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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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係列十六:永貞改革之五:王叔文失勢與唐憲宗即位

(2018-06-14 20:25:50) 下一個


永貞元年即公元805年三月初九(戊寅),唐順宗李誦任命西川的韋皋兼任檢校太尉,任命淄青的李師古和盧龍的劉濟兼任檢校司空,並任命易定的張茂昭為司徒。


三月十七(丙戌),唐順宗加授檢校司空兼同平章事杜佑為度支及諸道鹽鐵轉運使;同時任命浙西觀察使李錡為鎮海節度使,解除了他鹽鐵轉運使的職位。李錡雖然失去理財大權,然而卻得到了節度使的節旄,所以他反叛的密謀還沒有表露。


三月十九(戊子),唐順宗將徐州軍改名為武寧軍,任命張愔為節度使。同時他加授彰義節度使兼蔡州刺史吳少誠為同平章事。


唐順宗還任命翰林學士王叔文為度支和鹽鐵轉運副使。先前,王叔文和他的黨羽密謀,想取得控製國家賦稅的大權,然後可以此結交秉政用事的大臣,並取得軍心,好鞏固他們的權力。但他又怕突然取得大權,人心不服,便憑藉杜佑的良好理財名聲,以及他職位尊貴又一心想保全自己的心理,而且容易控製,而讓杜佑出任名義的大使,自己成為副使,得以專擅財政大權。王叔文雖然兼任兩使,卻完全不把帳簿財政當回事,日夜和他的黨羽屏退他人,私下密談。人們都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幹些什麽。


同時,唐順宗任命宰相賈耽兼任檢校司空,鄭瑜為吏部尚書,高郢為刑部尚書,韋執誼為中書侍郎。他還任命鎮冀的王士真、淮南的王鍔、魏博的田季安都擔任檢校司空。


唐順宗還任命禦史中丞武元衡為左庶子。唐德宗末年,王叔文的黨羽大多都擔任禦史。武元衡看不慣他的為人,待他十分魯莽。武元衡成為山陵儀仗使時,劉禹錫請求出任判官,但武元衡不肯。王叔文因為武元衡在禦史台掌權,想讓他依附自己,便指使黨羽用權力和利益引誘他,但武元衡不理他們,這才導致他從禦史中丞的位置上被降職為左庶子。武元衡是武平一的孫子。


侍禦史竇群上奏指控屯田員外郎劉禹錫居心險惡,陰謀亂政,不宜留在朝廷。他又曾謁見王叔文,向他作揖說:“事情還未必見到分曉。”王叔文問道:“這是什麽意思?”竇群說:“去年李實仗恃皇恩地位尊貴,氣蓋一時。王公當時還隻是在路旁徘徊,不過江南一個官吏而已。如今王公一下子就占據他的地位。誰知道路旁就沒有一個像王公那樣的人在等待呢!”王叔文的黨羽都想要驅逐竇群,但韋執誼覺得竇群曆來都有強硬正直的名聲,勸止了他們。


唐順宗病了很長時間,一直不好。他時常讓人扶著登禦正殿,群臣隻是遠遠瞻望而已,沒人能當麵奏對。朝廷內外無不感到危急和擔憂,希望他早立太子。而王叔文及其黨羽想專擅大權,討厭聽到這樣的言談。宦官俱文珍、劉光琦、薛盈珍等人都是先朝得到寵幸的舊人。他們忌恨王叔文和李忠言等人朋黨專恣,因此啟奏唐順宗,請他召翰林學士鄭絪、衛次公、李程、王涯進入金鑾殿,起草立太子的製書。當時牛昭容他們覺得廣陵王李淳英明睿智,十分嫉惡他。鄭絪為了避免他們的反對,便不再請示,隻是寫了“立嫡以長”的字樣呈上,不能說話的唐順宗點頭默許了。三月二十四(癸巳),唐順宗正式下詔冊立李淳為太子,將他更名為李純。李程是初唐李神符的五世孫。


