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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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係列八:梁魏並立之六:魏邢巒請求伐蜀與梁韋睿威震合肥

(2016-12-27 06:24:30) 下一個

天監四年即公元505年四月底,北魏平西將軍刑巒打敗梁軍,占領了南朝梁州的十四郡地盤。

六月十一(庚戌),梁朝開始在南方建立孔子廟。

同時,豫州刺史王超宗帶兵包圍北魏的小峴。六月二十八(丁卯),魏揚州刺史薛真度派兼統軍李叔仁等人出擊梁軍,結果王超宗大敗。冠軍將軍王景胤、李畎、輔國將軍魯方達等人與魏將王足作戰,但卻屢次失敗。秋七月,王足進逼涪城。八月初四(壬寅),魏中山王元英入寇雍州。

八月十二(庚戌),秦、梁二州刺史魯方達與王足手下的統軍紀洪雅和盧祖遷作戰,結果梁軍大敗,魯方達等十五員將領全都戰死。兩天後,王景胤等人又與盧祖遷作戰,還是慘敗,王景胤等二十四員將領也全都戰死。

南梁名將楊公則來到洛口,和魏豫州長史石榮決戰並殺了他。八月十六(甲寅),他的部將薑慶真和魏軍在羊石作戰失利,楊公則隻好退駐馬頭。

同時,雍州蠻人領袖沔東太守田青喜背叛南朝投降北魏。

魏人發現有靈芝長在太極殿的西序,魏世宗元恪把它拿給侍中崔光看。崔光上表認為:“這正是《莊子》所說‘氣蒸成菌’的東西。這種柔脆的菌類,一般生長在廢墟角落汙穢溫濕的地方,而不應當生長在殿堂這樣高貴華麗的地方。今天忽然在這裏出現了,而且長得倔強茂盛,的確十分奇異。野物長在朝堂,野鳥飛進宗廟,古人都認為是敗亡的征兆。所以太戊和中宗因為害怕災異而重視仁德,殷朝才得以中興,這正是所謂‘家利而怪先,國興而妖豫’所指。如今西南二方,兵革尚未停息;郊甸之內,大旱經久不止。百姓憔悴,物產凋敝,從來沒這麽嚴重過。現在正是得到天命負責養育民眾的人應當體恤百姓的時候。謹希望陛下恭敬地尊重天意,著重改革,節製夜飲的窮歡極樂,頤養方是年富力強的歲月。那麽魏的皇運可以永葆興隆,皇上的壽命也可以等於山嶽。”當時魏世宗喜好飲宴作樂,所以崔光趁機進諫。

九月初一(己巳),楊公則等人和魏揚州刺史元嵩決戰,結果楊公則敗績。十月初九(丙午),梁武帝蕭衍決定大舉伐魏,並任命揚州刺史臨川王蕭宏為負責北伐軍事的都督,尚書右仆射柳惔為他的副手,王公以下全部上繳國租以及田裏收成的穀物資助軍用。蕭宏接著進駐洛口。

同時,仇池氐族人楊集起和楊集義立楊紹先為帝,自己也都稱王。十一月初一(戊辰),北魏派光祿大夫楊椿帶兵討伐他們。

再說魏將王足包圍了涪城,蜀人震動驚恐,益州各城衛戍部隊投降北魏的多達什之二三,百姓主動向北魏注冊戶籍的也有五萬多戶。刑巒上表給魏世宗,請求乘勝討伐西蜀,認為:“建康和成都相去萬裏,陸地完全不通,隻有依靠水路。建康的水軍西上,至少得花一年半載,所以益州外麵沒有救援。這是可以奪取的原因之一。近來他們經曆了劉季連的反叛和鄧元起的事件,資儲已經空竭,軍民也都沒了堅守的意誌。這是可以奪取的原因之二。蕭淵藻區區一個少年,並不熟悉如何治理政務;他們昔日的名將,多數不是被殺就是被囚,今天他的部下都是他身邊的年輕人。這是可以奪取的原因之三。西蜀所仗恃的隻有劍閣;今天我們已經攻克了南安,這天險就不複存在了。我們也已占據了他們境內的三分之一。從南安向涪城進發,一路通行無阻。前麵軍隊累次失敗,後麵部眾自然喪魂失魄。這是可以奪取的原因之四。蕭淵藻是蕭衍的骨肉至親,蕭衍一定不會對他怎樣。所以我們一旦攻克涪城,蕭淵藻安坐在青城中受困,必將望風逃去。即使他出來交戰,庸、蜀一帶的士卒笨拙膽怯,弓矢功夫也都不行。這是可以奪取的原因之五。臣本來隻是內省的文官,並不熟習軍旅,幸賴將士們的努力,卻也頻繁地取得些小勝仗。克服了重重阻礙後,民心已經懷服。如今瞻望涪城益州,指日可下。隻是因為兵馬太少糧食短缺,所以還不宜進軍。但今天如不盡力去奪取益州,今後便很難了。況且益州民眾殷實富有,戶口多達十萬。這比起壽春和義陽來,利益高達三倍。朝廷如果想要進取,千萬不能失去這一機會。如果隻想保境安民,那麽臣呆在這裏也無事可做,隻好乞求回歸奉養親人。”

