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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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係列九:玄宗大治之二十三:信安王李禕平定幽薊胡虜與名將王晙病逝

(2017-11-24 18:18:22) 下一個


開元十九年即公元731年春正月十三(壬戌),唐玄宗將開府儀同三司霍國公王毛仲貶為瀼州別駕,接著在路上賜他自殺。四月十八(丙申),朝廷首次讓兩京和各州設置太公廟,


秋八月初五(辛巳),唐玄宗將全國死罪犯人降為流放,赦免了所有徒刑以下的囚犯。


九月二十五(辛未,《新唐書》作七月初七癸醜,吐蕃請和),吐蕃派相國論尚它硉入朝謁見,並請求在赤嶺設置集市互通貿易。唐玄宗答應了。


冬十月二十一(丙申),唐玄宗前往東都洛陽。


十一月初十(乙卯),他在洛城南麵過夜,賜給隨從官員布帛。十一月十一(丙辰),他抵達東都(《舊唐書》作“至自東都”,顯然為誤。因為此後半年多他都在洛陽)。


十一月十九(甲子),太子少傅源乾曜去世。源乾曜是相州臨漳人,是隋比部侍郎源師的孫子。他父親源直心,在唐高宗時曾任司刑太常伯,因事被流放到嶺南,死在那裏。源乾曜舉進士,在唐睿宗景雲中年,經累遷後出任諫議大夫。當時公卿百官的三九射禮已被廢除很久,源乾曜上疏說:“聖王教化天下,必須製定禮儀以端正人情,人情端正則人們會孝順家庭,忠於國家。由於合理,因此這是不能更替的正道。所以君子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崩。臣私下覺得,古代選擇士人時,先觀看射禮,以明確和容的大義(語出《周禮·地官·鄉大夫》:‘以鄉射之禮,五物詢眾庶,一曰和,二曰容,三曰主皮,四曰和容,五曰興舞。’),並非貪圖一時的快樂。射有區別正邪的含義,通過它可以觀察人的德行,注重祭祀,排除寇戎。古代的先哲帝王,莫不相襲三九射禮。臣私下見到多年以來,射禮被廢。也許是因為有司部門舍不得費用,所以取消了大射禮。臣的愚見認為所花費的隻是錢財,所保全的卻是禮儀。所以孔子說:‘爾愛其羊,我愛其禮。’如今乾坤再次開辟,日月更為貞明,臣希望大射的禮儀在春秋二季得以恢複,讓這聖人的教誨,今天就像古時那樣經常舉行,那麽天下人將感到非常榮幸。”源乾曜不久就出任梁州都督。


開元初(713),邠王府僚吏有人犯法,唐玄宗讓他去訪求能勝任王府長史的人。太常卿薑皎舉薦源乾曜,說他公正清廉,且有吏幹。唐玄宗因為召見並和他交談。源乾曜神氣清爽,對答都很有條理。唐玄宗非常滿意,便拜他為少府少監,兼任邠王府長史。不久他就升遷戶部侍郎兼禦史中丞,沒多久,又轉為尚書左丞。開元四年冬,他被提升為黃門侍郎兼同紫微黃門平章事。但十來天後,就和姚元之一道被罷免參知政事。當時唐玄宗臨幸東都,他任命源乾曜為京兆尹,擔任京師留守。源乾曜為政寬簡,不靠嚴苛而朝政照樣得到治理。朝廷儀仗內曾有隻白鷹,在放飛時失蹤了。唐玄宗急著命令京兆官員加緊捕回。不久在野外找到,但那白鷹因為被棘從卡住,已經死了。官吏們害怕獲罪,無不對望著,臉色蒼白。源乾曜不緊不慢地說:“偶然的事情都會發生,它死得也算正常。主上仁慈英明,應當不會為此治罪。如果一定要追究責任,我一人承擔就是了,你們不用害怕。”於是先行入宮,自己請求失職的處分,但唐玄宗全不追究。大家都佩服源乾曜臨事不懼,勇於承擔責任。他在京兆尹任上三年,政令如一。


