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dgar Quinet 下了地鐵,沿著蒙巴納斯路rue du Montparnasse 走,邊上的酒店招幌上有Unic的字樣。hôtel Unic,這不是Patrick Modiano的L'herbe des nuits中的酒店嗎?不過,小說剛開始描寫的環境就是蒙巴納斯這一帶。小說敘事者在給自己的作品想名字的時候甚至想到了l'arrière du Montparnasse 隻可惜已經被別的作家用過了。真實的地方與虛構的故事仿佛世界與鏡子,彼此反複映射,構成數不清的虛虛實實。
下午路過rue du Montparnasse 再看,原來昨天的酒店竟然就是Hôtel Unic。隻不過昨日我被招幌上的Renoir迷惑了雙眼。今日細瞧,Hôtel Unic被緊鄰的豪斯曼大樓襯托著,它的平凡與平常夠得上Unic了。
下午和女兒一起出門。她赴考場,我,隨意溜達。我們一起走進考場所在的那條街,一到街口,女兒就要跟我bisous吻別。望著女兒匆匆的背影,這是她人生之路的第一個關鍵點。滿負荷的考試,無異於一場戰役。我的寶貝,柔軟又頑強。你永遠是我心中之最!
天還是這麽冷,跟三年前一樣。那是小鹿的大考。現在妹妹大考時,哥哥已是職場新人了。一切都變了,一切似乎也都是原先的樣子。那年,媽媽也是這樣陪我去考場,我也是頭也不回,走向自己的路。
三十年已了無蹤影。
蒙巴納斯的空中花園。看慣了園林的人也許會覺得它平淡無奇,但從建築上來說,它“變廢為寶”。下麵是繁忙的火車站,周邊高樓林立,它是城市的一個肺泡。紫藤花開了,淡淡的香味隱隱約約。
蒙巴納斯公墓,春風中的安寧。
Baudelaire 與母親、繼父在一起。
薩特、波伏娃在一起。人們送上愛與吻。
Marguerite Duras,和她年輕的戀人在一起。人們送上無數隻筆。
希拉克和女兒在一起。
明•滅,一明一滅,一瞬間。這好像是立的句子。寫的多好。
Jardin des grands explorateurs 噴泉。
春天多麽的美,生命多麽的美,巴黎多麽的美!
美麗的色彩。
今天又是另一幅光景。太陽被厚厚的雲層遮擋,風也帶著寒意。沿蒙巴納斯大道走進Rennes大道,我要去奧塞宮,我還從來沒有這樣走過,所見一切都是初見。
Raspail大街上的LUTETIA永遠一副上流社會的氣派。
進到Beaupassage有種“誤入藕花深處”的感覺,鷗鷺沒有驚起,倒是發現了一方年輕時尚的天地,新鮮的氣息向著久遠的石頭浸潤。
轉向 Bac街,塞納河就在前麵。我已經在河邊了。盧浮宮在右,正前遠處的白,是聖心堂。
我去到了的,我要去到的,我此生也去不了的城市,在我心中,巴黎永遠是最美的!
看完畫展回來,我走聖日耳曼大道。Café de Flore與les deux Magots,哲學、藝術,咖啡館,不分彼此。
今天太陽又出來了。陽光裏的les deux Magots
左岸臨塞納河街區散布著風格迥異的畫廊。櫥窗裏的“正在佩戴手鏈的女人”
Pont du Carrousel橋頭有棵別樣的樹,是藝術家Daniel Hourdé的作品,名為“l'arbre aux mille voix, 2024"(千音樹,2024)。上麵是一本本用鋼葉片做的書,文學作品,幾乎都是現代作家。我們可以看到波多萊爾、馬拉美、喬伊斯、昆德拉、王爾德、伍爾夫、馬爾克斯、卡夫卡。。。還有高行健。藝術家要表達的是“言論自由”,而自由的言論在與教條主義的對峙中又是多麽的脆弱。樹上的書每年都會更換,所以作品的名字每年都不同。明年的名字應該就是“l'arbre aux mille voix, 2025”了吧?
杜樂麗花園裏的鬱金香都謝了,冬天卻遲遲不肯離去。金頭發漂亮的小女孩和爸爸捉迷藏,女孩銀鈴般的笑聲把可愛的甜蜜撒向了空中。
盧浮宮、奧塞宮、鐵塔
協和廣場,搭滿了金屬看台,大概是為奧運會開幕式做準備吧。這些個鐵疙瘩讓廣場看上去淩亂無序。不美。
二郎好!
法式科舉在可見的未來大概不會有所改變。法國人散漫無形,但是很有bon sense,他們知道grands cerveaux的價值。所以,即便教育改革改來改去,但精英教育這一塊,卻如鐵板一塊,穩如磐石。
至於奧運會,你再看看這張協和廣場的照片,怎一個“亂”字了得!為了這個勞什子奧運,我們早早地就被提醒:“7月最好不要往巴黎跑!” 所以,7月的奧運—— 世界人的狂歡,但不是法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