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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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係列五:貞觀盛世之二十二:文成公主遠嫁吐蕃與李世勣平定薛延陀

(2017-07-10 14:02:44) 下一個


貞觀十五年即公元641年春正月十二(甲戌),唐太宗李世民任命吐蕃的使臣祿東讚為右衛大將軍。唐太宗很讚許祿東讚的善於應對,想將琅邪公主的外孫女段氏嫁給他,但他推辭說:“臣國內已有妻子,是父母為臣聘娶的,所以不敢拋棄。況且讚普尚未拜謁公主,臣作為陪臣怎敢先娶!”唐太宗更覺得他賢惠,然而還是想用厚恩招撫他,但祿東讚最終還是沒有從命(《舊唐書》說十五年春正月丁卯,吐蕃遣其國相祿東讚來逆女。但根據通鑒,祿東讚去年閏十月丙辰就來了)。


正月十五(丁醜),唐太宗命令禮部尚書江夏王李道宗持節全權護送文成公主前往吐蕃。讚普(即鬆讚幹布)非常高興,接見了李道宗,盡了女婿的禮儀。他仰慕中國服裝和儀衛的美麗壯觀,專門為文成公主另外修築了城郭宮室給她居住,還穿上精美的絲織品去見公主。吐蕃國家的民眾都把臉塗成紅褐色,公主感到厭惡,讚普於是下令禁止。他還為公主逐漸改變了自己猜忌粗暴的性子,並派子弟到長安進入國學,接受《詩經》和《尚書》等書籍的教育。


早些時候即正月十三(乙亥),突厥的侯利可汗開始率領他的部落渡過黃河,在原來的定襄城樹立大旗,建立牙帳。他的部落人口有三萬,精兵四萬,馬九萬匹。他上奏說:“臣非分地承蒙陛下的厚恩,成為部落酋長。但願子子孫孫都是朝廷的一隻犬狗,守衛國家的北門。如果薛延陀前來侵逼,請陛下允許臣帶著家屬進入長城。”唐太宗下詔準許。


唐太宗將要巡幸洛陽,命令皇太子李承乾監國,留下右仆射高士廉輔佐他。正月十九(辛巳),唐太宗的車駕來到溫泉。衛士崔卿和刁文懿不想出遠門,企望唐太宗受到驚嚇而取消行程,便在夜裏向行宮射箭,箭矢有五次落到了唐太宗的寢庭。事情被發覺後,他倆都以大逆罪論處(《舊唐書》沒這記載,卻說唐太宗在辛巳這天抵達洛陽宮)。


三月初七(戊辰,《舊唐書》作戊申為誤),唐太宗巡幸襄城宮。那地方不但煩熱,而且毒蛇很多。三月初九(庚午),唐太宗決定廢除襄城宮,把拆下的材料分賜給當地百姓,並罷免了將作大匠閻立德的官職。閻立德去年八月負責修建這座避暑夏宮,結果竟挑選了這樣不適宜的地方。