開元八年春,他再次出任黃門侍郎兼同中書門下三品,不久加授銀青光祿大夫,升遷侍中。不久後他上疏說:“臣私下見到顯要的人家都爭著要當京官,而多數俊乂人士卻都出任外官。王道應當平分秋月,不應如此。臣三個兒子都是京官,希望陛下放其中二人出任外官,好表示一視同仁。”唐玄宗同意了,於是改任他兒子河南府參軍源弼為絳州司功,太祝源絜為鄭縣尉,並下製說:“源弼他們的父親在樞密擔任近臣,十分謙遜退讓。他擔心官二代都位列朝臣,而真人才卻埋沒外州,因此做出此百僚的表率,崇尚這退讓的高德,請求讓兒子出任外職,降低資曆授任。《左傳》不曾說過嗎?‘晉範宣子讓,其下皆讓。晉國之人,於是大和。’王道得以推行,那麽離仁政還會遠嗎!”因此命令文武百官父子兄弟三人並任京官的,任他們自己溝通,依照資曆自薦出外。於是擔任京官的公卿子弟出外的多達百餘人。不久又有人上書認為:“國家的執政大臣,與朝廷休戚與共,如果不稍加恩寵,如何責成他們盡心盡力?”開元十年十一月,唐玄宗因此下敕,賜給中書門下的宰相共同享受實封三百戶食邑。這一政策就是從源乾曜和張嘉貞為相時開始的。


源乾曜後來隨從禦駕東封泰山,在山下拜尚書左丞相,仍兼侍中。源乾曜為相十年。當時張嘉貞和張說相繼出任中書令,源乾曜不敢和他們爭權,每有大事總是推讓給他們決斷。當李元紘和杜暹參知政事時,源乾曜也沒怎麽發表意見,不過唯諾署名而已。當初,源乾曜因為薑皎的推薦,得到重用;當薑皎獲罪,遭到張嘉貞的排擠時,源乾曜竟不敢相救,所以輿論以此譏諷他。開元十七年夏,他不再兼任侍中,並在秋季升遷太子少師。因為祖父名師,所以他再三推辭,於是改拜太子少傅,封安陽郡公。這年即開元十九年,禦駕臨幸東都,源乾曜因年老多病,不堪扈從,便留在京師休養。這年冬天他病故,唐玄宗下詔追贈他為幽州大都督。唐玄宗在洛城南門為他舉哀,取消了兩天的朝會。


這期間,有人告發雋州都督解縣人張審素貪贓。唐玄宗下製派監察禦史楊汪前往調查。總管董元禮帶兵七百包圍了楊汪住的館舍,並殺了告發的人。他跟楊汪說:“你要上奏張審素沒事,就可以活命,不然則死。”幸好救兵趕到,殺了董元禮。楊汪於是上奏張審素謀反。十二月,張審素被處斬,朝廷也籍沒了他的家室。


十二月二十四(戊戌),裴光庭呈上《瑤山往則》和《維城前軌》各一卷。唐玄宗下令賜給太子和諸王各一本。


這年冬天,朝廷派人疏通流經皇宮苑中的洛水,六十天後完工。也在這年,揚州出現穞稻(漂浮在深淺不同的水麵生長的水稻)。


開元二十年即公元732年春正月十二(乙卯),唐玄宗任命禮部尚書兼朔方節度副大使信安王李禕為河東和河北行軍副大總管,帶兵出擊奚和契丹。


正月十四(丁巳),唐玄宗臨幸長芬公主的宅第,接著於正月二十二(乙醜)臨幸薛王李業的宅第。兩次都是當天就回宮。


正月二十九(壬申),唐玄宗任命戶部侍郎裴耀卿為李禕的副總管。


二月初一(癸酉,《新唐書》作二月甲戌朔),日食。二月初十(壬午),唐玄宗將囚犯降減一等,赦免了徒刑以下的犯人。


二月二十二(乙未,《舊唐書》作己未為誤),唐玄宗下敕,讓文武官員候選人,還是按照先前慣例於三月三十日打開選門,直到夏季選中團甲進官為止。但從這以後,選門將在正月內打開,直到團甲二月內進官為止。他還分別命令宰相到京城各監獄去複審和筆錄在押囚犯。


