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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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宋係列三:澶淵之盟之二十一:賢相李沆病逝與畢士安和寇準拜相

(2020-09-16 18:55:15) 下一個

景德元年(遼統和二十二年)即公元1004年七月初四(丙戌),北宋右仆射兼平章事李沆臥病不起,宋真宗趙恒親臨他的府第慰問,賜給他家白金五千兩。宋真宗的禦駕剛回宮時李沆就去世了。宋真宗急忙趕回他的府第,哭得非常傷心,還跟身邊侍從說:“李沆忠良純厚,始終如一,真沒想到如此不享高齡!”說完淚如雨下。

李沆字太初,是洺州肥鄉人,他曾祖父李豐曾任泰陵令,祖父李滔是洺州團練判官,父親李炳接受邢帥薛懷讓的聘請成為觀察支使。薛懷讓改任同州後,他又成為同州掌書記,接著曆任邠州和鳳翔判官,拜殿中侍禦史和舒州知州。宋太祖征討金陵時,李炳在淮河一帶負責後勤,尤其認真,因功加侍禦史,死於任上。李沆少年時就好學,器度宏遠。李炳曾跟人說:“這孩子他日必定官至公輔。”太平興國五年(980),他舉進士甲科後成為將作監丞兼通判潭州,不久升遷右讚善大夫,轉著作郎。相府召他試著起草約束邊將的詔書,宋太宗看後十分滿意,因此任命他為直史館。雍熙三年(986),右拾遺王化基上書自薦,宋太宗跟宰相說:“李沆和宋湜都是嘉士。”當即命令中書召他倆連同王化基一同策試,然後任命他們為右補闕兼知製誥。李沆職位本是最低,宋太宗特地提拔他在另二人之上,賜給各人一百萬錢。宋太宗又因李沆曆來貧窮,還欠了很多錢,所以另外賜給他三十萬錢,讓他還債。雍熙四年,他與翰林學士宋白一同負責禮部貢舉。當時對禮部選拔的非議雖多,但大家都不歸咎於李沆。不久他升遷職方員外郎,又被召入翰林為學士。淳化二年(991),他出掌吏部銓選。他曾陪伴內宮曲宴,離開時,宋太宗目送著他說:“李沆風度不凡,為人端莊凝重,真是位貴人。”淳化三年,他官拜給事中和參知政事。翌年,他以本官罷免參政,擔任奉朝請閑官。沒多久,他因母親去世丁憂離職,起複(中止服喪)後他出任昇州知州。但還沒上路,朝廷就改任他為河南府知府。趙恒(即後來的宋真宗)升為儲君時,宋太宗升遷他為禮部侍郎兼太子賓客,並下詔東宮要以師傅禮儀待他。宋真宗即位後,升遷他為戶部侍郎兼參知政事。鹹平初年(998),他以本官出任平章事兼監修國史,不久改任中書侍郎。

契丹入侵邊境,宋真宗為此北巡時,命令李沆留守。他為政清明,因而京師肅然。宋真宗回來後,李沆到郊外迎候。宋真宗為他賜坐,置酒慰勞了他很久。他經累加成為門下侍郎兼尚書右仆射。宋真宗問他治理朝政,應當以何為先,李沆說:“不要任用虛浮輕薄和競相進身,以及喜歡生事的人。這最應為先。”宋真宗問他們具體是誰,李沆說:“就像梅詢、曾致堯、李夷庚等人那樣。”後來曾致堯作為溫仲舒的副使去安撫陝西;他到閣門上疏,說溫仲舒不配和自己共事。輕薄之黨無不稱快。李沆很不高興,因而起用他人作為溫仲舒的副手而罷免了曾致堯。宋真宗曾談及唐朝對臣下朋黨的事無法控製,最終致使王室微弱;都是因為難以辨別奸邪造成的。李沆回答說:"佞言似忠,奸言似信。至於像盧杞那樣蒙蔽唐德宗,李勉覺得他是真正的奸邪。“宋真宗說:”奸邪的跡象雖然很難分辨,然而久而久之自然就會敗露。"

一個晚上,宋真宗派人帶著手詔,想封劉氏為貴妃。李沆當著使者的麵用燭火燒了詔書,附上奏折,跟使者說:“隻要回話,說李沆覺得不行。”這事也就壓下了。駙馬都尉石保吉請求成為使相(帶平章事的節度使)時,宋真宗又去征求李沆的意見。李沆說:“封賞必須有所理由。石保吉隻是由於國戚的關係,並無攻戰的功勞。拜他為使相這樣的台輔席位,恐怕會造成極大非議。”他日宋真宗又再三問起這事,李沆還是堅持己見,最後也就算了。宋真宗因李沆從未上過密奏,問他道:“人人都有密啟,隻有愛卿獨獨沒有,為何如此?”李沆說:“臣在宰相位上待罪(謙稱),公事則公開上言,何必使用密啟?人臣有什麽密啟,不是進讒就是佞言,臣總感到厭惡,豈會反而效尤?”

