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愛的能力(10)
(2004-10-28 21: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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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電話一通,杠杠就嗲嗲地叫起來。“靠,死女人,嗲是嗲的咧。。。”冠男沒好氣地說,“嗬嗬,今晚出去玩好吧?”“就知道你叫我沒別的事,怎麽?你請我呀?”“不是我,自然有人請咯。”冠男聽出她的得意,不知又抓了誰當冤大頭。“好啊,”她正好心情不好,出去瘋是最好的放鬆,“上哪?”“茂名路新開了一家叫Babyface的要不要去試試?”杠杠討好地問,“行啊。不過我要回去換衣服,今天陪客戶了,穿的太正式。”其實她是想回去好好洗個澡,把那些討厭的感覺都統統淹死在浴缸裏。“好的啊,那9點在門口見吧。”
掛了電話,冠男一手捏著煙,一手撥通了天薇的電話,“美女呀,你怎麽樣了?”確定是天薇接的之後,冠男溫柔的笑著說,“還好了,就是一直都沒下床。”“羅瑞去看你了麽?”冠男想著那天羅瑞的出色表演,就覺著蹊蹺,“恩,他今天一直都在呢,現在就在我身邊呢。”可以想象得出天薇現在肯定是一臉幸福的傻笑,冠男沒想到羅瑞會在,怔了怔,便說,“好啊,有他陪你,我就放心了。等明天我去看你吧。”“恩,好,不要給我買花了,我想要好吃的。”天薇笑嘻嘻地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要求,“靠,要求還挺高。恩,知道了,美女,你好好休息哦。明天見。”
結束了和天薇的通話,冠男有點發愣。羅瑞這小子唱的是哪出呀?難道是自己太敏感了?可冠男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覺。有的男人是嘴壞,其實沒什麽“花頭”,有的男人花花腸子很多,可因為“悶”,所以不顯。冠男覺得羅瑞和今天那個陳先生就是兩個很好的“悶騷”型。“哼。。。”一想到那個假正經的台八子,冠男就上火。看來還是經驗不足,沒有能在第一時間識破他的真麵目。失敗啊失敗,她有點自嘲,誰讓你求著人家呢?一想到還要去見他,就覺得煩。哎。。。不想了,好好去放鬆一下,冠男希望自己能盡快恢複狀態。
9點正,冠男出現在Babyface的門口。她挑了一條超低腰的牛仔褲,一件露背的吊帶,外麵罩了件黑色的外套。很濃的妝再加上敞開的領口和眉梢都塗了亮粉,一改她平日的中型作風,今天走的是嫵媚路線。她手裏夾著煙,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冷冷地看著那些來泡吧的男男女女們。“來這裏的人都是來找豔遇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她突然想起天薇和她說的這句話,那我呢?我是來幹什麽的呢?冠男問自己。管他幹什麽,自己開心就好,她又回答自己。
一輛黑色的廣本緩緩開進了這個窄窄的單行道,杠杠從車上跳下來,開心地朝她跑過來。“喔唷,小心點。”冠男怕她被手裏的煙燙到,正小心地避開,話音未落,人已經被杠杠抱了滿懷。“西西,”杠杠的笑聲又響了起來,“想我伐?”“想想,想死我了!”冠男無可奈何而又誇張地笑著說。“我也想你,哈哈。”杠杠抱著冠男撒嬌。
這時,冠男注意到兩個男人出現在杠杠身後。她輕輕推了推杠杠,好讓她收斂一點。杠杠一回頭,笑著說,“這就是今天帶我過來的人呀。”在路燈下,冠男抬頭朝兩個男人望過去,猛然發現,有一個居然是許京冬。兩個人都看清對方時,都楞了一下,“這是我的客戶,王先生。”杠杠熱情地開始介紹,“這位是他的朋友,叫。。。”“嗬嗬,我和你的同事認識,這不是鼎鼎大名的肖小姐?”許京冬又開始耍嘴皮子,因為杠杠的客戶在,冠男隻好保持淑女風範,微笑著說,“許先生好,好久不見了。”她看到許京冬在朝她眨眼,隻好忍住笑,低下了頭。
4個人一起進了門。整個酒吧都沉浸在一片粉紅色中。設計的很精致,風格和這條街上別的酒吧完全不一樣,難怪剛開人氣就這麽旺,不事先預定,根本進不來。擠過吧台邊的高腳凳,他們跟在服務生後麵,到了二樓。一入座,杠杠就喊熱,脫了外套,冠男才發現她隻穿了個黑色的抹胸,那個王先生很自然地就把手摟上了杠杠的腰。一個在那拚命地叫“癢”,極力扭動著半裸的上身,另一個則堅持不懈,若有若無地觸碰著她暴露在外麵的每寸肌膚。
冠男沒料到杠杠會如此放肆,隻好把頭扭到另一邊,去看樓下開始熱舞的人。“怎麽?覺得太刺激了?”許京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了起來。同時,冠男感到他的手也上了她的大腿。冠男看都沒看,就飛快地在他的手上打了一下,“討厭吧你,怎麽也學的這麽壞。”她當然不是真的生氣,她也不能真的生氣。說實話,許京冬不是個討厭的男人。長的很高大,很粗曠的樣子,沒有典型上海男人的秀氣與斯文。人也很豪爽。冠男記得當初他簽單的時候,當天就把款付清了,不象別人那麽磨磨唧唧的。就憑這個,冠男心裏對他挺有好感的。
“怎麽今天太太放你的假?”許京冬的手並沒有離開她的腿,冠男也不再追究了。“嗬,老王叫我出來玩,說有美女。沒想到是你。。。”許京冬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眼睛卻一直盯住她。冠男微笑著低下頭,“是啊,這個世界很小的。。。”不知道為什麽,冠男很怕看他的眼睛。她知道許京冬對她的感覺超出了客戶和銷售的範圍,甚至超出了她自己給曖昧下的定義,所以她小心地躲避著許京冬的種種陷阱,謹慎地麵對他似乎不經意間的挑逗。
這是件很困難的事情。不僅因為他是客戶,冠男承認,心底裏對他的那份好感縱容了許京冬的非禮。她沒有想因此從許京冬身上得到什麽,她隻是象普通女人一樣,喜歡一個自己有好感的普通男人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給她普通的溫柔感覺。這有錯麽?冠男不知道。她隻知道她喜歡這樣的身體接觸。沒有攙雜任何利益,而隻是彼此吸引。但,她也意識到,如果是這樣,她會喜歡和很多男人有這樣的感覺,比如彭文軒,比如。。。有很多客戶都給她留下過深刻的印象,隻是許京冬表示出來了而已。難道這意味著她會同時喜歡上很多這樣的男人?那她肖冠男成了什麽人了?一時間,冠男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感到很疑惑。終日在這樣的一群男人中周旋,說從未動過心是假的。問題是,動了又怎樣呢?
冠男心裏朝自己冷笑了一聲,看看對麵還在糾纏的兩個人,覺得自己算是很有自製力了。現在是出來瘋的,何必在乎太多呢?把他們都看成最普通的男人好了。她慢慢呷著酒,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許京冬開著玩笑。如果不是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個夜晚本來應該是相當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