賈耽因為王叔文朋黨用事,心裏非常厭惡,所以稱病不出,屢次請求退休離職。三月二十八(丁酉),宰相們在中書省一道進食。按照慣例,宰相正在進食時,百官都不敢進來謁見。王叔文到了中書省,想和韋執誼討論事情,讓中書省當值官員通報。當值的把慣例告訴他時,王叔文勃然大怒,嗬叱那當值的。當值的怕了,隻好進去通報。韋執誼遲疑徘徊,十分慚愧,臉色通紅,但最終還是起身出迎王叔文,到自己的閣樓跟他談了很久。杜佑、高郢、鄭珣瑜都停下箸筷等他。有人來報告說:“王叔文要吃飯,韋相公已和他一道在閣樓上吃了。”杜佑和高郢心裏都知道這樣不行,但因為害怕王叔文和韋執誼,所以不敢說什麽。隻有鄭珣瑜歎道:“我怎能還占據這一相位!”環顧左右後,他出門騎馬徑直回去了,接著稱病不起。賈耽和鄭珣瑜都是天下名望很重的宰相,就這樣相繼臥床不幹,王叔文和韋執誼等人於是更加無所顧忌。大臣們不管遠近無不大為畏懼。


夏四月初三(壬寅),唐順宗封皇十弟李諤為欽王,十一弟李諴為珍王;皇子建康郡王李渙封郯王,改名李經;洋川郡王李沔封均王,改名李緯;臨淮郡王李洵封漵王,改名李縱;弘農王李浼封莒王,改名李紓;漢東郡王李泳封密王,改名李綢;晉陵郡王李堤封郇王,改名李縂;高平郡王李漵封邵王,改名李約;雲安郡王李滋封宋王,改名李結;宣城郡王李淮封集王,改名李緗;德陽郡王李湑封冀王,改名李絿;河東郡王李浥封和王,改名李綺。他還讓十七子李絢封衡王,十九子李纁封會王,二十子李綰封福王,二十一子李紘封撫王,二十三子李緄封嶽王,二十四子李紳封袁王,二十五子李綸封桂王,二十七子李繟封翼王。


此外,他還封彌臣國嗣王道勿禮為彌臣國王。西平郡王李晟兒子左羽林大將軍李願襲封岐公,食邑三千戶。


四月初六(乙巳),唐順宗登禦宣政殿,正式冊立太子。百官親眼目睹了太子的儀表,退朝後紛紛互相道賀,甚至有人感動得哭了,朝廷內外無不歡欣鼓舞。而隻有王叔文麵有憂色,口不敢言,隻是吟誦杜甫題的《諸葛亮祠堂》詩說:“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聽到的人無不哂笑。


先前,太常卿杜黃裳因被裴延齡厭惡,所以留滯在台閣,十年得不到升遷。當他的女婿韋執誼拜相後,他才升遷為太常卿。杜黃裳勸韋執誼率領群臣請求讓太子監國,韋執誼吃驚地說:“丈人剛剛升官,怎能就隨口議論禁中的大事!”杜黃裳勃然大怒地說:“我深受三朝的皇恩,你怎能用一個官位就想收買!”因而拂袖而起,憤怒地離開了。


四月初九(戊申),唐順宗下詔,因為冊封太子禮畢,所以赦免京城在押囚犯,死罪降為流放,流放以下減一等;他還賜文武官員為父後的兒子勳兩轉。


同時,唐順宗任命中書舍人崔樞和給事中陸淳並為太子侍讀,還將陸淳更名為陸質。韋執誼覺得自己專權,擔心讓太子不高興,所以讓陸質任侍讀,叫他暗中窺探太子的意思,並順便向他解釋。當陸質幫韋執誼講話時,太子生氣地說:“陛下讓先生為寡人講解經義而已,為何要幹預其他的事!”陸質惶恐地出去了。


四月十一(庚戌),唐順宗封太子的兒子李寧、李寬、李宥、李察、李寰、李寮等六人為郡王,共食邑三千戶。四月十四(癸醜),他追贈吐蕃使、工部侍郎、兼禦史大夫張薦為禮部尚書。四月二十七(丙寅),朝廷撤除萬安監牧。四月二十九(戊辰),唐順宗任命杭州刺史韓皋為尚書右丞。


五月初三(辛未,《舊唐書》作五月初一己巳),唐順宗任命右金吾大將軍範希朝為右神策統軍,出任左右神策和京西諸城鎮行營兵馬節度使。五月初六(甲戌),他任命度支郎中韓泰為他的行軍司馬。王叔文知道自己被朝廷內外憎恨和嫉妒,便想奪取宦官的兵權鞏固自己的大權。他憑藉範希朝是位老將,讓他名義上主持禁軍,而將實權交給韓泰。人們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麽,因為對他更加疑懼。


