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本人是喜歡曆史的機械工程師,有點風馬牛不相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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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係列二十六:朱李爭雄之十:朝廷追贈追諡名臣鄭畋

(2019-02-01 19:20:13) 下一個


文德元年即公元888春正月初一(己亥),唐僖宗李儇在鳳翔下製,追贈已故鳳翔隴右節度觀察處置等使、檢校司徒、同平章事,兼鳳翔尹、上柱國、滎陽郡開國公、食邑三千戶鄭畋為司徒,諡號文昭。鄭畋字台文,是滎陽人,曾祖鄭鄰,祖父鄭穆,父親鄭亞都是進士及第。鄭亞字子佐,元和十五年(820)進士及第,又應賢良方正和直言極諫製科。吏部調選時,他又以書判拔萃,幾年之內連中三科,可謂聰悟絕倫,文章秀發。李德裕在翰林時,鄭亞靠他的文采拜謁他,深得李德裕的賞識。李德裕出鎮浙西時,聘他為從事。他多次遇到家人病故而丁憂離職,加上被很多人嫉妒,因此長久沒得到升調。會昌初(841),他才入朝成為監察禦史,經累遷出任刑部郎中。中丞李回奏請他兼知雜,後來他升遷諫議大夫和給事中。會昌五年,李德裕罷相,出掌鎮渚宮(荊襄)時,唐武宗將鄭亞降為正議大夫,支出朝去任桂州刺史、禦史中丞、桂管都防禦經略使。大中二年(848),吳汝納上疏訴冤,李德裕再次被貶到潮州,鄭亞也被貶為循州刺史,死在任上。


鄭畋十八歲那年進士及第,出仕擔任汴宋節度推官,得到秘書省校書郎頭銜。二十二歲時,吏部調選,他又以書判拔萃,被授任渭南尉和直史館事。但他沒上任。當時鄭亞被貶到桂州,鄭畋隨侍左右。唐宣宗大中朝中,白敏中和令狐綯相繼秉政十來年。他們一貫忌恨李德裕,凡是李德裕的親舊大多遭到貶斥,所以鄭畋長久沒有在朝廷任職。鹹通中年,令狐綯出鎮外地,劉瞻負責北門,才聘請他當從事。他接著入朝成為虞部員外郎。右丞鄭薰是令狐綯的黨羽,拿著鄭畋的舊事覆奏,不讓他到台省任職,鄭畋隻好再次出京擔任從事。大中五年,他入朝成為刑部員外郎,後轉萬年令。大中九年,劉瞻拜相,推薦他為翰林學士。他後來轉戶部郎中。


鄭畋因為長久被朝廷擯棄,幸而承蒙拔擢,便利用授官的機會自我陳述說:“臣十八歲進士及第,二十二歲書判登科。此時如果結交京畿權貴,必將青雲直上。此後風水沉淪,長久不能得誌。厭煩了外府的飲宴,渴望著朝廷的禮樂。鹹通五年,臣方始登朝。若非遭逢聖君,無以發揚幽跡。臣任刑部員外郎那日,累次在閣內應對。去冬承蒙提攜主管萬年,又得以到延英殿謝恩。臣就像葵葉幸運地見到白日,盆樹終於目睹了青天。不久前因為京縣(萬年是長安屬縣)戶口眾多,臣苦心經營,疲弱的民眾粗略得以休息,強大的寇敵也無影無蹤。臣正專心致誌配合陛下憂勤的教化。陛下親自聽取臣的應對,超秩授予恩榮,提擢臣於百裏之中,致使臣在三清之上。陛下覺得臣的才華超過翰林,立即改任臣為郎曹。”


唐宣宗很快又加他兼知製誥,他又自我陳述說:“臣在會昌二年,進士及第,大中首歲,書判登科。那時臣接替已故昭義節度使沈詢擔任渭南縣尉,經兩次考核後罷免;楊收靠結交權貴接替臣的位置。沈詢備曆顯榮,現已去世數載;楊收寵極台輔,現已廢黜三年。臣則在外困於賓客筵會,在內甘任閑散官秩。臣抬頭仰窺霄漢,空歎這天地之別。雖說是命運艱辛,實在是遭人排忌。”他就是如此自我洗滌。


