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之夢

我隻忠於自己的感受,寫自己的生活
正文

靡靡之音(10)

(2004-12-14 16:10:25) 下一個

直到吃飯的時候,天甜都是一副蔫蔫的樣子。雅文問她怎麽了,她就又當雅文和我的麵把戴紫煙貶了個一錢不值。雅文眨眨眼睛,和我交換了個眼神,“你這孩子,怎麽這麽死心眼呢?我到要見識見識,那個姓周的是個什麽樣了不起的男人,值得你這樣?看來愛情這東西害人不淺啊,”“恩,就是就是,”我含著飯,拚命地點頭附和著。

“我可沒說他是什麽了不起的男人,”天甜一貫是鴨子死了嘴硬,“我就是看不慣戴紫煙的樣子,”“她怎麽你了?”看來天甜醋勁不小,不及時拉住她,這架勢是要往死胡同裏鑽啊,“她也就是逢場作戲罷了,我看她未必看的上周朝放,”戴紫煙這種女人不見兔子是不會撒鷹的,同時的多個選擇是她們慣用的小伎倆。

“一個女人,這樣不好吧,”天甜認真地說,“雖然現在不流行從一而終了,可也沒到提倡朝三暮四的份上吧?”我和雅文都沒說話。天甜說的沒錯,問題在於,一個女人是不是朝秦暮楚不完全在於她自身的想法,還有一半是男人們的問題。可這個道理一時半會和她是說不清的,天甜太執著,太容易相信一個人,這本來是對的,但在現實生活中有點不切實際。

“小凡,你就別跟著摻和拉,”雅文又拿我開涮,想轉移一下話題,“小梁同誌走的那兩天,你也挺消沉的呀,現在又淨顧著說天甜,來,匯報一下你這些日子的情況吧,”看來,雅文是想讓我說點開心的事。果然,天甜的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來了。

“對啊,小梁同誌可是個好同誌,你要是辜負了人家,組織上可不會輕饒了你的,”“哇,威逼利誘啊,好怕怕,”“知道怕就好,快說啊你,”天甜一個勁地催,“我啊,”我拖長了音調,“我挺好啊,每天就是email,電話,還能斷了線麽?”

“恩,對,”天甜認真地點點頭,“談戀愛就是放風箏,男人就是風箏,收收放放才能飛得高,”“我不要他高,我要他不斷線就好了,”我說的是真的,愛情無所謂境界,情人不在乎遠近,隻要一切都不變就好。“話也不能這麽說,”雅文說,“線太緊了,就容易斷,這一斷,風箏就飛走了,”

梁俊鵬是永遠也飛不走的,我直接告訴他們,可我知道沒人會相信我,她們會很快就告訴我,是男人就有可能飛出你的掌握,沒有飛的,並不等於他將來就不會。而我卻很清楚自己其實也是一隻風箏,我們的線是纏繞在一起的,雖然飛的方向不同,可彼此糾纏得太多,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放手的。

我下意識地去轉了轉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那是梁俊鵬走的時候給我戴上的,“你是我的,”他認真地對我說,“以前是,現在是,將來還是,”“那再以後呢?”我仰著頭看他,“永遠都是,”他伸手摟住我。永遠意味著什麽?是三生三世的約定?還是朝令夕改的承諾?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那一刻,我鬆開了手,他就可能永遠都不再是我的了。。。

梁俊鵬走了也有3個月了。而我卻不得不承認,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居然在消退,被分離切開的傷口竟然在悄悄地彌合。本以為會日日夜夜輾轉反側,遺憾的是,我想我已經慢慢適應了這樣的夜晚,沒有人相伴的夜晚。相思仍然是苦的,可既然做了這樣的選擇,就應該想清楚未來。盡管,未來是模糊而抽象的。

沒有他,沒有了他的相伴,我不是也活得好好的麽?我時常會被自己的這種想法驚出一身冷汗。我總是告誡自己,我是愛他的。可,事實是這麽殘酷,愛情有時就是一種感覺,你以為她是的時候,她就是,你以為她不是的時候,她就不是了。而這種感覺會隨身邊一切可能的因素的影響而變化,我身邊這樣的潛在因素又實在太多了。

如果,我不能象天甜那樣,對愛情充滿幻想,我寧願告訴自己愛情應該是種習慣,我應該習慣了我和梁俊鵬的愛情,我也習慣了在我們的軌道上運行,不要,不能也不該去想別的。可我卻知道自己內心的恐懼。但願,我不會因此而麻木,但願,重逢的時候,我還知道愛情是什麽滋味。

“想什麽呢你?”身邊的兩個女人是不會讓我沉默很久的,“不是在想小梁同誌吧,”天甜笑嘻嘻地抱抱我,“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球場,又上飯桌,”“哈哈。。。”三個女人笑成了一團。“少說兩句你會死啊,”我推了天甜一把,“誰讓你跟我們玩深沉的,”天甜笑得直喘,“你玩我也玩,”

說笑間,幾個人站起來朝門口走去。迎麵碰上了佳妮,“知道麽?出事了,”佳妮的口氣裏有一種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說啊,”雅文說。我站在一邊冷冷地看著這個才21的小女人。我承認我不喜歡她,球場要不是她們這樣愛傳小話,不記一切代價想找個有錢人的女人太多,也不會這麽亂。

“小孟的錢包掉了!”她顧做神秘地小聲說,“最大的懷疑對象就是戴紫煙!”這次大家都吃了一驚。“辦公室裏那麽多人,怎麽會掉東西?又怎麽會想到是戴紫煙呢?”我覺得這個太誇張了吧。“剛才辦公室裏沒人,吃飯的吃飯,見客戶的見客戶,聽說就隻有戴紫煙去過你們辦公室,”佳妮說的頭頭是道,仿佛她就在現場。

盡管,我對此毫不以為然,但無可否認,這條爆炸性的獨家新聞是有作用的。天甜的孩子氣又上來了,“怎麽不可能是她?董事長助理一個月才幾個錢,小孟隨身帶多少?”我和雅文沒說話,小孟平時的現金帶的是很多,可戴紫煙幹嗎要幹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呢?

“除非她想錢想瘋了,”雅文慢慢地說,“誰知道啊!”佳妮冷笑著說,“兩個人正在對質呢,”“無聊,”我說,“戴紫煙不是笨蛋,她怎麽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看來天甜是認定戴紫煙了。

“你們去看麽?”出了食堂,雅文擔心地看著天甜,“我不去,”我當然明白雅文的意思,也不能讓天甜這個被一次‘豔遇’衝昏了頭腦的家夥去趟這潭渾水,“天甜,你和我一起去巡場吧,”本來說好了,我教她開球車的,現在這是個最好的理由。

“哦,那好吧,”天甜顯然於心未甘,“你們說,戴紫煙可能麽?”“可不可能都不幹咱們的事,”雅文淡淡地說,“自然有人會協調這件事的,”“就是,你還怕不夠亂啊,”我抓著她往車庫走,“上麵有人罩著呢,怎麽也輪不上你和我啊,”

“那。。。”天甜還想說什麽,被我推上了球車,“好好開你的車,不要為一個周朝放發花癡拉,”我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的話,“我沒有,”天甜不服氣地說,“我和你說啊,”我一本正經地對天甜說,“周朝放就是迷魂藥,別讓你那可憐而脆弱的神經為他受折磨,更不要因為他而迷惑了你對別人的看法,”

我知道我說的不會錯。很多普通的矛盾就是因為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一些似有似無的感情而升級,明白了道理的人未必能作到,尤其是女人。這點,日後在我和天甜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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