夏四月初一(辛卯),唐太宗下詔,預定在來年二月前往泰山封禪,並讓有司部門詳細製定封禪的儀製。


唐太宗因為近世陰陽雜書很多,尤其是那些虛假的更多,便命令太常博士呂才和各位術士刊定可以使用的,總共四十七卷。四月十九(己酉),呂才他們編纂成了這書,呈上給朝廷。呂才為每卷都作了序,還引經據典。在給《宅經》作的序裏,他認為:“近世的女巫男覡隨意劃分姓氏附和音律,譬如,把張、王當作商音,武、庚當作羽音,似乎是根據諧韻。但至於以柳為宮音,以趙為角音,又變得不倫不類。有的同出一姓,卻分屬宮商兩音;有的是複姓,也搞不清是徵音還是羽音。這類事不但沒有古代的先例,道理上也講不通。”在給《祿命》作的序裏,他認為:“預測福祿壽命的書,要多數說中的,人們才會相信。然而在長平被秦軍活埋的幾十萬士兵中,沒聽說他們都犯了三刑而要遭到這樣的災禍。而漢光武帝時南陽出身的貴士,又怎能個個都有六合的吉辰!今天也有人同年同祿(八字)的,然而貴賤卻很懸殊。也有人同命同胎的,然而壽夭卻很不同。根據陰陽,按理魯莊公應當貧賤,軟弱淺陋,有的隻是長壽。按理秦始皇也應沒有官爵,即使得到福祿,也沒多少奴婢,為人無始有終。根據陰陽,漢武帝和後魏孝文帝也都沒有官爵。按理宋武帝的福祿和壽命也都空白和早亡,隻有他的長子有福氣,即使有次子,按理也會早夭。這些都是祿命根本沒有應驗的明顯例子。”在給《葬》作的序裏,他認為:“《孝經》說:‘卜其宅兆而安厝之’,就是靠占卜尋找吉祥的墓地和時日安葬。這是因為壽命終了,為了要讓遺體和魂魄得到永安,然而時勢不斷變遷,泉水和石頭也不斷交相侵蝕,好墓地和好日子不可預知,所以要靠龜殼和筮草來占卜決定。近年來有的精選年月,有的細相墓地,以為稍不謹慎,就將禍及死人和生人。按照《周禮》:天子、諸侯、大夫的殯葬都有規定的月數,所以古人在這方麵不挑剔年月。《春秋》說:‘九月丁巳,葬定公,雨,不克葬,戊午,日下昃,乃克葬,’所以他們並不挑剔日子。鄭國安葬簡公時,看守墓地的房子正好擋在路上。要拆毀就可以早晨下葬,不拆毀則要等到中午才能下葬。子產決定不拆毀。這證明了古人也不挑剔時辰。古人安葬先人一般都在國都的北麵,有固定的吉地,所以他們也不挑剔墓地。如今葬書以為子孫的富貴、貧賤、壽夭,無不取決於如何安葬先人。子文擔任令尹三起三落,柳下惠成為士師也三任三黜,估計他們先人的墓地,並未更移。然而人們因為荒野陋俗,毫無見識,就聽信妖巫的妄言,在親人喪亡的悲痛之際,精心選擇殯葬地點,想以此求得官爵;在自己受到傷害之秋,費力挑選安葬時日,想以此得到財利。有人說辰日不能哭泣,便隻好笑著麵對前來吊唁的賓客。有人說同一屬相的人忌諱前往墓地,便隻好穿著吉服不去給親人送葬。傷風敗俗,缺乏禮教,沒有比這更嚴重的了!”巫師和術士都厭惡他的學說,而有見識的人都覺得他講的句句在理。


四月二十七(丁巳),果毅都尉席君買率領一百二十名精騎去襲擊吐穀渾的丞相宣王,殺了他兄弟三人。當初,丞相宣王專擅國政,陰謀襲擊弘化公主,劫持吐穀渾國王諾曷缽,然後投奔吐蕃。諾曷缽得悉後,帶著輕騎投奔鄯善城,他的大臣威信王帶兵迎接了他。所以席君買為此要去誅討宣王。吐穀渾的國人仍然擔驚害怕,唐太宗於是派戶部尚書唐儉等人前往慰撫。


五月十二(壬申),並州的僧侶和道人以及父老來到宮闕請求唐太宗,希望他到泰山封禪回來後,回到王業興起的地方晉陽看看。唐太宗答應了。唐太宗在武成殿設宴招待他們,並跟侍臣說:“朕少年時在太原,喜歡聚眾賭博遊戲,夏來冬往,眨眼將近三十年了。”當時宴會裏有些以前就和唐太宗認識的舊人,於是一塊談起往事,非常隨意快樂。唐太宗趁機問他們道:“他人的話,或許是當麵奉承,所以不能全信。你們都是朕的故人,可以老實跟朕說,現在朝廷的政策,對百姓怎樣?民間難道真就沒有疾苦嗎?”他們都說:“現在四海太平,百姓歡樂。這都是陛下努力的結果。臣等正度晚年,一天比一天珍惜時光,隻是眷戀聖化,不知有什麽疾苦。”於是一再請求唐太宗回來時一定要經過並州。唐太宗跟他們說:“飛鳥經過故鄉,還躑躅徘徊;更何況朕在太原起義,從那裏平定天下。小時候遊玩觀光的地方,實在不敢忘懷。泰山的禮儀完畢後,還希望和你們相見。”於是賜給他們不同數量的獎賞。


