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愛的能力（54）

第二天，沒到八點半，冠男就黑著眼圈進了辦公室。“嗨，美女，昨晚是不是折騰了一個通宵啊？”coco 狡猾地看著她，同事們都笑起來。“是啊，”冠男把包往自己桌上一扔，“怎麽？就許你天天晚上在外麵折騰，不許我偶爾在家折騰一次？”她知道自己的話是惡毒了些，沒辦法，誰讓你這個不識趣的死女人死活要往槍口上撞。正好不爽，陪你玩玩吧。 冠男環顧了一下四周，知道同事們都預感好戲要上演了，都貓在隔板後麵豎著耳朵。不等coco 再發話，她又笑著說，“怎麽？李總哪沒折騰夠，想上我這折騰一把啊？！您省省吧您，”“肖冠男，你什麽意思？！”coco 的臉色頓時發綠，“你今天不說清楚，大家都有好看的，”她尖聲說，“好啊，”冠男也火了，“不過，說清楚了就沒意思了，對不對？！” 總監的兩張王牌在吵架，辦公室裏沒有一個人敢吭聲。偏偏又還沒到上班時間，若娜不在，沒人敢出來點這個炮仗。“說啊，你有憑有據就擺出來說，要是沒有，可別怪我不客氣，”coco 冷笑著說，“要什麽憑，要什麽據？！”冠男反問，“你誰啊？你克林頓麽？自己做了什麽自己有數就好！” coco 突然笑了起來，“無憑無據你在這叫什麽叫？你和那個彭文軒要是沒什麽事，他老向著你幹什麽？你以為你是誰啊？”“他是我客戶！”冠男覺得自己明顯底氣不足，“那李總也是我的客戶！”coco 不再看冠男，“我陪李總是工作，”“狗屁客戶！”冠男有點失控，“為了那麽點錢就這樣，你算個什麽。。。”沒等冠男說完，楊誌鵬插了進來，“兩位美女都消消氣，一大早晨的。。。”“上一邊呆著去，”冠男朝他大吼，“沒你什麽事！” 正喊著呢，冷不丁一個文件夾飛了過來，“肖冠男，你XX的不是為了錢也不要在這兒幹了！”冠男怒氣衝天地抄起桌上的台曆就扔了過去，“coco，你不要以為別人都是傻子！你自己幹了什麽你自己清楚！”“哼，你幹了什麽？！你敢說麽？”“我。。。”沒等冠男說完，若娜已經出現在了門口，“都反了天了，這是要幹嗎？！你們都是小孩子過家家麽？” coco ‘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說，“我不幹了，賺自己的辛苦錢還被別人說三道四的，我不幹了。。。嗚嗚。。。”冠男被這戲劇性的一幕弄的有點好笑，她坐在座位上沒動，背對著正哭訴的coco ，這個死女人就是會演戲，早知道，剛才就給她一個大耳瓜子了，也不枉她白哭這一回。 “肖冠男，你是不是又惹事了？”若娜點她的名了，“報告長官，不是我先開火的，”她一平靜下來，搞笑的想法又冒出來了，“哈哈。。。”所有的人都沒忍住，全笑了起來。Coco 的啜泣聲在笑聲中逐漸弱了下去。若娜的微笑在臉上一閃，便恢複了常態，“你們兩個都到我辦公室來。”說著，她不再看任何人，兀自進辦公室去了。 看著若娜進了辦公室，冠男把coco 的文件夾扔了回去，“這次你脫靶，要是你打中了本姑娘，有你好看的，”她慢慢地說，周圍的同事以為她還在說笑，隻有她自己知道她說的是真的。然後，她便先進了總監辦公室。 “搞什麽？！”冠男剛剛在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來，若娜劈頭就問，“我一不在，你們就吵，看架勢，還要打，是不是？”“沒有啊，”冠男故意輕鬆地說，“早上活躍一下氣氛嘛，”“你這個家夥，”若娜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要是把你一半多餘的精力用到客戶上，保管你業績更好。。。”呼，給我一個喘氣的機會吧，冠男在心裏大喊著。 若娜還想說什麽，coco 已經進來了。“胡總，這是我的辭職信，”coco 轉眼的工夫就寫了辭職報告，真是佩服她，決定把鬥爭進行到底咯？！冠男不看她，這事也輪不上她管，不是還要若娜麽？她把頭轉到一邊去了。 “好了，你先坐下，”若娜語氣平穩地說，coco 乖乖地坐在了冠男旁邊的椅子上，“你要是那麽想走，就走吧，”若娜的話如平地一聲雷，把對麵兩個人都驚了一下，馬上冠男就反應過來了，沒有coco 的絕招，不是還有滅了這個絕招的好辦法麽？她有點好笑，看coco 怎麽收場。 “好，我結束了這張單就走，”coco 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坐在若娜對麵麵無表情的說，“那麽你的客戶我將分給任何人，你願意麽？”若娜把‘任何’兩個字說得很重，“我會把名單帶到我的新球場去的，”coco 冷冷地說，“分不分是你的事，管不管的了，可就不是胡總你說了算的。” 若娜的臉上開始有結冰的跡象。“你的那張單，還要多久？”“可能不出這個月吧，”coco 說，“好，我寬限你一個月的時間，你拿的下來，去留由你，你拿不下來。。。”coco 接的很快，“您放心，我拿不下來也不在這受別人的氣！”冠男笑了起來，她回頭給了coco 一個實實在在的微笑，看來這姐們兒到現在也沒懂那句老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真正含義。