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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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係列三:莊宗複唐之一:李存勖登基建立後唐與後梁王彥章奪取德勝

(2019-07-17 13:36:29) 下一個

後梁龍德三年(後唐莊宗同光元年)即公元923年春正月初一(丙子),五台山僧侶敬獻三個銅鼎給晉王李存勖,說是在山中石崖間得到的。春二月,晉王李存勖下教令設置百官,並在四鎮判官之中挑選前朝士族,想讓他們成為宰相。河東節度判官盧質是入選之首,但他堅決推辭,請求晉王任命義武節度判官豆盧革和河東觀察判官盧程出任。晉王當即召來豆盧革和盧程,拜他倆為行台左、右丞相,任命盧質為禮部尚書。

梁末帝朱瑱派兵部侍郎崔協等人去冊命吳越王錢鏐為吳越國王。二月二十二(丁卯),錢鏐開始建國,儀衛的名稱大多都按照天子的編製,並將自己的居處稱作宮殿,府署稱作朝廷,下給屬區的教令稱作製敕,將吏也都向他稱臣,隻是沒有改元而已,僚屬的表疏也稱吳越國而不稱軍。吳越王任命兒子清海節度使兼侍中錢傳瓘為鎮海和鎮東留後,總理軍府事務。吳越王設置百官,有丞相、侍郎、郎中、員外郎、客省等使。

二月,新州團練使李嗣肱去世。李嗣肱是晉王李克用堂弟李克修的次子,少年時就有膽略,屢立戰功。夾城戰役時,他跟從大將周德威擔任前鋒。當時他兄長李嗣弼任昭義副使,與昭義節度使李嗣昭一道守城。他兄弟內外奮戰,忠心報國,威壯山河,感動三軍。潞州之圍解除後,他因功出任檢校左仆射,並入朝成為三城巡檢,兼知衙內事務。天祐七年(910),周德威率軍救援靈、夏二州,被黨項阻攔在道上,音訊和驛馬不通。李嗣肱奉命自麟州渡過黃河,去接應周德威。他與黨項人轉戰數十裏,然後和周德威軍隊會合。柏鄉戰役時,李嗣肱任馬步都虞候。翌年,他跟從晉王李存勖在猗氏會合反叛後梁的河中節度使朱友謙。不久他改任教練使,與李存審一道救援河中,在胡壁堡打敗後梁,擒獲梁將龐讓。天祐十年,他與大將李存審進駐趙州,在觀津出擊梁軍。當時梁太祖(朱全忠)剛屠殺了棗強軍民,而梁將賀德倫正猛攻蓚縣。梁太祖率師五萬和他合勢,在蓚縣西麵紮營。李嗣肱自下博率領騎兵三百,在午後與梁軍割草砍柴的士兵混雜在一道,趁著天快黑時混入梁軍營門。進去後,晉軍騎兵碰在一起,到處射箭,左衝右突。梁軍不知道該怎麽辦,營中大為驚擾。到天黑時,他收兵撤退。當夜,梁太祖解除對蓚縣的包圍,燒了兵營逃遁。李嗣肱因功被特授蔚州刺史和雁門以北都知兵馬使。他還跟從晉王平定燕帝劉守光。天祐十二年,他改任應州刺史,並經累遷成為澤、代二州刺史、石嶺以北都知兵馬使。天祐十九年,新州刺史王鬱叛入契丹。李嗣肱進兵平定媯、儒、武等三州,因功被授任山北都團練使。這年二月他在新州去世,終年四十五歲。

也在二月,因各個藩鎮相繼上書勸進,晉王開始命令有司部門設置朝廷百官和省寺百司,以及仗衛法物,準備在四月舉行即位的大禮。他還任命河東節度判官盧質為大禮使。

晉名將李嗣昭兒子李繼韜雖然接受晉王的任命成為安義(潞州)留後,終究很不自安。幕僚魏琢和牙將申蒙複又趁機挑撥說:“晉朝無人,終究將被梁人兼並。”剛好晉王開始設置百官,並於三月初召監軍張居翰和節度判官任圜奔赴魏州。魏琢和申蒙複又勸李繼韜說:“晉王急著召他二人前往,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李繼韜弟弟李繼遠也勸李繼韜投靠後梁,李繼韜於是派李繼遠前往大梁,請求帶著澤潞成為後梁藩臣。梁末帝喜出望外,將安義軍改名為匡義,任命李繼韜為節度使和同平章事。李繼韜則送兩個兒子到大梁當人質。

