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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那個為女兒托底的人

(2018-04-10 15:16:01) 下一個

 

如果你問我,父愛對女兒有多重要?那麽一定是這樣:無論女兒走到哪裏,無論走出去有多遠,在回頭的刹那間,就能看見一束目光,在她身後深情而堅定,於是,她就會有勇氣有力量,微笑著繼續前行,一直向前。

 

 

 

父親,那個為女兒托底的人

作者|三人行    訂閱號|東岸之聲


 

01

在我十來歲的一個傍晚,我去看了一場叫做《苔絲》的電影,是和誰一起看的、故事講的什麽早已經模糊了,就記得曲終人散之後,在偌大的電影院裏,一個小姑娘坐在黑暗中,十來歲的腦子像缺了根弦般地固執認為,苔絲的悲劇就是貧窮和美貌加一個財迷的爸爸造成的。於是,忍不住淚灑電影院,哭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累了,暗暗下了一個少女在那個年代裏,絕對不敢說出口的天大決心:如果我將來有一個女兒,我一定不給孩子找這樣的父親。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很無聊,隻好悻悻地回了家。

 

其實,那個時候,我是沒有搞懂這個問題的:是不是先有了自己的女兒,然後再給女兒找父親,但有一點我很清楚:爸爸和爸爸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02

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記得自己是在父親的背上背大的。去看露天電影,爸爸背著我;開心時,爸爸把我背在背上,逗著我咯咯笑;我生病發燒時,不願意躺在床上,爸爸背著我,從宿舍的這邊樓梯下來,再走到那邊樓梯上去,一圈一圈,讓我在他的背上安安穩穩地睡了一個晚上……

 

那個時候,我覺得爸爸的背好溫暖,爸爸的肩膀好寬厚,長大後,我才知道,父親的身材並不算偉岸,其實他的個子不高,還比較清瘦,卻從小到大,隨時隨地給了我一個,可以依靠的偉岸的肩膀。

 

 

03

後來,結了婚,真的有了自己的女兒。因為工作的原因,女兒出生沒有滿月,她爸爸就去了其他城市工作,一走就是一年多,再回來時女兒已經一歲多了,會跑了,會叫爸爸了,但是,除了看照片,她怎麽可能知道誰是她爸爸?

 

那一天,她爸爸——我的先生帶了一群朋友回家了。走到樓下,朋友們開他玩笑說:一年多沒有見過,你女兒一定認不出你了。話音未落,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姑娘從外公的懷裏掙脫下來,張開她小小的雙臂,一邊跑著一邊叫著爸爸,撲到了爸爸的懷裏。

 

大家都大笑著互相看著,沒有人暗示、沒人弄虛作假,連外公都還沒有來得及指給她看。她又怎麽能透過茫茫人海,分辨出誰是她的爸爸呢?

 

有經驗的朋友說,他的孩子小時候也這樣,可能血緣能散發出一種特別的氣息,而這種氣息,越小的孩子越能捕捉到,他們是憑這個特別而神秘的能力,來識別自己的父親。

 

這個問題,我一直都在思考,直到有一次,我看見爸爸看女兒的目光,我突然恍然大悟,覺得自己找到了謎底。

 

那種目光,是父親看自己女兒時,帶著對初生嬰兒一般充滿希望的目光;那種目光是一種永恒的欣賞、永恒的溺愛;那種目光,是父親對女兒獨有的,它在告訴女兒:別害怕,有爸爸在;那種目光,是無論多久沒有見著自己寶貝女兒,即便女兒已經不記得爸爸的模樣了,那樣的目光也足以讓幼小的孩子捕捉到,穿過人海,認出誰是她的爸爸,向它撲去……

 

那個目光在說:別怕,有爸爸在!

 

也許就是在這樣的目光照耀之下,女兒在大學時期休學一年,帶著簡單的行李和豐盛的自己,獨自一人去闖世界。

 

我已亭亭,不憂,亦不懼。

 

04

這樣的目光伴隨著女兒的不僅僅是在少女時期。西式婚禮上有這樣的一幕,父親將女兒的手交到新郎的手裏,將自己心愛的寶貝交給了另外一個人,但是父親的愛卻從未交付出去,如影隨形,一直在都在,從來不會改變。

 

我最要好的發小,是一個特別能折騰的女子,從小隨父母在國內南征北戰,在很多地方住過,後來結了婚,追隨著她先生的腳步,又去了歐洲和北美幾個國家。他們喜歡自駕遊,在國內開車走過了十萬公裏以上的路程,到北美後,萬裏走單騎,開車橫穿東西海岸、縱貫南北大陸,熱衷於偏遠的雪山、荒蕪人煙的湖泊。

 

