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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一隻眼閉一隻眼(73)魂斷斷橋(修改版)

(2015-08-24 22:34:37) 下一個

 

“行,離吧。不過你用不著馬上飛回來。你隻要到縣政府法院的網站下載一份離婚申請表,把你能填的都填了,記得簽上你的大名,寄給我,我也簽名後我遞到法院。法院會通知我們哪一天出庭,那時候你訂機票也來得及。遞上申請表到出庭起碼也得等幾個月。協議離婚很簡單,到了庭上,法官問兩句,三分鍾就判決了。”胡愛萍平靜地說。

 

“好你胡愛萍,你早就調查好了!”

 

“我今天不是求你接受我,我隻是想最後給我自己一個表達愛的機會,也許在你眼裏我連表達愛都不配。你想離我絕不攔著。房子和兒子自然歸我,這麽多年都是我在養著。你把你當初創業拿房產做抵押的貸款趕緊還了。每月付給兒子一千五贍養費,僅此而已。咱們這幾年帳都分著,現在真要離也簡單。”

 

“胡愛萍,造成今天家庭破裂的罪魁禍首是你,是你不檢點傷害了我和孩子。”

 

“夏誌強,你才是分裂我們家庭的真正元凶!當初在美國過得好好的,青山綠水,要不是你活得不耐煩吃飽撐得非要回國創業,又讓我在這兒養兒子和房子,給你提供退路和後盾,我又怎麽可能去找別人?你對孩子對家庭不負責任,把所謂的事業看得比老婆孩子重。其實當初你決定回國我就該馬上跟你離婚。這麽多年我守著活寡,白白地耽誤了青春。”

 

“胡愛萍,你真的想好了要離?”

 

“是你自己剛才提出來的。”

 

“好!是我提出來的。就這麽定了。按你說的辦。我身邊美女如雲,我還真不信找不到比你好的。”

 

 

胡愛萍掛了電話。她看了一眼窗外,不知什麽時候下起了暴雨,夾雜著電閃雷嗚。也好,讓暴風雨猛烈地來臨吧!讓所有的災難都發生在今天吧!要哭也隻需要哭一次。她本來是帶著美好的感情要對夏誌強表白。可是沒想到卻加速了她失去他的步伐。胡愛萍悔恨交加,怎麽這麽笨,情商怎麽變得這麽低?夏誌強一向爭強好勝,他得知陳思誨不願為她離婚,等於是得知她在男人眼裏的魅力大打折扣。別人不要的他也不要,別人爭的,他非要搶到手。糊塗呀,真不該這時候對他說愛。他會以為自己沒人要了才回頭找他。

 

還有那個縮頭縮腦的陳思誨,秦曉蓮哪點比得了自己,姓陳的對她卻敝帚自珍。胡愛萍白天沒去觸碰堵在心口的傷痛此時也一股腦兒地湧了出來。她的耳邊傳來陳思誨朗誦詩的聲音。

 

我和你 在塵凡的畫舫中不期而遇

你全然把我當作你的來世吧

我也一樣 誰讓今生如此鏡花水月

 

哼!好一個來世,好一個鏡花水月,無非是不敢為愛承擔責任的托辭!

 

都是臭男人,我胡愛萍沒你們照樣活得好好的!沒你們我照樣把孩子帶得好好的!

不能讓自己傷心。傷心也挽回不了什麽。不該有情緒波動,這樣恐怕會傷及胎兒。胡愛萍望著窗外,轉瞬之間暴雨已停,一輪明月升到半空,顯得格外純淨。她關了臥室台燈,任月光透過白紗窗簾,將整個房間籠上一層白霜。月色寧靜如水,她的心也隨著平靜下來。她回到主臥室,再次拿起電話。

 

“喂,媽,你過得好嗎?”

 

“當然好啦!剛逛完早市,我正在公園跳舞呢。現在咱們這工廠都遷走了,市區空氣好得很呢!你可千萬別再勸我去美國。”

 

“媽,我懷孕了,今天剛做了B超,是個女孩。”

 

“好,那好,我去,抱外孫女兒我還是願意的。趁你老媽還精幹,再幫你一陣子。誰讓小夏不在你身邊呢!”

 

“那太好了,我明天就給您寄邀請信和其它材料。行了媽,你接著跳舞吧,我掛了。”

 

 

胡愛萍看看手機時間,才9點多。還不到睡覺時間。她走出主臥室,樓下傳來貝多芬的鋼琴曲《月光》。胡愛萍走到樓梯的半中間,朝樓下看,目光剛好落在那架白色的三角鋼琴上。他兒子Peter正在練琴。Peter不像別的青少年沉溺於遊戲,雖然偶然也玩。他喜歡把自己安排得很忙,晚上剛剛從學校科學活動小組回來,就開始練鋼琴。他已經通過了鋼琴八級考試。胡愛萍靜靜地看著兒子,他的手指來回在琴鍵上滑動,把胡愛萍看得眼花繚亂。她回頭看了一眼樓梯牆上的照片,有一張Peter雙手把著草帽的帽沿,流著一把鼻涕,委屈得馬上要哭的樣子。她和夏誌強當初選了這張就是因為這張太真實可愛了,Peter小時候就愛哭。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兒子已經長成了一個帥小夥。胡愛萍想著,是該告訴兒子真相了。他長大了,是該懂得生活不都是完美的,父母也有犯錯的時候。

 

 

小說純屬虛構,請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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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16)
評論
WISEBAO 回複 悄悄話 跟讀你的大作很久了,一直忍著沒發言。就是想看看你故事裏胡的的命運和我知道的故事差多遠。

