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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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亂華係列五:兩趙爭雄之十五:石虎平定山東和劉曜威服西涼

(2015-10-27 08:46:08) 下一個

石勒稱趙王之後,用法很嚴,尤其忌諱胡字。都城襄國的宮殿蓋成後,起初有嚴格的門戶禁令。有一次一個喝得爛醉的胡人乘馬,突然闖入止車門。石勒大怒,斥責宮門小執法官馮翥道:“人君製定法令,還希望能夠威行天下,更何況在宮闕之間!前不久馳馬進門的是什麽人,為何不攔住他讓他明白不能擅入宮門?”馮翥惶恐畏懼,竟然忘了忌諱,答道:“前不久的確有個爛醉的胡人,乘馬直接馳入,又喊又叫的,我們和他交流不得。”石勒笑道:“胡人你的確跟他講不通。”也不因此怪罪他。

早在公元320 年八月,石勒就讓張賓負責官僚製度,起初分成五品,後來又改成九品。任命張班為左執法郎,孟卓為右執法郎,負責監督官僚士族,並委以選拔舉薦的重任。石勒命令大臣們以及各個州郡每年都要選拔秀才、至孝、廉清、賢良、直言、武勇各一人,又在各州各部安置任命都部從事一人,官秩是二千石,職務相當於丞相的司直。

石勒下令道:“去年鬧洪水結果鬧出了大量木材,山上倒下的樹木堆積了很多,這是皇天有意讓我修建宮宇!現在我命令依照洛陽的太極殿樣子蓋起建德殿。”於是派遣大臣任汪派出工匠五千人去采辦木材供應修剪宮殿之用。黎陽人陳武的妻子一胎生了三男一女,陳武攜帶了妻子前往襄國上書自我陳訴這一喜事。石勒親自下書,認為這是因為龍鳳二儀和諧暢通才導致的大事,於是賞賜陳武一個奶媽婢女,一百石穀物,四十匹雜彩棉布。

大臣劉奧因營造建德殿時井木收縮傾斜而被判罪,結果在殿中被處斬。不久石勒有點後悔,便追贈他為太常。

負責建德殿修建的校尉王和掘得一塊圓石,上麵有銘文寫道:“律權石,重四鈞,同律度量衡,有新氏造。”審議的人拿不準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有些人認為這是瑞兆。參軍續鹹說:“這是王莽時候的東西。”當時正是大亂之後,度量衡的標準都喪失了,石勒便命令下禮官利用這一圓石製定新標準。又得到一個大鼎,容量四升,中間有大錢三十文,上麵寫道:“百當千,千當萬。”鼎銘隻有十三字,但都是很難懂的篆書,石勒便把這大鼎藏在永豐倉。石勒因此下令在官府和民間都推行錢幣製度,但民間不願接受。政府便以公家的絹布來規定錢的市場價,限定中絹每匹一千二百錢,下絹八百錢。然而百姓私買的中絹卻高達四千錢,下絹二千錢。於是會作生意的人便賤買私錢,然後貴賣給官府。雖然因此被處死的倒賣者多達十幾人,錢幣製度終於行不通。

石勒還把洛陽的銅馬和翁仲二人銅像遷徙到襄國來,陳列在永豐門。

這年,石勒境內大鬧瘟疫,死於瘟疫的十有二三,結果導致計劃修建的徽文殿不得不停工。

公元321年十一月,石勒稱趙王之後,便盡數召集他的武鄉故舊前來襄國,和他們一道在宴席上歡飲。當初石勒貧微時,和一個叫李陽的人是鄰居,多次因為爭用洗麻池互相鬥毆,所以隻有李陽一個不敢來。石勒說:“李陽是個壯士,為了洗麻布和我互相鬥毆,這不過是當平民布衣時候的小怨恨而已。我正在兼容天下,怎麽能跟一個匹夫記仇!”便立即把李陽招來共飲,舉起李陽的手臂說:“我往日厭惡你的老拳,不過你也飽受了我的毒手。”因而拜李陽為參軍都尉。石勒把武鄉比作當年漢高祖的豐沛,複之三世。