當時夏州羌首李繼遷長久叛亂,兵力日益強盛,有奪取朔方的意圖。朝廷雖被軍餉運輸困擾,但內外臣僚都認為靈州(今寧夏靈武)是兵家必爭之地,一旦失去,那麽邊境諸郡都保不住了。宋真宗頗感為難,因而征求李沆的意見。李沆說:“李繼遷不死,靈州就並非朝廷所有。不如派使者秘密詔告州將,讓他們部署軍民,放棄壁壘回歸內地。如此一來,那麽關右(即關西)的百姓就能得到休息了。”當時朝臣意見紛紜,所以宋真宗沒聽李沆的建議。沒多久,靈州果然失陷。宋真宗因此更加器重他。李沆為相時,王旦參知政事。宋真宗因西北用兵,經常為此寢食不安。王旦歎道:“我們這些人怎能坐著帶來太平,像這樣優遊無事?”李沆說:“稍微有些憂慮的事,足以成為警戒。他日如果各地全都寧謐,朝廷卻未必無事。”後來契丹派人前來和親,王旦問他怎麽辦。李沆說:“好是好,然而一旦邊患停息,隻怕人主逐漸會產生奢侈之心而已。”王旦不以為然。李沆又每天都找來各地報來的水旱災害或出現盜賊等事,奏聞朝廷。王旦覺得這些細瑣的事不足以煩擾主上的視聽。李沆說:“陛下還很年輕,應當讓他知道各地的艱難。不然的話,陛下血氣方剛,既不留意聲色犬馬的事,必然就會大興土木、發動甲兵、南郊禱祠等大事。我已經年老,估計看不到這些。但這的確是參政未來的擔憂。”李沆去世後,宋真宗覺得既然已和契丹媾和,西夏又已賓服,便真的開始封禪岱宗(泰山),祭祀汾水,大肆營建宮殿台觀,還搜集失落的憲典,找人講解,沒一天不忙碌。王旦親眼見到王欽若和丁謂等人的所作所為,想勸諫,自己卻已經讚同了他們;想辭職,又覺得對不起宋真宗對自己的恩遇;這時便想起了李沆的先知之明和長遠見識,歎道:“李文靖真是位聖人。”當時人們便將李沆稱作“聖相”。

寇準跟丁謂關係很好,屢次將丁謂推薦給李沆,但他不用。寇準問他為何,李沆說:“你看他的為人,覺得能讓他位居人上嗎?”寇準說:“像丁謂這樣的人才,相公真能一直將他壓抑在人下嗎?”李沆笑道:“他日你要後悔,會想到我今天的話。”寇準後來果然被丁謂搞倒,那時才開始信服李沆的預言。這些是後話。

李沆為相,接待賓客時經常沉默寡言。馬亮與李沆同年出生,又和他弟弟李維關係很好。他跟李維說:“外麵人們都議論說你大哥是無口葫蘆。”李維找個機會把馬亮的話轉告李沆,李沆說:“我並非不知這事。然而今日的朝臣都能上殿言事,也能呈密封奏折論事,毫無阻礙,大多奏折也都下交有司部門處理。這些都是你見到的事。至於邦國大事,北有契丹,西有夏人;陛下早晚忙著商議具體如何防禦的策略。我並非不認真探討這些事。像李宗諤和趙安仁這些大臣,都是當今的俊逸英秀。和他們交談,都還不能啟發我的思路。其餘那些記名門下的通籍賓客,平時起坐拜揖,客套閑談時,都還言語輕浮,行為失當;即席交談時,必定自吹自擂,希望得到寵幸獎賞。這樣的人能有什麽良策而值得跟他們交談?如果屈意妄言去敷衍他們,那就是人們所謂的籠罩(包容)。籠罩的事,我是不做的。”李沆又曾經說過:“我身居重位,其實對朝廷並無多大裨益。隻是朝廷內外陳述的所謂利害,我都給壓下了。這些人並非為了報國。朝廷的製度非常詳細周到。如果聽從他們的陳請,施行其中一事,那麽反而會帶來很多壞處。這就是陸象先(唐玄宗時大臣)說的‘庸人擾之’。奸佞小人想的隻是自己的一時進位,哪裏會考慮民眾的利益?”李沆為相時經常閱讀《論語》。有人問他為何,李沆說:“我身為宰相,像《論語》中說的‘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都無法實行。聖人的話,必須終身朗誦。”

