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祥禪

時時自覺,念念自知,事事心安,秒秒安祥!
正文

耕雲導師講詞:心經釋疑(視頻和文字)

(2014-10-25 08:06:59)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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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釋疑

~一九九五年二月十九日講於台北市社教館

一、前言


  (一) 要“誠、敬、信”

  首先我要祝各位新春如意、事事順心、秒秒安祥。

我從台南台北胡說八道也有十多年(編者按:這是 耕雲導師自謙之語),盡管我的希望是能夠使有緣的人得到法的受用,實際上效果並不是很理想。為什麽?隻怪我自己的修為不夠。我記得在台南第一次說法,我就講了“誠、敬、信”。今天在解答問題以前,我想作一個總的回顧與複習。

為什麽講“誠、敬、信”?因為儒家講:“誠者,至誠,不誠無物”;佛教講“因果”──虛偽的因,隻能得到幻滅的果。敬,就是認真,我們對任何事情不認真,難期有成效。信,就是你找到你自己安身立命的所在,不是要你信別人,起碼你可以信你自己;你可以找到你生命的真實,珍惜自己的生命,這個就是“信”。


 (二) 力求“心安無愧”


  第二,我要求每一個人,不可告人的事絕對不要做,連做都不能做的事,千萬不要去想,想了會汙染你的心,構成你生活的陰影,遮蔽你生命的光彩。不可告人的事做了以後,就會叫人心不安。每個人都有一顆不能欺騙自己的心,這個心就叫“良心”;沒有良心的人,做人都有問題,何況是學佛法?根本不可能!因為它本身就是電阻,所以首先我就要求大家:“不可告人的事,斷然不為。”

我們不做虧心事,每件事都心安無愧,我們才能心安。因為二祖拜見達摩祖師求法,乃至為了表示誠敬信,自己砍掉一條臂膀。達摩祖師問他:“求什麽?”他也隻是“求心安”。人之所以活得不好,主要是因為心沒有地方安頓,我們的心若是有所安頓,那就是佛法最大的利益。要“求心安”,就要有所不為,不可告人的事,斷然不為,這個事很難做到。說起來很簡單,做起來不容易;你若想做到,首先就必須要戰勝自己。因為讓你不安的,讓你活得不自在、不灑脫的,讓你埋沒一輩子時光、斷送大好生命的,不是別人,是你自己。


 (三) 要努力“強作主宰”


  中國的哲學講八卦、講太極,就講陰陽;不管是講數學或者物理,都有正負;我們的生命有反麵,也有正麵。反麵,就是無始無明;正麵,就是我們光明的生命的本來麵目。要想保持、恢複本來麵目很難,首先你必須要下決心,轟轟烈烈地大戰一場,跟誰打仗?跟自己。

有位會友很有正見,他兩年前跟我說了一句話,我到現在都還記得,為什麽還記得?因為我太高興了。他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很可貴,因為沒有這個見解,就說不出這些話。能夠說出這些話來,就可貴,為什麽呢?因為我們一切認識的價值在於指導行為,我們行為的正確是因為我們認識的正確,如果我們沒有正確的認識,就不可能有正確的行為。他講這個話,我很高興,他說:“打敗強敵不過是英雄,戰勝自己才真正是聖人。”

這樣的話講得非常的好,因為我們的苦根就是我們自己。為什麽這麽講呢?因為有我欲,就有基本的欲望──食、色,還有更高的欲望、種種的欲望,而且是填不滿的;當你欲望得到了以後,它又往上升一級(往上晉升),所謂“欲壑難填”。種種的欲就是我們的苦根,就是求不得,就是來自於欲求。欲求永遠得不到滿足,這是佛講的八苦之一──求不得,這就是苦根。有了我,就有我求,自我保存難免防衛過當,別人沒有存心對你不好,你還懷疑別人不友善,乃至防衛過當,你先去陷害別人,這些都是苦根。因為你種的是苦因,你得到的是苦果。苦的根在哪裏?就在我、有我、虛偽的我、假我、表層意識構成的我,這是我們的苦根。我們不戰勝表層意識,我們就沒有辦法拔掉苦根,也沒有辦法得到徹底的解脫。

