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之夢

我隻忠於自己的感受,寫自己的生活
正文

靡靡之音(32)

(2005-10-21 17:29:46) 下一個
我仰麵朝天躺在床上,想著未卜的前途,忽然覺得這兩天好難過,簡直就象一個囚犯在等判決書。是,人家紫煙是答應幫你去說情了,可她會不會又改主意?她會不會出師不利?也有可能又半路出來個程咬金,把什麽都給攪了呢?

無數中可能都是存在的,隻要你去想。我不由的一陣心煩,一腳在床邊的一本剛買的雜誌踹到了地上。可憐的雜誌在地上彈了一下,象個昏過去的人,攤開了手腳。我順眼一瞟,馬上把雜誌又撿了起來。

攤開的那頁上,竟然是對孫思凱的介紹。左邊是他坐在一張古香古色的大靠背椅上,故做沉思狀,凝視遠方的大照片,右邊有醒目的標題——《上海的房產新貴》,副標題是:訪XX集團總裁孫思凱先生。

我接著看了下去。全文當然都是溢美之詞,“時代的弄潮兒”,“集團的核心”,“企業英明而果斷的決策者”等等,這些諸如此類的被人用爛了的詞,我頓時覺得索然無味。這些耍筆杆子的記者們,又有幾個真的知道這些所謂“新貴”光環下的真實麵目呢?

有了錢,就有地位,他們的真實是自己說的,這似乎是個真理。而到底真實是什麽?還是根本就不存在?你能說這幫人的富有不真實?你能說這幫人的地位不真實?是,都真實。但是,他們也是普通人,所以他們也會犯普通的錯。一個人的對錯都放在一起的時候,就是我認為的真實。

我想起那天孫思凱狼狽的樣子,就覺得非常好笑,看到“一個熱愛高爾夫運動的紳士”的時候,我簡直要笑得昏過去。是高爾夫球杆熱愛他吧,我邊笑邊往後看。猛然跳入眼簾的是“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我一驚,“他的太太就在一家高爾夫俱樂部任職,說起來,兩個人還是高爾夫結的緣。。。。。。。”

他結婚了?而且他太太也是高爾夫圈子裏的?這個世界真奇妙,不看不知道。我把雜誌一扔,又往床上倒了下去。他結婚了不希奇,紫煙知道不知道也沒關係,這年頭,有錢的男人不缺愛,漂亮的女人不缺錢。其他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太太是誰呢?這個圈子這麽小,這個女人也許我還認識呢。可她是誰呢?我一時沒有頭緒。管他是誰?!與我何幹?!我暗罵自己八卦,既然他敢承認,人家就是合法。就是不合法,又怎麽樣?不合法而合理存在的事還少麽?

想想,歎了口氣,這些都離我太遠了。那什麽是離我近的事呢?怎麽保住工作?怎麽和周朝放相處下去?還是怎麽和梁俊鵬千裏寄相思?。。。。。。我想著想著竟然睡了過去。

我醒過來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在這個美麗的城市上空了。妖嬈的夜色拉開了另一種生活序幕,相同卻又不同的故事在每個夜裏都重複著。而我的手機鈴聲宣布著屬於我的大幕也在慢慢被拉開了。

拉幕的人是周朝放。“周總啊,什麽事啊?”我頭昏昏的,懶懶地問,“這兩天準備幹什麽啊?”周朝放笑著說,“在家睡覺,”我知道一定是他得到消息我這兩天得在家閑著,心裏一陣不痛快,“喝,聽起來,氣還不小啊,”周朝放一點都不在乎我氣呼呼的口氣。

“那怎麽辦?!”一股無名之火衝了上來,“要不是那個什麽孫思凱,我至於這麽慘麽?”我本來還想說“要不是你,我怎麽會認識這麽個笨蛋?!”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我把後麵一句話給吞回去了,“要不是他在球場鬧事,我至於麽我!”

“哈哈,”我話音剛落,周朝放的笑聲便傳了過來,“這才是你,小凡,和誰都不客氣,有委屈就要發泄出來,恩,就知道你不痛快,我特地來請你出去玩的,下來吧,我的車就在你家樓下,”

“什麽?!”我頓時清醒了很多,我從床上彈起來,撲到陽台上,從高樓上望下去,盡管有點模糊,但還是看的見有輛車停在那裏,“你。。。。。。叫我出去幹嗎?”我下意識地開始摸頭發,好象我已經答應他出去了似的。

見鬼,我憑什麽要答應他?!梁俊鵬走了以後,我還沒和任何男人單獨出去過。一個人的生活很逍遙自在,我老是想,也許我更適合一個人的生活。現在,為了周朝放破這個戒,有必要麽?

“下來再說啊,”周朝放的聲音誘惑著我,好象這夜色中的一種看不見的引力,和著夜晚的柔風帶來的特有的曖昧向我襲來。“恩。。。。。。。”我的大腦又開始有點混亂了,潛意識終於占了上風,“哦,那好吧,給我20分鍾換衣服。”

然後,我迅速地掛掉電話,周朝放的魔力隨即就消失了。我跌進了沙發,理智又回來了,“笨蛋,你都幹了些什麽?”我攤開手,發現手心裏都是汗,“至於麽。。。。。。。”我發了3分鍾的呆,終於不再考慮這個問題。開始一邊換衣服,一邊想去哪裏這個很重要的問題。

既然他約我,我就要把主動權掌握在手裏。工作上,他是客戶,我是銷售,我要聽他的,可生活裏,我是自己,他就得聽我的。

我看看鏡子裏的自己,自戀地想,我的笑其實還是很嫵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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