魏世宗下詔說:“平蜀之舉,應當等候將來的敕令。寇難尚未平息,怎能用奉養親人為托辭!”邢巒又上表稱:“當年鄧艾和鍾會率領十八萬大軍,傾用整個中原的資儲,也僅僅能夠平定蜀漢。他們之所以成功,鬥的其實就是實力。何況臣沒有古人的才幹,怎能憑兩萬的部眾而希望平蜀!臣之所以敢於這麽做,正是因為占據了要塞天險,蜀地軍民也都慕義前來歸附。我們向他們進軍比較容易,而他們過來抵禦就比較困難。隻要我們量力而行,奪取成都應當沒有問題。如今王足已逼近涪城。假如得到涪城,那麽益州就成了囊中之物,隻是早得和晚得而已。而且梓潼已經歸附的民眾就有好幾萬戶,朝廷豈能不派兵守衛!還有,劍閣這一天險,得到了再放棄,實在太可惜了!臣的確知道戰爭是危險的大事,未可輕易進行。自從大軍穿過劍閣以來,臣的鬢發已經斑白。日夜戰戰兢兢,日子並不好過!之所以還勉強努力的原因,是覺得得到了這地方而又自我放棄不守,恐怕辜負了陛下賜給臣的爵位和厚祿。而且臣的計劃正是要先奪取涪城,然後漸行而進。一旦得到涪城,那麽等於中分了益州的地盤,並截斷了通往那裏的水陸要道。這樣成都將外無援軍,隻能憑籍孤城自守,怎能持久!臣現在打算軍軍相次,聲勢連接,先做好萬全的計劃,然後才去追求更大的功效。得到益州當然我們獲取大利,得不到我們也可以自全。還有,巴西和南鄭,相距一千四百裏,離州府十分遙遠,總是受到驚擾。當時它們隸屬南國時,他們覺得那一帶難於統治,曾建立巴州用以鎮撫當地的夷人和獠人。後來梁州覺得對他們不利,因而上表取消了巴州。那一帶在民間很有名望的家族有嚴氏、蒲氏、何氏、楊氏,並非隻有一個家族。雖然他們相率居住在山穀,然而豪門很多,文學風流的士人為數不少。但因為離州府很遠,所以大部分人沒機會出仕或進取。至於州府的綱紀佐吏,因為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所以鬱鬱不樂,經常心生反叛的念頭。當夏侯道遷剛開始投誠時,嚴玄思就曾自稱巴州刺史。我軍攻克該城以來,仍然用他代行州事。巴西地方廣袤,有千裏之壤,戶口超過四萬。如果在這裏建立州府,負責鎮撫華人和獠人,那麽將會大得民心。從墊江以西,到時用不著出兵征伐,自然就成為我國所有。”但魏世宗沒有采納他的建議。

起初,魏世宗任命王足代行益州刺史。梁武帝派天門太守張齊帶兵來救益州。他尚未到來時,魏世宗正式任命梁州軍司泰山人羊祉為益州刺史。王足聽說後很不高興,便帶兵回去,因此西蜀仍然掌握在南朝手裏。不久後,王足從北魏投奔南梁。

刑巒在梁州,以禮數接待當地的豪紳,用恩惠安撫當地的百姓,所以州人都很歡迎他。邢巒攻克巴西時,派軍主李仲遷守衛。李仲遷沉溺於酒色,肆意浪費軍費。有公事找他匯報時,經常見不到人。邢巒對他恨得咬牙切齒,李仲遷怕了,陰謀反叛。城裏人後來砍下他的腦袋,獻城投降了南朝。

十二月二十四(庚申),北魏派驃騎大將軍源懷討伐武興的氐人,刑巒等人全都接受他的節度。

同時,梁司徒兼尚書令謝朏因母親病逝丁憂離職。這年,南朝糧食大豐收,米每斛才三十錢。

天監五年即公元506年正月初一,北魏於皇後生了皇子元昌,並為此宣布大赦。

同時,楊集義包圍北魏關城,刑巒派建武將軍傅豎眼討伐他。楊集義出兵抵禦,但被傅豎眼打敗。傅豎眼乘勝進軍,並在正月初六(壬申)攻克武興,生擒了楊紹先,將他送往洛陽。楊集起和楊集義逃走。北魏於是滅了他們的國家,在那裏設置武興鎮,又改為東益州。