五月初九(丁醜),唐順宗任命邕管經略使韋丹為河南少尹,任命萬年縣令房啟為容管經略招討使。五月十五(癸未),他任命郴州司馬鄭餘慶為尚書左丞。


五月十六(甲申,《舊唐書》誤作甲辰),唐順宗任命檢校司空、忽汗州都督、渤海國王大嵩璘為檢校司徒。同時,他還冊封承徽王氏和趙氏為昭儀,崔氏和楊氏為充儀,王氏為昭媛,王氏為昭容,牛氏為修儀,張氏為美人。也在這天,他改任尚書右丞韓皋為鄂嶽沔蘄都團練觀察使。


五月十九(丁亥),唐順宗將襄州升格為大都督府,將臨漢縣治搬到鄧城。


五月二十三(辛卯),唐順宗任命王叔文為戶部侍郎,照樣兼任度支和鹽鐵轉運副使。俱文珍等人厭惡他的專權,讓唐順宗削去他翰林學士的職位。王叔文見到製書後大驚失色,跟人說:“我每天都到這裏商量公事,如果不當翰林院職事,那就沒有理由過來了。”王伾當即為他上疏請求,但唐順宗沒有同意。王伾再次上疏,唐順宗才答應讓王叔文每三五日到翰林院去一次,但還是去掉了學士名稱。王叔文這時才開始感到害怕。


六月初二(己亥),唐順宗將宣歙巡官羊士諤貶為汀州寧化尉。羊士諤因公事到了長安,遇到王叔文專權用事,感到不平,便公開談論他的是非。王叔文得知後非常憤怒,想讓朝廷下詔殺他,但韋執誼不肯。王叔文又要用杖責煞他的氣焰,韋執誼還是覺得不妥,隻是將他貶官而已。因此王叔文開始非常厭惡韋執誼,在他們門下來往的人都感到害怕。


六月十一(戊申,《舊唐書》作丙申,但六月無丙申),唐順宗下詔,將貞元二十一年十月以前百姓所欠的各色課利、租賦、錢帛,共值五十二萬六千八百四十一貫錢,全部予以免除。


先前,劉辟作為劍南支度副使將韋皋的意思轉告王叔文,要求兼領劍南三川。他跟王叔文說:“太尉(即韋皋)讓我向王公表示微小的誠意,如果將劍南三川交給太尉,他將以死相助。如果不給,也會有相應的報酬。”王叔文勃然大怒,也想殺了劉辟。王叔文都已經派人去清掃木場,準備將他處斬,但韋執誼堅決不肯。劉辟當時還在長安遊玩,聽說羊士諤被貶,急忙逃歸成都。韋執誼起初通過王叔文的引薦才入相,所以非常依附於他。得到相位後,他想掩蓋這一事實,並迫於公議,所以時常反對王叔文的意見,但過後總要派人去向王叔文致歉說:“我不是膽敢負約,隻是想繞著彎子成就賢兄的事情而已!”王叔文怒罵使者,不相信他的話,因此兩人成為怨仇。


六月十六(癸醜),韋皋上表說:“陛下過於悲哀,導致生病,加上整天操勞萬機,所以長久不能轉愈。臣請求暫且讓皇太子親臨朝政,等到陛下痊愈後,他再回歸春宮。臣位兼將相,今天的陳奏也是分內的職責。”又寫信給太子說:“聖上老遠地效法高宗,在涼陰(即居喪)期間不說話,將朝政委托臣下。然而他所托非人。王叔文、王伾、李忠言這幫黨徒,剛承擔重任,就隨意賞罰,紊亂了朝廷綱紀。他們散發府庫的積資去賄賂權貴,在朝廷重要部門安插自己的心腹;還暗中勾結聖上的左右,隻怕憂患就在蕭牆之內。臣私下擔心太宗建立的盛業將會傾倒,殿下的家族和邦國也會陷入危亡。還希望殿下即日奏聞聖上,排斥驅逐這群小人,使朝政出自人主,那麽全國四方將得到安寧。”韋皋仗恃自己是位重臣,又遠處西蜀,估計王叔文動搖不了他,便極力指控他的奸邪。不久荊南節度使裴均和河東節度使嚴綬的信件和表章也相繼來到,意見都和韋皋相同。朝廷內外大臣都倚賴他們作為外援,因此王叔文的黨羽感到震駭驚懼。裴均是裴光庭的曾孫。