所以我首先就要求大家一定要“求心安”,“求心安”就要戰勝自我,戰勝自我就必須“自我主宰”。什麽叫“自我主宰”?《論語·顏淵篇》有四句話:“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它的意思是說:“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聽的不要聽,不該說的不要說,不該做的不要做。”我再補充一點:“不該想的不要想”。你能夠自我主宰,然後你才能夠走上解脫大道;你若不能夠自我主宰,你沒辦法走上解脫大道。

很多人學法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表層意識還是起作用。表層意識怕誰呢?怕真我。假如有一個人恢複真我,全場的表層意識就會收起來,它就不敢露臉!我現在講話,各位聽得清清楚楚,我現在不講,你去看看你的表層意識是否還在活動?躲起來了。如果你自己的本心(真心)出現、摩訶般若出現,你的表層意識就不敢抬頭。摩訶般若有大力量,能消千災,能解百難。

修行,一定要行。前兩次這位會友講了這樣的話,兩年了,我都還牢牢記住,我不需要記,我是歡喜,我覺得他的見解很正確。他找到了方向,找到了對象,找到了對手,找到了敵人;敵人就是自己,當你打敗了自己的私欲、自己的主觀、偏執,大戰一場以後,你就得到解脫。

他講這個話很好,我再重複一遍,他說:“打敗強敵無非是英雄,戰勝自己才真正是聖人。”這句話聽起來好像太淺,其實有很深的道理,與佛法相契合。為什麽呢?“英雄自古皆寂寞”,英雄苦在心裏,我們苦在臉上,他苦在內心。他既然是英雄,他就與眾不同,雖“與眾不同”,身體卻與眾相同,他也是一個爸爸和一個媽媽生的。那個小孩要逞英雄,在他頭上打一下,問他:“疼不疼?”“不疼”,再用勁打,眼淚都流出來了還說“不疼”。所以眾生苦在臉上,英雄苦在心裏,隻有聖人才是真正的解脫──以眾生之苦為苦,個人不苦。

所以我再重複一下,我們要“誠、敬、信”。不誠,是虛偽的因。我也講過幾遍,“誠”是儒家的道統、心法,我在這個地方再重複一遍。第二,我們一定要求“心安無愧”。第三,要努力“強作主宰”,自己要主宰自己。

現在就開始解答問題。



 二、問題解答



  問:《心經》為摩訶般若的素描,它的修行方法如何?是否為觀自在?

答:
古人翻譯佛經有三個同義的字,一個是“觀”,一個是“覺”,一個是“照”。這三個字看起來迥然不同,它們在其他地方的用法也不同,但在佛經上來講,卻有相同的涵義。就修行或修行的方法而言,往高處講,一落入方法就是有為法,就不是真修行。《金剛經》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圓覺經》講“作、止、任、滅”,這都是有為法,不契合如來法門。“作”就是有所作為,如念經、磕頭、拜拜,當然不隻這些,還有很多,乃至包括打坐。“止”,你多餘的妄想要叫它停止,也就是說停止妄想,這也是錯。為什麽?因為沒有心就沒有妄想,沒有水就沒有波,有心就有念,有水就有波。你進入了真正的不二法門、進入了佛門,有念即無念,無念即有念。我們現在大家在一起、混合在一起,彼此同化了,我若是無念,我能講什麽呢?因為語言是念的聲音;我若是有念的話,能夠使各位無念嗎?我現在不講,你看你有沒有念?你若保持這個心態,就是真正的修行,真正地修行摩訶般若。“無為法,觀無念心”就是修行的方法。


 問:“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請問什麽樣的程度才算是“行深”?就安祥禪的修行方法來講,於日常生活中應該如何實踐,才能契入甚深般若的狀態?