唐玄宗思念右驍衛將軍安金藏的忠烈,於三月賜他為代國公,並在東西兩嶽立碑,銘刻他的戰功。安金藏當年曾為了表明還是太子的唐睿宗李旦的清白,剖開自己的肚子,五髒都流了出來。他最終居然得以壽終。


信安王李禕率領裴耀卿和幽州節度使趙含章分道出擊奚和契丹。趙含章與胡虜遭遇,胡虜望風遁去。平盧先鋒將烏承禕跟趙含章說:“這兩群胡虜都是凶殘的賊寇。前日他們逃去,並非因為害怕我們,其實隻是想引誘我們深入罷了。將軍應當按兵不動,靜觀其變。”趙含章不聽,和胡虜在白山大戰,果然大敗。烏承玼帶兵從右邊殺出,橫擊並打敗了胡虜。三月二十七(己巳),李禕等人率軍在薊州(《舊唐書》說他和幽州長史趙含章在幽州的北山)擊潰奚和契丹,斬首和俘虜了很多敵兵。可突幹帶領麾下遠遁,其他殘餘部眾則暗中逃竄到山穀裏。奚族酉長李詩瑣高帶領五千多帳篷前來歸降。李禕帶兵歸來,唐玄宗封李詩瑣高為歸義王和歸義州都督,將他的部落遷移安置在幽州境內。


夏四月初三(乙亥),唐玄宗在上陽宮的東洲宴請百官,還賜給喝醉的人衾褥,派人用肩輿抬著他們回家。結果一路上都是抬轎子的人們。


四月二十一(癸巳),朝廷開始改造天津橋,並銷毀皇津橋,將兩橋合為一橋。


五月初二(癸卯),朝廷規定用寒食即冷食品為上墳的祭品,並編入五禮(即吉禮、凶禮、軍禮、賓禮、嘉禮),永遠如此。


五月初七(戊申),皇子忠王李浚作為河北和河東道行軍元帥主持了打敗奚和契丹的獻俘儀式(《舊唐書》作五月二十七戊辰,信安王李禕獻俘。唐玄宗登上應天門接受俘虜)。


五月初十(辛亥),金仙長公主病逝。她是唐睿宗李旦的第八女。


六月初六(丁醜),唐玄宗加授單於大都護兼河北河東道行軍元帥忠王李浚為司徒,都護如故;加授副使(實際主帥)信安王李禕為開府儀同三司。他命令裴耀卿帶上二十萬匹絹分賜給歸降並立功的奚族將官。裴耀卿跟他的隨行人員說:“戎狄人都很貪婪,如今我們帶著這麽沉重的貴重物品深入其境,不能不多加防備。”於是讓他們在規定的日期之前上路,分道並進,然後在一天裏將賞賜的絹全都分完了。突厥和室韋人果然得到消息,發兵在隘道上截擊他們,想劫掠匹絹。但等他們到了隘道時,裴耀卿已經回去了。


六月十九(庚寅),幽州長史趙含章被指控盜用府庫財物,貪贓了數以巨萬的錢財;左監門員外將軍楊元方被指控接受趙含章的饋贈。證據屬實後,趙含章和楊元方在朝堂被施以杖刑後,流放到瀼州,結果兩人都死在路上。


