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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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係列九:玄宗大治之十三:名邊將郭知運病故與史學家劉知幾去世

(2017-11-12 17:44:00) 下一個


開元九年即公元721年秋七月初四(己酉),朔方大總管王晙擊潰並生擒了反叛胡人康待賓,同時,協助王晙的並州長史張說也帶兵出了合河關擊潰叛胡,並安撫了卷入叛亂的黨項人。九月初三(丁未),中唐名臣姚崇去世。


九月十三(丁巳),唐玄宗登上禦丹鳳樓,宴請突厥首領,並於三天後臨幸中書省。九月十九(癸亥),他任命右羽林將軍、權檢校並州大都督府長史、天兵軍節度大使燕國公張說為兵部尚書兼同中書門下三品。


冬十月,河西和隴右節度大使郭知運去世。郭知運字逢時,是瓜州常樂人。他強壯勇敢,擅長射箭,頗有膽略。他最初任秦州三度府果毅,因戰功經累遷成為左驍衛中郎將和瀚海軍經略使,又轉為檢校(代理)伊州刺史兼伊吾軍使。開元二年(714)春,他作為郭虔瓘的副手在北庭打敗突厥,因功封介休縣公,加授雲麾將軍,又被提拔為右武衛將軍。那年秋季,吐蕃入寇隴右,掠奪了監牧馬後離去。朝廷下詔派郭知運率眾追擊。郭知運與薛訥和王皎等人形成掎角之勢擊敗了吐蕃,唐玄宗因此拜郭知運為鄯州都督和隴右諸軍節度大使。開元四年冬,突厥降戶阿悉爛和夾跌思太等率眾反叛,單於副都護張知運被他們捉獲。唐玄宗下詔派薛訥領兵討伐。叛賊來到綏州境界,朝廷下詔讓郭知運率領朔方招募來的士兵截擊他們。郭知運在黑山的呼延穀擊潰了賊兵,賊眾舍下盔甲兵仗,也拋棄了張知運逃走。開元六年,郭知運再次率軍入討吐蕃,利用對方的毫無防備,很快就掩殺到了九曲,繳獲數以萬計的連鎖甲馬和耗牛等。郭知運將繳獲的東西獻捷,朝廷將戰利品分別賜給五品以上在京的文武清官以及朝集使,並拜郭知運為兼鴻臚卿、攝理禦史中丞,加封太原郡公。開元八年,六州胡人康待賓等人反叛,唐玄宗又下詔派郭知運和王皎一道討伐並平定了叛匪。郭知運因此進拜左武衛大將軍,朝廷還授給他一個兒子官職,賜給他一百件金銀器皿和一千段雜彩。這年冬季他在軍中病逝,朝廷追贈他為涼州都督,賜給他家五百斛米粟和五百段絹帛,還命令中書令張說為他書寫碑文。郭知運自從掌管西陲軍事以來,與同縣人右衛副率王君毚都因為驍勇以及善於騎射而名馳西陲,被胡人部落深為忌憚,所以當時人們稱他們為王、郭。郭知運死後,王君毚從他的麾下被提拔取代郭知運為河西和隴右節度使兼判涼州都督。


十一月十三(丙辰),國子祭酒(《舊唐書》作左散騎常侍)元行衝上呈《群書目錄》,收集的書目多達四萬八千一百六十九卷。朝廷將這書收藏在內府。


十一月二十七(庚午)冬至,唐玄宗大赦天下,並為朝廷內外九品以上官員加一階,三品以上加爵一等。自唐隆(710)六月二十日(庚子政變,李隆基帶人殺了韋後黨羽)和先天(先天二年後改為開元元年即713)七月三日(甲子政變,唐玄宗消滅了太平公主黨羽)以來,那些因匡衛社稷而享受實封食邑的功臣,如果犯事被削除官爵甚至被殺的,一同酌情赦免和加以追贈官爵;佩魚符的致仕退休官員允許佩帶終身。唐玄宗還賜酺三日。


十二月十三(乙酉),唐玄宗臨幸新豐縣的驪山溫泉;並於十二月二十(壬辰)回宮。


這年,唐玄宗將在外地擔任都督和刺史的諸王全都召回到京師。也在這年,朝廷新修建了蒲津橋,還鑄造了鐵牛用來栓住橋上的粗大繩索。


這年底,安州別駕劉子玄去世。劉子玄即劉知幾,因為幾類似李隆基的基,為了避諱,以字通行。劉知幾是楚州刺史劉胤之的族孫,少年時就和他兄長劉知柔都因為詞學知名,二十歲弱冠時舉進士,授任獲嘉主簿。證聖年間(695),武則天下製,要求九品以上文武官員各自暢言時政得失,劉知幾上表陳述了四件事,言詞非常懇切直率。當時朝廷胡亂加官晉爵,而法網卻嚴苛密集,士大夫們都競相為了趨進而誣陷同僚,劉知幾因此寫了部《思慎賦》諷刺時世,並且以此表達自己的見解。鳳閣侍郎蘇味道和李嶠見了該賦後歎道:“即使陸機的《豪士》也比不上它。”