答:
若講甚深般若、行深般若,你行了,就知道;你不行,光問我,我說了,你也不知道。那我若不說,好像敷衍你。你現在的心態就是行深般若。各位!現在的心態就是在行深般若。你在日常生活當中穿衣、吃飯、工作,都抱著這顆心,那個就是“修行”,也就是“真正的修行”。你想念和行為有點不對,你修正它,這個叫“修行”;把錯誤的、不正確的、不符合中道的、不符合八正道的想念和行為都修正過來,這個就是“修行”。除了這個以外,沒什麽叫“修行”;念經、打坐、磕頭、燒香,那個不叫“修行”,那叫迷信,是在“自我否定”,那叫“愚癡”。


 問:當運用表層意識而同時覺知起心動念,在無私、無我、不自欺等自然流露表層意識的狀態下,是否可以算是已經上路?

答:
絕對是上路,不但是上路,而且是行深般若。佛法講深,是很深的,你無法接近;講淺,也是很淺的,就在你跟前。各位現在已經把全部《心經》做到了,你們現在的心態,完全符合摩訶般若。


 問: 導師說:“從小學至大學所學的教材都叫做蘊,而蘊空才能度一切苦厄。”怎奈每天生活上、工作上都需要用到這些知識,雖然理上知道這些都是假有不實,但是事上卻難以擺脫,每天均需處理各項繁雜的事務,均與五蘊為伍。請問如何才能去除五蘊所累積的不良影響?為什麽“照見五蘊皆空”就能夠“度一切苦厄”?那麽又如何“過化存神”?如何“空其所有”呢?

答:
各位知道,佛門是不二法門──有無不二,自他不二。各位看過我《不二法門》的講詞,那隻是題綱,裏麵還有很多,我隻是開個頭而已。那麽“照見五蘊皆空”,空是什麽?我在《心經淺解》裏麵講:“空就是無限的可能,是發展的餘地,是萬有的本源。”今天各位問我,我再跟各位講:“空的基本屬性,一個是解脫,一個是般若。”有解脫、無般若,空是死的;有般若、無解脫,空是受罪的,是業障。因為空有兩個基本的屬性,第一個是解脫,任何事情隻要一空,就解脫了;第二個是般若,任何事情隻要一空,就充滿了希望,但是空是個大生命,是宇宙的生命,是宇宙的心,所以它是般若,般若就是大智慧。

我們在日常生活當中,從小學、中學到大學都在聚集,蘊就是蘊藏、聚集的意思。“五蘊皆空”就是要五蘊都解脫,就是學識變成工具,不再構成你的障礙,要你自我主宰,你去運用這些表層意識,而不被這些表層意識所幹擾。所以你得到了“空”,把五蘊空了以後,五蘊當下就成了解脫與般若。大家不要把“空”當作消滅,“空”沒有消滅的意思,“空”是不生不滅,是永恒,沒有消滅的意思。不是說你空五蘊,就埋沒了五蘊,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那麽各位如果照見五蘊皆空,在你真心照耀之下,你的表層意識、你的分別心、你從小學到大學所學的知識,都原封不動地在你麵前,但是它不會幹擾你,它不會驅使你被私我欲望支配,它不會成為你達成一種不良意圖的工具,如此而已,並不是要你消滅五蘊。而“照見五蘊皆空”的時候,你就當下得到解脫,當下就是摩訶般若。坦白地說,摩訶般若就是知覺;露骨地說,它就是大智慧──一切智慧的母體。


問:如果用般若觀照,不用分別,當體即空,請問(一)如何才能使用般若觀照?(二)既不用分別,那麽在過活實際人生時,應如何用心?

答:
(一)般若是“佛用”,般若不是個東西,看不到的。你用安祥心,就可以使用般若觀照了。(二)不二法門,用心就是不用心,不用心就是用心。你用真心、用無我的心、用客觀的心去過活人生,你取得(獲得)的想法和行為都不會過當,都不會有偏激,都是極為正確的。


 問:“觀照般若”與《信心銘》上說的“虛明自照”是否相同?

