 學楠聽得毛骨悚然,渾身像在起雞皮疙瘩,尤其聽到山姆對海倫娜“Dear” “親愛的”、“I love you”“我愛你”中英文一起發賤,並且還有他的丈母娘在場,也能聽懂,這實在太過分!但未明白他最後為什麽把海倫娜比喻成毒品?看來美國真是毒品泛濫,可以隨口而出!

   “他說的與你講的是兩個詞,同種發音而已。”海倫娜趕緊用中文跟學楠解釋。

   “I meant heroine, brave woman, woman of courage, superstar, conqueror, idol, paragon, queen , favorite , shining example,勇敢的女人、有膽量的女人、超級明星、決勝者、偶像、模範、女皇、受人特別喜愛的人、閃亮的標杆兒......” Sam把他特意為海倫娜找到而翻譯過的詞匯,一股腦兜售出來。洋稱兩頭不著調,山姆無辜更傻笑。

   “誇你跟讚美希拉裏似的。他對Helena印象好過Susanna。我猜中了吧?”丈母娘又犯了哢吧眼病,頻繁連擠帶眨,心中像端起了陳醋瓶子喝水的滋味。

   “停,Stop! 今天我出錢。It’s my turn to pay for. ”學楠倍感羞愧,臉在發燒,渾身冒汗,仿佛站擂台失守,或餐桌上吃魚卡鯁在喉,隱約覺得有人攻占了書生該私有的愛巢,而且還有人助威。

   一時場麵有些尷尬,老中都轉入表情嚴肅閉口不語,Sam反認為他們小題大做,不入主流。按說平常在公司電子郵件中,山姆對誰都先“Dear”,Helena算其中之一也就算了。但平素交談,比較少用,除非說笑感歎之際應景。對學楠而言,他到美國這麽多年,從來沒敢用過這個稱呼,覺得肉麻,了不起用到Hello而已。於是,他此刻不寒而栗,周身像在起大雞皮疙瘩,趕緊叫停並轉移話題。實際上他也真心不想讓Helena破費。因為這部車裏,論美金工資,她最低,又一直貸款在攻讀碩士學位。

   “George,You pay next time. ”Helena也火辣了一會子臉腮後,就打破了沉默,但還是有意避開去講曾約定好的明天“tomorrow”,她已接受了他要帶她去首睹舊金山尊容的盛情。

   學楠明白她指的是約好的明天遊玩舊金山,談妥的早上買越南三明治帶去,平均每人兩個,作為午餐和晚餐,省時省錢省麻煩。他給她排滿了行程,白天市區遊,晚上到漁人碼頭欣賞煙花。此時,兩人都不想點破,免得引起更多不必要的猜測。再說,目前兩人都掛花帶傷,疲遝男子能克服困難,女士恐怕不行吧?她又傷到額頭明麵處,一般女生都會盡量避免見人而躲在家裏。隻是針對約好的首登舊金山,是否會網開一麵?

   “Don’t forget me!” Sam 又來參合,強調下次去別忘記他。傻老美一向愛湊熱鬧,陣陣落不下。

   “那怎麽行?至少明天不能帶他。”學楠心想,明天是男女私會,可能趁機有所表白也不一定,哪能加上他當電燈泡?

   丈母娘開始感到肚子裏咕嚕響,並根據洋姑爺出門必在外吃飯的習慣猜測到,他們講的英文是要去吃晚餐的事,就提醒道,“我中午沒吃飽,今晚必須找個中餐館,好好撮一頓。”

   山姆影約聽出丈母娘意指中餐,但他不確定附近有,卻記得下一個出口有家韓國燒烤店。於是喊到,“Korean BBQ next exit. ”

   額頭尚痛的海倫娜翻譯給丈母娘聽,“南韓燒烤,有烤肉串,泡菜,辣白菜,合你胃口吧,阿姨?”