王叔文讓範希朝和韓泰掌管京西神策軍時,宦官們尚未醒悟過來。剛好邊塞的諸將各自送文件向護軍中尉匯報情況,順便談到他們已經改屬範希朝管轄。宦官們這時才意識到兵權已被王叔文等人所奪,因此憤怒地說:“要聽從他們的謀略,我們都得死在他們手裏。”於是秘密讓邊塞來的使者們回去轉告諸將說:“千萬不要把兵權轉交他人。”範希朝到了奉天,居然沒有邊將來見他。韓泰急忙飛馬回來將這事告知王叔文。王叔文無計可施,隻是歎氣道:“該怎麽辦!該怎麽辦!”沒多久,他母親病重。六月十九(丙辰,《舊唐書》說也是他母親去世前一日),王叔文安排了豐盛的酒饌,與諸位學士和李忠言、俱文珍、劉光琦等人在翰林院喝酒。王叔文說:“我母親生病,本來因為身任國事的緣故,不能親自侍奉醫藥。今天我準備請假回去伺候母親。我近來竭心盡力,不避危難,都是為了報答朝廷的恩典。一旦離去,各種流言誹謗將交替而來。不知誰肯明察事理,以一言相助?”俱文珍總是隨著他的話反駁他,王叔文也無法辯白,隻好斟滿酒互相勸進,酒過數巡後也就散了。次日王叔文就因母親病故離職去位。


七月初一(戊辰),吐蕃使者論悉諾來長安朝貢。


七月初九(丙子),朝廷加鄆州刺史李師古為檢校侍中,並追贈已故忠州別駕陸贄為兵部尚書,諡號宣;還追贈已故道州刺史陽城為左散騎常侍。


七月十一(戊寅),唐順宗任命戶部侍郎潘孟陽為度支鹽鐵轉運副使,取代王叔文。


七月十九(丙戌),關東出現蝗災,吃了很多田裏的莊稼。


因為王叔文母親病故而離職,韋執誼所以更不采用他的建議。王叔文非常憤怒,於是和他的黨羽日夜陰謀,讓朝廷起複他,並一心想殺了韋執誼,然後將不肯依附自己的大臣全都殺了。聽說這事的人紛紛感到異常恐懼。


自從王叔文丁憂回歸府第後,王伾失去依靠,每天都到宦官和杜佑那裏請求起複王叔文為相,並讓他總領北門禁軍。但他們都不肯。王伾於是請求任命他為威遠軍使兼平章事,他們還不肯。王叔文的黨羽無不憂懼,不能自保。那天,王伾坐在翰林院中,上了三道奏疏,唐順宗都沒答複。王伾知道事情不好了,坐立不安。到了夜裏,他忽然叫道:“我中風了!”次日,他被抬回家,就再不出門了。七月二十二(己醜),唐順宗任命倉部郎中兼判度支案陳諫為河中少尹。王伾和王叔文的黨羽到這時紛紛開始離去。


七月二十六(癸巳,《新唐書》作兩天前辛卯,還說他兒子程執恭自稱留後。估計朝廷在兩天後任命他兒子),橫海軍節度使兼滄州刺史程懷信去世。朝廷讓他兒子副使程執恭擔任留後(《舊唐書》說起複他為滄州刺史兼橫海軍節度使)。


七月二十七(甲午),度支使杜祐上奏說:“太倉現有大米八十萬石,已經貯存了十五年。東渭橋倉庫也有大米四十五萬石,支付諸軍都不成問題。今年又是豐收年,臣請求暫停河北的轉運,並在濱河州府用和市購買民間二十萬石米,以拯救豐產造成糧價過低的弊病。”朝廷將他的建議交付百官討論,結果意見不一,也就算了。


