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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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係列二十七:走向衰亡之十:王建和李茂貞聯姻與朱全忠弑殺唐昭宗

(2019-04-05 11:53:34) 下一個

天祐元年即公元904年春正月十二(戊申),汴帥朱全忠秘密派人殺了前宰相崔胤和京兆尹鄭元規等人,並於正月二十二(戊午)強迫唐昭宗李曄遷都洛陽。四月中,朱全忠說洛陽的宮室已經建成,屢次催促還在陝州停留的唐昭宗盡快前往洛陽。

閏四月初三(丁酉),禦駕離開陝州。閏四月初八(壬寅),朱全忠到新安迎接禦駕。唐昭宗在陝州時,司天監曾上奏說:“星象有變,應在今秋,不利東行。”所以唐昭宗想等到十月再前往洛陽。這時,朱全忠指使醫官許昭遠誣告醫官使閻祐之、司天監王墀、內都知韋周、晉國夫人可證等人謀害元帥,將他們全收捕後殺了(《舊唐書》說還殺了國子博士歐陽特,因為他談到星象讖言的事)。

閏四月初九(癸卯,《新舊唐書》均作前一天即壬寅),唐昭宗停留在穀水行宮稍作休憩。自從崔胤死後,禁衛六軍全都散亡,隻剩下陪伴擊球的以及內園小兒等二百多人,跟從唐昭宗東來。朱全忠對這些人也不放心,為他們在帷幄安排食物,在那裏竟然將他們全縊殺了(《舊唐書》作活埋),然後告訴唐昭宗,說他們謀反。朱全忠預先挑選了身材大小相似的二百多人,穿上他們的衣服,代替侍衛。唐昭宗起初沒有發覺,好幾天後才醒悟過來。此後他身邊掌管使令的全是朱全忠的人了。

閏四月初十(甲辰),禦駕離開穀水行宮,由徽安門入宮。朱全忠、東都留守張全義、宰相裴樞和獨孤損在前引導。當天大風雨,雨裏帶土,幾步外就什麽都看不清楚,直到黃昏時天氣才轉好。唐昭宗先去拜謁太廟,禮畢後回宮,登禦正殿慰勞扈從官員和衛士,並接受朝賀。次日,他登禦光政門大赦天下,改元為天元。他下製說:

“望眼中州,方便藩鎮侯伯上朝的路途;遭逢厄運,順應古今禳災避禍的辦法。況且建鼎舊京時,朕家就保留東西二宅。軒轅在洛陽之東,郟鄏在東都之前。周平王東遷,更延續了姬姓;漢光武定業,更繁茂了劉宗。開始修繕新都,祈禱上天,得到永命,都是因為遭遇厄運,重新開啟昌盛時期。要麽為躲避西邊的戎狄,要麽受困於多年的妖孽。朕遭家室不幸,也因布德不明,十年以來,三次顛沛流離。又遇上災難一直糾纏秦、雍一帶,叛亂起自邠、岐二藩。開始時巡幸石門,以躲避衛兵的叛亂;接著出行華嶽,為避免京畿的侵擾。憂危時箭矢射及車輿,淩脅時大火蔓延宮廟。待到叛逆勾結內宮宦豎,構造奸邪凶殘,致使劉季述將朕幽禁在東宮,韓全誨將朕劫持到右輔(鳳翔)。要不是因為兵圍內殿,火燒九重,(奸臣)都想著利用禁內武力而保護自身,效法指鹿為馬而威脅眾臣。偽造天子詔令,欺蔑外間藩臣,頒行書詔隨心所欲,誣陷忠良使之獲罪。幸有群藩嶽牧,協力匡扶,不顧路途遙遠而興兵勤王,跨越千山萬水以報答朝恩。副元帥梁王朱全忠以兼鎮近輔的身份,總領四藩兵馬,遠赴岐陽,躬迎大駕。經過辛勤百戰,盡剿凶渠;宿營野外長達三年,最終接回朕的鑾輅。關輔開始新建宮闕,內宮盡除宦官閹徒。朕正崇尚他再造的大功,興起中興的昌運。又遇邠岐結夥挑釁,巴蜀連兵威脅,上負國家的厚恩,下毀鄰藩的友好。焚燒宮殿的烈火,再次蔓延到親鄰;劫持禦駕的凶鋒,重新侵擾於禁苑。抑或太一的混濁並集六宮,熒惑的災星久纏東井;玄遠的天象意味著秦地有災,而災難普及的地方無過於洛陽。幸有一二忠臣,以及四方協力,盡心王室,共誓嘉謀。魏鎮定燕,順著大河紛紛前來;陳徐潞蔡,乘坐大車一道勤王。他們披荊斬棘而立身朝廷,將廢墟灰燼化為高樓宏宇。左邊郊廟而右邊社稷,肅穆尊嚴;前麵廣殿而後麵重廊,和藹深邃。公卿紛紛提議,吉兆無不協從。甲子是好年(這年是甲子年),初夏也是吉時。於是朕預備法駕離開陝州,百官依次排列進入洛郊。看到這般繁榮景象,朕深感慰籍。到太廟謝罪,朕憂惕驚懷;登端門大赦,朕惻隱興感。都是因為一人沒得到保祐,致使萬姓無法安寧。修複宮室的工程艱難疲勞,負責開工的忠良鞠躬盡瘁;創建遷都的大業,希冀延續八百年的根基。應當降予帝王的恩德,在此諧和升平的慶典之際,洗滌瑕疵和蕩除汙垢,一切開始惟新。現宣布大赦天下,改天複四年為天祐元年。於戲!在城門寬赦罪人,即是取得宮闈安寧。雖然九廟的桌筵,已經靜安在新室;然而諸陵的鬆柏,卻還遙隔於舊都。為要盡力求得安寧,也隻好暫抑綣念的仰慕。文武百官和執事僚佐,扈從朕千裏而來,希望一心一意處理政事。恩典既往,效責從新。方今猶如開國之初,必定要懲罰怠慢官職的責任。”

朝廷還將陝州更名為興唐府,下詔討伐岐帥李茂貞和邠帥楊崇本。

閏四月十四(戊申),唐昭宗下敕,今後除留下宣徽兩院、小馬坊、豐德廟、禦廚、客省、閣門、飛龍、莊宅九使外,其餘一並停止。內園井公事全部轉交給河南尹,並不再差使內夫人傳旨。同時,他讓宰相裴樞兼任右仆射、諸道鹽鐵轉運等使、監修國史;讓戶部尚書、門下侍郎、平章事獨孤損兼判度支;讓中書侍郎和平章事柳璨兼判戶部事務。

他任命蔣玄暉為宣徽南院使兼樞密使,王殷為宣徽北院使兼皇城使,張廷範為金吾將軍兼街使,韋震為河南尹兼六軍諸衛副使。他又征召武寧留後朱友恭為左龍武統軍,保大節度使氏叔琮為右龍武統軍,負責宿衛。這些人全是朱全忠的心腹。閏四月十九(癸醜),他任命原河南尹張全義為天平節度使。兩天後,唐昭宗任命朱全忠為護國、宣武,宣義、忠武四鎮節度使。

鎮海和鎮東節度使越王錢鏐請求改封吳越王,朝廷不許。朱全忠為他在執政大臣麵前說話,朝廷於是改封他為吳王。

同時,朝廷將魏博更名為天雄軍,並於閏四月二十九(癸亥)進封天雄節度使長沙郡王羅紹威為鄴王。

五月初二(丙寅),唐昭宗加河陽節度使張漢瑜為同平章事。

同時,唐昭宗在崇勳殿宴請朱全忠和百官。唐昭宗讚揚並敘述了朱全忠的功業,趁機說登禦光政樓前一天所司部門將赦書弄丟了,幸賴元帥府保留了副本,才得以施行,幾乎誤了大事,中書省不能不檢討過失。宰相裴樞等人急忙起身待罪。筵席一半時(通鑒說宴會結束後),唐昭宗去更衣,順便召朱全忠到閣中飲宴。朱全忠懷疑有陰謀,懇切推辭。唐昭宗說:“朕因朱全忠功業崇高,想在齋中好好招待他,以表得到庇護和依賴他的謝意。朱全忠既不想來,可以讓敬翔(朱全忠的親信僚佐)來,朕可以跟他好好談談。”朱全忠讓敬翔私下退席,然後答複使者說:“敬翔也喝醉了。”