安義舊將裴約衛戍澤州。他哭著跟部眾解釋說:“我事奉已故節度使(即李嗣昭)二十多年,見到他將錢財分給將士,誌在消滅仇讎。故使不幸為國捐軀,他的棺柩尚未下葬,郎君就馬上背叛君親。我寧死也不能跟從他造反!”因此占據澤州自守。梁末帝於是派驍將董璋為澤州刺史,帶兵攻打澤州。

李繼韜散發錢財招募勇士,堯山人郭威前往應募。他使性子在上黨都市殺人,結果被關進監獄。李繼韜愛惜他的才勇,赦免了他。

契丹入寇幽州,晉王征求中門使郭崇韜的意見,看誰能擔任主帥。郭崇韜推薦橫海軍節度使兼內外蕃漢馬步總管李存審。當時李存審臥病在床。三月初五(己卯),晉王任命李存審為幽州盧龍節度使,讓他乘坐車輿帶病赴鎮。他然後任命蕃漢馬步副總管李嗣源取代他擔任橫海節度使。

也在三月,晉王派人在魏州牙城南麵修築祭壇。

夏四月二十五(已巳),晉王李存勖登上祭壇,祭告昊天上帝,於是即皇帝位,成為史上的後唐莊宗,國號大唐,文武臣僚紛紛稱賀。禮儀完畢,莊宗登禦應天門宣製:改唐天佑二十年為同光元年,大赦天下,自四月二十五日拂曉以前,除了十惡五逆、放火行劫、持杖殺人、官典犯贓、屠牛鑄錢、合造毒藥的罪犯之外,罪無輕重,全部予以赦免;所有蕃漢馬步將校一並賜給功臣名號,超授檢校官職;官位已高的則封他們一個兒子為六品正員官,兵士也賜給等第優賞。他還為戰歿功臣各加追贈,並賜諡號;八十以上的老年,免除一個兒子的兵役。他鼓勵朝廷內外文武職官直言極諫,不要有所隱諱。貢、選二司,必須讓有司部門盡快商量如何施行。雲、應、蔚、朔、易、定、幽、燕及山後等八軍,秋夏的稅率將適量予以蠲免或減少;三世以上還不分居的百姓,給予免除雜徭;諸道所有的祥瑞,不用奏聞朝廷;赦書有所不適當的地方,委托所司部門逐條奏聞。

莊宗接著尊母親晉國太夫人曹氏為皇太後,嫡母秦國夫人劉氏為皇太妃。這年,自正月以來一直不下雨,人心憂慮害怕。但在宣布大赦那天,魏州一帶下起了大雨。

當初即唐懿宗鹹通中年,金、水、土、火四星聚於畢、昴二宿。太史奏稱:“畢、昴對應趙、魏的疆界,那裏將出帝王。”唐懿宗於是下詔,讓鎮州節度使王景崇穿戴袞服皇冕攝朝三日,並派臣下預備儀注,讓軍府幕僚向他稱臣,用以消除預兆。從那以後四十九年,李存勖在柏鄉擊潰後梁,平定趙魏,到這時正式在鄴宮即位稱帝,應驗了當年的天象。這月,莊宗任命行台左丞相豆盧革為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太清宮使;任命行台右丞相盧程(《舊五代史》作盧澄)為中書侍郎平章事、監修國史;任命前定州掌書記李德休為禦史中丞;河東節度判官盧質為兵部尚書兼翰林學士承旨;河東掌書記馮道為戶部侍郎兼翰林學士;魏博和鎮冀觀察判官張憲為工部侍郎兼租庸使;中門使郭崇韜和昭義監軍使張居翰並為樞密使;代理幽州軍府事李紹宏為宣徽使。李德休是唐憲宗時宰相李絳的孫子。

