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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第安係列: 03 西班牙人的殺戮

(2018-05-05 11:18:04) 下一個

1492到1502年十年間,意大利人哥倫布得到西班牙王室資助,前後四次橫渡大西洋,發現了美洲新大陸。這個發現改變了現代人類曆史的發展軌跡。新大陸後來誕生了一個地球上非常強大和有影響力的國家。

實際上,早於哥倫布大半個世紀,中國大明永樂年間,1405年到1433年,太監鄭三保曾七下西洋,橫渡印度洋遠至阿拉伯半島和非洲東海岸,航程要比哥倫布遠得多。規模最大的一次,船隻兩百零八艘,隨員兩萬八千人,相當於一支龐大的海軍艦隊,如果繞過南非好望角繼續航行,是有可能首先發現美洲大陸的。

印第安人與中國人,錯過了曆史上唯一的一次交流機會,這給人以無限遐想。要是中國人當初發現並控製了美洲大陸,那麽它發展到今天會是什麽樣子?

曆史不能假設,但這假設卻帶有極強的戲劇意味。

 歐洲人初登北美大陸,印第安人反應不盡相同。一些部落試圖避免接觸他們,一些部落則表示歡迎。有些印第安人把這些外來者視為神,有些把他們當作可以聯盟的夥伴,有些則認為他們是入侵者。總體上,早期印第安人對這些外來者持好奇、慷慨和友好的態度。

俗話說,主人可以熱情待客,但客人不能喧賓奪主。然而,強大的西方人喜歡做主人,早期大家和平相處的局麵注定不能持久。

歐洲人登陸北美大地三百多年來,印第安人與殖民者之間,殖民者與殖民者之間,印第安人與印第安人之間,衝突和戰爭就再也沒有間斷過。從早期摩擦,到殖民地戰爭,再到美利堅革命建國。這些衝突和戰爭的起因、過程以及結果各不相同,但無論千變萬化,有一點始終不變,那就是,處於弱勢的印第安人永遠是受害者。

公元1500年,西方人到來之初,整個北美約有印第安人兩百四十萬,說兩千多種語言。一百五十年後,即公元1650年,印第安人銳減到三十八萬,百分之八十四的人口消失了。這期間,白人上升到五萬八千人,黑人奴隸一千六百人。又過一百五十年,公元1800年,印第安人僅存十八萬人,剩下不到百分之八的人口,很多部落集體滅絕,印第安民族幾乎走到了被完全毀滅的邊緣,而白人此時已高達四百八十萬,黑人奴隸亦超過一百萬。

 

西班牙人的首次屠殺

1540年秋天,五百八十名西班牙人來到今天的美國阿拉巴馬州,帶隊首領名字叫荷南都(HERNANDO)。他們到了摩比(MOBILE)人的土地上,大酋長熱情接待了他們。西班牙人索要給養和載貨馬車,遭到拒絕,荷南都於是威脅說要動武。酋長假意答應送信給各個部落籌集物資,暗地裏卻召集武士從四麵八方聚攏過來。戰鬥立刻爆發,持續一整天,女人和孩子都卷入了撕殺。

西班牙人由於騎馬和持有火器而在戰鬥中占絕對優勢,他們縱馬在驚慌失措的村民中往來奔馳,肆意射殺並放火焚燒村莊。戰鬥結束後,西班牙人將幸存者往熊熊大火中驅趕,駐足不前者就地射殺,婦女兒童哭聲震天。戰敗的印第安武士們不忍目睹,悲憤羞愧無以複加,紛紛自殺以謝罪族人,場麵悲壯酷烈。

是役印第安人死兩千餘人,西班牙人死二十、傷一百五十餘人,一馬當先的首領荷南都身負重傷。此前,荷南都曾在南美洲和中美洲攻城掠地,積累了大量殺人和征服當地人的經驗,作戰非常勇猛,出手特別凶殘,深得西班牙王室器重。

 這是北美曆史上西方人首次對印第安人大規模的屠殺。

 

