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之夢

我隻忠於自己的感受,寫自己的生活
正文

失去了愛的能力(41)

(2004-11-02 21:16:49) 下一個
從錢櫃出來,許京冬自告奮勇說要送coco 回家,彭文軒便把他們放在了許京冬停車的地方。冠男隔著玻璃看著兩個人相擁而去的背影,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麽詞來形容自己的感覺。‘狗改不了吃屎’似乎說起來比較難聽,可到也貼切。她不由自主地帶著一絲嘲笑搖了搖頭。 “怎麽?看著自己家的那口子和別人走了,心裏是不是特別扭?”彭文軒不是北方人,所以他硬邦邦的普通話叫人聽起來很有趣。冠男徹底放鬆了自己,眨眨眼,笑著說,“別扭大了呢,還要和你這麽個不熟的人一起回家,命是拉拉苦的,”彭文軒笑起來,“怕是別扭了一晚上了吧?這會兒才有機會發泄一下,憋得很辛苦啊。”“哈哈。。。”冠男笑得很開心。 看來他是感覺到了,冠男有了一種安慰。今晚,能和彭文軒在一起,被他注意到自己的每個心情,應該就是對原本不快樂的一種補償吧。她覺得這是自己今天以來,頭一次發自內心的笑了。 “去吃消夜麽?”彭文軒的車在空曠的大街上急弛,“恩。。。不吃了吧,晚上吃東西會胖的,”冠男很想去,可她覺得既然本來就‘先天不足’,如果後天再不注意,估計連起碼的資本都沒有了。“你胖麽?”彭文軒笑著掃了她一眼,“我沒覺得啊,充其量就是。。。”“就是豐滿,是吧?”冠男朝他做了鬼臉,“嗬嗬,你怎麽知道的?”彭文軒笑嘻嘻地問。 “我當然知道,”冠男覺得自己說話的感覺象個驕傲的公主,“無數個人無數次用這個詞安慰過我了,都麻木了,”“其實,女人胖點好,”彭文軒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溫柔地象一陣和煦的風,“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冠男的手已經乖乖地被他握在了掌心。 這個男人的魅力在於他知道什麽時候,用什麽樣的話語最能打動她的心。上大學的時候,冠男的裙下也曾有不少折服於她的幽默與開朗的男生,但最後都無疾而終。沒有一個男生是如此聰明,能讀懂女人細膩的心思。這也許就是男人和男孩的區別。工作後,自然也遇到不少,但到了這個年齡的女人想找一個合適的男人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 找年齡相當的男人,女人多少會覺得他們有點幼稚。男人的成熟過程是漫長的,即使結了婚,他們依然會比同年齡段的女人缺乏責任感。丈夫是妻子的第一個孩子,這句話說的絕對沒有錯。於是,更多的女人轉而尋求比自己大5到8歲,甚至更多的男人,可這個時候,這樣的男人不是已經在圍城裏苦苦掙紮就是早已心灰意冷,發誓再也不入圍城半步。 許多女人就在這樣的情況下,一等再等,在等待中成熟,在等待中看清男人,在等待中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麽。冠男就是其中的一個。這樣的女人並不會遺憾自己錯過了什麽,相反,她們中的大部分在慶幸自己一次次僥幸地避開了不屬於自己的港灣,無論最終停靠在哪裏,隻要始終不悔,就是美滿的人生。 然而,現在,彭文軒意外的出現在了冠男的生活中。這個睿智的男人會帶了什麽樣的改變,隻有上帝知道。但這不意味著她就不需要付出了,無論結局是怎樣的,彭文軒都是值得的,她告訴自己。當車在小區門口停下的時候,冠男終於克服了所有的阻力,決定告訴彭文軒自己的決定。 其實,沒有什麽語言能說明她此時的感受。冠男覺得自己象個羞澀的女中學生一樣,當她的眼睛與彭文軒的相遇的時候,兩個人的眼睛同時亮了一下。“好好回去睡個好覺,不然會老得快的,”彭文軒的口氣還是自然而輕鬆的,“恩,”冠男低了低頭,在心底裏默數到三,然後飛快地在彭文軒的臉頰上啄了一口。 她能感覺到那一刻彭文軒的震驚。這正是她想要的結果。冠男飛快地開了車門,含糊地說了句“byebye”,就想隻受驚的兔子似的逃進了大門。