劉知幾在長安中年(703左右)經累遷出任左史,兼修國史,後來又提拔為鳳閣舍人,仍然兼修國史。景龍初年(710),他再轉為太子中允,依舊兼修國史。當時侍中韋巨源和紀處訥、中書令楊再思、兵部尚書宗楚客、中書侍郎蕭至忠一道監修國史。劉知幾覺得監修的人太多,實在是撰寫國史的很大弊病。蕭至忠又曾指責劉知幾著述時缺乏考核事實,劉知幾於是寫信給蕭至忠,要求罷免自己的修史職責(詳細見《舊唐書-劉知幾傳》)。蕭至忠愛惜他的才華,沒答應。宗楚客則嫉恨他的正直,因此跟各位史官說:“這人這樣寫書,想要把我置於何地!”


當時劉知幾又著述了《史通子》二十卷,詳細論述了史策的大體。太子右庶子徐堅很看重他的書,曾說:“位居史官的人,都應當將此書當作座右銘。”劉知幾自負史學的才華,經常感慨,覺得當時沒有知己,於是將編修國史的事委托給著作郎吳兢,自己另外撰寫了《劉氏家史》十五卷和《譜考》三卷,並推斷漢朝的皇室是陸終的苗裔,而不是唐堯的後代。彭城叢亭裏的各家劉氏,都出自漢宣帝的兒子楚孝王劉囂,是他的曾孫司徒居巢侯劉愷的後代,而不是楚元王劉交的後代。他引用的事實都十分明白,改正了前代的謬誤。他的理論雖然被流俗譏諷,但學者都佩服他知識的淵博。當初,劉知幾總說如果受封,一定要以居巢為名,以繼承司徒劉愷的舊邑。他後來因為編修《則天實錄》,果然被封為居巢縣子。鄉人又因為劉知幾兄弟六人都是進士及第,以文學知名,所以將他的鄉裏改名為高陽鄉居巢裏。


景雲年中(710),他經累遷出任太子左庶子,兼崇文館學士,仍依舊兼修國史,加銀青光祿大夫。當時李隆基還在東宮,劉知幾因為名字類似隆基,所以改名叫劉子玄。翌年,皇太子李隆基將要親自到國學舉行釋奠儀式,有司部門起草儀注程序,要求跟從的侍從必須騎馬,並穿戴衣冠。劉子玄進言道:


“古代大夫以上的官員,乘的基本都是馬車。魏、晉以來,直至隋代,朝廷士人又駕用牛車。曆代經史上都詳細記載過這些事,不能用一兩句話說得清楚。至於說李廣北征,解鞍憩息;馬援南伐,據鞍顧盼;顯然鞍馬的設置都是為了軍旅;身穿戎服騎坐馬匹,貴在方便。考查當年江南的製度,官至尚書郎而隨便騎馬的官吏,將被禦史彈劾。又有,顏延之罷官後,喜歡騎馬出入閭裏,當代人指責他放誕不羈。這都是因為乘坐牛馬拉的專車,可以身穿朝衣;而騎馬禦鞍,則應當身穿便服。考查近代曆史,這就是灼然明確的證明。


“自從朝廷接替皇運後,根據時勢隨時改革或沿襲。但至於像前往山陵宗廟巡謁這樣的大事,王公奉命隨行,都是隆重莊嚴地穿戴冠履,乘坐輅車。如有前來親迎的衣冠士族,也都穿戴齊整,駕馭車馬。至於其他事情,則未必一定乘車。那時不論貴賤,出行時使用鞍馬就行了。臣看到近來鑾輿禦駕出宮巡幸,主上的法駕在前頭,左右侍臣則都穿著朝服乘馬隨行。一般說來,冠履而出,隻能配備車馬出行。如今不再乘車,而不更換冠履,可以說是隻知其一而不知其二。為何這麽說呢?寬大的朝服和腰帶,皮革的靴履和高冠,本來就不適合馬上的穿戴,自然都是乘車用的服飾。如果一定要穿者褲襪踩著馬鐙,或者赤腳乘坐鞍馬,那將非但沒有師從古人的做法,也驚駭了今天的習俗。要想取得折中,卻也進退無路。況且長裙廣袖,奔走如飛,佩戴鳴玉,鏗鏘作響,馳騁在風塵之內,出入於旌戟之間;一旦馬匹有所驚嚇,人從馬上墜落,導致車駕邊上,是丟棄的鞋履,清道旁邊,是受驚的馬匹。這隻能讓路人嗤笑,有損主上的威儀。