五月十六(丙子),百濟派人來報告他們的國王扶餘璋去世。唐太宗派使臣去冊封他的嗣子扶餘義慈為百濟王,仍然封他為帶方郡王。


六月十九(戊申),唐太宗下詔,要求全國各州舉薦學業精通古今、孝悌淳篤、文章秀異的人才,一道在來年二月全部集中到泰山。六月二十(己酉),有異星出現在太微(三星垣之一,位於北鬥之南),侵犯了郎位。太史令薛頤上言,認為因為這一不良天象,不能去東封泰山。兩天後,起居郎褚遂良也上奏提出同樣忠告。六月二十七(丙辰),唐太宗決定停止封禪泰山,並避免在正殿上朝,以此思考自己的過失,還命令減少禦膳。


太子詹事於誌寧遭遇母喪,但不久就被要求回來任職。太子修治宮室,妨礙了不少農務。他又喜好鄭、衛的音樂。於誌寧一再勸諫,但太子不聽。太子又寵幸宦官,常把他們帶在身邊。於誌寧上書認為:“自從春秋的易牙以來,宦官覆亡國家的例子比比皆是。如今殿下親寵這幫人物,讓他們欺淩衣冠士族。殿下不能助長這一風氣。”太子奴役司馭(管理車駕官吏)等人,半年都不許他們換班。他又私自邀請突厥人達哥友入宮。於誌寧上書懇切勸諫,太子勃然大怒,竟然派遣刺客張思政和紇幹承基,要去殺了於誌寧。他二人進入他的房間,見到於誌寧還在為母親服喪,睡在草席上,用土塊當枕頭,最終不忍心下手。


西突厥的沙缽羅葉護可汗多次派使者入朝進貢。秋七月十五(甲戌),唐太宗命令左領軍將軍張大師持節前往那裏,按照他的名號封他為可汗,並賜給他大鼓和大纛。唐太宗又命令使者帶上很多金銀布帛,到西域各國市場去購買良馬。魏徵諫道:“可汗的名位尚未確定,而先到那裏去買馬,他們肯定以為陛下其實主要是要買馬,封他為可汗隻是名義罷了。這樣封了他可汗,他也不太會感恩戴德。如果不封,他一定會非常怨恨。西域各國得悉這事,也一定會輕視中國。到時候良馬也未必買得到,買到了也不是什麽好事。其實隻要能使他們安寧,那麽西域各國的良馬,不求也會自來。”唐太宗欣然聽從,不再派人去買馬了。


也在七月甲戌這天,讓唐太宗取消封禪的天上異星消失了。


乙毗咄陸可汗和沙缽羅葉護可汗互相攻打,乙毗咄陸逐漸強大,西域諸國多數都歸附於他。沒多久,乙毗咄陸讓石國吐屯出擊沙缽羅葉護,將他生擒歸來,然後殺了他。


七月十七(丙子),唐太宗指著宮宇跟侍臣說:“治理天下就像修建宮宇,營構完畢後,千萬不能多次更改移動。換一根榱椽(架屋承瓦的木頭:方的叫榱,圓的叫椽),糾正一片屋瓦,都會因為踐踏屋頂或動搖根基而造成損害。如果為了虛慕奇功而去更變法度,不守永恒的仁德,那將造成很多不必要的煩勞。”