莊宗還下詔,讓盧程到晉陽冊命太後和太妃。當初,劉太妃沒有兒子,但生性賢惠,從不妒忌。曹太後是李克用的侍姬,劉太妃常勸李克用善待於她。曹太後自己也很謙讓,因此兩人相得甚歡。當受冊時,劉太妃到曹太後宮裏道賀,一臉高興的神色,而曹太後有點忸怩,不太好意思。劉太妃說:“但願我兒享國久長,我們得以安心入地,園陵有主,其餘還用說嗎!”兩位婦人因而麵對麵唏噓地哭了一陣。

豆盧革和盧程都很輕薄膚淺,沒有能力。莊宗因為他們是衣寇士族的領袖,又是他霸府的元老僚佐,所以起用了他們。

當初,李紹宏任中門使,郭崇韜任副使。這時,莊宗將李紹宏從幽州召回。郭崇韜害怕他會位居自已之上,便舉薦張居翰為樞密使,隻讓李紹宏任宣徽使。李紹宏因此對他懷恨在心。張居翰為人和藹謹慎,但怕惹事,所以軍國機政全都由郭崇韜掌管。支度務使孔謙認為自己很有才能,又勤奮效力,應當出任租庸使。但大家覺得孔謙出身貧寒,不應馬上就總擔重任。所以郭崇韜舉薦張憲出任,讓孔謙當副使。孔謙也很不高興。

莊宗將魏州升格為興唐府,建立東京;在太原府建立西京;又將鎮州升格為真定府,建立北都。他任命魏博節度判官王正言為禮部尚書,代行興唐尹;任命太原馬步都虞候孟知祥為太原尹,出任西京副留守;任命潞州觀察判官任圜為工部尚書,兼真定尹,出任北京副留守。他讓皇子李繼岌任北都留守和興聖宮使,負責六軍諸衛事務。當時後唐統治下共有十三個節度區和五十個州。

閏四月初三(丁醜),莊宗任命李嗣源為檢校侍中,照樣擔任橫海軍節度使和內外蕃漢副總管;任命幽州節度使李存審為檢校太師兼中書令,照樣擔任蕃漢馬步總管;任命河東節度使朱友謙為檢校太師兼尚書令。他還為安國軍節度使符習加同平章事,定州節度使王都加檢校侍中。

也在閏四月,莊宗追尊曾祖父蔚州太保執宜為昭烈皇帝,廟號懿祖;夫人崔氏為昭列皇後。追尊皇祖父代州太保李國昌為文景皇帝,廟號獻祖;夫人秦氏為文景皇後。追尊皇父河東節度使、太師、中書令、晉王李克用為武皇帝,廟號太祖。他還下詔在晉陽建立宗廟,以唐高祖神堯皇帝、唐太宗文皇帝、唐懿宗昭聖皇帝、唐昭宗聖穆皇帝,以及懿祖以下三祖共為七廟。

閏四月二十(甲午),契丹入寇幽州,直到易定一帶才退回。

當時契丹屢次入寇,搶掠糧食運輸,以致幽州糧食不能維持半年,而衛州被梁軍攻取,潞州內叛,搞得人心惶惶,眾人都覺得後梁還無法攻取,莊宗也很憂慮。剛好鄆州將領盧順密來投奔後唐。先前,後梁天平節度使戴思遠駐紮在楊村。他留下盧順密與巡檢使兼陳州刺史劉遂嚴和鄆州都指揮使燕顒守衛鄆州。盧順密跟莊宗說:“鄆州守兵不滿千人,劉遂嚴和燕顒都失去軍心。陛下可以派兵襲取鄆州。”郭崇韜等人都反對說:“陛下孤軍深入,遠襲敵鎮,萬一失利,將白白損失數千人。盧順密的話不能聽從。”莊宗秘密召李嗣源到帳中商量說:“昭義(即潞州)抗命,梁將董璋正緊迫澤州。梁人誌在吞並澤潞,沒有防備東邊。如果我們得到東平(鄆州州治),那麽等於是搞亂了他們的腹心。東平果真可以攻取嗎?”李嗣源自從在胡柳陂先行渡過黃河撤退,因而蒙羞以來,常想建立奇功以彌補過失,所以回答說:“如今長期征戰,百姓已經非常疲弊。除非出奇製勝,哪又能成就大功!臣願意單獨承擔這一戰役,必定成功報捷。”莊宗非常高興。