“如今朝臣們都說,秘閣裏有幅《梁武帝南郊圖》,圖裏有很多穿戴衣冠騎馬的大臣。這是近代故事,所以不能說沒有先例。臣考查了,這圖畫是後人所作,並非當代人所畫。況且各代間都有古今圖畫與事實出入的事。比如張僧繇畫的《群公祖二疏》,裏麵有腳穿芒屩的士兵。閻立本畫的《明君入匈奴》,裏麵有戴帷帽的歸人。而芒屩出自水鄉,並非京華所有;帷帽創於隋代,並非漢官所作。人們怎能根據這兩幅圖畫,就把裏麵描繪的都當作事實?由此而言,則《梁武帝南郊圖》也不能證明什麽。還有,習慣注重因俗,禮製貴在緣情。殷朝的輅車和周代的冠冕,規格都不一致;秦代的皇冠和漢朝的佩玉,取舍也沒有常規。況其朝廷道越百王,功高萬古;凡是不方便的事情,理應加以變通。所以穿戴衣冠騎馬這事,臣私下覺得應該予以廢除。臣持有這一異議由來已久,隻是天天都過於忙碌,所以未及商搉。今天正好殿下親自舉行齒胄(皇子按照年齡排列入學)儀式,將前往國學;而所有穿戴衣冠騎馬的隨從官員,都擔心這趟出行。所以臣急忙冒昧進此狂言,用以申展鄙見。”


皇太子李隆基當即下達手令,交付宮外宣布實行,並將這一改革編入製令作為今後出行的常規。


開元初年(713),劉子玄升遷左散騎常侍,修史如故。開元九年,他長子劉貺在太樂令任上犯事被判發配流放,劉子玄到執政大臣那裏申訴。唐玄宗得知後非常憤怒,於是將他貶為安州都督府別駕。劉子玄掌管國史,首尾二十多年,編撰著述很多,很得當時人們的稱道。禮部尚書鄭惟忠曾問劉子玄:“自古以來,文士很多但史才很少。這是為何?”劉子玄答道:“史學人才必須有三長,世上沒有這方麵的人才,所以史才很少。三長指的是才能,學問,和見識。有學問而沒有才能,就像有良田百頃,黃金滿箱,而讓愚蠢的人去經營,終究不能致富發財。如光有才能而沒有學問,那就像個魯班那樣的能工巧匠,而家裏卻沒有良好的工具,終究不能修建宮室。還必須明辨是非,為人正直,君主的好事壞事都敢於記錄,使得驕主賊臣,知道害怕。能夠這樣,那就猶如為虎添翼,善無可知,所向無敵。要沒有這樣的人才,就不能隨便官居史任。自瓊古以來,能夠具備這三長的人,非常稀罕。”當時人們都覺得那是至理名言。劉子玄被貶到安州後沒多久就去世了,終年六十一歲。他自幼年直到年長,著作不倦,朝有論著,必居其職。他也參預編修《三教珠英》、《文館詞林》、《姓族係錄》;論述了《孝經》的非鄭玄注、《老子》的河上公注,還修撰了《唐書實錄》,都在當代發行,有文集三十卷。幾年後,唐玄宗敕令河南府到他家裏找來他在家寫的《史通》呈上。唐玄宗讀後十分滿意,追贈他為汲郡太守,不久又追贈他為工部尚書,諡號文。這是後話。


著作郎吳兢撰寫《則天實錄》,提到宋璟鼓勵張說為魏元忠作證的事。張說在修史時見到這段記載,知道是吳兢所作,但裝作不知情地說:“劉五(即劉知幾)修史時真不夠意思。”吳兢當場起身反駁道:“這事是我記載的,史書草稿都在。不想讓明公冤枉死去的同僚。”在場同僚無不大驚失色。後來張說暗中請求吳兢在這事上修改幾字,但吳兢終究不肯,說:“如果遵循了明公的請求,那麽這史書便不是直筆所書,以後將用什麽來取信於後人!”


太史上言說,《鱗德曆》逐漸有失準確,預測的日食屢次沒有應驗。唐玄宗於是命令僧一行重新製定新曆,並讓率府兵曹梁令瓚建造黃道遊儀,用以觀測七政(即七曜:太白即金星、歲星即木星、辰星即水星、熒惑即火星、鎮星即土星;稱為五星或五曜;加上太陽即日和太陰即月)的運行變化。


同時,朝廷設置朔方節度使,領單於都護府,管轄夏、鹽等六州,定遠和豐安二軍,以及三受降城。


這年冬季沒下雪。


開元十年即公元722年春正月十五(丁巳),唐玄宗前往巡幸東都,同時任命刑部尚書王誌愔為西京留守。正月二十一(癸亥,《舊唐書》作兩天後的乙醜),他命令有司部門收回公廨錢(朝廷給官府放貸民間收利息的本金),改用稅賦收入給百官發放俸祿,每月按以前的標準發給。