早先,唐太宗派職方郎中陳大德出使高麗。八月初十(己亥),他從高麗回來。陳大德剛進入高麗境內時,想了解他們的山川風俗,每到一個城邑,都將一些綾羅綢緞送給當地長吏,說:“我特別喜好山水。這裏如果有什麽名勝的地方,我都想去觀賞。”長吏們都很高興,給他當導遊,觀看了不少地方。他經常見到中國人,他們紛紛告訴他說:‘老家本在某郡,隋末從軍,流落到高麗。娶了高麗女人為妻,和高麗人混居。中國人幾乎都占了一半。”他們還趁機詢問自己的親戚是否還在,陳大德騙他們說:“都很好。”他們無不流淚相告。幾天後,隋朝淪落在這一帶的人們前來哭著為他送行的,充滿了整個郊野。陳大德跟唐太宗說:“高麗聽說高昌滅亡,非常害怕。他們經常到館舍來問候,比其它時候要頻繁多了。”唐太宗說:“高麗本來不過四個郡的地盤而已。朕要發動數萬士卒攻打遼東,他們一定會出動全國兵力來救。到時朕再派水軍從東萊出海,走海道直趨平壤,水陸合勢,征服他們並不困難。隻是山東州縣尚未複原,朕暫時不想興師動眾,給百姓增加負擔而已!”


八月十六(乙巳),唐太宗跟侍臣說:“朕有二喜一懼。今年糧食豐收,長安一鬥穀粟才值三四錢,這是一喜;北方的胡虜已經長久賓服,邊境毫無憂慮,這是二喜。但國家大治和安定容易導致驕傲奢侈,而驕傲奢侈會立即帶來危亡,這是一懼。”


冬十月初三(辛卯),唐太宗到伊闕舉行大規模閱兵和圍獵,並於次日臨幸嵩陽,直到十月十三(辛醜)才回洛陽宮。


並州大都督長史李勣(即李世勣或徐世勣,唐高祖賜他姓李,為避唐太宗的名諱,去了世字。後同)在州裏執政十六年,令行禁止,漢人和夷人無不懷德賓服。唐太宗說:“隋煬帝勞役百姓,修築長城防備突厥,結果沒得到任何好處。朕隻是將李勣安置在晉陽,邊境長期安然無恙。他作為朕的長城,豈不壯麗輝煌嗎!”十一月初三(庚申),他任命李勣為兵部尚書。


十一月初五(壬戌),朝廷廢除鄉長的基層官職。十一月十五(壬申),唐太宗的車駕西歸長安。


同時,薛延陀的真珠可汗聽說唐太宗將要東封泰山,跟部下們說:“天子要到泰山封禪,跟去的兵馬將會很多,邊境必然空虛。我利用這一時機攻取阿史那思摩,不過摧枯拉朽而已。”於是命令他兒子大度設發動同羅、仆骨、回紇、靺鞨、霫族等兵眾共二十萬,越過漠南,進駐白道川,占據善陽嶺,準備出擊突厥。俟利可汗(即阿史那思摩)不能抵禦,隻好率領自己的部落進入長城,退保朔州,派使者向朝廷告急。


十一月十六(癸酉),唐太宗命令營州都督張儉率領所部騎兵以及奚族、霫族、契丹兵馬緊逼他們的東境,同時任命兵部尚書李勣為朔州道行軍總管,帶領步兵六萬,騎兵一千二百,進駐羽方;任命右衛大將軍李大亮為靈州道行軍總管,帶兵四萬,騎兵五千,進駐靈武;任命右屯衛大將軍張士貴為慶州道行軍總管,帶兵一萬七千,從雲中出發;任命涼州都督李襲譽為涼州道行軍總管,出擊薛延陀的西側。


諸將向唐太宗辭行,唐太宗告戒他們說:“薛延陀仗恃自己的強盛,越過大沙漠南下,行走了數千裏,馬匹早已疲憊瘦弱。大凡用兵之道,見利速進,不利速退。薛延陀不能趁著思摩沒有防備時一舉戰敗他們,反而讓思摩退入長城,卻又不能盡快撤退。朕已敕令思摩燒光那一帶的秋草,薛延陀的糧草很快就沒了,野外又搶不到什麽東西。前不久探馬來報,說他們的馬匹把樹林裏的樹皮都吃快光了。你們應當和思摩形成掎角之勢,不用急著出戰。等到他們將要撤退時,奮起直擊,一定可以擊潰他們。”