這年即景德元年七月,李沆在閣門前等候上朝,突然發病,隻好回府。宋真宗下詔讓太醫前往診視,派去撫問的中使絡繹不絕。次日,宋真宗親臨慰問,賜給他白金五千兩。宋真宗剛回宮,中使就來奏報說李沆病故了,終年五十八歲。宋真宗為他的死取消朝會五日,追贈他為太尉和中書令,諡號文靖,還錄用他弟弟國子博士李贄為虞部員外郎,光祿寺丞李源為太子中舍,屯田員外郎兼直集賢院李維為戶部員外郎;錄用他兒子李宗簡為大理評事,還賜他外甥蘇昂和妻兄的兒子朱濤並同進士出身。乾興元年(1022),宋仁宗即位,下詔讓李沆在宋真宗的廟庭配享。

李沆生性正直誠信,很有涵養,行為嚴謹,說話簡潔;還深識大體。他身居高位,辦事慎密,不求聲譽,事事守法,從不為人徇私。退朝或離開公堂後,他總是終日正襟危坐,從未叉腿斜靠之類隨便站立。他的府第在封丘門內,廳事前的院子僅夠馬匹轉個彎而已。有人說那地方太狹隘,李沆笑著說:“宅第應當傳給子孫。這地方作為宰相廳事的確狹隘了點,但作為太祝和奉禮(他兒子的官名)的廳事就已夠寬了。”至於頹壞破損的牆壁,他都毫不在乎。堂前的藥闌(即園子欄杆)壞了,他妻子讓看管的家丁不要去修,想試試看李沆會如何反應。結果李沆雖然早晚都見到,卻一個月什麽都沒說。妻子於是責問他,李沆說:“我怎會把這樣的小事放在心上?”家人勸他修建座新宅第,但他沒答應。他弟弟李維因其他事而談及此事,李沆說:“我食用厚祿,還時常有分外的賞賜,估計還是有錢購置宅第。但想到佛經把這世界當作缺陷,所以哪能自己圓滿如意,尋求滿足?今天如要買座新宅,必須花一年時間裝修。人生朝不保夕,又豈能長久居住?在林中一個樹枝上築巢,也聊以自足,何必要豐屋盛宇?”

李沆和幾個弟弟十分友愛,尤其器重李維,有空時和他相對宴飲清談,但從未言及朝政,也不過問家事。李沆去世後,有人向朝廷推薦,說應當啟用梅詢。宋真宗說:“李沆曾說這人不是個君子。”他就是如此信任李沆。所以在宋真宗朝,梅詢、曾致堯、李夷庚等人始終沒得到進用。

李沆去世後不久,宋真宗想拜三司(鹽鐵與度支和戶部)使寇準為相,因此打算先安排老臣宿德為他鋪墊。七月初八(庚寅),他任命翰林侍讀學士(續通鑒作兵部侍郎)畢士安為吏部侍郎兼參知政事。畢士安入宮謝恩,宋真宗說:“還沒完呢。朕還想讓你為相。但你看誰能和你一同進位?”畢士安於是答道:“寇準忠義並行,還能決斷大事,這是臣不如他的地方。”宋真宗說:“聽說寇準為人剛烈,會意氣用事。這該怎麽辦?”畢士安說:“寇準忘身徇國,秉持正道,疾惡如仇,所以流俗不喜歡他。如今北方尚未臣服,朝廷正應當使用像寇準這樣的人。”