   “那行。我要羊肉串,跟新疆人去東北賣的比一比,辣白菜,跟北韓人去丹東醃的比一比。”丈母娘立刻響應。

   說著說著車就到了。海倫娜趕忙開側門下車,上前接應副駕駛位上的學楠。他已扭開門,搭著她的雙手,用未傷的右腿一躍跳下了車,然後,左臂挎背攬住其雙肩,想是她不會反對,以此借把力點左腳尖跳右腳,越過車頭到另端,攔住欲直奔餐館的Sam,拉開側門,準備接丈母娘下車。湯華美因為崴了腳脖子,在海輪娜勸說下,回程中就放棄了自己的最安全右後座位,而是坐到了前排駕駛位後;也告訴她這樣並排坐既方便聊天也易於上下車,丈母娘總算笑納了。確實,她上車時已嚐到了背身被兩位姑爺一舉就座的甜頭,現在下車,雙臂分別搭上兩位姑爺的肩,一乘就單腿落地了。然後海倫娜帶學楠先邁出一步,學楠再告訴山姆和丈母娘一起趨前一步,可謂殘兵敗將,兩兩並進,左搖右擺,影移蹣跚。緩慢交替行,海灘波浪影,患難準與共,並肩係款情。

   到了門口,剛好有黑褲白衣紫領結的韓裔翹鼻翼鬥眼Waiter接應,學楠把丈母娘遞給他,自己繼續借助海倫娜雙肩,跟隨其後,入堂落座。

   翹鼻翼鬥眼Waiter邊收攏圓桌上另外四份多餘的餐具邊問,“Is any drink for you first? ”

   仨崽之母的許莉不在場,Sam習慣性比出OK手勢應道,“House beers.”

   這令丈母娘想起漂流船上鳥身女孩擺姿勢等拍照時的另一個動作,“V”或她認為的“11”,“Beers.”

   結果,在海倫娜及學楠都喊“Hot water”熱開水沒有而改“Water without ice”情況下,Waiter便拿來菜單的同時,也端上來五瓶日本生啤酒和兩杯無冰白水,依次序把啤酒三二分別給Sam和湯華美,白水——擺到海倫娜和學楠麵前。另外也想得周到,服務生還帶來三雙筷子,分給這桌的非洋人麵孔。

   丈母娘麵對兩瓶冰鎮啤酒,發現自己以為還在漂流跟隨洋姑爺動作而在餐館則誤入歧途,既喊錯也比劃錯。於是,嚷道,“我要一瓶就行,喝口嚐嚐什麽味兒,如果也是馬尿一樣,剩下的都給學楠。閨女,這瓶先給你。”

   “我不喝酒,它會丟鈣。”海倫娜轉推給學楠,“Man, you have to drink with Sam, all the hard work today.”

    “省下吧,我下一步得開車。”餃子回說中文,意指Sam三瓶就不能開車了,自己忍著腿痛也得駕駛,但此刻沒必要讓他意識到。他看了一下餐館裏的酒價,五美金一瓶,三瓶酒錢足夠給這頓飯的小費了。同時,他拿筷子利用杠杆原理,輕鬆起開這瓶啤酒,對換了丈母娘那瓶沒開的,轉交給服務生,“Just saving one.” 

   “Come on George! You have it, let's cheers.”Sam早用瓶起子打開自己的一瓶,先爽了兩口之後,再邊說邊舉過他的冒沫酒瓶,要求撞杯。

   “I’m going to drive the car. Don't worry be happy now. Cheers!”餃子舉起水杯碰過去,酒未開,另手遞到他眼前。

   正在幹杯中,小菜就先上來了,丈母娘數了一下,不重樣有十六蝶,其中還有她喜歡的辣白菜。她嚐了一口,確實不錯,比國內丹東的味足。她邊喀吱嚼著邊側麵看向鄰座的海倫娜,仿佛風華正茂的她就像韓國泡菜一樣美色美味。腦門兒貼著邦迪,也絕對瑕不掩瑜,比她真閨女許莉哪都強。也白,也身材好,臉蛋兒更是五官都小巧玲瓏。於是,打了個醋嗝兒,轉問學楠,“你對象百裏挑一啊,長得哏兒又有知識,將來在美國能掙大錢,怎麽劃拉到手的?”