答:
這個也同、也不同。這是不是很矛盾呢?不矛盾。就相同而言,佛法是不二法門,哪裏有不同的呢?既然是不二,當然相同。就不同而言,它迥然不同。因為講實相般若,是就教下(佛教)的般若係統的佛經來講的。它講般若,大概地歸納起來有四種般若:第一是“實相般若”,是生命的本體。第二是“觀照般若”,順應萬事萬物。第三是“文字般若”,文字能夠顯示佛(佛法)的勝義。第四是“眷屬般若”,般若是法不孤起,一定有眷屬,如六波羅蜜,屬於眷屬般若。那這麽看起來,般若分散來講,不可勝計,歸納起來則有四大類,而“虛明自照”隻有一個。什麽是“虛明自照”?我剛才已經講了,覺、照、觀是同義字,所以“虛明自照”就是“虛明自覺”、“照體獨立”、“照而不照,不照而照”,它是不二法門,照就是不照,不照就是照。解釋這一句,古人講的話很好,“如珠吐光,還照珠體”,好像夜明珠發出的光,照亮誰呢?照亮它自己。所以照與不照、能照所照,都是不二的。


問:有能、所否?若有能所,誰照?誰被照?若無能所,合成一體,何須言“照”?如眼不自見其眼,鏡不自照其鏡。

答:
你問“何須言照”,是你言“照”,我沒有言“照”啊!我剛才不是跟你們講嘛!“如珠吐光,還照珠體”,是你說“照”,我都沒有說這個“照”啊!這個“照”,是就作用來講,它是個作用,也就是說般若不是死的。它照誰呢?它照它自己,它沒有照別人。

這個能所,有能照,有所照,能所不二,佛法是個不二法門,若是真正的佛法,是能所不二、自他不二、得失不二、毀譽不二……,都是不二的。誰是能照?誰是所照?“如珠吐光,還照珠體”,還是借用這句話來解釋。


問:“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在一般的認知裏,“不異”就是“即是”,在《心經》這樣精簡的短文當中,為什麽要重複這兩句呢?“對境無心,色即是空”,如何避免流於冷淡呢?

答:
這個大家不知道,因為佛為了要說明“色即是空”,他必須要強調。古人說“前箭猶淺後箭深”,“色即是空”還淺,那一箭隻射了五寸,“色不異空”就射了一丈。說“色即是空”,你不相信;為什麽“即是”?因為它沒有差別、沒有距離,所以它當體就是,色的地方就是空的地方。“不異”就是說沒有差異、沒有差距,這叫“不異”;“異”就是不同、差異,“不異”就是沒有不同。為什麽“即是”?因為它沒有不同,所以“即是”。

為什麽會流於冷淡呢?因為你沒有走入佛法正途。我經常跟會友們講“佛法的最大力量是慈悲”,而我在《觀潮隨筆》也經常用這樣的詞匯說:“熱情熾然,迥超無我。”一般凡夫的熱情是我愛、我欲,這個有漏洞,但是可以激發熱情;菩薩是“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無緣大慈”──我對你同情不因為你是我的親人,不問你跟我有什麽關係;“同體大悲”──你的痛苦,我感同身受。你若能夠有了“無緣大慈、同體大悲”,你就不會冷漠,你會熱情熾然而迥超無我──你沒有“我”,隻有熱情,你的熱情不因為“欲”而有。你修學佛法,因為自己的私心、私欲使得情感降低了、冷漠了,那個是走入歧途;你若是愈來愈熱情、愈老愈熱情、愈無私愈熱情,才是走向正途。你看!不要說別的,就說“急公好義”,就是一種熱情的表現,既然是急公好義的熱情,當然是有助益的。你去掉了私我,對別人同情,對別人關懷,你就可以避免冷漠。


問:《心經》的主體乃描述修行人須達到人(眼耳鼻舌身意)空,法(色聲香味觸法)空,才能證得無上正等正覺。修行要如何才能達到人、法兩空?