七月初十(壬辰),鹽鐵副使兼刑部員外郎卞袞去世。卞袞字垂象,是益州成都人,父親卞震工於詩,在後蜀時進士及第,被渝州刺史南光海聘為判官。後蜀平定後,朝廷任命他為舊職。當賊首杜承褒率眾圍城,而援兵沒來時,卞震親自率領士卒,抗拒賊兵,被流矢射中。因為傷勢過重,他不能親自指揮。而州兵傷亡嚴重,大多人都卷甲在夜裏逃跑了。刺史陳文襲不能遏止賊兵,杜承褒於是占據了郡城。他用偽官和厚賄招誘卞震,但卞震將他的使者全都殺了。賊眾中有個叫東章的人,原是本州兵校。卞震於是派人跟他陳述朝廷的威德,用禍福利害打動他。東章有點害怕,也信了,因此伏兵襲擊賊黨。杜承褒的部眾平時沒有防備,當時就全麵潰散。卞震於是和陳文襲分別率領剩餘部眾夾擊賊兵,平定了動亂。陳文襲因導致州城失陷,被削去官籍為民。卞震則因先前的功勞得以免罪。後來他在虢州錄事參軍的位置上去世。

太平興國八年(983),卞袞進士及第,經累遷成為大理評事兼將樂縣令;後來改任光祿寺丞兼通判泗州。接著他又升遷著作佐郎兼廣南轉運司承受公事,很快又成為通判宣州。淳化中年,宋太宗下令挑選官員中廉潔強幹的,發給他們禦書印紙,讓他們書寫自己的政績,然後賜給實際俸祿加以旌揚。卞袞也參預了。後來他改任太常丞。鹹平初年,他升遷監察禦史,出任淮南轉運副使兼同荊湖發運事。他以辦事幹練著稱,宋真宗就地加他為殿中侍禦史。後來他入朝出掌三司開拆司,再次成為淮南轉運使兼發運使。鹹平六年(1003),朝廷合並三司使的職務,同時分置副使,任命卞袞為刑部員外郎兼鹽鐵副使。這時他因背上生疽病故,終年四十五歲。宋真宗錄用他弟弟卞扆為臨穎主簿,兒子卞鹹為將作監主簿。

卞袞為人明敏,很有吏幹,累次出掌財賦,任上敬業負責,人們都認為他十分稱職。然而他生性殘暴毒辣,辦事苛刻嚴峻,專門訴諸捶打用刑,以至有“大蟲”的外號。宋真宗曾跟近臣說:“卞袞忠於職守,鞠躬盡瘁,無所畏避,同僚很難趕得上他。然而近來身在外任,過分殘暴了些。他所到的州縣,對人家細小的過失都不能寬容。大凡督察部下和懲處過失時,除非有大過錯,都應當寬恕,那麽官吏自然就會畏懼你的威嚴,同時感懷你的德惠,不敢繼續犯錯,公家的事也能辦好。所以朕知道為官的做法,適中是最好的。”

光祿少卿宋雄很熟悉河渠的利害關係,宋真宗因此在這期間命令他負責維護汴口。宋雄想辦法調整水勢,用以幫助江、淮的漕運。他在任上十幾年,經三遷成為將作監,但朝廷沒有改變他的責任。他事情辦得很好,朝廷非常依賴他。這是後話。

七月十八(庚子),因益都平民李仁美和國凝的母親都已一百多歲,宋真宗下詔賜給他們穀粟和布帛。

這月,遼聖宗耶律隆緒派使者去封死去不久的夏州羌首李繼遷的兒子李德明為西平王。

八月初,涇原部署上言,說他們擊破萬子軍的主族帳,斬首二百多級。

八月初八(己未),宋真宗讓參知政事兼吏部侍郎畢士安和三司使兼兵部侍郎寇準,一同以本官出任平章事。當時契丹放縱許多遊騎入侵深、祁一帶,稍微失利就撤退回去,徘徊著從無和王師開戰的打算。寇準說:“這明白是騷擾我們。希望朝廷挑選將帥,精揀驍銳,分別去占據要害地方,加以防備。”

同一天,宋真宗任命知樞密院事王繼英為樞密使,同知樞密院事馮拯和陳堯叟並為簽署樞密院事。他還任命工部郎中劉師道為代理三司使公事。此後,對三司大官的任命,大多都采用這辦法。

八月初九(庚申),壽州知州陳堯佐拿出自家的大米煮成稀粥賑濟饑民。州裏的官吏和富人也都爭著拿出自家大米搭建粥棚,一共救活了數萬饑民。陳堯佐說:“我並非想搞私人的恩惠,隻是覺得靠命令讓人施舍,不如以身作則,使大家樂意跟從罷了。”