   “不是......”學楠一下臉紅到脖子根,予以否定。

   “你們幫我也踅摸著點兒,照費翔那樣有點錢懂點藝術的,讓我十八開啟的夢想,老來如願以償。最主要是能盡快在美國解決身份問題,又可得到經濟保障,既來之則安之。他們不打算給我辦,我就得自己想辦法。找個伴兒,人再有點藝術細胞,就更物質和精神生活兩全其美了。人生幾度夕陽紅?老來少扯裏根棱!好像電視上是這麽講的,原話我已記不得了,意識大概如此。東北話‘老來俏’,就指活成這樣吧?是東北話不?反正沒白活就對了......”丈母娘的話是一根筋連著成串說的,就像一根繩均勻穿起的珍珠項鏈似的。對學楠的否定根本不在她的印象中。

   “‘老來俏’應該不是東北話,我們江南也這麽說,還講‘白富美’呐。阿姨......咱們今晚就點這個四人套餐吧,頭台就包括你要的羊肉串兒。”海倫娜覺得毛骨悚然,脊椎骨冒出汗來,開始時瞪起牛眼睛目睹丈母娘“異想天開”,後來必須打岔避免再令其刺傷下去。湯華美這段超乎尋常的認知,不管從哪學話兒來的也好,仿佛句句驚其肉心。如殺豬刀捅入胸腔,心跳加速,每次泵血膨脹時都會觸碰刃鋒一樣。她躲避丈母娘那犀利目光而轉向山姆,覺得自己和學楠都不是行家,便高舉菜譜指給毫不顧及身份問題的洋女婿看,“May I order combination for four? They are Premium Top Sirloin Steak; Marinated Bone in Short Rib; Thinated Sliced Marinated Sweet and Savory Chicken; Spicy Soft Tofu Stew; by side Hot Savory Soup and Lamb Streaker. I don’t know.”

“Of Cause you say what you pay for.”山姆樂觀其成,任何BBQ都是他特喜愛的。

   此番結論能從一個語無倫次或隻講歪理的丈母娘口中正統化,可見移民現政,如鯁在喉,可比深海峽穀險峻難抵,萬一閃失必將前功盡棄。來美國在身份問題上,學楠自身不正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綠卡一波三折,過程中總出什麽補材料,文件不足等差錯,毫不底線,為保險起見,自己有工作許可,還要在校掛幾門課程,以防萬一失業,可立即轉回學生予以保持合法身份。博士學位,並非刻意所求,亦可謂不得已而為之啊!丈母娘講得是最有安全感的實情,受害至罄竹難書的學楠不得不於心中對丈母娘這番意外領悟施抱拳禮首肯。但矽穀工程師黃金單身漢已比未婚女士多很多,科技公司裏,更是超過三分之二都為男士。自然討老婆就難,又何以求得逢緣巧遇一位知情達理美國公民美女同時能解決身份問題?