很快朝廷升遷他為中書舍人。鹹通十年(869),王師討伐徐州,送交藩鎮的書詔絡繹不絕。鄭畋拿起筆來,文思泉湧,毫無遲滯,講的事情全都一針見血,同僚無不擱筆推崇。很快他升遷戶部侍郎。徐州的龐勳之亂平定後,他以本官出任翰林承旨。鄭畋覺得自己德望和資曆比別人都高,卻長久淪落停滯。現在既然是禁內(翰林院是禁內)首席,便應當成為宰輔。因此他在出任翰林承旨進宮謝恩時再次自陳說:“禁林素號清嚴,承旨尤稱峻重。偏膺顧問,首冠英賢。今之宰輔四人,三以此官騰躍,其為盛美,更異尋常。豈謂凡流,繼茲芳躅,臣所以憂不稱承旨之任也。至若繼劉瞻之慎密,守保衡之規程,瀝懇事君,披肝翊聖。以貞方為介胄,用忠信作藩籬。丹青帝文,金玉王度,臣亦不敢讓承旨之職。況沉舟墜羽,因聖主發揚,有薄藝微才,受鴻恩知遇。再周寒暑,六忝官榮,由郎吏以至於貳卿,自末僚而遷於上列。”他就是如此一心想得到重用。


那年八月,劉瞻因極力勸諫唐懿宗,不要因公主的病逝而囚禁太醫的家人,被罷免相位,出為荊南節度使。鄭畋在起草改任的製書時極盡對劉瞻讚美的言詞。唐懿宗看了後非常憤怒,下詔指責道:“鄭畋先前因為行跡汙穢,被時人捐棄,正道上位的朝臣籍冊上都沒見到他的名字。最終因為私人途徑而身居高位。既然已經名實不符,他卻更加狡詐為害。身居翰林承旨,理應體諒朕的心懷。昨天劉蟾被貶出藩鎮,難道隻是朕的無意之舉?而他依次起草製書,卻極盡過美之詞。在筆端呈現他的譎詭,在體內籠罩他的愛憎。他隻知道報答劉瞻舉薦的小惠,難道沒想到會蔑視朕拔擢的大恩?他說的全是虛偽之詞,口氣卻很堅決,果然表明他和劉瞻同惡相濟。一個人的邪僻之多,居然一至於此!必須對他實行流竄放逐,用以屏退奸邪的朋黨。可將鄭畋貶為梧州刺史。”


唐僖宗即位後召他回來,授任右散騎常侍,後改任兵部侍郎。乾符四年(877),他升遷吏部侍郎。不久唐僖宗降下製書說:“先前時世偏離正道,大權歸於奸邪佞幸。鄭畋堅持初心,不被迷惑,秉承節操,身遭讒言。現征他回到朝臣的行列,符合人們的願望。既負經緯天地的才幹,就應身居輔弼的位置。鄭畋現以本官出任同平章事。”唐僖宗接受尊號的冊禮結束後,加鄭畋為中書侍郎,進階特進。他不久轉門下侍郎,兼禮部尚書、集賢殿大學士。


乾符五年,黃巢在曹、鄆一帶起兵,接著南犯荊、襄,東渡江、淮,部眾多達百萬,所過之處屢次攻陷郡邑。翌年,黃巢攻陷安南府,占據了那裏。他寫信給浙東觀察使崔璆,請求得到鄆州節度使的節鉞。崔璆說賊兵的勢力很難對付,建議授予他這一職位,以杜絕他北上的憂患。唐僖宗讓朝廷百官商量。最初黃巢剛起兵時,宰相盧攜覺得浙西觀察使高駢曆來很有軍功,便奏請他為淮南節度使,讓他扼製賊兵的要衝。很快朝廷就任命高駢為諸道行營都統。當崔璆上奏時,有些朝臣請求暫時將節鉞給他,好緩解艱難的局勢。鄭畋采用群議,想任命黃巢為南海節度使,把他係在嶺南。盧攜因為最始提議重用高駢,便想建立奇功,以求勝利。他說:“高駢的將略天下無雙,淮南的甲兵異常精銳。如今諸道的王師正在集結,黃巢不過一個蕞爾小寇,不足以平定殄滅。為何要赦免而向他顯示朝廷的膽怯,讓各路官軍解體!”鄭畋說:“黃巢之亂,本來是因為饑荒造成。人以利合,所以他才有這麽多民眾投奔於他。江、淮以南,他已吞食了大半。國家長久沒有用兵,士兵都忘了如何作戰。各地的節度大將,都隻能閉門自守,還支撐不了。不如赦免他的咎處,予以包容,暫時降下恩澤。他們本來不過因為饑年而聚合一道,一旦遇到豐年,誰不懷念鄉土?他的部眾一旦離散,那麽黃巢不過是卓幾上的魚肉而已。這正是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如果此時不以計攻,全憑兵力,臣恐怕天下的擔憂正方興未艾。”