普埃布羅族的反抗

 1598年,璜•昆內特(JUAN QNATE),攻克墨西哥城的西班牙軍隊頭號人物,率軍來到位於今天亞利桑那州的普埃布羅(PUEBLO)人地盤。西班牙人宣布了三個“必須”,所有該地區的印第安人必須臣服於西班牙國王,必須改掉野蠻的風俗,必須遵守西班牙法律以及聽從西班牙政府派駐代表的命令。

普埃布羅武士不大清楚這幫皮膚蒼白、渾身汗毛、眼珠子發出綠光的家夥們喋喋不休地在說些什麽,但知道他們想幹什麽。武士們一湧而上,幹掉了十三個人,其中包括三名隨軍神甫。

 次年一月,西班牙人回來報複,戰鬥持續了三天三夜,普埃布羅八百多名武士在前線戰死,西班牙人贏得了勝利,他們衝進村莊,肆無忌憚地屠殺和掠奪,最後大約八十名男人和五百名婦女兒童幸存。

西班牙人啟動法律程序,按西班牙法律條文審判了這些野蠻人,判決如下: 二十五歲以上男性,鋸掉一隻腳,送往墨西哥城做苦役二十年;

男性十二到二十五歲之間以及女性十二歲以上,賣作奴隸,二十年之內不得恢複自由人身份;十二歲以下兒童交由神父們撫育,培養未來的傳道接班人和修女;兩人被剁掉右手,押送各個部落現身說法,展示膽敢以身試法的後果。西班牙人用這個經典審判成功地宣揚了他們的司法係統,普埃布羅人屈服了。

國內有位軍旅作家在一本書裏說中國曆史象個婊子,誰有權誰就弄一下。以西班牙人的作法,法律似乎也可以是婊子。其實,曆史、法律和妓女本身,很有些無辜和可憐的,她們被強權強勢者肆意地揉來弄去。以中國人的文化,我們似乎更痛恨和厭惡妓女,而不是嫖客。這個道理,說來也簡單,敢嫖的人,都有些來頭,不太惹得起。而罵罵弱勢的妓女,既安全,也能同時顯出自己有些道德水準。在這一點上,中國的讀書人做得最為出色。他們當中有些人為了能使自己將來也變成嫖客中的一員而用手中的筆杆子替嫖客們塗粉抹脂。

八十二年過去了,終於有一個名字叫教皇(POPE)的印第安人站出來,領導普埃布羅人反抗並趕跑了西班牙人。

教皇是一個薩滿,係普埃布羅盟下特瓦(TEWA)人,早年生平不詳,他熱愛本民族文化,極端反感基督教。由於頑固堅持自己民族的宗教信仰,西班牙人曾三次將他關進監獄並施以鞭刑。教皇總是驕傲地展示他後背的鞭痕,告訴民眾他絕不屈服。

教皇甚至當眾揭穿他的女婿是西班牙人的奸細,憤怒的人群處死他的女婿時,盡管女兒在一旁哀哭求告,他默許人們的私刑。這顯然是一個成就大事的人物。這些人物的一個基本特點是,為了一個宏大的目標或事業,他們可以犧牲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包括親人。

1660年,持續的嚴重幹旱導致農作物顆粒無收,餓死了很多人。普埃布羅附近的遊牧部落也經常騷擾西班牙人領地,人民生活極端困苦。這一切,讓印第安人開始懷疑基督教是否像宣揚的那麽神奇有用。這種背景下,教皇宣揚本民族宗教,慢慢建立了威望,逐漸成為民眾領袖,他暗地裏開始準備發動武裝起義。

 1680年夏,教皇派出信使給普埃布羅盟下各個部落發出舉事通知。教皇是一個精明的人,他無法斷定有些部落是否會呼應他或者出賣他,於是給那些他不信任的部落約定的起事時間比實際時間晚了幾天。果然有部落向西班牙人告密,然而一切已晚,那些緊密跟隨教皇的部落一呼百應,開始到處擊殺西班牙人。