七月二十八(乙未),唐順宗下製說:“朕繼承九聖的英烈,承荷萬邦的重擔。顧以寡德,涉道未明,虔誠敬畏,隻怕不能勝任重荷。朕擔心在上辜負祖宗的訓導,於下造成公卿的憂慮,日夜恭敬勤奮,如臨深淵。然而積疾尚未恢複,至今已很長時日;想要怡神保和,卻經常不得閑暇。總是因為四方之大,萬務之殷,不得不事必躬親,還擔心會有所荒廢。加上先帝很快就要下殯山陵,又連綿多日暴雨不停。這似乎是用以警誡朕心,必須答複天戒。今後軍國政事,權且交給皇太子李純處理。”當時唐順宗久病不愈,也不請宰臣共論大政,事情不論巨細都取決於李忠言、王伾、王叔文。輿論因此喧雜,都覺得不能這樣。藩鎮也屢次寫信給皇太子,指責這三個小人幹擾朝政,唐順宗也開始厭惡他們。俱文珍屢次啟奏,請求讓太子監國。唐順宗也厭倦了處理政事,所以答應,於是有了這道詔書。他又任命太常卿杜黃裳為門下侍郎,左金吾大將軍袁滋為中書侍郎,一道同平章事。俱文珍等人覺得他倆是先帝的舊臣,所以引薦了他們。唐順宗又任命鄭珣瑜為吏部尚書,高郢為刑部尚書,罷免了他們參知政事。皇太子在東朝堂召見百官。百官拜迎大駕,太子隻是哭泣,沒有答拜。


次日,皇太子在麟德殿西亭召見奏事官。


八月初四(庚子,《舊唐書-憲宗本紀》說他在八月初一丁酉受內禪),唐順宗下製:“令太子即皇帝位,朕稱太上皇,製敕稱誥。”


次日,太上皇李誦遷居到興慶宮,下誥改元為永貞,立良娣王氏為太上皇後,封良媛董氏為太上皇德妃。王皇後是皇太子李純的母親。誥令還要求:自貞元二十一年八月五日(即當天)以前,天下死罪降為流放,流放以下遞減一等。


八月初六(壬寅),朝廷將王伾貶為開州司馬,王叔文貶為渝州司戶。王伾很快就病死在貶所。翌年,朝廷賜王叔文自盡。到這時,短命的永貞改革基本結束。


王叔文是越州山陰人,因精通棋藝成為翰林待詔。他粗知詩書,喜歡談論治國大道。唐德宗讓他在東宮當值。王叔文的事前麵都已細說,這裏就說些沒有提到的事。他暗中和那些進取心很強的當代知名人士結交,與韋執誼、陸質、呂溫、李景儉、韓曄、韓泰、陳諫、柳宗元、劉禹錫等十多人成為生死之交;而淩準和程異等人又因他的黨羽得以進位。藩鎮侯伯中也有人向他賄賂,請求和他們交往。王叔文貧賤時,總是談到錢穀是國家的根本,可以用來擴軍或裁軍,可以用來操縱士人。王叔文剛進入翰林時,從一個小小的蘇州司功成為起居郎,很快又兼任度支和鹽鐵副使。杜佑領正使,其實實權都在王叔文手裏。王叔文開始在內廷專權時,經常憑他的善惡進退百官。人們不知道他的本來麵目,都以為他是個奇才。當他掌管兩使的財政大權時,被朝外的大臣們所不齒,不論愚智,大家都說:“城狐山鬼,必定會在夜裏哀號窟居,降人禍福,連神也害怕他們。然而一旦白天上到馬路,一定無能為力。”


王伾是杭州人,最初任翰林侍書待詔,經累遷官至正議大夫、殿中丞、皇太子侍書。唐順宗即位時,他升遷左散騎常侍,依舊是翰林待詔。王伾品行卑劣,不如王叔文,隻懂得收受賄賂,胸無大誌,相貌醜陋,一口吳語,平時和還是太子的李誦異常親熱。李誦登基成為唐順宗後,王伾和王叔文及其朋黨的門第總是車水馬龍,而王伾尤其如此。人們送給他的珍玩賄賂,時刻不絕。他房間內有個無門大櫃,隻有一道竅門,足以接納財物,收藏金寶,他妻子有時就躺在上頭睡覺。


八月初九(乙巳),皇太子李純正式在宣政殿即位,成為唐憲宗。


要想知道唐順宗和唐憲宗後來的情況,請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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