五月初五(己巳),朱全忠向唐昭宗告辭,要回大梁。唐昭宗在崇勳殿為他餞行。當天洛陽雨下得很大。五月初七(辛未),朱全忠離開洛陽回汴州,並於五月十一(乙亥)抵達大梁。

翰林學士、左諫議大夫、知製誥沈棲遠因病請求離職,唐昭宗於五月二十一(乙酉)讓他守本官,不再兼知製誥。兩天後,他下敕讓河南府屬縣先前裁減的一員縣尉,依照京兆府慣例,重新恢複。五月二十九(癸巳),中書省奏稱:根據今年閏四月十一日的赦文,陝州都督府改為興唐府,都督府長史也應改為尹,左右司馬改為少尹,錄事改為司錄,陝縣成為次赤縣,其餘則為次畿縣。唐昭宗準奏。

這期間,忠義節度使趙匡凝派水軍到三峽攻打王建下屬的夔州,代理渝州刺史王宗阮等人擊敗了他。萬州刺史張武派人製作鐵鏈斷絕長江中遊的行船,在鐵鏈的兩端修築柵寨,稱作“鎖峽”。

六月,岐帥李茂貞、川帥王建、邠帥李繼徽(即楊崇本)傳送檄文,合兵出討朱全忠。李繼徽侵掠關內(《新唐書》說他還和李克用會合),朱全忠任命鎮國節度使朱友裕為行營都統,率領數萬步騎進駐百仁村,準備出擊;同時命令保大節度使劉鄩放棄鄜州,帶兵進駐同州。

六月初三(丙申),唐昭宗任命通議大夫、中書舍人、賜紫金魚袋楊注為翰林學士。六月初七(庚子),他任命三佛齊國入朝使薄訶粟為寧遠將軍。六月十四(丁未),他下製讓金紫光祿大夫兼太子少傅盧紹以太子太保身份退休致仕,並任命銀青光祿大夫、太子少師、天水男、食邑三百戶趙崇為檢校右仆射。

六月二十(癸醜,《舊唐書》作十天後即癸亥),朱全忠帶兵從大梁西進,討伐李茂貞等人。

六月二十一(甲寅),唐昭宗根據宰相柳璨的奏請,任命京兆少尹鄭韜光為太常少卿,前侍禦史韋說為右司員外郎,前進士姚顗為校書郎,前進士趙頎、劉明濟、竇專一同為秘書省校書郎正字。唐昭宗還準備為荊南襄州忠義軍節度、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師、中書令、江陵尹、襄州刺史、上柱國、楚王、食邑六千戶趙匡凝預備冊命封任的禮儀。

秋七月初二(甲子),朱全忠經過洛陽,唐昭宗在文思球場宴請他。朱全忠入宮晉見時,見到有朝臣坐在廊下。朱全忠勃然大怒,為此事鞭笞了通引官何凝。七月初四(丙寅),也因朝臣蔑視朱全忠這事,唐昭宗下製將金紫光祿大夫、行禦史中丞、上柱國韓儀貶為棣州司馬,侍禦史歸藹貶為登州司戶。

七月初十(壬申,《新唐書》作七月初三乙醜),朱全忠率軍抵達河中。

七月十二(甲戌),唐昭宗下製任命中大夫、中書舍人、上柱國、賜紫金魚袋杜彥林為太中大夫兼守禦史中丞。三天後,他任命兵部郎中蕭頎為吏部郎中,戶部郎中徐綰為兵部郎中,司勳員外郎張茂樞為禮部郎中,監察禦史郤殷象為右補闕。