正月二十二(甲子),唐玄宗決定取消王公以下視品官的參佐,以及三品以上京官的貼身職員。


正月二十三(乙醜,《舊唐書》作戊申為誤),朝廷收回朝廷內外官員的職田(按官職品級授與官吏作為俸祿的土地)。除公廨田園外,職田收入全部由朝廷統一征收,然後按照每畝倉粟二鬥發放給官吏。朝廷還免除逃亡民戶以及貧下戶拖欠的租賦。


二月初五(丁醜),唐玄宗在望春頓過夜,並賜給跟從官員一定的布帛。次日,他抵達東都。


三月初七(戊申),唐玄宗下詔說,自今以後朝廷內外官員,如有犯貪贓被判處免職以上的,即使遇到赦免,也還是終身不予錄用。


夏四月二十六(丁酉),唐玄宗封契丹首領鬆漠都督李鬱於為鬆漠郡王,奚族首領饒樂都督李魯蘇為饒樂郡王。四月二十八(己亥),他任命張說兼知朔方軍節度使。


五月十八(戊午),突厥請和。五月二十一(辛酉),東都下大雨,伊水和汝水泛濫,衝走並淹沒河南府以及許、汝、仙、陳等州的數千家民居,淹死了很多人。


閏五月初二(壬申),張說前往朔方巡視邊塞。閏五月初八(戊寅),唐玄宗下敕令,將派到京師充當質子和宿衛的諸外蕃首領子弟放回本國。閏五月二十(己醜),唐玄宗封餘姚縣主的女兒慕容氏為燕郡公主,然後將她嫁給契丹王鬱幹(《舊唐書》作六月初四癸卯,將她嫁給奚族首領饒樂郡王李魯蘇)。


六月初二(辛醜),唐玄宗注解《孝經》,然後頒布天下。


六月十八(丁巳),博州境內(《新唐書》作博、棣二州,而《舊唐書》作八月丙申,說博、棣等州黃河堤壩決口,衝損了莊稼)的黃河決口。唐玄宗命令按察使蕭嵩等人前往治理。蕭嵩是西梁明帝蕭巋的孫子。六月三十(己巳),唐玄宗下製增加太廟為九室,決定將唐中宗李顯的神主牌位遷回太廟。


七月十一(庚辰),朝廷免除遭受水災的州縣租賦。七月十八(丁亥),唐玄宗派戶部尚書陸象先前往汝、許等州慰撫和賑濟那裏的災民。


武強令裴景仙貪贓五千匹布帛,被發覺後逃亡。唐玄宗非常憤怒,於秋八月初五(癸卯)命令召集大眾,要將他處斬。大理卿李朝隱上奏說,裴景仙的贓物都是乞取得來的,罪不至死。他又說,裴景先的曾祖父裴寂有協助唐高祖舉義的大功,載初中(690)無辜被害得家破人亡,惟有裴景仙孤獨存活。如今他是裴家的唯一承嫡,朝廷應當原宥他的死罪,可以將他發配荒遠。他的奏辭大略意思是:“十代宥賢,功實宜錄;一門絕祀,情或可哀。”但唐玄宗還是下製令,隻不過將處斬改為杖殺。李朝隱又上奏說:“生殺的權柄,人主得以獨專。然而罪行的輕重,有條文規定,臣下應當守法。今天如果因為乞取贓物而犯罪,朝廷便將之處以斬刑,那麽今後有人枉法當斬,又該判處什麽樣的死刑?臣隻是為了國家,珍惜法律,期望堅守律文罷了;並非膽敢因人改變法律,故意要寬恕裴景仙的性命。”他又說:“如果完全不顧裴寂的佐命功勳,故意嚴判裴景仙的罪過,那麽晉大夫叔向的賢惠又何足稱道?楚國若敖氏的鬼沒人祭祀也算正常!”唐玄宗這才答應赦免裴景仙的死罪,將他杖責一百後,流放到嶺南荒僻的窮山惡水。


這期間(《新唐書》作七月十七丙戌,《舊唐書》作八月丙戌,但八月沒丙戌,也可能七月造反,八月兵敗伏誅。),嶺南按察使裴伷先上言說安南賊帥梅叔焉(其他史書作梅叔鸞)等人攻打包圍州縣,唐玄宗於是派驃騎將軍兼內侍楊思勖出討。楊思勖招募了那一帶各個蠻族的子弟,得到十餘萬兵馬,然後襲擊並徹底打敗了梅叔焉,殺了他以及他的部眾,將屍體堆積成一座京觀後撤軍回去。


要想知道唐玄宗後來的情況,請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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