群臣的意見都讚同他的看法,然而左仆射於琮說:“南海有外商船舶來做買賣的利潤,每年都會進貢珠寶璣玉。如果現在被妖賊所有,那麽國庫的珍藏將逐漸枯竭。”唐僖宗也希望高駢能夠成功,便采用了盧攜的建議。當中書省商量如何下達製敕時,鄭畋說:“妖賊百萬,橫行天下。高公遷延滯留,故意利用敵寇,其實無意翦除。朝廷又縱容保護,不是讓他的陰謀得逞了嗎?國運和皇祚的安危,在於我們三四人的謀劃。盧公如倚賴淮南用兵,那我真不知道禦駕今後能上何處!”盧攜勃然大怒,拂衣而起,結果袖子把桌幾上的硯台甩到地上打碎了。唐僖宗聽說非常憤怒,說:“大臣對罵,用什麽做為四海的表率?”於是將他們二人全都罷免了參知政事,改任太子賓客分司東都。


廣明元年(880),黃巢率軍從嶺南北渡江、浙,俘虜崔璆,攻陷淮南郡縣。高駢隻讓張璘控製要衝,閉壘自固。唐僖宗這才回想到鄭畋先前的建議,於是將他和盧攜二人同時征還,拜鄭畋為禮部尚書,很快又派他出任鳳翔隴右節度使。同年冬季,黃巢攻陷京師,唐僖宗逃往山南。鄭畋得知朝廷有難,便在斜穀等候禦駕,迎接拜謁,還哭著說:“是將相耽誤了陛下,以至於此。臣實在是個罪人,請以死懲處臣的無狀。”唐僖宗安慰他們說:“並非愛卿的過失。朕因為狂寇欺淩侵犯,準備暫時前往興元。愛卿必須堅決扼製住賊兵進犯的要衝,千萬不要讓賊人的勢力蔓延過來。”鄭畋答道:“臣一心報國,死而後已。請陛下不要有東顧的憂慮。然而道路艱險,奏報來回很不容易,臣臨機不能遠稟聖旨,希望陛下聽任臣便宜從事。”唐僖宗說:“隻要對宗廟社稷有利,任憑愛卿隨意處置。”鄭畋回到鳳翔,搜集戰車,補充士卒,修繕甲仗,加固城壘。他還拿出全部家財散發給士卒,晝夜防備,如臨大敵。


中和元年(881)二月,黃巢大將尚讓和王璠率眾五萬,想要進攻鳳翔。鄭畋預知他們要來,便命令大將李昌言等人埋伏在要害的地帶。叛軍以為鄭畋不過一個儒生,必定不能拒戰,便率領步騎長驅直入,部伍不整。鄭畋派出精銳數千,在高岡上布陣,還虛張聲勢地樹立了很多旗幟,延綿數裏。在距離叛軍十餘裏時,官軍擊鼓列陣。叛軍不知道官軍人數多少,開始時想不列陣容。後軍還沒來時,李昌言等人就帶領伏兵出擊,尚讓他們戰敗。天快黑時,鳳翔的歧軍四麵合攏。尚讓急忙退卻,官軍追擊到龍尾陂。叛軍紛紛丟棄兵仗,不戰自潰。這一戰役,官軍殺死叛軍數以萬計,繳獲他們不少鎧甲兵仗,岐軍於是大振。唐僖宗得知後,跟宰相們說:“朕早就知道鄭畋不光有儒者的勇氣,著實讓朕感到慰懷。”當即授任鄭畋為檢校尚書左仆射、同平章事,出任京西諸道行營都統。


當時京畿區內諸鎮禁軍還有數萬。黃巢占領京師後,禁軍無處可歸。鄭畋承製招諭他們,因此諸鎮將校全都萃集岐陽。鄭畋將財貨分給他們,用以聯結軍心。他還和禁軍將士誓盟,以期匡複王室。他又傳送檄文給全國各地,說:


