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陸偶然回頭

三十歲離大陸,經北美到澳洲,不再往回走,但往事回首,前程尚漫,淡定以往,Take It Ea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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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到北京順義縣插隊經曆(9) : 錢財飲食

(2014-11-20 20:44:17)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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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某處生活,按今日有錢才是硬道理的準則,似乎應該把掙錢多少反複宣揚。可惜當時卻沒鄧矮子召喚(估計還在江西勞改或剛複出山未便造次),所以掙多少內容可憐:當時是每日出工(即參加勞動)便記一次“一天工分”,當然還有幹半天記一次“半天”分的(每小隊有單獨的“記分員”,如前麵activcard兄博友所說經濟核算是以小隊為單位的):年底每人按本年被記多少工分再乘每工分單價(合“人民幣”)得出你當年收入:我們那裏是最高工分等級為“10分“, 一般授予膀大腰圓之上等勞力者,如萬庫萬聰等,底下有9分8分7分6分等等依次遞弱,我記得我們效益不怎麽樣的知青一開始都被評為5或6分(即出工一天記5或6工分)級等同某類婦女勞力,粗壯者如王大腳或精幹者如大孟之流則為7分(大腳升“副隊長”後似乎工分等級也水漲船高至10分)。一工分年終換算為約1角左右”人民幣“(依本小隊經濟總收益算出),一年約幹300來天(知情常有些學習開會或回家等不上工),再加某些無名有名扣除,最終我第一年似乎得總收入100來元”人民幣“。當時這順義縣工分價值還算高的,我後來碰到去延慶(山區)縣插隊的同年級同學(其他學校的)他們那裏一工分隻有幾分錢”人民幣“所以一年總收入幾十元而已。相比之下,我父親是技術”6級工程師“每月工資150元(文革前延續而來),張維東父親是”處長“行政13級左右工資與我父親一樣,燕非父親司局長應行政11或10級工資每月200元出頭(每”級“無論技術還是行政皆增工資20~30元,如我以前鄰居老猴爸爸侯希如為紡織部化纖學院黨委副書記行政12級工資每月175元,與我父親紡織部裏同事同樣留美的福州人孫伯伯5級技術工程師工資一摸一樣)。像吳玉章的父親在北京市屬的建築設計院作工程師,大孟王群等的父親某處幹部,再加大腳王慧成的工人父母等等,工資應稍少。記得我76年第一次作中學教員月工資是41.5元,我妻子做工廠學徒工未出師(即當學徒)前工資是每月16元。所以算起來,貧富差別似乎不算太大,估計那時Gini 指數也還屬“幹涉中國內政”事物未曾引進所以也沒人去比較。

其實我們這些”知青“的到來是給大隊裏帶來額外”政府“撥款的:用於我們的夥食費與搬遷住宿等等:至少我們在譬如大黑子家住將近一年隊裏是會給大嬸”補助“(估計以工分數算出),而這”補助“的最終來源還是由於隊裏得到政府對知青的財政補助。比方我們剛到隊裏就被每人發了諸如鐵鍁類的工具,終其來源也是有知青工具費之類的政府補助等等。

賺錢以外,便是夥食及吃飯:我們這兩屆(74年中又來一批後麵會談到)知青是統一在隊裏”開夥“,即隊裏派出兩個婦女(我們也叫她們大嬸),一高一矮,專門為我們在一個有灶的房間裏用大鍋做飯,內容似乎永遠與玉米有關:玉米麵加玉米渣煮的稀粥叫“棒茬粥”,玉米麵糊在大鍋幫子上烤熟的餅叫“貼餅子”,加上紅薯等等, 菜是鹹菜疙瘩和大白菜等,當然有鹽。吃飽可以,因為沒有饑餓的記憶,顯然談不上味美,似乎也很少有葷菜。葷菜的記憶是我們自己搞的:最美味的幾次是我們到知青點單住後到旁邊池塘裏夏天夜晚捉呱呱叫的青蛙:在一片此起彼伏的蛙聲中躡手躡腳走近塘邊泥地用手電筒對這蛙聲一照,那青蛙便呆在那裏你隻需伸手快速一抓便把它逮住然後迅速塞入左手拎著的布袋裏,幾小時能抓上公斤幾十隻。地裏塘裏既有青蛙也有蛤蟆(蟾蜍),但二者叫聲不一樣,青蛙清脆(愛國賊們要拜為媽媽彭麗媛)蛤蟆低沉(或說類似李雙江)所以好區別(蛤蟆背上有癩包估計有毒素所以不能吃)。抓完後幾個人回宿舍匯集一下戰利品通通倒在臉盆裏一個個拎出來剝皮刀紮(很殘忍)掰成幾片,煤油爐水煮一下加些薑蒜醬油別提味多鮮美了,尤其是青蛙兩條大腿肉,比我以前以後吃過的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吃。我們這樣抓青蛙比大黑子教我們用鐵叉子叉有效多了(我們也沒有叉子)。另一次大腳不知哪裏抓了一條蛇來,不長大概不到一米,立刻在地上給摔死了包皮煮了蛇肉湯來幾人分吃,我記憶似乎沒太鮮美不如老廣(州人)們宣揚的那樣,當然大腳肯定沒什麽烹調技藝估計也是問題。