正月初九(乙亥),梁武帝任命前司徒謝朏為中書監,照兼司徒。同時,冀州刺史桓和出擊北魏南青州,但無法攻克。

北魏秦州的屠各王法智聚眾二千,推舉秦州主簿呂苟兒為主,改元建明,設置百官,進逼州郡。涇州平民陳瞻也聚眾稱王,改元聖明。

正月十三(己卯),楊集起兄弟相率前來投降北魏。

正月十八(甲申),梁武帝封皇子蕭綱為晉安王。

二月二十(丙辰),魏世宗下詔讓王公以上大臣直言忠諫。治書侍禦史陽固上表認為:“今天的當務之急,是應當親近宗室,勤於庶政,看重農桑,抑製工賈,杜絕談論虛無縹緲的玄學,裁減佛門無用的費用,以拯救饑寒交迫的民眾。”當時魏世宗重用高肇,疏遠輕薄宗室,喜好佛教的經典,不肯親理政事,所以陽固才這麽提議。

二月二十二(戊午),北魏派右衛將軍元麗都督各路大軍討伐呂苟兒。元麗是元小新成的兒子。

二月二十九(乙醜),徐州刺史曆陽人昌義之和魏平南將軍陳伯之在梁城決戰,昌義之敗績。同時,將軍蕭昞帶兵攻打北魏徐州,包圍了淮陽。三月初一,日食。三月十四(己卯),魏荊州刺史趙怡和平南將軍奚康生來救淮陽。

魏鹹陽王元禧的兒子元翼,遇赦後請求安葬他父親。他屢次哭著向魏世宗哀求,但魏世宗總不答應。三月十八(癸未),元翼與弟弟元昌和元曄逃去投奔南朝。梁武帝封元翼為鹹陽王。元翼因為元曄是嫡母李妃的兒子,請求將爵位讓給他,但梁武帝沒答應。

同時,輔國將軍劉思效在膠水打敗魏青州刺史元係。臨川王蕭宏讓他的記室吳興人丘遲寫信給陳伯之說:“考察當年使君決定去留之際,不是因為其他原因,隻是因為不能看清自己的事情,又受到外間流言的影響,以致沉迷不悟,落到那樣的地步。主上寬宏大量,總是繞過法律格外開恩,即使大罪也總想寬以待人。所以將軍的祖墳鬆柏常青,親戚也都安居樂業。將軍的府邸依然保留著,愛妾也都還健在。而將軍自己卻猶如遊在沸鼎中的小魚,建築在飛幕上的燕巢,這難道不叫人感到困惑嗎!希望將軍及早改變主意,自求多福。”三月二十五(庚寅),陳伯之從壽陽的梁城帶了八千將士前來投降。北魏殺了他兒子陳虎牙。梁武帝下詔重新任命陳伯之為西豫州刺史。但在他赴任前,朝廷又任命他為通直散騎常侍。陳伯之不久後就死在自己家裏。

當初,魏禦史中尉甄琛上表稱:“根據《周禮》,山林川澤都有所謂虞衡的官吏,嚴格加以管理,正是為了及時取材,不致於胡亂砍伐。所以雖然設置了有司部門,其實是為百姓守護山林。一家之長,必定要很好地撫養子孫;天下之君,必定要很好地撫養兆民。從沒有過為人父母而舍不得給孩子吃醬肉的,也沒有富有天下而專為自己著想的。如今縣官保護河東的鹽池收取它的盈利,這等於是專為了滿足口腹而不顧四體的做法。天子富有四海,哪裏還要擔心貧窮!所以臣請求放寬鹽禁,和百姓分賞它的盈利。”

錄尚書事元勰和尚書邢巒上奏認為:“甄琛所陳述的,坐著閑談倒確是理論高超,然而實行起來則不合時宜。臣私下覺得古代善於治國的人,必須根據時勢的需要決定寬嚴和豐儉,有時抑製有時扶助以成全萬物的生命。如果任其自生自長,任其隨心所欲,那不是把百姓當作芻狗(草紮的狗)嗎?那還要君主幹嘛!所以聖人收取山澤的貨物,用以減輕田疇的稅賦;收取關市的稅收,用以補充什一田稅的不足。‘取此與彼,皆非為身。’這正是所謂利用天地間的資產,為天地間的民眾做好事。如今鹽池的禁令,為期已久。朝廷積累這些收入,然後再發散出去,補充軍國費用,並非專門為供給太官的美味食品,或供給後宮的華麗服玩。既然利益不在私己,那麽彼此就沒有矛盾。然而自從禁鹽以來,有司部門辦事不很嚴格,所以收入與支出之間,或許有些不法行為。因此造成百姓的嗟怨和商販的非議,那是執行者的錯誤,而不是製定政策者的過失。一旦取消鹽禁,隻怕違背了原來的旨意。動不動就更改,那不是把法律當作弈棋那麽簡單嗎?所以從多方考慮,還是應當維持原來的做法。”然而魏世宗最終還是聽從了甄琛的提議。四月初一(乙未),北魏取消鹽池的禁令。