石勒因為民眾剛開始恢複各行各業,資產儲蓄尚未豐富,於是重新規定禁止釀酒。郊祀宗廟時,用的都是醴酒即甜酒。這樣實行了多年,便不再有釀酒的人了。

不久石勒又任命石虎為車騎將軍,率領三萬騎兵去討伐在離石(今山西呂梁)的鮮卑酋長鬱粥,俘獲了牛馬十來萬匹,鬱粥逃到烏丸(今遼寧一帶)去,石虎便降服了他原來的多個城池。

晉豫州刺史祖逖去世之後,石勒的後趙多次入侵河南,攻拔襄城和城父,包圍了譙城。石勒部將石他在酂西(今河南永城)打敗晉師,俘虜了晉將衛榮後凱旋而歸。接任祖逖的豫州刺史祖約不能禦敵,便退守壽春(今安徽壽縣),後趙於是奪取了陳留(今河南開封)。石勒派部將王陽在豫州駐軍,有窺窬東晉的打算,於是梁鄭一帶再次騷然不安起來。

公元322年末,後趙濮陽侯張賓去世,石勒痛哭流涕道:“老天爺難道不想讓我成就大業嗎?為何這麽快就奪去我的右侯!”石勒任命程遐代為右長史,程遐是世子石弘的舅舅。石勒和程遐議事,每次意見不合時,就會歎息道:“右侯舍我而去,讓我和這輩人物共事,真夠殘酷的!”有時居然還會因此流淚一整天。

當初,清河人張披是程遐的長史,程遐十分寵信他。後來張賓舉薦張披為別駕,請他參與政事。程遐嫉恨張披背棄自己,又嫉妒張賓大權在握。石勒世子石弘是程遐的外甥,程遐自以為有靠山,想集威權在身,便讓石弘的母親在石勒麵前說二張的壞話:“張披與張賓都是遊俠,門客每天都有一百多人,門前總是車水馬龍。他們這樣眾望所歸,恐怕並非對社稷有益。陛下應當除掉張披以利國家。”石勒覺得有理。有一次,張披被緊急召見然而沒及時來到,石勒便借機把他殺了。張賓知道是程遐在離間自己和石勒,便不敢為張披請命。不久,張賓去世,石勒任命程遐為右長史,總理朝政,自從那時起,朝臣莫不震懼,無不投到程氏門下。

公元322年十二月,石勒任命謀臣樊坦為章武內史。石勒見到他衣冠破舊,問他什麽原因。樊坦直率地答道:“我家適才被羯賊劫掠,資財已經蕩然無存。”石勒笑道:“羯賊竟然如此無道!朕現在應當相應地補償愛卿。”樊坦知道失言而大為恐懼,急忙叩頭哭著謝罪。石勒不但沒有怪罪,還賜給他車馬、衣服、錢三百萬,然後送他赴任。

公元323年三月,後趙再次入侵東晉的彭城和下邳,晉徐州刺史卞敦和征北將軍王邃不得不退保盱眙。

四月,石勒派遣使者和遼東的慕容廆結好,慕容廆竟然拿下使者將他送到建康去。石勒大怒,派遣歸附自己的另一個鮮卑部落宇文乞得歸去攻擊慕容廆。慕容廆派世子慕容皝前去抵禦,把宇文乞得歸打敗,俘虜了他的所有士卒。

八月,石虎率領步騎四萬人進攻擊已經歸降東晉的原漢大將曹嶷,青州各個郡縣多數望風而降,石虎於是包圍了青州都城廣固(今山東青州)。曹嶷出降,被送到襄國殺了,殘忍的石虎活埋了三萬降卒。石虎打算把曹嶷的士兵全部殺死,石虎任命的青州刺史劉征說:“大王今天留我在這裏,是讓我牧民也就是管理百姓。現在大王要把我的百姓都殺光,我沒有百姓卻如何牧民!我還是回歸襄國算了!”石虎便留下男女七百口配給劉征,讓他鎮守廣固。