住知青宿舍時左邊臨近便是大隊的養豬場終日豬們哼哼不斷,有幾天隊裏不知道從哪裏用馬車運來很多據說是臭了的帶魚(顯然是被市場遺棄的)要喂豬,被我們隔壁的初中生母老虎汪鐵鎮等偷摸去不少仔細挑選的精品自己燒著吃了,煮帶魚香氣在我們宿舍一帶盤桓很久,導致治保馬慶祥匯合大腳等“幹部”知青(那時大腳已榮升小隊“幹部”容後詳述)大肆追查一番大有今日追查盜竊國家財產罪不容誅氣勢但好像最終也不了了之。

白薯是村民們常吃的食物,尤其是秋收後大批白薯從地裏包括農民自家自留地挖出後不能立刻全吃掉,村民往往就把白薯煮熟後切成條裝扁平簸箕裏放在房頂曬成白薯幹待年內慢慢消費。白薯幹曬好後金黃顏色香氣逼人一咬滿嘴甜蜜我吃過一些合法的,而初中的母老虎等卻經常爬人家農民房頂偷被曬的白薯幹吃,後被治保馬慶祥宣布為搗蛋知青罪狀之一要徹底追查落實到人等等應是後話。前日在澳洲住處想起這些我還自以為是買了超市白薯自己煮了切開放在太陽下曬,沒想到兩天未幹白薯已開始發黴隻得倒掉,看來農民技術絕妙非一日之功可以學到手。

村裏當時有個“小賣部”由一我們稱之“小鋪老板”的矮個村民主持---估計是某幹部親戚類權勢人物分支因此為“輕尚活”,經營不外煙醋醬油之類,好像有些簡單水果糖等等,我似乎記得有去買過,偶然為之作為飲食補充。

我參加過幾次集體去村外“挖河”的勞動即一堆人外加外村的聚集公社某處用鐵鍁土鎬小獨輪車等在田野裏亂挖一氣多以引水灌溉等為名,此為集體工程所以早上出工前大家齊聚隊部有婦女奉命端來玉米窩頭加生大白菜切成小碎末拌了醬油作菜給出征”挖河“(此為戰役名稱)的戰士們吃免費早餐,這是我平生第一次吃生的大白菜,口感還不錯,當然在落後的帝國主義國家澳洲等處許多蔬菜包括大白菜也是類似以“沙拉”名義生吃的但那已過很久之後了(愛國賊們肯定足以見證偉大祖國成就引為自豪)。

知青主食外似乎還有隊裏自製的豆腐,我記得當時為我們作飯的地方其實是隊裏的磨坊:那裏有一個石頭的磨即一個圓的沉重很厚的石製底盤放在地麵,上麵有一同樣石製的滾筒中間有木軸可繞另一直立木軸轉動,直立木軸立插在石底盤中央的圓洞裏, 滾動的石輪可人推或牲口拉(因較重),一般是用一蒙上眼罩的驢子(大概因驢較矮小那磨坊也不大似乎勞動量不夠用騾馬)拉,蒙驢眼是為騙它永遠往前走就像共黨政府的中國夢一樣,石輪壓在灑於底盤上的加水黃豆粒上把豆粒壓碎出汁子流入底盤邊沿一個缺口處下麵的什麽桶或槽裏,大概以後拿去加鹽鹵製造豆腐。豆腐味道如何已經記不清了反正也是不很經常吃。

我們常摘田地裏的嫩玉米高粱稈作甘蔗狀當水果吃:這是非法的被捉獲會被批判當然我沒被抓過。快熟的小麥手中搓搓一吹麩殼也常吃些。另外秋收後夜晚在田裏看地(為的是怕有村民把地裏的麥稈或剩下的莊稼殘餘偷回自己家去)我和初中的鄢貴生等曾找來剩餘的玉米和挖過地裏的蘿卜甚至芥菜疙瘩胡亂吃過(玉米是放在草上燒了才吃):生芥菜很辣我是從那時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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