我經常能看見她分享旅遊的心得和照片,在那些美妙風景裏,她的身影恰如其分地點綴著山川湖泊,無論是二十歲的還是五十歲的,照片裏的她,是我熟悉的溫暖如春風的笑顏、明亮若星辰的雙眸,永遠保持著優雅的姿態,一點也看不出旅途顛簸辛勞的狼狽。歲月的風霜不但沒有掩蓋住她的單純美好,還增添了一份她禪悟之後的豁達與通透;生活的坎坷和艱難不但沒有侵染她一絲世俗紅塵,還洗淨出一份她不言放棄的堅毅和無畏。

                                                                                    

我問她,你哪來的勇氣去那些陌生的國度,那些偏遠的鄉村,那些旅遊路線還沒有開通的窮山峻嶺,你就沒有膽怯過?

 

她說,我每去一個地方,在老家的爸爸就會去買一張地圖,用筆在地圖上標注著我們走過的路線。如果坐飛機,爸爸就用藍色的水彩筆標注;如果開車,爸爸就用粉紅色的水彩筆標注。我們的車輪碾過的地方,就是爸爸用水彩筆劃過的線條。先是在中國地圖上劃,然後是在世界地圖上劃。

 

她說,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去過很多地方、走過很多的路、見過很多的人、吃過很多的苦、遭受過很多的磨難,隻有回到爸爸那裏,看見他書房裏專門為我們設置在書架下麵的那張寬大的書桌,上麵一張一張整整齊齊疊放著的一摞地圖,左上角貼著標簽,注明著時間、人物和我們走過的裏程數,隻有在那個時刻,我才會知道這些年,我們又走出去了有多遠……

 

如果你問我,父愛對女兒有多重要?那麽一定是這樣:無論女兒走到哪裏,無論走出去有多遠,在回頭的刹那間,都能看見一束目光,在她身後深情而堅定,就會有勇氣有力量,微笑著繼續前行,一直向前。

 

 

05

一個微信朋友寫了一個帖子,標題就是《“我就是名牌”女兒說》。

 

他在斯坦福讀大學的女兒說了一句超霸氣的話:“我不在乎什麽名牌,我就是名牌!”。

 

他寫道:“她說的不是‘我學校就是’,而是‘我就是’。紐約客崇尚名牌,矽穀人夢想創業。這份自信,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精英大學培養出的自身‘名牌’意識?名牌自帶光環。”

 

斯坦福女孩的這份霸氣和坦然,絕對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慢,而是一種透出豪情萬丈的魅力,是一種對生活更高更遠的追求,更是一份對自己滿滿的自信。無可厚非,斯坦福大學這塊金字招牌足以令學生和家長引以自豪,但是,在我更多地了解這位斯坦福爹地之後,我發現,女兒的這份自信不僅來自於學校,更多來自於父親給予女兒發自內心的寵愛。

 

當女兒去西海岸上大學後,家住美國東岸的爹地,就把微信名就改成了望遠鏡。他在文章裏這樣寫道:“我們也開始淡出女兒的生活世界,成為她的過去時。我們開始走上不同的道路,運氣好的話,兩路相距不太遠,用望遠鏡可窺見,最好路有時再交叉。

 

從今以後,舊金山灣區的天氣、新聞點點滴滴,也會變成我的世界的一部分。等待女兒的電話、信息成為日常。”

 

趁著去斯坦福大學開周末家長會,矽穀的女兒向在紐約的媽咪訂下媽咪愛心餐,就由爹地作快遞大叔,從紐約到舊金山,萬裏飛機特快專遞大餐,韭菜氣質的,食和遠方。

 

如此這般境界,被老爸捧出來的女兒,沒有自信,才怪!

 

被老爸寵的女孩是什麽樣的?看她的笑容:微微向上翹起的嘴角,彎彎豌豆一般的眉眼,燦爛得足以橫掃一切陰霾,如此甜美的笑容不是男朋友能寵出來的,那必須是老爸,從小到大、二十年如一日的三陪:陪玩、陪聊、陪旅遊,再加萬裏飛機特快專遞大餐,才能有如此嚴重後果。

 

當人們用羨慕的眼光看著那些讀美國名牌大學青春自信的女大學生時,是不是也能看見,這些女孩背後,那個含辛茹苦無怨無悔的父親?他們總是遠遠地站在女兒的身後,隻要女兒回頭,就能看見:錢在,家在,為女兒托底的爹地在……

 

“你是弓,兒女是從你那裏射出的箭。


弓箭手望著未來之路上的箭靶,


他用盡力氣將你拉開,使他的箭射得又快又遠。


懷著快樂的心情,在弓箭手的手中彎曲吧,

 

因為他愛一路飛翔的箭,也愛無比穩定的弓。”

 

——紀伯倫

 

                         

轉自微信訂閱號《東岸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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