這月,唐玄宗派範安及到長安廣花萼樓去負責修築從那裏直到芙蓉園的夾城。


秋七月,蕭嵩上奏說:“自從祠祭後土地神以來,屢次獲得豐年。陛下應當趁回京路上再去祠祭。”唐玄宗聽從了建議,同時,下敕讓裴光庭和蕭嵩分別管轄左、右廂兵。


秋七月二十八(戊辰),唐玄宗臨幸他兄長寧王李憲的宅第,當天回宮。


八月初一(辛未),日食。八月初九(己卯),戶部尚書王晙去世。王晙是滄州景城人,後來家搬到洛陽,祖父王有方曾任岷州刺史。王晙二十歲弱冠時明經及第,經曆遷後出任殿中侍禦史,加朝散大夫。當時朔方軍元帥魏元忠討賊失利,歸罪於副將韓思忠,並上奏請求誅殺他。王晙覺得韓思忠隻是偏裨將領,得服從指令,身不由已;而且他機智勇敢,殺了可惜,朝廷不能單單誅殺無辜;因此當廷力爭,韓思忠最終獲釋,而王晙也因此被支出朝廷擔任渭南令。景龍未年(710),他經累轉出任桂州都督。桂州以前駐有屯兵,朝廷經常要運輸衡、永等州的糧食供應他們。王晙上任後首次改築外城,並上奏取消屯兵以及轉運。他又修築堤堰攔住江水,開墾屯田數千頃,百姓賴以生存。他不久上疏請求回鄉掃墓,州人前往長安宮闕請求留下王晙,朝廷於是下敕說:“桂州以往靠近寇盜,戶口凋零,派去的州牧很不勝任,才有了這樣可悲的處境。愛卿辦事強硬幹練,使得州境遠近安寧;築城務農,給廣大民眾帶來利益;糾正綏靖,讓很多百姓恢複生機。應當利用政策的成果,安撫那裏的黎民。百姓又上表請求,愛卿就不必離開了。”王晙在州裏又呆了一年,州裏人還立碑歌頌他的政績。後來他轉為鴻臚大卿,擔任朔方軍副大總管,兼安西大都護,豐安、定遠、三城以及附近的軍隊也都接受王晙的節度。後來他又轉為太仆少卿兼隴右群牧使。


開元二年(714),吐蕃精甲十萬入寇臨洮軍。王晙率領所部二千人,卷起盔甲,倍道兼程,與臨洮兩軍合勢抗拒他們。賊兵在大來穀口紮營,吐蕃大將坌達延又率兵繼至。王晙出奇兵七百人,穿上吐蕃軍服,夜襲敵兵。離敵營五裏地,他設置軍鼓和號角,命令前鋒遇到敵寇時大聲呼喊,後軍馬上擊鼓響應。賊眾大為恐懼,懷疑有伏兵,結果弄得自相殘殺,死了數以萬計。不久,攝理右羽林將軍薛訥率眾截擊吐蕃,到了武階穀,離大來穀還有二十裏,被賊兵隔絕。王晙率軍前來迎接薛訥的部隊,賊兵攔在兩軍之間,連亙數十裏。王晙在夜裏帶領壯士毫無聲息地銜枚出擊,再次擊潰了賊兵。於是他和薛訥合兵,掩殺吐蕃的殘餘部眾,一直追殺到洮水,斬首和俘獲了不可勝數的敵兵,奪回了被吐蕃掠走的牧馬,然後凱旋而歸。他因功加授銀青光祿大夫,封清源縣男,兼原州都督;朝廷還拜他兒子王班為朝散大夫。不久他又出任並州大都督府長史。翌年,突厥的阿史那默啜被九姓部落所殺,他下頭的酋長們紛紛前來邊塞投降。朝廷將他們安置在河曲境內。不久小殺可汗繼立,歸降的胡人逐漸開始叛歸。王晙上疏說:


“突厥正值混亂離散的時期,所以他們前來邊塞歸附。我們和突厥部落,並無仇恨,隻是和北方戎狄的風俗習慣不同,道理很明顯。但一旦造成矛盾,那時將後悔莫及。如今,朝廷要在河曲境內安置歸降的胡虜,但這幫人桀驁不馴,實在很難處置。日月越久,他們的奸詐也就越深,窺探邊塞的空隙,必定成為禍患。現在就有歸降的部落,不接受軍州的命令,動不動就動用兵馬,屢有傷殺。朝廷可以詢問勝州附近,被他們傷害的就有五百多人。他們私置烽鋪,暗中抗拒朝廷。官府和民間的來往行人和車輛,都很害怕他們。北方的胡虜也許會往南放牧,這些降戶必定會和他們勾結。臣聽從吐蕃逃回來的人們說,那些降戶逃離的很多,南北還互通情報,以致這幫降戶,轉眼成了細作。如果胡虜收集殘餘,前來進逼軍州,騎兵馳騁劫掠,降戶在當地接應,我們將裏外受敵,進退無援。那時即使有韓信和彭越的勇猛,孫武和吳起的策略,要想製勝,能有保證嗎!