同時,劉曜的大將廣平王劉嶽和晉涼州刺史張茂正在河上相持不下。劉曜平定陳安後,即從隴上西擊涼州,派部將劉鹹到冀城進攻韓璞,派呼延晏進攻在桑壁的寧羌護軍陰鑒,劉曜自己則率領戎卒二十八萬駐軍在河上,軍營長達一百多裏,金鼓的聲響震動地麵,河水都因而沸騰,自古以來軍旅的強盛都無法與之相比。張茂沿著黃河邊上的各個衛戍要塞,全都望風逃潰。劉曜揚言說要大軍百道同時過河,直抵西涼都城姑臧(今甘肅武威)。臨洮人翟楷和石琮等人驅逐當地的縣令長官,以臨洮縣響應劉曜,於是涼州大為震動,士氣低落。

參軍馬岌勸張茂親自出戰,長史汜禕大怒道:“你一個亡國奴還想幹預朝政亂了大事!陛下應當殺了馬岌以安撫百姓。”馬岌對張茂說:“汜公可稱得上一位糟粕書生,刺舉小才,根本不考慮國家大計。明公父子想為朝廷誅殺劉曜已有多年,如今劉曜自己送上門來,遠近的百姓,都在觀看明公的這一舉動,明公應當樹立信心勇敢出戰,這樣才不負秦隴軍民的眾望。即使力不能敵,然而情勢卻是不可以不出。”張茂說:“愛卿言之有理!”便率軍進駐石頭。

張茂跟參軍陳珍說:“劉曜帶著三秦的兵眾,乘勝席卷而來,我們該怎麽辦?”陳珍說:“劉曜兵雖多,但精銳的卻很少,大多都是氐民和羌民的烏合之眾,他在他們中間的恩信尚未建立。況且劉曜還得擔心山東的危險,他怎能舍棄腹心的疾患,曠日持久地和我們爭奪河西的地盤!如果他們二十天還不退兵,請給我幾千一般的士兵,我為明公拿下他們。”張茂非常高興,便任命陳珍為平虜護軍,率領一千八百人去救韓璞。劉曜暗中打算撤軍,於是聲言說要先取隴西,然後回來進攻桑壁。陳珍招募並發動了氐羌的民眾,把劉曜趕跑,收複了南安。張茂十分嘉許他,拜陳珍為折衝將軍。

前趙諸將都爭著要渡河再戰陳珍,劉曜說:“我軍勢力雖然強盛,但也未必比得上當年曹操在赤壁的時候。因為害怕我們勉強而來的有三分之二,而中軍主力又很疲困,其實很難用得上。張氏因為我新近剛平定了陳安,正兵強馬壯,所以認為靠他們五郡的兵力無法和我們抗衡,必定會向我受製稱籓,這樣我又有什麽其他要求!現在我們隻要按兵不動,以我的聲威震撼他們,如果到了中旬張茂稱臣的奏表還不來的話,那就是我對不起你們諸位了。”張茂果然不久便派遣使者稱藩,獻上一千五百匹馬,三千頭牛,十萬口羊,還有黃金三百八十斤,銀七百斤,女妓二十人,再加上珍寶珠玉、地方特產,不可勝數。劉曜非常高興,便派大鴻臚田崧拜張茂為侍中、負責涼、南北秦、梁、益、巴、漢、隴右、西域雜夷、匈奴的軍事、太師、涼州牧,封涼王,加九錫。

劉曜然後撤軍從河西回來,順便派部將胡元去為他父親和妻子的墓地再增高九十尺。

仇池王楊難敵聽說陳安死了,大為恐懼,便和弟弟楊堅頭往南逃到漢中。劉曜的鎮西將軍劉厚追擊他們,俘獲了很多人財以後才回來。劉曜接著任命大鴻臚田崧為鎮南大將軍、益州刺史,出鎮仇池;任命劉嶽為侍中,負責朝廷內外軍事,進封為中山王。

要想知道兩趙後來的情況,請看下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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