一時間,風起雲湧,殺聲四起,戰事進展迅速,很多持觀望態度的部落看到大趨勢已成,於是紛紛跟進,血腥屠殺西班牙人。西班牙人風聲鶴唳,如驚弓之鳥。

8月15日,五百多名全副武裝的印第安人開始攻打西班牙人首府聖達菲,連續攻打了數天,西班牙人威力強大的火炮,炸得印第安人血肉橫飛,久克不下。數天後,教皇帶來增援隊伍,親自指揮作戰,戰鬥更為殘酷。印第安人掐斷了城裏的水源,但饑餓焦渴的西班牙人依然死戰不降,他們當中流傳印第安武士割敵人頭皮的恐怖傳說,寧願戰死也不想落入敵手把頭皮割了去。

 8月21日,幸存的西班牙人開始向墨西哥城方向撤退,沿途所見,盡是屍體和燒毀的農場,不忍卒睹。

戰事結束後,大約四百名西班牙人被殺,教堂損失最嚴重,三十三名神父隻剩下十二名,主要原因是這些神父不肯先撤,堅持留下來照顧老弱病殘而遭到印第安人殺戮。共有兩千五百名西班牙定居者被印第安人驅逐回墨西哥城。

趕走西班牙人後,教皇立即著手毀掉一切與西班牙人有關的東西,特別是文化和宗教。對本民族宗教的狂熱和鼓吹,幫助教皇成功地趕走了西班牙人,如今隨著形勢的變化卻開始產生負麵作用。教皇下令嚴禁使用跟西班牙人沾邊兒的任何物件,甚至包括日常生活用品和工具,一些人因此受到懲罰甚至被處以絞刑。

這顯然是一個非常愚蠢的決定,其愚昧程度可以和中國人在文化大革命中奉行的“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相提並論。

教皇的追隨者們開始表現不滿,但教皇威望太高,可以說如日中天,沒有人敢頂撞他。偶而有膽子大的人出來勸說,教皇將其或殺或貶,設法讓這些人出局了,而這些人大都是跟他一塊兒起事、血雨腥風共同走過來的元老。這情形,像極了中國曆代皇帝和毛澤東建國後的所做所為。

教皇我行我素,居住在首府聖達菲,享用西班牙人的住房和辦公室,他甚至使用西班牙殖民地總督的座駕在大街上來往以顯耀權力。這是一種典型的獨裁統治,這種統治的基本特點是,老子可以放火,爾等不得點燈。這種現象在中國曆史上反複出現,從社會底層走出來的靠暴力造反起家的梟雄們, 得到江山變成統治者後,大都如此行事。

1688年,當教皇過世的時候,他的統治和旗下聯盟實際上已經名存實亡,除了上述他本人恣意妄為的原因之外,教皇在位時,依然無法解決西班牙人曾經麵臨的天災人禍, 包括幹旱欠收和被外族騷擾。年老力衰的教皇逐漸失去民眾的信任和崇拜。

教皇死後,西班牙人組織力量反撲,相繼收回失去的地盤,各地約有六百名普埃布羅人被殺。1692 年,沒有遇到太大的抵抗,西班牙人收複首府聖達菲。但各地區普埃布羅人的反抗依然此起彼伏,規模最大的一次是1694年7月,普埃布羅人起事遭到鎮壓,一場血戰後,八十四名武士戰死,活下來的武士不願意當俘虜,紛紛縱身跳崖自殺。

 西班牙人雖然收複失地,但麵對曾經打敗過他們的普埃布羅印第安人,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傲慢和放肆,在處理印第安人問題上開始小心翼翼。遇有爭端,首先以安撫為主。