這次,車停在了那裏,彭文軒也一定在凝望著她的背影。冠男一邊往裏衝,一邊想象著他的表情。還在驚訝還是已經換成了微笑?她不能確定。 但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在淩晨的夜空中飄蕩,格外地響亮。“喂,”冠男不敢停,她想象著彭文軒隨時都有可能追過來,這令她的心跳加速,“為什麽吻我?”彭文軒的聲音低低地傳了過來,“沒有為什麽,”冠男裝做鎮靜的樣子,“想,所以做了,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麽?”“就是這樣,”冠男覺得心在狂跳,“好,知道了,”停了停,他說,“那下一次,我碰到你的時候,可不可以也這樣?”“。。。不知道,”“好的,我會讓你知道的。”彭文軒肯定地說,冠男知道這一刻開始,他們的關係發生了質的變化。 整整一個晚上,冠男都沉浸在那個甜蜜的吻中,仿佛被吻的人不是彭文軒,而是她自己。她幾乎興奮地睡不著,盡管她一次又一次嘲笑自己的幼稚,可卻無法讓她過快的心跳減緩下來。就這樣開始了麽?她問自己,就這樣開始又一次愛的旅程,不知終點是喜是悲,甚至不知道有沒有終點。。。 她沒有聽到鬧鍾響,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中午12點半了。手機上有5個未接來電和3條短信,都是天薇的。冠男一骨碌爬起來,洗漱完畢,坐在床沿上足足又花了10分鍾,才是自己完全從昨晚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她一邊回憶每個細節,以此說明自己不是做了個夢,一邊考慮著怎麽給天薇電話。這家夥還不知道怎麽猜的呢。 她做了個深呼吸,才撥了天薇的電話,“你昨晚是不是沒回家過夜?”天薇一接電話就凶巴巴地問,也難怪她會這麽想,電話也沒接,短信又沒回,隻有在‘幹壞事’的時候,人才這麽心虛,“怎麽可能?”冠男委屈地說,“你也太低估我的智商了吧,”“不是我低估你,是本來如此,戀愛中的女人智商都為零,”天薇在那邊朝她大叫,“那你說,為什麽不接電話?”“我沒聽見啊,”冠男裝可愛地說。 “我早上打的呀,小姐,都幾點了?你也不看看,”天薇哪裏懂什麽惜香憐玉,仍然繼續教訓她,“我們都到了,就差你了,你說怎麽辦吧?”“我馬上來,”冠男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裝乖。果然,天薇口氣緩和下來,“馬上來?你知道在哪啊?馬上來,也就騙騙我吧。”“嗬嗬,那你告訴我呀,”冠男央求著。 “算拉,我派帥哥去接你吧,”天薇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開始在那邊大叫“誰願意去接肖美女的,現在開始報名,”天呐,這家夥,冠男急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你。。。我。。。”隻聽到天薇又在笑著說,“就知道是你,”然後轉向話筒,“好拉,楊兄去接你,”“你又搗亂,”冠男低聲說,“我自己打個的就去了,何必呢?”“替你省差頭費啊,”天薇笑嘻嘻地說。 掛了電話,冠男忽然覺得自己很怕見到楊可桐。她覺得自己和這個沉默寡語的男生沒有什麽好說的。這也是經曆和年齡造成的吧。楊可桐和她差不多大,但感覺上閱曆不深。經過了無數的風浪之後,還有可能和這樣的男生有什麽共同語言麽?冠男不能確定。和這樣一個簡單而普通的男人在一起,和與彭文軒的感覺差的太遠了。 25分鍾以後,楊可桐的電話進來了,“我在你的小區門口,你準備好了麽?”準備好什麽?冠男覺得很好笑,又不是上刑場有什麽好準備的。與每次見彭文軒不同,她沒有化妝,連淡妝都省了。隻是出去玩而已,不是去見男朋友,所以,就讓自己素麵朝天吧。她甚至偷偷想,男人都應該喜歡漂亮的女人,這次讓他看看自己的廬山真麵目,是不是就會知難而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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