西川諸將都勸王建趁著李茂貞的衰落,出兵攻取鳳翔。王建征求節度判官馮涓的意見,馮涓說:“戰爭是凶器,殘害民眾,耗竭財物,所以不應經常進行。如今梁、晉二虎爭鬥,勢不兩立。如果他們並而為一,舉兵向蜀,那麽即使諸葛亮再生,也不能匹敵。鳳翔是西蜀的屏蔽,不如和他們和親,結為婚姻。沒事則務農訓兵,保固疆場;有事則觀察局勢,伺機而動。這才可以萬全。”王建說:“好主意!李茂貞雖說是個庸才,然而也有強悍的名聲,遠近的人們都怕他。他與朱全忠力爭則不足,自守則有餘。讓他作為我們的屏蔽,好處的確很多。”於是和李茂貞修好。七月十四(丙子),李茂貞派判官趙鍠前往西川,為他的侄兒天雄節度使李繼崇求婚。王建將女兒嫁給他。李茂貞多次向王建要財物和甲兵,王建都給了他。王建在他的轄區橫征暴斂賦稅,人們都不敢說話。馮涓利用王建的生日獻上頌詞,先讚美了他的功德,然後提到西川民眾的困苦。王建慚愧地向他致歉,說:“有馮君的忠誠和進諫,我的功業哪還會有什麽憂慮!”於是賜給他金銀布帛。此後他對民間的賦斂稍微減輕了些。

七月十七(己卯),唐昭宗下製為武昌軍節度、鄂嶽蘄黃等州觀察處置兼三司水陸發運淮南西麵行營招討等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師、中書令、西平王、食邑三千戶杜洪增加食邑一千戶,實封二百戶。

七月二十八(庚寅),中書省上奏說:“西京有座淩煙閣,壁上畫滿了先朝的功臣。如今遷都洛陽,理應修建類似樓閣。副元帥梁王功勳冠世,請在淩煙閣的旁邊另外建造一閣,以表彰他的特殊功勳。”唐昭宗準奏。

當初,朱全忠自鳳翔迎回禦駕時,見到德王李裕眉目清秀,而且年齡也大了,心裏感到嫉惡,私下跟崔胤說:“德王曾篡奪帝位,哪能還將他留下!崔公為何不跟主上說說!”崔胤於是跟唐昭宗提到了這事。唐昭宗詢問朱全忠,朱全忠說:“陛下父子之間的事,臣怎敢私下議論?這都是崔胤誣陷臣而已。”唐昭宗自從離開長安後,天天都擔憂會發生意外,便和何皇後終日痛飲,或者相對哭泣。朱全忠指使樞密使蔣玄暉伺察唐昭宗,他的動靜朱全忠知道得一清二楚。唐昭宗私下跟蔣玄暉說:“德王是朕的愛子,朱全忠何故非殺他不可?”說著說著淚流滿麵,還把中指咬出血來。蔣玄暉把這些事全都告知朱全忠,朱全忠因此更加不放心。

當時岐帥李茂貞、邠帥李繼徽、晉帥李克用、燕帥劉仁恭、川帥王建、淮帥楊行密、荊帥趙匡凝互相移送檄文,都以興複朝廷為理由。朱全忠正帶兵西討,覺得唐昭宗還有英武氣魄,擔心朝廷會出事,便想另立幼君,好實現他禪代的願望。於是他派判官李振到洛陽,與蔣玄暉及左龍武統軍朱友恭和右龍武統軍氏叔琮等人辦理這事。

八月十一(壬寅),唐昭宗在皇後的椒殿。蔣玄暉挑選龍武牙官史太等一百人在夜裏二鼓(晚上九點以後)叩開宮門,說出征前線有急事上奏,需要麵見唐昭宗。內門打開後,蔣玄暉每門留下十名士卒看守,然後前往椒殿院。河東夫人裴貞一開門見到大群士兵,問道:“急事上奏為何要帶兵前來?”史太當場殺了她。他們匆匆趕到殿下,蔣玄暉問道:“陛下至尊在哪裏?”昭儀李漸榮靠著欄杆喊道:“寧可殺了我們,千萬不要傷害大家(即皇上)!”史太持劍進入椒殿。唐昭宗剛喝醉不久,這時急忙起身,身穿單衣繞著柱子逃命,但被史太追上弑殺了。李漸榮用身子庇護唐昭宗,史太也把她殺了。他又要殺何後,何後向蔣玄暉哀求。蔣玄暉因為朱全忠隻下令殺害唐昭宗,就放了何後離開了。唐昭宗遇害時三十八歲。