 俗話說弱國無外交。平等公正的前提建立在雙方實力不相上下的基礎上,否則,一切都是空談。如今,世界上號稱最平等、公正、民主的國家,可以出兵去教訓那些獨裁、腐敗的弱國,然後乘機搶占資源,卻不敢招惹那些同樣獨裁而腐敗、但軍事上很強大的國家。於是,獨裁者們紛紛研發核武器。他們知道,所謂民主,那隻是國際間遊戲中一個幌子而已,隻有強大的軍事力量,才可以真正保證獨裁統治一代又一代延續下去。

 

加利福尼亞印第安人的反抗

1769年,西班牙人在今天的加州地區組建了二十一個傳教團。荷槍實彈的西班牙士兵粗暴地把驚恐萬狀的印第安人聚攏在一起,麵帶微笑的傳教士們開始宣揚上帝的仁慈。傳教之餘,神父們教當地人製磚建造教堂、侍弄莊稼和葡萄園以及照料牲畜。西班牙人試圖把這些印第安人從精神到肉體上徹底改造成為他們的奴隸。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印第安人逐漸喪失了他們自己的語言、宗教甚至身份,很多部落的名字都變成了西班牙語。

也有倔強的印第安部落試圖保護自己的文化習俗。1775年,卡瑪雅(KAMIA)人在聖地亞哥地區攻擊了一個傳教團,西班牙軍隊很快平息了他們。叛亂頭領被絞死,其餘跟隨者罰作苦力去修複毀壞的教堂。

1785年,托普瑞娜(TOYPURINA),一位長相俊美而天性勇敢的蓋普瑞利諾(GABRIELINO)族年輕婦女,被族人認為有超自然能力而崇拜。當她的信眾越來越多,勢力逐漸強大起來後,在今天的洛杉磯地區,她策劃了一起暴動, 總共有六個村落上千名印第安人參與。

不幸的是,內部有人泄密,當武士們發動襲擊時,全部落入西班牙人事先布好的陷阱。

西班牙人對叛亂者進行公審。法庭上,托普瑞娜毫無懼色,她慷慨陳詞,痛斥西班牙人入侵印第安土地、奴役印第安民族、掠奪印第安人資源、破壞印第安人傳統文化。這不像是一次法律審判,倒像是一次控訴大會,不但法官們啞口無言,也給旁聽席上一些有正義感的西班牙人留下了頗為深刻的印象。

也許心有愧疚,法官們最後的判決結果很輕,參與叛亂者每人二十鞭刑,托普瑞娜臨時監禁,然後很快獲釋。這次事件後,她的名氣在這一地區比原來更大,簡直成了公眾人物。所到之處,群眾情緒激動,引起圍觀和喝彩,甚至騷亂。這頗有些像當今一些大明星們出場時候的場景。

一個年輕的西班牙貴族慕名前來向托普瑞娜求婚,她驚訝之餘,沒有拒絕,嫁給了這個浪漫的年青人。算是“印西合璧”,成就一段婚姻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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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回複 悄悄話 真是胡扯,哥倫布是意大利人,連意大利人都不敢說,就你這個編輯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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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 Genoa 人,
唐西 回複 悄悄話 真是胡扯,哥倫布是意大利人,連意大利人都不敢說,就你這個編輯胡說。
回複 悄悄話 樓主這些逢中必反的,天天絞盡心機千方百計地攻擊中國政府,把中國政府比東比西,今天居然比作印第安人了,看著就覺得好笑。但除了起勁造謠意淫外,什麽都做不成,倒是現實中中國越來越強大了,恰恰還是共產黨領導的呢,這不是要把樓主氣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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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
braker999 回複 悄悄話 樓主這些逢中必反的,天天絞盡心機千方百計地攻擊中國政府,把中國政府比東比西,今天居然比作印第安人了,看著就覺得好笑。但除了起勁造謠意淫外,什麽都做不成,倒是現實中中國越來越強大了,恰恰還是共產黨領導的呢,這不是要把樓主氣絕不成。
Wiserman 回複 悄悄話 【公元1500年,西方人到來之初,整個北美約有印第安人兩百四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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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前看到的報道是:起初有八千萬印第安人。

西班牙人、美國人都大量的殺印第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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