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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實秋有篇文章開頭說:“在曆史裏一個詩人似乎是神聖的,但是一個詩人在隔壁便是一個笑話。”
這句話他也是引用的,但他深有同感,忍不住滔滔地寫了一大篇,我看了,也頻頻點頭。
以前有個女同學說最喜歡照鏡麵髒髒的鏡子,越是模糊的,越能照出自己的美,那些肉眼可見的瑕疵都消失了。
其實才不用那麽髒呀,如果一個女人是近視眼,隻要她不戴眼鏡照鏡子不就得了。可是,她無法強迫別人看她都不戴眼鏡。
霧裏看花這個詞,與時俱進到今天,已經有了距離產生美感的涵義,值得小小地慶祝一下。
又有人說先知在家鄉都是不受歡迎的,恐怕也有距離太近的原因。他何時長了門牙,跟誰的狗賽跑,給哪家的女孩送過糖,被老爸打過幾次頭,這些未來傳說中的逸事趣聞,在當時當地不過是東家長西家短的笑話,一般是拌飯吃的。
張小嫻有個短篇《辜負了舊情人》,寫得很損,她無情地總結說,“一個男人,一生裏畢竟要辜負至少一個女人,這樣才顯出他的無奈和悲哀。有了無奈和悲哀,才顯出他是一個有過去,而且有深度的男人。如果沒有一個女人讓他辜負,這個男人未免太沒用了。”
太不給男人麵子了。
我都有點兒看不下去,何苦捅破這層窗戶紙呢,讓他們在如此這般的回味中漸漸長大好了。
再說,他們所利用的,不過是歲月的雲霧,那些雲霧後麵的花朵,並不是隻有他們才知道究竟有沒有開放過,太多的曆史都是在寬容中才可以存在的。
一廂情願的真相,未見得公允,但比較厚道,對於那些喜歡霧裏看花的人來說。
太認真是讓人尷尬的,但也有顯而易見的好處。
象德國人雖然也狡猾,究竟是一根筋的多。他們固執地區分“熟人”(Bekannte)和“朋友”(Freund),從來沒有咱們那種點頭即是朋友的意思,在介紹時被劃分為熟人的,也相當地坦然,沒什麽不自在。
時間久了我也覺得不錯,相互都一目了然,少了很多不必要的客套,更不必為了維護麵子而受不必要的委屈,反而可以期待真正的水到渠成。
今天上國內的網站順利些,我偷偷地去看了一個故人的博客,更新一向緩慢的她也多了不少文字。
我們斷了聯係已經幾年,我相信她會象我偶爾想起她一樣偶爾想起我,但彼此也沒有大張旗鼓地呼喚過對方,似乎都知道那樣虛張聲勢會顯得很矯情。
她的博客,是唯一我看過的認識的人的博客,也是因為太熟悉了,無論文字有怎麽樣的變化,我還能看出她的原樣。
文字的雲裏霧裏,有一種我們所難以掌控的魔力,以致我堅信文字也時常如人名一樣,反應出來的不過是我們的匱乏。
文如其人,絕對不是一個笑話,如果能夠正著反著都讀通的話,倒是清如水明如鏡的真實。
被文字遊戲所蠱惑的,有作者也有讀者,看多了,自然也能看出天仙和鬼怪。
可是那畢竟沒意思。
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麽經常有人拿三次見山還是山的禪機來說事兒,多半不是因為看透了,七轉八彎地,又回到了最初的清明。
才不是呢!
山依然,水依然,而你又跋涉回來了,是因為你比以前更聰明了嗎?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就不是了。
為什麽?
還不明白嗎,小傻瓜!
水中月,霧裏花,是人生的留白,最好的水墨畫,一定要有的。
嗯,聽你的話,象雷鳥學習。
說不好,算是生活在別處吧。
更好的生活,更滿意的生活,在哪兒呢?也許就在網上。
嗯,你這麽一說我就明白多了,小艾你看人家雷鳥說話多清楚。
哈哈,你讓我想起至尊寶了,他說唐僧,噢你個頭,也不管人家願意不願意聽,再噢我一~~~~(拖長了音加重)刀捅死你。跟欠奏的人,你就說,我一~~~~腳踹死你。
哦,知道了,估計你認識的那位在網上特能裝
哈,告訴你呀,今天我在街上看見一個小女孩,超象你啊,也是紮著小辮子,粉紅色的小公主裙,笑眯眯的好可愛。
我不由自主跟著她走,然後就暈了,哈哈。
啊?不深奧呀,啊撲。
看熟人或者朋友的博客,我指生活中早就認識的那些,要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我覺得。
弄不好就被雷得外焦裏嫩。
哈哈,是好玩,梁實秋的鴨舌小品很可愛,我喜歡。
嗯,張小嫻論男女的那些小短文很逗,她比亦舒有幽默感多了,亦舒對男人太嚴肅太認真,所以她筆下的女人都活得特累,也特雷。
你說得對,辜負與被辜負的,男女都一樣。
不過我超級討厭男的寫那種貌似深情的懷舊文章,氧化鈣,看了我就想踹他們。
理是說不通的,跟他們,就是欠揍。
haha,這法子讓大家多受鼓舞啊:)
我看小艾的文章和大夥兒的評論都頗得“霧裏看花”的精髓 -- 話隻說三分,理從不點透。我倒底是什麽意思?您使勁兒猜。
文字好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誰讓我愛看呢?
“一廂情願的真相,未見得公允,但比較厚道,對於那些喜歡霧裏看花的人來說。” ---- 雲裏霧裏之中經常會冒出這樣一兩句話,讓我有頓遇知己之感。:)
好象有這麽幾層意思:
1. 遠香近臭.
2. 文中的'故人'沒意思,是鬼怪.
3. 圍著山轉圈圈,轉來轉去,結果不過是滿腦子圈圈.
尤其第一段梁實秋那句話,想想就想笑,真是那麽回事。大家總是能一句話說明白別人心裏所想又說不清楚的話。
人之初,視力尚好,見山是山,見水是水;讀書之後呢,你近視了,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後來終於戴上近視眼鏡,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
“山依然,水依然,而你又跋涉回來了,是因為你比以前更聰明了嗎?” 不是呀,你隻是多了副近視眼鏡。
“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就不是了。” 為什麽?因為你由兩眼變成了四眼。
近視眼那個我看懂了,我就是近視眼而且不帶眼睛,錯了,是眼鏡,所以深有同感。
張小閑那個,俺老大的不以為然,明明是車軲轆話,擱誰身上男的女的都行,你高估小閑了,我覺得。
最後那個看山是山的,沒大看懂,機鋒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