唐昭宗聖穆景文孝皇帝李曄是唐懿宗第七子,母親是惠安太後王氏,鹹通八年(867)二月二十二日生於東內,鹹通十三年四月封壽王,原名李傑。乾符四年(877,《新唐書》作乾符三年;此處以《舊唐書》為準),他被授予開府儀同三司、幽州大都督、幽州盧龍等軍節度、押奚契丹、管內觀察處置等使。他是唐僖宗的母弟,兩人關係十分親睦。唐僖宗遇亂流離時,他曾帶兵侍奉在身旁。掌握禁兵的中貴權要,對他都感到驚奇,也很喜歡他。他尤其得到唐僖宗的倚賴和信任。他後來的事都已細說,就不贅述了。

八月十二(癸卯),蔣玄暉偽造詔書聲稱:“朕的國家化隋為唐,擁有天下,近三百年間目睹兵戈的屢次興起,幸賴功臣賢相同心協力,宗廟社稷再次得到安寧。豈料到宮闈之間,禍亂忽然發作。昭儀李漸榮和河東夫人裴貞一暗中心懷逆節,當即肆行狂謀。朕明創暗傷已深,生命垂危。萬機不可以久曠,四海不可以無主,神鼎所歸,須有後繼。輝王李祚雖然年幼,卻無比聰慧;他身體結實,品行端良,裒然不群,是朕所鍾愛,必能克奉良好的訓導,讓黎民百姓得以安寧。現應立他為皇太子,改名李柷,讓他監理軍國大事。於戲!孝愛可以繼承九廟,恭儉可以安定萬邦;他無心沉湎於逸遊,卻有誌使寰宇安康。百官卿士,請佑護年輕的太子,讓他弘揚我高祖和太宗的休烈大業。”

當天他們就將唐昭宗的靈柩搬移到西宮,文武百官在延和門外按照班次前來吊唁。那天午時,蔣玄暉他們又偽造皇太後的製令說:“予遭家中不幸,緊急變故接著發生。禍難生於禁內女徒,事變起於皇宮奴仆。皇帝遭受鋒刃傷殘,已到了彌留之際,來不及顧命遺詔,悲切號哭隻是徒然。定大計者安社稷,纂丕圖者擇賢明。朝議應由未亡人進行,必須製定長遠策略。繼承高祖的寶運,傾聽元勳的忠諫。還得依賴朝廷的股肱大臣,以匡護幼主的蒙昧。皇太子李柷必須在靈柩前即皇帝位,哀悼的製式一並依照祖宗的先例,中書門下按照慣例處理政事。於戲!送往迎新,古人已有範例;行今報舊,前哲也有格言。抆淚敷宣,言不能喻。”

皇太子那時十三歲,請求暫且監國;靈柩前即位的事,應當讓太常卿王溥出任禮儀使,又讓太子家令李能到十六宅親王那裏告哀。宮中人人恐懼,都不敢出聲哭泣。八月十五(丙午),朝廷為大行皇帝舉行大殮儀式,皇太子在靈柩前即皇帝位,成為昭宣帝(即哀帝)。

八月十八(己酉),蔣玄暉他們又偽造製書說:“昭儀李漸榮和河東夫人裴貞一,今月十一日夜裏持刃謀逆,然後畏罪投井而死。現追削她們為悖逆庶人。”蔣玄暉在那天夜裏弑逆之後,第二天一早就到處揚言說:“夜裏主上和昭儀等人博戲,主上喝醉後被昭儀害死。”歸罪於宮人,用以掩蓋他弑君的劣跡。然而龍武軍官健備將二夫人臨死前說的話傳到洛陽市井,人們都清楚怎麽回事。不久朱全忠就提拔史太為棣州刺史,酬謝他弑逆的功勞。這是後話。

要想知道唐昭宗被害後的事,請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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