“臣希望到了秋冬之際,朝廷下令讓朔方軍隊炫耀兵馬,告訴這些降戶禍福利害,用繒絲布帛的好處引導他們,用盛產麋鹿的地方吸引他們,用魚米之鄉的富饒勸說他們,讓他們知道內地也有畜牧之地。同時分出部分降戶,把他們安置到淮南和河南空曠的鄉間,為他們提供行程的糧食,送往那裏。這麽做雖然會有一時的勞弊,但一定會得到長久的安穩。二十年後,他們將逐漸受到中原淳風的熏陶,那時讓他們參軍,都將成為勁卒。如果覺得不能將歸降的北方戎狄,安置在南中國,那麽為何卻將高麗的俘虜安置在沙漠附近,將西域的編戶散布在青州和徐州西部?還不是因為這麽做有利可圖,也能安定邊塞。那麽為何單獨降胡不能被移居他方?


“近來,在邊塞的將士,對於派來安定外蕃的朝廷使臣,經常進獻諂媚而不講實話;要麽胡說什麽北虜破滅,要麽扯淡什麽降戶安寧,一心想得到功勞,而不是要保家衛國。希望陛下對這些好聽的話予以明察,從長遠考慮問題。那樣邊境荒野將得到清晏,黎民百姓也將得到幸福。


“臣預料朝議還是要將降戶留下。謀事者一定會說要遵照先例,說從前就曾將降戶安置在河曲境內;往年都得到康寧,今日還應該會穩妥而且方便。但時過境遷,先前的典章也未必流傳下來。以前頡利可汗破落敗亡,邊境寧謐。所以降戶他們,沒人可以投靠,因此經曆了許多年頭,他們基本相安無事。如今胡虜並未破滅,降戶私下還和他們往來密切。他們或許是害怕北虜的威嚴,或許是懷念北虜的恩惠,又都是北虜的親屬。人誰不懂得親疏之別?現在和往年,豈可同日而語!


“臣估計在這事上能有三道計策。如果大肆炫耀兵馬,讓他們散居各地,對內將可獲得精兵的實惠,對外則可祛除胡虜的陰謀,做到一勞永逸;這是上策。如果派駐大量士卒,廣為防備;同時在邊塞堡壘之間,讓蕃人和漢人參雜相處,那麽這麽做勞民傷財,算是下策。如果繼續將他們安置朔方邊塞,任憑他們自由來往,互通信息,結成禍患的胚胎,那麽這根本算不上什麽計策。還希望陛下對這三者加以認真考慮,明察它們的好壞,均衡它們的利弊,那麽長短馬上可見。即使因為遷移,導致一些人逃叛,但隻要有人遷移到內地,那麽就是今日的成功。將他們留到河水結冰,臣擔心馬上就會發生變故。臣承蒙陛下天恩,位居重鎮,明知忠言逆耳,但卻有利於行,因此不敢不盡言。”