四月十五(庚戌),北魏任命中山王元英為征南將軍、都督揚、徐二州軍事,率領十多萬大軍抗拒梁軍,並授權他全權指揮所節度的將領,每到一處都可以見機行事。

江州刺史王茂率領數萬大軍入侵北魏荊州,並引誘北魏邊境百姓以及各個蠻人部落將部分荊州地盤更立宛州。他還派署下的宛州刺史雷豹狼等人襲取了北魏的河南城。北魏派平南將軍楊大眼都督各軍出擊王茂。四月二十六(辛酉),王茂戰敗,失散或傷亡了二千餘人。楊大眼接著進攻河南城,王茂逃了回來。楊大眼追到漢水,又攻拔了南朝五座城池。

同時,北魏征虜將軍宇文福入侵司州,俘虜了一千多口人後離去。

五月初七(辛未),太子右衛率張惠紹等人入侵北魏徐州,攻拔宿預,生擒了城主馬成龍。四天後,北徐州刺史昌義之也攻拔了梁城。

梁豫州刺史韋睿派長史王超等人進攻小峴,但尚未攻拔。韋睿準備包圍柵營,魏軍派出幾百人在柵營門外布陣。韋睿打算出擊,部將們都說:“剛才我們輕裝前來,沒有做好實戰準備。應當回去換上鐵甲,然後再跟他們決戰。”韋睿說:“你們的看法不對。魏營中有二千多人,足以固守。如今他們無故派出這些人在門外布陣,他們必定是最驍勇的士兵。如果能挫敗他們,他們的營壘將不攻自拔。”大家還在遲疑,韋睿指著他的節杖說:“朝廷授予我這東西,可不是個裝飾。韋睿的軍法不可違犯!”於是號令進擊。將士無不殊死奮戰,魏兵敗走。梁軍乘勝猛烈攻打柵營,當天夜裏就攻拔了魏軍營壘。韋睿接著進軍合肥。

早些時候,右軍司馬胡景略等人進攻合肥,長久無法攻下。韋睿考察了那裏的山川地形,然後在夜裏率眾在肥水上修築堤堰。很快堤堰就修成了,肥水漲高後,梁軍的舟艦相繼而來。北魏早先修築了東西兩座小城夾著合肥。韋睿先攻這兩座小城。魏將楊靈胤率領五萬大軍突然來到,大家都擔心抵擋不住,請求上奏要求增兵。韋睿笑道:“賊兵來到城下,才請求增兵,怎麽來得及!況且我如果請求增兵,對方也會增兵。兵法貴在使用奇兵,根本不在人多!”於是斷然決定出擊楊靈胤,把他們打敗了。韋睿派軍主王懷靜在岸上修築城池好守衛堤堰,但城池被魏軍攻拔,城中一千多人全都戰死。魏軍乘勝來到堤堰下頭,兵勢非常強盛。韋睿的部將們都想退回到漅湖,有人也想退保三叉。韋睿怒道:“豈有此理!”他命人取來傘扇麾幢,樹立在堤堰下頭,表示要和堤堰同生死。魏兵前來鑿堤,韋睿親自帶兵和他們爭奪,最後魏兵不得不退卻。韋睿趁機在堤內修築堡壘自固。韋睿派人修建一種設有女牆所謂鬥艦的戰艦,和合肥城牆等高,然後用多艘鬥艦四麵圍住合肥。城中人看到後都覺得沒有生望了,紛紛哭了起來。守將社元倫登城督戰,結果中了流矢而死。五月十七(辛巳),合肥城防崩潰,韋睿殺死和俘虜了魏兵一萬多人,繳獲牛馬數以萬計。

韋睿身體曆來羸弱,未曾跨過戰馬。每次作戰,他總是乘坐木板車督促激勵將士,勇氣無匹。他白天指揮作戰,夜裏起來研究軍事方略和部署,經常點燈辦事,通宵達旦。他安撫自己的部眾,還總是覺得做的不夠,所以人們爭先恐後地來投奔他。他辦事非常認真。每到一處地方,他建起的館宇藩牆,全是按照規格標準。

各路梁軍進至東陵時,梁武帝下詔班師。當時大軍離北魏城池很近,將領們都害怕魏兵會跟蹤追擊。韋睿讓全部輜重車輛在前頭先退,自己乘著木板小車殿後。魏人歎服韋睿的威名,看著梁軍撤退也不敢緊逼。於是韋睿全軍安全撤回,接著把豫州的州治遷到合肥。

要想知道梁魏戰爭的發展,請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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