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

人在他鄉,老眼昏花看漠漠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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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y! Gary! 那悲傷的臉 (14)

(2020-11-30 13:06:09) 下一個

10月23日 土豆粉

燒開了水,用了牛奶和了土豆粉,倒入水裏。然後加橄欖油,土豆粉裏有鹽,所以不用加鹽,也沒有按說明要求做,要加黃油,隻加了橄欖油代替。

好喝,淡淡的清香味道,好像前一輩子喝過似的,如好酒的人喝一口老白幹。

但兒子說,這是什麽味道呀,難喝死了。

在幼兒園幹活時,就喜歡土豆泥,還喜歡意麵,喜歡皮薩,喜歡起司的香和軟。

但有的人惡心死了,就不喜歡。人與人真是不同。

 

從什麽時候開始,不把有的人當外人了?不知道。

 

爸病了,三年了,三年裏自己撕心裂肺地疼痛。知道人生一世,草生一春,來如風雨,去如微塵。人生如寄天地間。

最近爸拒絕治療了。夜裏2點還沒有睡下,盡管前一天6點多就早醒了。盡管自己對自己說,都會歸去的,盡頭就是歸宿。但難過還是無法壓下。

翻看過去的照片,那一臉陽光的女孩貼了爸,爸笑得眼都迷成了一條線了。五十多年是爸的公主,而今當年的女孩都是一頭白發了。

每周靠了他的笑臉勉強度日,上周和昨天都是他給量的額頭體溫,第一次近距離的看一雙別樣色的眼睛,也溫暖,如藍天,讓人心裏放鬆,讓人平靜,還撫平了焦慮抑鬱。

這樣的白發和眼睛幾近於父親。

 

笑自己想爸想瘋了。

對了照片反複琢磨,這樣的人和爸有交集麽?

那麽就是前世有關聯了,人誰能說得清呢。

那人和土豆粉一樣,都是前世的記憶麽?

自己笑自己,不是堅強麽?不是自主獨立麽?

鬧半天,自己是個紙老虎!

 

去銀行,大雪滿天的大雪,飄飄灑灑,天地都是白色的,想想爸,想想那人,有相似麽?

爸給的溫暖,那人也有給。

但感覺委屈,邊走邊失聲痛哭。

天地悠悠,思念也悠悠。

 

給朋友安娜說:再深情的讓人融化的眼睛也就多看一眼,第三人在場連看都不看;再多的內心話語,再多的內心波瀾都止於語言。所以讓別人和自己完成前世的緣分,讓時間來說話,不用抱怨,讓我們都感恩於遇見,感恩於一切都美好完整,一如你與我的遇見,一樣的美好,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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