“鳳翔隴右節度使、檢校尚書左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充京西諸道行營都統、上柱國、滎陽郡開國公、食邑二千戶鄭畋,移送檄文敬告諸藩鎮、郡縣、侯伯、牧守、將吏:天命有數,否泰相沿,猶如日月之有圓缺,好似陰陽之有失調。所以漢朝依然強盛時,卻有王莽和董卓肆行他們的奸凶;夏朝尚未衰敗時,也有後羿和寒浞馳騁他們的殘酷。他們無不僣越,但很快就被誅夷。所以知道妖孽的產生,古今難免。曆代都有忠貞的人士,極力製定匡複的計謀。我們的國家應接五運以繼承乾坤,追蹤三王垂下的傳統;廣袤的疆域得以教化,無邊的寰宇歸心仁德。十八葉皇帝的鴻圖銘刻在神鼎;三百年國運的睿澤播頌在人間。加以為政崇尚寬弘,刑法沒有枉濫。主上翼翼勤行於王道,孜孜務恤於生靈。足可傳寶祚於無窮,禦瑤圖於不朽。


“近年來螟蝗作害,旱曬延災,因此導致無賴之徒,遽起亂常之暴。雖然加以討伐驅逐,還依然放肆猖狂。草賊黃巢是個奴仆下才和豺狼醜類。本應寒耕熱耨,他卻不肯勵力於田疇;居然錦衣玉食,他竟敢偷生於搶奪。結連凶黨,驅迫平民,他開始擾害裏弄鄉閭,接著又侵淩州郡城邑。又遇上藩臣不武,戎士貪財,徒然加給討伐驅逐的官名,他們竟然一再拖延遲滯出征的時日。以致盜匪蔓延,還對朝廷累有索求。聖上愛育情深,寬弘道廣,盡量容忍而歸罪自己,總把百姓放在心裏。因此假以黃巢節旄,委任他為藩鎮大員,希望他能悛改革心,讓疲憊羸弱的百姓免於困弊。然而他毫無犬馬的真誠,隻是恣行蟲蛇的荼毒。搶掠我們的征鎮,覆沒我們的京都,淩辱我們的士族,屠殘我們的百姓。他不顧人命珍貴,視如草芥;他以為大寶易取,猶如弈棋。因而竊據宮闈,偽稱名號。爛羊頭而拜爵,續狗尾以命官。燕子在幕布築巢他還自誇安全,鹹魚在鼎上烹飪他還以為遊戲。殊不知五侯抑製怒火,隻是期待分割項羽的屍體;四墓已經建成,隻是等待埋葬蚩尤的遺骨。他還仍舊廣侵田宅,濫取財貨;欲望好比溪壑難以填平,野蠻類似鷹鷲縱情搶掠。茫茫赤縣,淪為夷貊之鄉;惴惴黎庶,若在狴牢之內。自然早已人神共怒,路人傷心。


“我鄭畋謬領藩垣,榮兼將相,每每枕戈待旦,經常泣血忘餐;誓與義士忠臣,共翦狐鳴狗盜。新近接承詔命,會合諸軍。皇帝親禦六師,即將離開三蜀;兵戈萬隊,鐵馬千群;雕虎嘯以風生,應龍驤而雲起。淮南高相公(高駢)將會合關東諸道的百萬雄師,預計在夏初集結於關內。我與涇原節度使程宗楚和秦州節度使仇公遇等人,已經驅使甲兵組練(語出《左傳·襄公三年》:組甲三百被練三千),集中在關中京畿;爭著揮動隴右的蛇矛,等待掃除關中的蟻聚。而吐蕃和黨項因為長久備受皇化,也深憤國仇,願意率領沙漠大軍,共獻蕩平賊寇的大捷。在此之際,華戎合勢,藩鎮連衡,旌旗煥然於雲霞,劍戟晶熒於霜雪。將士莫不持繩待試,奮勇爭先;想著名垂竹帛的大功,發誓洗雪朝廷的恥辱。況且這些殘渣餘孽,實在不足於殄除。諸道藩臣世受國恩,身係高官厚爵,都有匡複邦國的謀略,全帶勤王護主的忠誠。自從函洛失陷,鑾輿避難,他們莫不指著銅駝而肝膽皆裂,遙望玉壘而魂銷魄毀。得知這一勤王號召,自然都會揮袖而起。更希望大家義憤激起,盡速殄滅寇讎;永圖社稷的功勳,以報君親的恩德,歡迎鑾輿反正,豈不大快人心。”