 

閏四月二十八(壬寅),他派李嗣源率領所部精兵五千自德勝直趨鄆州。晉軍前進到楊劉時已經日暮,又遇上陰雨,道路也看不清楚。將士都不想繼續前進,李嗣源的愛將高行周說:“這事上天讚助我們。這樣的天氣對方必定毫無防備。”當夜,他們渡過黃河來到城下,鄆州人毫不知情。李嗣源的養子李從珂首先登城,殺了守城士卒,開啟關門接納外兵,然後進攻牙城。城中大為驚擾。次日一早,李嗣源的大軍全部進城,攻拔了牙城。劉遂嚴和燕顒都逃到大梁去了。李嗣源嚴禁燒殺搶掠,安撫官吏平民,並捉獲知州事的節度副使崔簹和判官趙鳳,將他們送往興唐。莊宗喜出望外地說:“總管真是奇才,朕的事成了。”當即任命李嗣源為天平(鄆州)節度使。

梁末帝聽說鄆州失守,大為驚懼,馬上將劉遂嚴和燕顒在東市處斬,罷免戴思遠的招討使,將他貶為宣化留後,並派使者去責讓北麵諸將段凝和王彥章等人,催促他們出戰。執政敬翔知道梁室已經危亡,將繩索放在靴中,入見梁末帝說:“先帝攻取天下,不曾認為臣是不肖,臣建議的謀略也無不采用。如今敵勢日益強盛,而陛下總是忽視臣的建言。臣身子已經毫無用處,不如死了好!”於是拿出繩索準備自縊。梁末帝急忙攔住了他,問他有什麽要說的。敬翔說:“事情已經非常緊急,除非任用王彥章為大將,不然無可救藥。”梁末帝聽從了,於是在五月任命滑州節度使王彥章取代戴思遠為北麵招討使,仍然讓段凝為副使。

後唐莊宗得知這事,親自帶領親軍進駐澶州,命令蕃漢馬步都虞候朱守殷守衛德勝,並告戒他說:“王鐵槍(即王彥章)勇猛果決,乘著一股憤激的氣魄,必定會唐突前來。你必須謹慎防備!”朱守殷是莊宗小時候差使的蒼頭仆人。

莊宗又派使者寫信給南吳王楊溥,告訴他自已已攻克鄆州,請求他一同出兵擊梁。五月,使者抵達廣陵,南吳大丞相徐溫還想首鼠兩端。打算率領舟師沿著海岸北進,到時去幫助其中得勝的一方。門下侍郎嚴可求說:“如果梁人請求我們登陸為援,到時如何拒絕他們?”徐溫這才作罷。

梁末帝召回王彥章,問他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攻破敵軍。王彥章答道:“三日。”梁末帝身邊侍從都忍不住笑出聲來。王彥章出京後,才兩天就飛馬趕到滑州。五月十八(辛酉),他置辦酒席大會部將,暗中派人到楊村預備船隻。當天夜裏,他命令甲士六百,全都手持巨斧,載著鐵匠,準備了鼓風爐和木炭,順流而下。宴會尚未結束,王彥章假裝起身更衣,趁機率領數千精兵沿著黃河南岸直趨德勝。當時天上下著細雨,朱守殷毫無防備。乘船下來的梁兵用古風爐燒斷接連浮橋大船的鐵鎖,又用巨斧砍斷浮橋,而王彥章則帶兵猛攻德勝南城。浮橋一斷,南城也被攻破,梁軍殺了幾十名後唐士兵。王彥章從受命到攻占德勝南城,果然隻有三天。朱守殷用小船載著甲士渡過黃河救援南城,但已經來不及了。王彥章接著進攻潘張、麻家口、景店諸寨,全都攻拔了。於是梁軍聲勢大振。

莊宗派中書宦官焦彥賓急忙趕往楊劉,與鎮使李周堅守城池,並命令朱守殷放棄德勝北城,拆撤房屋的木料,綁成船筏,載著步軍和兵械順流東下,協助李周加強楊劉的守備。當時,德勝軍儲存的糧草和柴薪木炭數以十萬計,朱守殷讓士兵將它們全都轉移到澶州。但因為事情倉促,在轉移過程中,糧草柴薪耗損了大半。王彥章也拆下南城房屋的木材,浮在河麵東下,各自靠近河岸順流而下。每當遇到河曲灣道,雙方就在中流交戰爭鬥,飛矢如下雨般交集,有時整船士兵覆沒,一日百戰,互有勝負。比及到了楊劉,雙方士卒損失了近半。