十二月初一(戊子),唐太宗從洛陽宮回到京師長安。


十二月十二(己亥),薛延陀派使者入朝謁見,請求和突厥和親。十二月十七(甲辰),李勣在諾真水打敗薛延陀。當初,薛延陀出擊西突厥的沙缽羅以及阿史那社爾,都是靠步戰取勝。當他們將要入寇中原時,進一步訓練士兵步戰,讓五人為伍,一人騎馬,四人在馬前步戰,戰勝了則騎馬追殺敵兵。於是大度設帶領三萬騎兵進逼長城,想出擊突厥,然而思摩已經退走。他知道拿不下他了,便派人登城大罵。剛好李勣率領大軍前來,塵埃漫天。大度設怕了,隻好帶著他的部眾從赤柯濼往北退走。李勣挑選了麾下以及突厥的精騎六千從直道追趕他們,越過了白道川,在青山追上他們。大度設連續奔走了多日,到諾真水時,率兵回頭作戰,布下的陣容長達十裏。突厥精騎先和他們作戰,但無法戰勝,隻好退走。大度設乘勝追擊,結果遇上唐軍。薛延陀弓弩手萬矢俱發,唐軍的戰馬多數都被射死。李勣命令士卒全都下馬,手執長槊,直接往前衝殺。薛延陀部眾全麵潰敗。唐軍副總管薛萬徹帶領數千騎兵去捉拿薛延陀部隊裏牽馬的士卒,繳獲了戰馬。薛延陀人沒了戰馬,不知該怎麽辦才好。唐軍縱情進擊,殺死了他們三千多士卒,俘虜了五萬餘人,還繳獲一萬五千匹馬。大度設脫身逃走,薛萬徹沒有追上。薛延陀的部眾逃到漠北,遇上大雪,結果人畜凍死的多達什之八九。


李勣率軍回到定襄。突厥居住在五台的思結部落反叛逃走,州兵追殺他們。剛好李勣的大軍回來,前後夾擊,把他們都殺了,還俘虜男女千餘人,繳獲了不少羊馬。


十二月十九(丙子),薛延陀使者告辭回去,唐太宗跟他說:“朕曾約好過,你們和突厥以大漠為界。如有相互侵擾的,我會派兵討伐。你們自恃強盛,越過大沙漠攻打突厥。李勣所帶領的部隊不過千把騎而已,你們就已如此狼狽不堪!回去告訴你的可汗:凡事都要斟酌利弊,應該懂得選擇適宜的事做。”


唐太宗問魏徵道:“近來朝臣為何都不談論政事?”魏徵答道:“陛下虛心采納,必然會有人進言。一般來說,為國徇身的人少,愛惜自身的人多。他們害怕得罪陛下,所以不敢進言。”唐太宗說:“是這樣。人臣進言時一旦忤逆了聖旨,也許就被處以刑罰,甚至誅殺。這跟在戰場上赴湯蹈火,甘冒白刃有什麽兩樣!所以大禹對進忠言的人下拜,就是這個道理。”


房玄齡和高士廉在路上遇見少府少監竇德素,問他道:“北門近來正在營繕什麽?”竇德素把這事上奏朝廷。唐太宗很生氣,責問房玄齡他們道:“你們隻要了解南牙(指宰相府)的政事,北門(指羽林軍)的一些小營繕,跟你們有什麽關係!”房玄齡等人連忙下拜謝罪。魏徵進言道:“臣不知陛下為何要責備房玄齡他們,也不知道房玄齡他們為何要謝罪!房玄齡他們是陛下的股肱和耳目,朝廷內外的事情豈能不讓他們知道!假使北門的營繕是對的,他們應當幫助陛下辦成這事。如果不對,應當請求陛下取消。他們向有司部門打聽,是理所當然。不知有何罪陛下要責備他們,也不知為何他們要謝罪!”唐太宗感到很慚愧。


唐太宗曾臨朝跟侍臣說:“朕作為人主,還經常兼做將相的事情。”給事中張行成退朝後上書說:“大禹毫不矜伐而天下沒人和他爭功。陛下撥亂反正,群臣誠然不夠格仰望陛下的清光尊容。然而不必在朝堂上這麽說。以萬乘之尊,卻和群臣較功爭能,臣私下為陛下覺得實不可取。”唐太宗很欣賞他的話。


要想知道唐朝後來的情況,請看下篇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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