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之夢

我隻忠於自己的感受,寫自己的生活
正文

失去了愛的能力(12)

(2004-10-28 21:51:13) 下一個
當許京冬發現冠男的時候,她的頭正邁在兩腿之間,人已經完全癱在了地板上。“你怎麽了?”許京冬嚇了一跳,他想把冠男抱起來,被她掙脫了。她搖搖晃晃地依著牆站起來,許京冬看到她臉上滿是淚痕,目光渙散。“我沒事”,冠男對他擠出了一絲微笑,輕聲說。“要是你喝多了,我就送你回家。”許京冬不想追問,讓她安靜也許是最好的安慰。“不,”冠男堅決地說,“我要去跳舞。”隻有這樣的發泄才會使她忘記剛才麵對現實的痛苦。她要跳舞,瘋狂地跳舞。。。許京冬什麽都沒說,回到桌上,拿了自己的酒杯便和冠男下了樓。 許京冬找了暗處的位置坐下來,冠男則沒入人群中慢慢地扭動起來,然後越來越瘋狂。一個老外跳上吧台,邀請冠男共舞,她毫不遲疑地伸出了手被他拽了上去。隨後,兩個人就開始在一尺寬的台上大跳辣身舞,所有的人都在起哄叫好。冠男處於極度興奮狀態,她感覺到她的微笑極具誘惑性,身體象蛇般靈活地扭動著,使出渾身解數挑逗著那個喝得半醉的老外,當目光與坐在暗處的許京冬或樓上的杠杠相遇時,她就會熱情地拋出飛吻。這一刻的冠男成了整個酒吧的焦點。她需要正是這樣的感覺,因為這樣的放肆使她有了把一切都忘卻的勇氣。 一整個晚上,冠男的身體都在不停地扭動。她覺得這才是真實的自己。站在吧台上,在無數次的旋轉與起落中,她看到了許京冬迷惑而欣賞地目光,她微笑了,迷惑吧,欣賞吧,讓所有的男人都在這一刻為她的魅力所折服吧!原來,生活還有這樣一個瞬間是屬於她的,是可以被她支配的。當她在老外的懷中盡情舞動的時候,在她朝許京冬拋出飛吻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終於不在處於被動的位置上。她開心地大笑著,讓男人們都見鬼去吧,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主宰她的意誌,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將她不想要的強加在她身上,沒有沒有。。。 冠男已經忘了那天是怎麽結束的,她又是怎麽回的家,也或許是她自己的一種選擇性遺忘。反正當她醒來時,她發現自己和衣躺在家裏的床上。抓過鬧鍾,已是第二天的正午時分。她昏昏沉沉地坐起來,桌上有一張留言條,是杠杠的,“好姐姐,你今晚跳的真棒!改天再一起瘋哦:)”後麵還不忘在杠杠的簽名旁落了個唇印,“這個瘋丫頭。”冠男笑著看著紙條,想起昨晚,那不僅是一個瘋狂熱舞的夜晚,更將是令她終身難忘的夜晚。她從一個混蛋那裏知道了人生原來要麵對如此的辛酸,從自己這裏明白了也許苦中作樂才是解脫的辦法。 她抱著膝蓋蜷在床上胡思亂想著,今天還要去看天薇,自己該怎麽麵對她?冠男為她傷心,她不敢想象天薇知道了真相的態度。但,無論如何,她都要去看天薇,這樣的痛苦,別人無法替代,至少能分擔吧。冠男朝自己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不快樂的事為什麽總是接踵而來呢? 冠男拎了一大袋天薇平時愛吃的零食和一堆水果,按響了門鈴。開門的居然是羅瑞,冠男吃了一驚,“你怎麽會在這裏?”羅瑞又恢複成了白天的小白領形象,一邊接過冠男手裏的東西,一邊低聲說,“我怎麽不會在這?我還沒和她說,我會呆到她能上班為止。”冠男一時分不清這男人的真實與虛偽,有時人的善與惡好象就是一念之差,那麽今天的羅瑞是善人咯?正當她猶豫的時候,天薇快樂的聲音從房裏傳了出來,“冠男,是你麽?”“哦,是我。”冠男知道這會兒考慮別的都是多餘的,讓天薇心情好是最重要的。 冠男拖過椅子在天薇身邊坐下來,天薇的氣色好了一些,“你感覺怎麽樣?”冠男握住她的手,“還好拉。”天薇朝她使了眼色,羅瑞正微笑著靠在門上。可憐的天薇,他不再愛你了,你看不出來麽?冠男在心裏歎息著,可還要配合天薇,讓她以為羅瑞始終被蒙在鼓裏。“昨天上哪瘋去了?”天薇不知道自己的話題同時擊中了兩個人的痛處。“泡吧啊,還能幹嗎?”冠男故做輕鬆地看了看門那邊的羅瑞,她看出那張微笑的臉顯得很僵硬。“死女人,真能瘋。”天薇笑起來,“我們家羅瑞從來不去那種地方,他嫌吵。”“哦,是麽?”冠男故意拖長了聲音意味深長地看著羅瑞,“嗬嗬,是啊,那種地方很鬧的,”他換了姿勢,“不過,應該挺有趣。” 冠男聽出了羅瑞的一語雙關,她扭頭沒看他。昨晚,羅瑞一定看到她出色的舞姿和最瘋狂的樣子了。冠男不在乎。這樣一個男人不在她眼裏。想起他昨晚的那些話,冠男就有摑他耳光的衝動。但她卻要和眼前這個惡心的男人把戲演下去,讓她最好的朋友不會在最脆弱的時候崩潰。 就在這時,冠男的手機響了。是彭文軒。她趕忙接了,“彭先生好,”她一邊微笑著,一邊朝天薇做鬼臉,“肖小姐麽?是這樣的,我仔細看過你們公司的介紹了。把他推薦給了我的老總,他也很有興趣。我就是想問一下,如果我們同時好幾個人入會,會有優惠麽?”這個消息簡直太令人開心了,冠男定了定神,認真地說,“我能知道大約幾個人麽?”“4個人左右吧。”“恩。。。是有一些discout,不過不會太多的。”冠男一字一句地說,“大約多少呢?”彭文軒的追問顯然是個好兆頭,“頂多一個人200美金吧。”冠男不想一下就把底牌亮出來,她的經驗告訴她,彭文軒還會繼續討價還價的。 果然,彭文軒對這個“discout”不甚滿意,他笑著說,“原來肖小姐這麽小氣啊。”冠男不軟不硬地說,“這是公司的規定啊。要是我開的球場,我就送彭先生一張貴賓卡,什麽年費啊,杆弟費都統統省了,人家4個人一組下場,您一個人照下不誤,嗬嗬。”彭文軒和她同時笑起來。 “肖小姐果然厲害,什麽時候一起吃個飯吧,好好討論一下價格的問題。”“那當然好。看您什麽時候有空。”“今晚怎麽樣?”冠男沒想到機會來得這麽突然,楞了一會兒,“怎麽,肖小姐有事麽?”“哦,不不不不,我沒事,我是怕您忙。”冠男掩飾著自己的興奮,“今天是星期天啊,而且我明天去國外出差,所以今天有點空。”彭文軒認真地解釋著。“那好,您定個時間和地方吧。”“恩。。。你在哪裏呀現在?”“我在虹橋這邊。”天薇的家在玉屏南路上,“哦,正好,你告訴我具體地址,我來接你好了。”“那太麻煩您了。”冠男便和他約了在附近的一個十字路口,5點鍾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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