借用你的人名套在我知道的故事裏。二十多年前,夏胡陳3位的老家都在中國的一個三線城市(現在可能是二線了)。 不同的是夏胡是男女朋友,夏在當地讀研;胡才大學畢業剛工作。陳已婚,在一線城市讀研。不知道究竟是陳花言巧語還是胡三心二義,胡有了陳的孩子,陳借口回學校打離婚證明一直拖著,胡當時很癡情, 一直等陳。在當時閉塞的小城市裏, 女孩子這樣未婚生子就真的完了。最後陳鏡歸人未歸,夏胡分手,胡獨自生了個女兒。萬幸的是,到報戶口的時候夏當了小女孩的爸,夏胡兩個人又重新走在了一起。

故事是胡親口跟我講的, 她現在和夏在北美。我不能說她真的幸福,因為那個女兒一直是他們多少年吵架升級的催化劑,雖然後來又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不知道那個小女孩(其實現在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她一直沒能來到北美與“父”母團聚。

我佩服夏當時的度量,能接納胡,但是他一直沒能真正接納胡的孩子,除了是戶口本上的父親。我也不知道是否會有國男會有如此雅量,接受一個曾經背叛自己,又為他人生子的愛人。 我不想用忍氣吞聲來形容現在的胡,但她容忍著夏 - 就是為了彌補當年他對她的包容。

這個債要還到哪一年。放懷過去, 容易嗎?
咖啡8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卜蘭子' 的評論 : 1983年10月遲誌強因流氓罪被判刑4年,罪名是聚眾淫亂。原因是與高幹子弟跳貼麵舞,舞伴坐在大腿上,事後發生關係。 一起跳舞的那些軍幹和高幹子女都被判了刑,兩名與遲誌強各發生過一次關係的高幹女兒同時判刑。遲誌強在服刑期間表現優異,記了3次大功,提前兩年釋放。 1997年新頒布的《刑法》中取消了他所犯的流氓罪。
卜蘭子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咖啡8' 的評論 : 我夏日來臨那篇提到的因為和女朋友分手被定流氓罪關進監獄的是遲誌強嗎?我記不清名字了,就記得是當紅歌星。
咖啡8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new_hope' 的評論 :有道理,看來隻能離了,那胡是挺虧的,身邊沒人,隻能重新在找了。
咖啡8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一念執著' 的評論 : 看來你我多年紀不小,心裏年輕並開放。
new_hope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咖啡8' 的評論 : 婚姻的存在還是必要的。 單情愛是不穩定的。
對因愛開始的婚姻, 婚姻可能幫助愛情穩定發展, 約束衝動對家庭的衝擊。
也有從婚姻開始的家庭, 日久生情。

一念執著,講道理容易, 做起來難。 收養孩子比老婆生別人的孩子容易接受。
我覺得就算夏想要女兒, 也無法接受, 娶個帶著孩子的老婆還比較容易接受。
一念執著 回複 悄悄話 咖啡的年齡不小了,哈哈,還知道遲誌強!
夏如果能接受這個孩子,胡夏不離婚,一兒一女,挺好的啊。
陳支付撫養費,孩子留在胡夏家裏。
卜蘭子 回複 悄悄話 看來大家更喜歡原版,所以打算延用原版,稍作改動,多謝大家的支持。我正在寫新的,就不一一回複了。
Gardenia1020 回複 悄悄話 很喜歡!
跟讀中!
咖啡8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new_hope' 的評論 : 讚這句:“我不覺得全文哪個人物真算壞。 都有缺點,所以現實”。我曾經幻想說,婚姻25年後自動解體,大家重新開始。 這不是不可能。 當初遲誌強因跳貼麵舞進監獄的, 現在也是難以想象的事。
leeyan 回複 悄悄話 這夏誌強是不離沒麵子離了不甘心啊,不論男女,都是甩別人時感覺理直氣壯都別人不對,總有大堆的理由,被人甩時就又委屈憤恨難過不甘心還丟麵子。這胡和夏都一樣,胡的一大堆理由不能叫理由,你當初既然同意了夏這麽做,就要擔待這個責任,現在自己做了不上台麵的事還要推卸責任,不肯認個錯,不讓夏發泄發泄內心的委屈無奈和憤恨,這婚姻就隻能離了。再有本事也比不過有個安生的家 。 自己還在氣頭上,又要去跟未成年的兒子講,何況懷孕幾個月了,兒子都沒注意到他媽身體的變化
jun100 回複 悄悄話 喜歡原版
咖啡8 回複 悄悄話 夏這句講的過分了:“好!是我提出來的。就這麽定了。按你說的辦。我身邊美女如雲,我還真不信找不到比你好的”
胡的說法和做法完全正確。男人既然想創業,又把老婆孩子留美作後盾,那麽也得接受這孩子。not 打胎後接受胡。
一念執著 回複 悄悄話 上一版挺好的
卜蘭子 回複 悄悄話 謝謝hope的點評。新版寫得有點淡。衝突性不夠強哈。
new_hope 回複 悄悄話 實話說,更喜歡原來的版本,也許先入為主。

新的版本情緒控製太多。 個人覺得有點失控倒顯得有血有肉。有時候,語言上的漠不關心,實際上反映的是心心相係。

太好的控製顯得胡沒有真情。有真情,才有心痛,才要傾訴,才要爆發。

可能我對人性的自由比較認可,我不覺得全文哪個人物真算壞。 都有缺點,所以現實。
不幸的家庭各有不幸,在這裏得到刻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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