   喊來Waiter點過菜,然後大家都像在看山姆表演一樣,他的豁牙痛好像被冰鎮啤酒麻木了,逐漸皮笑肉不笑變成了嬉皮笑臉,展現出了忘乎所以的醉意朦朧傻態。

   別人都覺得空調過冷,小菜不溫,幹等正餐連酸辣湯也不上,實在是鬧心。也許跟丈母娘歪打正著拋出的求偶信號有關,使他們原本就都各揣移民心腹事,此刻空腸翻胃之酸水參??雜生活苦辣,早已釀就自製的酸辣湯,肚腸都在反各自不同強度的酸水。海倫娜的額頭連帶太陽穴又開始湧漲跳疼,學楠和丈母娘男左女右,腿腳酸麻,皮肉發緊,神經質般鎮痛。等得真叫人不耐煩,幾乎味覺盡失,學楠想責問Waiter,他又在遠端點菜上水安置小孩椅,學楠舉手還得保持深沉姿態,服務男眼無旁顧,進廚房拿小菜卻順路端來了這桌的正餐。餃子落手接菜,張羅著與大家開吃。除了Sam喜歡,並喝幹首瓶開二瓶,越發心花怒放外;其他三人都覺得牛排、雞肉、豬骨等碳黑燒烤,如嚼幹柴;丈母娘點名的羊肉串,沒一點膻味兒,好像拌過辣椒粉的牛肉幹,結果一瓶啤酒就下去了還沒找到感覺;假對象二人更感到,連白嫩豆腐,一經加上紅油麻辣,相當於花椒入口,簡直味如嚼蠟,仿佛隻有泡菜算是正宗些。

   最後,總算應付過去此餐,Sam塞上耳機,進水手機毫無音響,他照樣搖頭晃腦,不時醉笑,走出去,下意思打開車門,坐進駕駛位,打火就要自行開走。被剛出門猜測中的學楠警覺到,告訴Waiter先放手搭肩的丈母娘,必須趕去攔住Sam。Waiter照辦,才有驚無險。否則他手機灌水無信號,中途又沒有警察發現微醉駕車,自己可能一直開到家,才能被迎出門的兩個孩子提醒,加上老婆狂吼,也許那時方得以返回,再接他們。有些老美,把嬰兒忘車上,又關了門由熱天把孩子悶死,就是這樣傻勁兒造成的。

   學楠腿痛也得替代半暈的山姆駕駛。好在不是手排擋,無需受傷的左腿伸縮踩離合器。路暢通時,又可啟動等速漫遊,讓右腿也得以自由擺位兼歇息,算作照應;偶遇塞車,隻好離油門踩刹車一腳搗蹬,又開了三個多小時就抵達了洋房門口。兩個孩子劉洋和珍妮追趕嬉笑著撞門出來,她手裏也拿著跟山姆落水的最新款手機一樣的白色iPhone4,學楠明白,這是買了一對兒。對比洋洋,他打工留學的父親至今都沒有手機,什麽時候能輪到孩子手上也有呐?但山姆的手機已經落水壞掉,他肯定會再換新的,盡管在保修期內,但按他的秉性,也隻能如實匯報並僅問照片是否可以複原,絕不會慌說意外失靈可混肴視聽,有機會免費以舊換新。

   燈光下,Jenny一個勁兒跑著咯咯笑,洋洋卻止步愣神,發現大人們腿瘸的腿瘸,掛彩的掛彩,便略有領悟地立刻靠前,從爸爸肩頭接過姥姥的左胳膊,個不夠高無法用肩,隻好雙手做投降姿勢,也可形容為在架橋,護送其姥姥進屋。

   許莉的埋怨聲囫圇吞棗嫌棄回來晚不管家放任孩子等從裏溢到外,扭身出來後,越發洪亮清晰了,當看清湊成麻將一桌四個殘兵敗將,講腿講胳膊講豁牙,每句話後麵都咬牙切齒跟著“活該”!當翻白眼輪移到海倫娜額頭時,那觸目驚心血染的橫排雙貼,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同時先靈性活躍起學楠酷箴的詩興味兒,“首次見麵就掛彩,做我情敵遇天災。好,活該!”

