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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帖多了閑來無事自己寫寫,今日寫我一位最好同學

(2020-03-06 11:01:30) 下一個

閑來無事上網寫寫,現在通訊發達視頻方便,退休後清閑天天和同學閑聊,同學間過去為了生活各忙各的。那時通訊那有現在方便,想聊也沒法聊,退休了和同學上網聊聊過去、聊聊家常挺好的。同學間如果誰還存有以前單身的老照片,傳來看看回憶過去無憂無愁美好時光確實不錯。個個同學都一樣利用視頻遊世界,美國的、澳洲的、香港的、留在國內的,如有什麽新聞大家互通。

今日寫我一位最好同學,這位老同學有一叔叔早期移居香港,到港後一直做苦力,在三行工作,做泥工。我們客家人說的所謂“三行”是建築行業的三種工作,釘板、紮鐵、落石屎(混凝土),也有說“三行”是指墨鬥、瓦工、什工。我家鄉人早期移居香港的那些人,不是做海員“行船”就是做“泥工”。我一個叔叔40年代到香港謀生,一生從事“海員”生涯,沒成家,80代末回到老家結束餘生,一個姑姑也是40年代到香港,姑丈也是做三行(紮鐵),一家人一直住在政府最早期六層髙的徙置區(石硤尾大火之後建的),不難想象當年香港生話有多艱難。 我的同學比我先兩年到了香港,他在62年偷渡(我是64年),據他說當年過了邊境在新界足足躲藏了四個多月,在農村幫人種菜幹農活,沒有工錢隻提供食宿。他的叔叔在九龍市區,因當年大陸和香港之間通訊不方便,加上農村人文化少書信也沒來往,他和叔叔多年沒有聯係,所以我同學到了新界也無法找到他叔叔。偷渡者如果無人幫助很難進入市區的,當年從新界進九龍市區警察經常上車檢查,看是否有偷渡客“偷”進市區。

我這位好同學經過幾個月幫人種菜後才找到叔叔,最後被叔叔帶進市區。他也是等了兩、三年才領到身份證,因他叔叔無固定居所,工作也不穩定。由於拿身份證太難,很多人采用把年齡報小改拿兒童證,我就報少三歲先領兒童證,兒童證不用本人親自到親戚可代領。我這位好同學到香港後一直做“行街”工作(推銷員),從十六、七歲開始一直做到退休,而且還是做死一間公司“香港钜昌行”,當年钜昌行經營大陸膠鞋的,老同學每年都陪同老板到廣交所定貨,在钜昌行一做就是幾十年,據他說從沒轉換過公司,目前居住在政府公屋。

我到英國後,同學間各有各的為了生活,很少有聯係。92年我第一次回港經多方打聽才找到了他,他工作方麵一點沒有變化,還是做老本行“行街”。到他家時他翻出一張幾十年前的結婚照片,說當年我是做他“伴郎”,幾十年了做他“伴郎”這事我都忘了。但我記得當年我到英國前一晚,他一家人保“生地湯”請我吃晚飯,一別足足十八年。當年在香港,我和他住在觀塘“秀茂坪”上下邨,我這位老同學結婚時沒有地方住,他住的房子是他叔叔的政府徙置區,沒結婚時和他叔叔一起住,結婚後他叔叔讓給他住,由於我和他是上下邨,所以我們經常在一起閑聊。

我每次回港兩人幾乎都在一起,前幾次回港聽他說經常耳鳴頭暈,嚴重時就會暈倒,一個人不敢坐車,頭暈暈倒隨時都會來,進醫院也進了好多次。經常因耳鳴頭暈看西醫,醫生叫他這不要食、那不要吃,弄到雞蛋都不敢吃怕膽固醇高,他的膽固醇報表才3.5,高嗎?我其它同學笑說他缺乏營養。西醫還叫他天天食阿斯匹林,阿斯匹林食得多好人都會壞,頭暈就是阿斯匹林引起的。後來換了中醫看,中醫說他頭暈是阿斯匹林引起的,叫他不要再用了。我還鼓勵他吃雞蛋,每天早上吃一隻雞蛋,阿斯匹林也不食了,近來據他說頭也不暈了。他現在也學我吃混雜米了,10公斤白米配一斤黑糯米,我也覺得他是缺營養。

遊玩有快樂也有驚險,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遊長城,爬華山,飲山澗水。最近一次回港我和這位老同學由我弟弟駕車遊舊地“糧船灣”,車子過了“萬宜水庫”西壩,經過彎彎曲曲山路,在糧船灣洲山頂停車。山下就是過去年輕時旅遊所到之地,白臘、東丫、北丫。我一時興起提議步行下山到北丫,由北丫走路過東丫再爬山坡去白臘灣玩。三人徒步下山到北丫(沒有車道隻能走路),下山大概要走一個小時左右。

還沒下到北丫,同學就說不想再走(同學過往都有頭暈現象),這時已經走到半山,不想走隻有兩條路,(一)、三人原路返回山頂坐車回去西貢,(二)、三人繼續下山到了北丫後,我弟弟原路回山頂駕車去西貢,我和同學由北丫坐船回西貢集合。由於上山辛苦下山易,最後選擇(二)三人繼續下山,大熱天三個人慢慢走,幾經困難下到北丫海邊。我在港時北亞有十戶、八戶人家,時過境遷,我們到了北亞後,發現一戶人家都沒有,過去那些村民不是到了外國,也都己經出市區居住了。北丫和東丫這時段這時也沒有船去西貢,唯一辦法隻有原路返回山頂。 

當時隻顧想著玩,沒想到三個人都上了年紀,而且還有兩人年己過古稀,我73、老同學71,我弟弟63,當時老同學也沒有提出異議,我也沒想到他有頭暈前科。我這位老同學還有低血糖,怕餓,據他說,每次出街都必備三、四塊餅幹,這次也不例外。下到北丫他拿出四塊小餅幹,分給我和我弟每人一塊,看來老同學確實頂不順了,恐怕是餓了,我看隻有四塊我沒要,我弟弟吃了一塊。

這次原本想到白臘灣玩,原計劃挺好的,我們沒下山時準備到了北丫後,我和老同學兩人坐船回西貢,我弟弟原路返回山頂駕車到西貢三人一齊吃晚飯,我弟弟63還年輕,重上山應該不成問題。計劃好好的,誰知到了北丫無人又無船,這次的確大鍋,三人要重新上山。原路上山走走停停,走了個多小時才回到山頂。如果半路老同學前科再患,那就隻能叫直升機了,好在老同學前科沒患,這次白臘沒去成還白行了幾小時冤枉路。後來聽他說這一次是他最危險的一次,也是最怕的一次,下到半山時他己覺得不對路,如果他早說我們肯定不下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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