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
(2006-10-29 06:07:07)
下一個
BY: 憨豆
一、
螞蟻 :
mǎ yǐ
膜翅目蟻科昆蟲的通稱。身體小,頭較大,觸角長。體色為黑、褐、黃、橙和暗赤色。雄蟻和雌蟻有翅,工蟻無翅。成群結隊地活動。蟻巢通常在土中,也有的築在樹洞、牆縫等處。
二、
對,我說的就是螞蟻,很小很常見的那種昆蟲,小時候都玩過吧?拿著個低倍放大鏡,蹲在大太陽底下照螞蟻,把焦點放在螞蟻身上,看著它被聚集的陽光灼燒,四處奔走,而你隻要動一動手中的放大鏡,它就始終被你控製著。你看著它抽搐著直到燒焦了才肯罷手。
或者,在發現了牆角的螞蟻窩之後,你很有耐心地燒了一壺開水(很奇怪每次媽媽叫你燒開水,你總是找各種借口逃脫),小心翼翼地端到螞蟻窩前,慢慢地淋進去,看著洞口的幾隻螞蟻掙紮著,洞裏還有無數隻在黑暗中死去。你很開心,每次有這樣的機會,你都會叫上幾個要好的朋友一起看,你和你的朋友們都看得樂不可支。
三、
以上的話是一個叫馬義的人說給我聽的。當他自我介紹的時候,我承認我沒忍住笑,初次見麵就這樣對別人的名字,確實是很不禮貌。不過看上去馬義並不在乎,也有可能是他習慣了別人對他名字的反應。
其實他對我說些什麽我並不在意,隻要事後把錢給我就行了。幹我這行的,男人見多了,《沙家濱》裏頭唱的好,“來的都是客,全憑嘴一張。”一想到這裏,我不禁笑了起來,全憑嘴一張,當初是誰寫的詞?這麽色情的?
馬義發現我走神了,神情有些惱怒。我向他探過身去,摸了摸他的手安慰他。馬義看來還想說什麽,眼神落在我的胸前,憋紅了臉卻突然打出一個噴嚏。我暗暗笑了,男人都是這樣,隻要露一點乳溝給他,他就連他媽姓什麽都會忘了。
我坐直了準備問馬義到底是去他那裏,還是去我那裏。馬義盯著桌麵上某個地方,全神貫注的。我推了推他,噯,去哪裏?馬義抬起頭來問我,你看見沒有?我說,看見什麽呀?去不去?我心想,媽的別浪費老娘的時間,今天晚上連房租都還沒賺回來呢。
馬義指給我看桌麵上的東西,在昏暗的燈光下我使勁看才看到一隻螞蟻,在馬義的指尖附近亂竄。不就是一隻螞蟻嘛,有什麽奇怪的,我有些不耐煩了,伸手去拉馬義的胳膊,走吧,我那裏很舒服的,今天你是第一個,給你打個八折。
這是從我鼻子裏出來的,馬義一本正經地說,剛剛那個噴嚏把它打出來了。我知道,我很清楚,你知道嗎?他盯著我。
神經病!我心裏想,還是有點不願意放跑這個客人。我怎麽知道?要不你告訴我呀?我擺出一個天真的表情,這些男人不是都喜歡天真的小妹妹嗎?
那天,就是那天,你知道嗎?有一個多月了,那天晚上我回家後,太累了,回家就倒下睡了。結果我醒來後發現耳朵裏癢癢的,我用手指一掏,掏出一隻螞蟻。當時我沒有在意,可是刷牙的時候,喉嚨裏也癢,癢得我有點想嘔,結果吐了一灘清水出來,裏麵有螞蟻。
我用手擋在嘴邊,偷偷打了一個哈欠,然後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問他,然後呢?要不,到我那裏去吧,邊走邊說,好不好?我一邊說一邊拖著他的胳膊。
四、
你知道吧,螞蟻分工是很明確的,有蟻後,負責生螞蟻,有工蟻,負責找食,有兵蟻,負責打仗,還有負責喂小螞蟻的,負責搞衛生的,負責蓋蟻巢的……
一路上馬義絮絮叨叨地對我說著,我一麵點頭一麵想,媽的不會是一個變態吧?等下要先跟他說好,玩變態的要加錢。
他突然停下來,認真地問我,你說,爬到我腦子裏的,是哪種啊?工蟻?兵蟻?還是蟻後?
我職業化地笑了笑說,你覺得是什麽就是什麽吧,到了,我住在二樓。
進門之後,我把他推到洗手間,你先洗個澡吧,要不我幫你洗也行啊。馬義警覺地問我,為什麽要洗澡啊?我說,洗洗更健康。馬義就笑了。我心想,小樣,你還裝得挺像,說什麽螞蟻馬義的,鬼才知道你是不是叫馬義,是不是姓馬還不一定呢,裝得跟真的似的,什麽腦子裏有螞蟻,我看你是腦子裏有精子。
等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馬義坐在床邊認真地看著床頭櫃。他聽到我出來了,回頭對我說,你看,這是我剛剛從鼻孔裏掏出來的。我順著他的手指,看到床頭櫃上幾隻慌張的螞蟻。
我把裹在身上的浴巾鬆開,從我胸口滑落到地上,走到他麵前說,你說你身體裏麵有那麽多螞蟻,那你一定很棒了,連廣告裏都說了,螞蟻這玩意,誰用誰知道。
五、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被窗外明亮的陽光晃了一下,又眯上眼睛,眼前一片紅色。過了一會兒才睜開,馬義已經走了。我隻覺得腰酸背痛全身酸軟,仰臥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上的花紋,暗暗罵道,操,這個王八蛋還真能折騰,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我想了想,一開始好像還很平靜,馬義像所有男人一樣撲了上來,我機械地叫著,想著快點完事然後抓緊時間再出去找客人。什麽時候開始他勇猛起來的?哦,我的雙手環繞抱在他背後,好像摸到什麽東西,撚起來一看,是螞蟻,我叫了一聲,螞蟻!就是從這時候開始,馬義像吃了一打偉哥一樣橫衝直撞不知疲倦。
現在我身體下麵還是又麻又癢,我躺在床上,覺得下麵怪怪的,媽的不會是中標了吧?反應也不會這麽快吧?我伸手摸了摸,撚到什麽東西,捉起來湊到眼前一看,是一隻螞蟻。我用手指一彈,把它彈到無影無蹤。再躺一會兒,白天是我的休息時間。嗯?眼睛怎麽又癢又澀?耳朵也是,好癢啊。我咳嗽了幾聲,喉嚨有些不舒服。
肚子裏很不舒服,我捂著肚子爬了起來走到洗手間,在馬桶上坐了下來,眼睛還是很不舒服,我咳嗽著扭頭照了照鏡子,眼睛裏好像進了灰。
我湊過去把眼皮翻開,眼皮裏密密麻麻全是螞蟻,有幾隻掉了出來落在洗手池邊緣上。我嚇呆了忘記了咳嗽,成群的螞蟻從嘴裏爬出來,井然有序像一支軍隊。我尖叫著從馬桶上摔倒在地,馬桶裏也是螞蟻。我看到小腿上都是螞蟻,從大腿根還在源源不斷地爬出來。
啊!
不過,他可以很得意了,我真的被嚇住了:((
玩兒得過了點。
向豆子表示最強烈的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