   海倫娜嫣然一笑,不予回話。學楠筋鼻子合眼黑幕片刻,然後側目瞥向許莉,“請放尊重些,別隨便羅嗦。”

   “那好,先把船票錢交了,不算一百二,九十沒錯吧?”許莉針鋒相對。

   “人家請吃飯,不必另外算。抵消了!”學楠在海倫娜扯動下,開始移身離去。

   “花多少,拿來Receipt看清楚,什麽高級餐能那麽貴?別走啊!”許莉跟在後麵。走了幾步沒見吭聲,她就轉了個話題揭密,“珍妮昨晚跑書房去跟洋洋睡的,是否一個被窩,我也不知道,他們反鎖了門。”

   “你甭管了。”學楠沒回頭,繼續搭著海倫娜肩膀,踮腳以跳遠動作前行。

   “好,懷孕你負責。”說完,跺腳扭身回屋了。

   常言道,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以前到牛油果盛季,便宜到一美元可買六個。一碗雞腿肉麵拌上一個牛油果,成為學楠和許莉及劉洋一家三口來美後,曾經誇耀不已用來改善生活的色澤搭配葷素具佳的美食。但牛油果有內核很大的,肉少,許莉覺得吃虧,於是埋怨學楠不會買。他回說,我並非孫悟空的透視眼,怎麽能知道裏麵的核大小?許莉反問,那怎麽不能像你挑西瓜個個甜一樣,也沒用透視眼嗬?他解釋到,挑西瓜是通過敲的聲音,但敲牛油果,還沒學會呢。後來,Susanna又聽說牛油果內核可烤著吃,而且營養價值很高。那論個買來的牛油果,實心內核越大越因分量可占便宜,她就問學楠,現在改挑大了,怎麽樣?挑小不會,挑大也不行嗎?他想回答自己的發現“越圓越重的內核越大”,但出聲時卻改了答案:望塵莫及。

   從追憶思路中返回,學楠拿鑰匙開門上車,坐進“頭又大”。等洋洋逃出洋房,把大書包往後座裏麵一甩,自己跟著也鑽進車,餃子就打火啟動開走了。路上好久無話,隻聽“頭又大”馬達隆隆。後來,劉洋打破了沉默,“爸爸,你和我姥咋整的,腿都瘸了?”

   “漂流的代價”學楠感慨地回答出言外之意,並引深到生活上。

   孩子隻初步理解了字麵意思,無法聯想更多深層含義。停了片刻,他又抱怨道,“Jenny家沒法看書,小孩老哭,我明天自己在家看書,哪也不能去。”

   “也不去舊金山了?”學楠追問。

   “不能去,老師讓看的書,必須讀完,還得寫感想。”孩子回答。

   “那昨晚你睡覺怎麽樣?”學楠再探問。

   “躺下去翻來覆去,好久才睡著。後來天剛亮,Jenny就來給我喊醒了,跟她一起做早餐。”洋洋繼續訴苦。

   “洋洋,你半天時間讀加寫夠不?要夠的話,我們等你寫完下午再出發,咱們一塊兒去舊金山多好?看漁人碼頭海獅,晚上還有煙花。”海倫娜補問並誘引他去。

   “Helena阿姨,半天不夠。Have a nice trip to you!”孩子還回了句英文,“You”裏應該包括他爸吧?希望如此。

   “他以前去過,明天又有功課要做,留家也行。你來美國這麽久了才首次去,那些主要景點走馬觀花過一遍,一整天都緊忙。別說黑天後還要觀賞煙花,要找個好角度,前景沒擋,背景敞亮,那就得早去。所以,基本上無法也沒時間進餐館排隊吃飯。越南三明治挺好,明早順路買幾個帶上,經濟實惠,省下時間多欣賞些大都市風光。郊區人進城,嬉皮士造型?三明治揣懷,漏肉褲應景。”

  “我離嬉皮士的境界還有段差距。”海倫娜吐舌笑看了學楠一眼。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穿那件露膝蓋屁兜有洞的牛仔褲去。當然他們是磨破的,並非有意剪破或搓洗破的,穿它去那逛景正可以應景。”學楠想起平常幹苦力活及修車用的並由皮夾墊磨長方印且已破損屁兜的那條藍牛仔褲。

   “我沒有那種衣服,有也不想穿。”海倫娜恪守的是傳統淑女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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