當時禦駕在西南,音訊隔絕,人們都以為朝廷不能複振。當得到鄭畋傳送的檄文時,各個藩鎮都動作起來,開始整治勤王的大軍,而黃巢的叛軍得知後大為驚懼。自此以後黃巢的騎兵再也不敢前往京西。當時要不是鄭畋扼製住他們挺進的要衝,漢中和西蜀就危險了。很快朝廷就進位他為檢校司空。那年冬季,鄭畋得了暴病。因為岐山正當抵禦叛軍的要衝,必須有驍將鎮守,於是他上表舉薦大將李昌言,唐僖宗下詔許可,並召鄭畋趕赴行在。光啟二年(886)正月他抵達成都,唐僖宗讓王鐸取代鄭畋帶兵收複京師。鄭畋不久就作為仆射出任平章事,但因病長久沒有拜任,並累次上表情求解除機務。那年冬季,他罷相改授太子少保。唐僖宗還任命鄭畋的兒子給事中鄭凝績為隴州刺史,下詔讓他在隴州侍候鄭畋就地養病。鄭畋不久就在郡舍去世,終年五十九歲。


光啟末(887年底),李茂貞出任鳳翔節度使。鄭畋在鳳翔會集大軍時,李茂貞在奉天擔任博野軍小校。鄭畋召博野全軍來到岐下。李茂貞勤於軍旅,鄭畋對他感到十分驚奇,便將遊弋巡邏的重任交給他。到這時,李茂貞念及鄭畋厚待他的大恩,上表說:


“臣見到本道已故檢校司空、同平章事鄭畋,瑞氣對應星辰,祥氣打開月角。他在聖代建立豐功,為明君立下偉績。鳳毛方浴於春池,龍節忽移於右輔(指他以鳳毛麟角的才幹從翰林升遷為宰輔)。很快又因為群鴟嘯聚和萬蝟鋒攢(指黃巢義軍),倉皇之間玉輅禦駕西幸遠方,皇宮金門的鑰匙撤毀。九州相望,最初還猶豫是否要順風而倒;百官無歸,半數還狐疑是否要委身投靠。然而鄭畋怒發衝冠,揮袖治兵;羅列劍戟在金樽之前,訓練貔貅於軍門之外。刑殺三牲誓師部眾,血釁戰鼓出師討伐;馳送羽檄到全國各地,暢揚皇威於萬裏之外。身係地軸,決橫流而盡入東海;手正天關,掃妖星而重尊北極。他接著囊沙減灶(韓信用沙袋計策打敗楚將龍且;孫臏用減灶計策消滅龐涓),運籌帷幄;擊鼓揚旌,鼓動藩鎮。於是四凶正放縱獸心奢侈淫逸,一場戰役就敗亡在龍尾陂。振興高屋建瓴的大捷,隻在反掌之間。沒想到天柱一朝摧毀,將星夜裏隕落。竹帛徒然書寫他的茂勳,鬆楸未能光耀他的英名。臣開始從軍時,承蒙他的指揮眷顧,稟承他三令五申的訓戒,也參預他一匡九合的大謀。如今謬以微功,獲居重鎮。尋找武侯(諸葛亮)的遺愛,城壘宛然猶在;念及叔子(西晉名將羊祜)的高蹤,涕零何為有極?還希望陛下為鄭畋特加贈諡,以慰他九泉之下的英靈。”


所以朝廷有了這道新加的司徒追贈和文昭和諡號(《舊唐書-鄭畋傳》說是唐昭宗下詔贈諡)。


鄭畋文學優秀,很有深度,器量寬弘,為人仁恕。他風儀俊美,神采如玉,尤其善於賦詩。他與人結交,榮辱如一。他開始時任員外郎,被鄭薰排擠,不放他到台省任職,鄭畋也不因此記恨。當鄭畋拜相時,鄭薰的兒子是郎官,鄭畋還特地提拔他為給事中,和侍郎同列。他以德報怨的行為大多都是此類。他兒子鄭凝績在景福中年曆任刑部和戶部侍郎。


要想知道唐朝後來的事,請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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