上疏奏報朝廷,尚未得到批複時,突厥的降戶果然反叛。唐玄宗下敕,派王晙率領並州兵馬西渡黃河出討。王晙於是抄捷徑倍道兼行,日以繼夜,卷起盔甲,舍棄帳幕,輕裝趕路。夜裏在山中他們忽然遇到暴風雪,王晙擔心誤期,於是仰天發誓說:“我王晙如果事逢君主不夠忠誠,沒有及時出討叛賊,那麽神靈要將我擊斃,固然會自己承擔。然而士眾有何罪過,卻要讓他們如此艱苦!如果我真的赤膽忠心,上天可鑒我的光明磊落,那麽就應當停息這暴風雨,讓我成功。”誓言剛講完,暴風雨果然停息了。當時反叛的降戶分為兩道,王晙率軍追上東邊的,殺了一千五百多人,生擒一千四百餘人,還有很多駝馬牛羊。王晙因功升遷左散騎常侍、持節朔方道行軍大總管;不久又升遷禦史大夫。當時突厥的夾跌部落以及仆固都督勺磨等人散居在受降城附近。他們密謀招引突厥人共為表裏,攻陷軍城反叛。王晙得知後入奏,秘密請求殺了他們。開元八年秋,王晙將夾跌部落頭領等和他八百多黨羽誘騙到中受降城,把他們全殺了。於是唐玄宗授任王晙為兵部尚書,重新兼任朔方軍大總管。


開元九年,蘭池州的胡人苦於沉重的賦役,引誘殘餘的突厥降戶,起兵反叛,進攻夏州。唐玄宗下詔派隴右節度使兼羽林將軍郭知運和王晙配合出討。王晙上奏說:“朔方軍隊的兵力足夠對付,請讓郭知運回到本軍駐地。”朝廷的答複尚未下達時,郭知運的部隊就來了,因此和王晙不很協調。郭知運率軍攻打已經投降王晙的敵兵,於是突厥人以為自己被王晙出賣,便紛紛叛走。王晙進封清源縣公,仍兼禦史大夫。不久突厥叛兵又結聚一道,王晙因此獲罪被貶為梓州刺史。開元十年,他回朝官拜太子詹事,經累封後成為中山郡公。唐玄宗車駕北巡時,任命王晙為吏部尚書兼太原尹。開元十一年夏,他取代張說任兵部尚書兼同中書門下三品。朝廷追記他打敗胡虜的大功,加授他金紫光祿大夫,仍兼朔方軍節度大使。那年冬季,唐玄宗親自到南郊祭祀,催王晙赴京出席大禮。王晙因為那時黃河結冰堅硬,擔心胡虜騎兵會趁隙入寇,上表推辭沒有赴會。唐玄宗親筆書寫手敕慰勉了他,還賜給他一襲官服。剛好許州刺史王喬的家奴告發王喬和王晙陰謀構逆,唐玄宗下敕讓侍中源乾曜和中書令張說審理此案。王晙因為這完全是無中生有,所以違詔不肯回去,結果被貶為蘄州刺史。開元十四年,他經累遷出任戶部尚書,再次成為朔方軍節度使。這年他去世時年七十多歲,朝廷追贈他為尚書左丞相,諡號忠烈。


武則天當政時,魏元忠被張易之和張昌宗陷害,被貶為高要尉。王晙秘密上書為他申冤。宋璟當時任鳳閣舍人。他跟王晙說:“魏公能得到保全,你必須顯示威嚴,堅持你的道理。隻是擔心你的處境會狼狽不堪。”王晙說:“魏公因忠獲罪。我王晙為大義所激,即使顛沛流離也毫無遺恨。”宋璟歎道:“我宋璟不能為魏公申明冤屈,深深辜負了朝廷。”王晙氣魄豪壯,相貌雄偉,當時人們說他有熊虎之狀。然而他仰慕仁義,激勵善行,有古人之風。他駕禦部下整肅,民眾和官吏都既害怕又愛戴他。王晙去世後,信安王李禕在幽州討伐奚人告捷,奏稱將士們都說,他們親眼看到王晙與蕃將高昭率領兵馬先行討賊。唐玄宗聽說後而嗟歎驚異了好長時間。戶部郎中楊伯城上疏,請求在王晙等人的墓地上增修封域,酌量表示和其他大臣有所不同,並派使臣帶上祭品去祭奠亡靈,優待他的子孫。唐玄宗果然派使者到他的家廟祭奠,並給他兒子加了官秩。


要想知道唐玄宗後來的情況,請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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