說的也是，其實，誰真的明白了呢？ “你出去吧，”若娜往自己的高背椅上一靠，“呆會兒，我再找你，”冠男心裏慢慢明白過來，若娜本來是想嚇唬coco 一下的，或者說，她們倆想互相嚇唬一下，誰知，一個來了個“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另一個又實在舍不下麵子，所以，最後的結局隻可能是，私下撫恤，平局結束。 “好了，說說你的事吧，”若娜確定coco 把門帶好了之後，認真地問冠男，“我？我的事就是coco 的事啊，”冠男想到這就有點惱火，本來在同一個起跑線上的，結果，被coco 這麽一弄，自己就差了一截。看來，也隻有看若娜了。她前前後後，詳詳細細地把單子的事給若娜說了一遍，當然還有coco 目前的優勢，若娜一直沒說話。 “你怎麽知道她又使的這招？”“嘿嘿，別人告訴我的啊，”冠男當然不能說是彭文軒，不然問題就更複雜了。“不管怎麽說，你都不該在這麽多人麵前不給她麵子啊，”若娜說，“她好歹也是老銷售，這樣給新人樹了一個不好的榜樣。”冠點忙點頭稱是。不是承認若娜說她和coco吵架不好，而是覺得做人不必太刻薄。大家都在為生活奔波，隻要沒做什麽讓自己後悔的事，何必苛求別人呢？ “那你要幫我哦，”冠男笑嘻嘻地看著若娜，“那coco 怎麽辦？”若娜一本正經地說，“本來她就是後來的，”冠男孩子氣地說，“她可是從杠杠那裏知道這個單子的，”她故意提了一下杠杠，果然若娜的臉色難看起來，“好吧，我可以和你一道去見李總，但是後來的事，你要一個人搞定。”“好的，”冠男一口答應了。她倒想看看，這次的高層會晤怎麽能抵消掉coco 的巫山雲雨。 出了辦公室，冠男直接上走廊抽煙去了。“怎麽樣啊你？！”楊誌鵬象個不散的鬼魂一樣跟著 她，“什麽怎麽樣？”冠男心不在焉地接了他遞過來的煙，俯身讓他點上火，說，“你和coco 的事啊？” 楊誌鵬的樣子讓冠男想起了狗仔隊的記者們，一定也是這副德行，東打聽，西打聽，一些和自己毫不相幹的事。她不看這個男人，知道這些事有意義麽？對他來說，也許有，因為他又可以到處傳播小道消息，豐富茶餘飯後的談資，那就是意義。就算真的無聊，難道不是也是一種意義麽？ “你就那麽想知道？！”冠男笑著說，“那我就成全了你，”感覺楊誌鵬的眼睛裏都閃著興奮，“就是———什麽事也沒有，哈哈，”冠男看著他的樣子大笑了出來。“嗬嗬，”楊誌鵬也笑起來，“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杠杠都告訴我了，”冠男瞬間就止住了笑，“她說什麽？”“嘿嘿，她說，你們誰也摘不到這顆果子的。。。” 冠男一時沒說話，杠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是信口雌黃？還是知道了什麽？她很想知道，可她該不該信這個男人的話呢？“她是女巫麽？現在不是圈裏的人，說這話是廢話，”她淡淡地說，“誰說的？不要小看小丫頭，她撤退的時候就把這個case 轉到佘山那家去了，你不知道吧。” “哦？！”看來誰也沒打算真正退出過，不過都是虛晃一槍而已，“佘山剛開的那家麽？”“恩，沒錯，那可是個大對手啊，”這個冠男當然知道。那就意味著除了cooc ，杠杠其實也暗中在跟這件事，頭痛，冠男索性不想，談下來，談不下來，都就那麽回事，大家都劍拔弩張地，防著別人，累了自己，有意思麽？ 正煩著呢，echo 的電話進來了。“你好麽？”“我挺好，”冠男笑著說，“我是想和你說，我要出國了。”“哦？這麽快？”冠男想起了昨晚的談話，這是不是一個協商的結果呢？“上哪？”“去澳洲，”“哦，”在自己的立場上，她既不能說好，也不想說不好，“什麽時候的事？”“沒決定呢，”echo 淡淡地說，“我其實沒想好到底走不走，” 冠男沒接話，她不知道自己說什麽比較合適。“要麽晚上一起吃個飯吧，也叫上天薇，”echo 說，“恩。。。”冠男躊躇著，天薇這幾天都沒消息了，說是要發奮圖強，考完出國，這麽說來，她們都要走了。冠男感到了心底的一絲落寞。要好過的，沒好過的，知心的，普通的朋友都在離開自己，那我的歸宿到底在哪裏？ “好，我叫她，”冠男停了一下說，“今晚還有楊可桐，你介意麽？”echo 突然問，“誰？”冠男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哦。。。他啊，無所謂啊，隻要沒有高飛若就好了，”“那是當然，”echo 的笑很奇怪，“女人總是很難麵對分了手的男人的。”“嗬嗬，”冠男笑了，“男人不是也一樣麽？”她腦子裏浮現出彭文軒看到echo 時那種不自然的表情。 送她走，世界是不是就真的清淨了？是不是真的就可以選擇性遺忘曾經發生過的事？冠男無法得知彭文軒的真實想法。這也許隻是彭文軒希望而已。而冠男卻發現自己在一整個晚上的失眠後，把彭文軒和她的感情定位在了‘發乎於情，止乎於禮’上。我暫時還不需要愛情，她吐了一個煙圈，等需要的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