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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迷思: 三皇五帝到夏商》之一百三十六

(2016-04-01 19:30:21) 下一個

        周軍的偷襲並沒有讓帝辛亂了方寸,他很快就冷靜下來,而且想好了對策。那些從東南抓來的俘虜可以組成一支大軍,人數絕不比姬發的烏合之眾少。帝辛的軍隊在東南戰線戰果輝煌,兵鋒所指,所向披靡,大批俘虜絡繹不絕地從前線被送往殷邑。俘虜太多了,他們要吃要喝,還要妥善地安置好他們,否則他們一旦從集中營跑出來,社會就不和諧了,因此如何處理俘虜成了商朝的一大熱門話題。

        最省事的辦法是殺俘,這也是商朝的傳統做法,從成湯到武丁,殺俘無數,部分俘虜還成為祭壇上的人牲,一舉兩得。以失業祭司為代表的以及世襲的貴族們一直要求處死那些野蠻人,這是當時的主流意見;另一派比較單純,把那些俘虜遣返原地,這種想法確實很傻很天真,這些俘虜一旦回歸部落,立馬就成了戰士,繼續和商朝作戰,那麽帝辛軍隊在東南的戰略成果將會一夜回到解放前。

        帝辛的想法跟任何一種意見都不一樣,對俘虜不殺、不放,讓他們成為生產力、戰鬥力,讓他們開墾農田、修築河道以及搞一些城建,甚至可以把他們組建成一支軍隊,等到他們深深被大商的泱泱風範”春風化雨”之後才讓他們自由選擇去留,願意留在大商的,可以發放綠卡。帝辛的做法很人道,同時也照顧到殷商的利益,可以說是最優化的一種方案。

        帝辛鎮靜地讓妲己先去吃飯,他處理好事情就來陪她。妲己溫柔地表示她要等他一起共進早餐,沒有受德哥的早餐是沒有意義的。帝辛在妲己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傳人立刻把微子叫來共商國事。

        微子早就候在宮外了,聽到帝辛傳人喚他,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的速度出現在弟弟受德麵前。帝辛看到微子在正確的時間出現在正確的地點,很是欣慰,到底是自家兄弟啊,當他把自己的部署講出後,看到微子點頭稱讚時,帝辛就更欣慰了: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姬發算個屁?!

        微子說他早就安排好了,就等帝辛下令。受德對哥哥的表現非常滿意,說姬發就交給他了,平叛之後,他要重賞哥哥,除了妲己要什麽給什麽。

        微子聞言笑了笑,拱拱手,什麽話都沒說就走了。受德目送微子離去,覺得他的背影越來越高大,需仰視才得見。

        妲己在旁邊聽見了,扭動楊柳枝條般柔軟的腰肢說,受德哥你壞死了,軍國大事,拿妾身開玩笑。受德攬著妲己的腰,用滿是胡須的下巴在妲己臉上掃了幾掃,對在一旁捂嘴偷笑的宮人說,去,給我們備早餐去!

        妲己望著身邊的男人,雙眼流露出癡迷、崇拜的神情,說受德哥,發生這麽大的事,你怎麽還有心思吃早餐?

        受德答非所問,秀著他健壯的肱二頭肌說,吃好早餐,我帶你去練平板支撐。平板支撐是很環保的鍛煉方式,不需要任何器械,隻要你堅持下去,一個月你就能練出完美的人魚線。練完平板之後,我們再一起去檢閱戰果,接受姬發那個王八羔子的降書,這次他再也別想回到周原了,我要讓他跟他爺爺季曆一樣老死在朝歌。如果他聽話的話,我也可以把平板支撐的訣竅告訴他。他奶奶的,像我這樣的王,到哪裏去找?妲己歡呼起來:吃早飯,練平板,檢閱戰場,耶!受德哥你好棒!

        在帝辛若無其事地和愛妃妲己共享早餐時,讓我們看看朝歌城外發生了什麽。

 

        微子率領有限的朝歌守軍和東南各部落俘虜組成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迎向來勢洶洶的西土聯軍。《詩經·大雅·大明》裏說”殷商之旅,其會如林”,會者,旗也。旗密如林,這還真不算誇張,但《周本紀》裏說”發兵七十萬人”就太誇張了,戰國時楚國土地方圓五千裏,兵力也不過百萬而已,何況殷商這七十萬人裏絕大部分還是俘虜,帝辛本事再大也養不起這許多俘虜。可以肯定的是,商軍在人數上占據絕對優勢,這是所有史料的共識。

        《大明》最後兩節講的是牧野之戰,但是戰況不詳。此詩為周人所做,因此把周軍誇得如同天兵下凡,在周武王、薑大神的率領下,把商軍殺得丟盔卸甲,周軍大獲全勝,一舉開創新氣象(”肆伐大商,會朝清明”)。”肆伐”是大舉進攻的意思,靠的是武力,而不是”仁者無敵於天下”的口號。

        《大明》是周人獻給武王的頌歌,經過”周辦”審閱的,明確說明商周之間曾有大戰。可孟子對此視而不見,在他看來,武王絕對沒有動武。他在《盡心下》裏說武王率革車三百乘、虎賁三千伐商,隻是T台走秀,展示一下崎周士兵的精神風貌而已,沒有殺人。因為武王不需要殺人,他隻要動動嘴皮子即可,孟子給姬發設計的台詞是醬紫的:”不要害怕,我是來維穩的,不是和你們為敵”(”無畏!寧爾也,非敵百姓也。”),他這句台詞的威力極大,商人於是跪拜叩頭,聲勢浩大如同山崩(”若崩厥角稽首”),於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姬發走下T台,走上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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