五月二十六(己巳),王彥章和段凝率領十萬兵眾攻打楊劉南城,百道俱進,晝夜不息。他連接九艘巨艦,橫在河津渡口,以此斷絕援兵。楊劉城四次都差點失陷,幸賴焦彥賓與李周全力拒守。李周與士卒同甘共苦。王彥章最終無法攻克,隻好退駐城南,修築連營守在城外,東西延綿十多座營柵。

楊劉城向莊宗告急,請求他派兵日行百裏赴援。莊宗親自帶兵救援,說:“有李周在城內,我還有什麽好擔憂!”每天隻行軍六十裏,照樣有空去狩獵,

六月初二(乙亥,《舊五代史》誤作己亥),莊宗率軍抵達楊劉。他登高瞭望(《舊五代史》說他登城;其實這時他並未進入楊劉),隻見梁兵圍在城外,塹壘重疊,防守嚴密,後唐軍無法進軍前往救援鄆州。莊宗於是挑選勇士手持短兵出戰。梁軍守在城門之外,連綿延曲。他們還穿掘小壕,在其中埋伏甲士,等到後唐軍士過來,弓弩齊發。後唐士兵傷亡很多,無法東下。莊宗開始擔心,便向郭崇韜征求對策。郭崇韜說:“如今王彥章據守關鍵的渡口要津,以為他就能坐取東平。大軍不能南下,那麽東平就無法守住。臣請求在博州東岸修築堡壘,用以加固河津渡口。這樣既能接應東平,又可以分散賊兵勢力。隻是擔心一旦王彥章偵探得知,會直接過來攻打,那麽壁壘就無法修成。希望陛下招募敢死人士,每天去向他們挑戰,拖住他們。如果能將王彥章拖住十天,沒有馬上東下,那時堡壘就能建成。”

當時李嗣源守衛鄆州,和河北音訊不通,人心逐漸離散,朝不保夕。剛好後梁右先鋒指揮使康延孝秘密請求投降李嗣源。康延孝本是太原胡人,因有罪而投奔後梁,那時隸屬段凝麾下。李嗣源於是派押牙臨漳人範延光將康延孝封在蠟丸裏的書信帶去給莊宗。範延光趁機跟莊宗說:“楊劉的防守已很堅固,梁軍必定不能攻取。請陛下派人到馬家口修築堡壘,以保障通往鄆州的道路。”他的建議和郭崇韜的不謀而合。莊宗聽從了,當即派郭崇韜和大將毛璋率領一萬士兵連夜出發,倍道兼行,直趨博州。他們在馬家口渡過黃河,馬上晝夜不停地在東岸修築壁壘。莊宗在楊劉與梁軍晝夜苦戰。郭崇韜花了六天就將新城修築完畢。王彥章得知後,率領數萬大軍飛馳而來,並於六月十五(戊子)和大將杜晏球一道猛攻新城,連接十來艘巨艦橫在中流,用以斷絕援軍。當時板築的城牆剛剛修好,城牆又矮又不夠堅固,沙土疏鬆,質量低劣,城上也沒有城樓和瞭望台及其他守備設施。王彥章布列騎兵環繞新城,逼迫將士,讓步兵填平塹壕,雲梯登城。郭崇韜慰勞部眾,身先士卒,率軍四麵拒戰,並向莊宗告急。莊宗自楊劉城下率領大軍救援,在新城西岸列陣。城中守軍望見後士氣大增,大喊著嗬叱梁軍。梁軍隻好砍斷連接巨艦的鎖鏈,撤走戰艦。莊宗正要揚帆渡河時,王彥章解除了對新城的包圍,退保鄒家口。鄆州和行台的聯係這才開始暢通。

李嗣源秘密上表,請求莊宗嚴懲朱守殷德勝城失守的罪過,但莊宗沒答應。

要想知道後梁和後唐爭戰的結果,請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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