這期間,準布部落酋長到遼國上朝,並向遼聖宗求婚。但遼聖宗沒有答應。

八月二十一(壬申),宋真宗下詔讓常參官每二人共舉薦勝任幕府職務的州縣官員一人。

八月二十三(甲戌),邊臣上言,說契丹陰謀大舉入侵。宋真宗於是下詔,讓駐紮在鎮州的河東廣銳兵及近南州軍,先派出部分駐軍一同奔赴定州。

八月十五(丙子),宋真宗任命保平軍節度使石保吉為武寧軍節度使兼同平章事。八月二十九(庚辰),他派使者到廣南東、西路去疏理和判決在押囚犯,犒勞軍校的地方父老,了解民間疾苦和便利。

九月初二(癸未),宋真宗取消在北麵將禦劍賜給內臣(監軍)的做法,改為將禦駕劍交給主將。

九月初五(丙戌),宋真宗聽從右司諫高伸的請求,下詔說:“諸轉運使和副使,必須辨察所部官吏的能幹與否,分為三等:秉公勤勉和清廉強幹及惠及民眾的為上等;辦事幹練然而沒有清廉美譽,或者為人清白然而缺乏政績的為次等;畏懼卻懦和貪婪猥瑣的為下等。請一並列出具體情況奏聞朝廷。”

九月初八(己醜),宋真宗讓翰林學士承旨宋白等人舉薦能勝任藩郡長吏的文武官員各一人。

九月十六(丁酉),宋真宗跟輔臣說:“累次得到邊奏,說契丹已陰謀南侵。國家的大部分兵力都在河北,我們不能縱容敵寇,所以朕應當親征決勝。你們可以商議何時進發?”畢士安等人說:“陛下已經任命將帥,派出王師,所以隻要委任責成就行了。如果定要禦駕親征,則應當暫時進駐澶淵(今河南濮陽)。隻是那裏的城池不大,在那裏長久聚集大軍,臣很擔心將非常不容易。何況離冬季還遠,順應時勢而動的事,還希望陛下慢慢考慮。”寇準說:“大兵在外,必須勞動聖駕暫時臨幸澶淵。進發的日期不能遲緩。”王繼英等人說:“禁衛重兵大多都在河北,陛下應當順應時勢而動,好壯大軍威,同時督促諸道進軍,遇到大事也能加以裁製。然而不能超越澶州。那樣也許符合機宜,但還得慎重起見。”宋真宗下詔,讓畢士安等人各抒己見,將看法具體奏聞。

宋真宗每次得到邊塞奏折,必定要先送給中書,跟畢士安和寇準說:“軍旅的事雖然屬於樞密,然而中書總管文武大政,是號令所出的地方。不久前李沆時常有些見解,往往另外陳述了機宜。你們應當認真閱覽邊塞奏折,共同商量利害得失,千萬不要覺得事情隻關樞密,而有所隱諱。”

同時,契丹耶律吳欲前來歸降。也在這期間,汴水在宋州決口。

屯田郎中楊覃和工部員外郎朱台符並任陝西轉運使。朱台符為人俊爽,喜好謀略,經常更改規定。而楊覃隻想遵循舊製,因此兩人有了嫌隙,互相上奏指責對方。宋真宗親自派禦史去了解情況,結果楊覃和朱台符一同被指責為議事違逆朝旨,被罷免了轉運使職務。九月二十(辛醜),楊覃被貶為隨州知州,朱台符被貶為郢州知州。

九月二十四(乙巳),朝廷設置祁州。同時,黃河在澶州決口,宋真宗派使者乘船到那裏賑濟災民,發給他們糧餉。

九月二十五(丙午),遼聖宗前往南京(幽州)。九月二十九(庚戌),遼聖宗讓皇弟楚王耶律隆祐留守京師(即上京,今內蒙巴林左旗)。

九月三十(辛亥),宋真宗任命永清節度使周瑩取代王顯為天雄軍都部署,知軍府事,命令王顯回歸本鎮河陽三城。

先前,李允則任滄州知州時,曾前往巡視州境,下令疏通浮陽湖,並派人修固官舍,還在城中挖掘水井。州人都感到厭煩。這月,宋真宗召他歸朝。同時,遼軍前來攻城,附近老幼都躲進州城。因為挖掘了很多水井,軍民不再缺水。州裏又取來冰塊當作炮石抗拒遼兵,敵寇最終解圍離去。宋真宗跟李允則說:“不久前有人指責愛卿挖井修房,是騷擾百姓。今天才知道是為了完善城守。”因此轉任他為西上閣門副使兼鎮、定、高陽三路行營兵馬都監,負責大陣東麵;凡是下達諸路的宣製,都必須讓李允則省閱後才能執行。

要想知道宋真宗後來的事,請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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