答:
你的答案就在你的問題裏麵,你的問題就在你的答案中;你的問題的前半截,就是你問題後半截的答案。我剛才跟各位講了,所謂的“空”,有兩個基本屬性,一個是解脫,一個是般若;你若空了“眼耳鼻舌身意”,那你當下解脫,但是智慧還在;你若空了“色聲香味觸法”,你當場立刻消失障礙,但是不消失“色聲香味觸法”。這個道理非常明白。

如何達到人法兩空呢?就是要你“空”。“空”,我再重複一次,“盡大地是個解脫門,把手拽伊不肯入”,你隻要保持現在的心,也就是這顆安祥心,就是達到目的地。


問:菩薩所體現的空,二乘的分析空,凡夫的惡取空見與無記空,在認知上有何差別?修行人應如何契入“真空”才算正確?

答:
安祥禪就是修行的途徑,你必須是安祥深深、秒秒安祥、每一秒鍾都安祥。時時自覺、念念自知,這個就是你修行最好的要領。你“時時自覺”──“如珠吐光,還照珠體”,發光自照;“時時自覺,念念自知”──你有個念頭,自己都知道;你知道了,就去約束;不正的,你就去修正,這個就是修行。


 問:“空”是大宇宙的真實與永恒,請問人世間因互愛與真情感的交流,而顯示出多彩多姿的生活情趣;而修道者證得了永恒的空性,不再緣起於世間度化有情,於真實與永恒的空相中,會感到無聊否?若說那是“常樂我淨”,是樂在“無掛礙”而已嗎?若“緣起”不息,迷於“隔陰”,又未遇良師,豈不容易沉淪?

答:
大家不了解修行,以為修行就是“緣起”。什麽叫做“緣起”?“緣起”用在這個地方並不恰當,“緣起”就是萬事、萬有形成的條件,“緣”是條件,說氫二氧可以做成水,你把氫二氧分開,沒有水,這個就是條件,所以“緣起緣滅”。問這個問題、用這種詞匯不很恰當。你說人會寂寞嗎?因為有我,才寂寞;我執沒有斷,他就寂寞,不甘寂寞也不能學佛。我還記得前幾年陳董事長有幾次要我講《牧牛圖頌》,我都不肯講,我說這個太淺了嘛,這個就是學安祥禪的過程啊,你若真修安祥禪,不用我講,你自己就知道了。十牛牧記,這些都是安祥禪的體悟。我說你若要我講,我要擴大,我要講《牛的禮讚》,我要借題發揮,借用牛來講人天一貫,世法、佛法一齊講。那就是說“你做任何事、要學任何事,想獲得任何東西,都是必須先付出;你不想付出,隻想獲得,那是賊”,所以你若不付出寂寞,你也難證安祥。釋迦牟尼他老人家,付出了江山,付出了社稷,付出了享受,付出了權勢,付出了一切別人夢寐以求得不到的,然後他成佛了。你學佛法,要付出什麽呢?起碼你要把“不甘寂寞”付出吧?把那些消遣的、浪費時光的、無謂的交際應酬、無謂的遊戲付出才可以。你完全不付出,是不可能的。


問:修道者如果證得了永恒的空性,就是“常樂我淨”,是樂在“無掛礙”而已嗎?

他若真正證得了永恒的空性,他就自由了,他就不問這個問題了,他也沒有這個問題了,任何問題都不發生了,無欠無餘,沒有多也沒有少,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恰到好處。


問:如果“緣起”不息,迷於“隔陰”,又未遇良師,豈不容易沉淪?

“緣起不息”與“證得空性”是相矛盾的,前麵你講證得空性如何、如何,下麵又講緣起不息,緣起、緣滅與你無關。你若真的證得空性,我一再強調“佛法人格化”,你若完成了“空”的人格化,“空”是你生命的內涵,是你生命的全體,是你生命的本質,你生命的本質就是解脫與般若,那就沒有什麽緣起。緣起就是緣滅,你不起、你不滅,“緣起不息”與你無關。


 問: 老師在《心經淺解》當中提到,菩薩當體是空,生命的“全體大用”沒有個別的作用,無六根、六塵及十八界。請問這生命“全體大用”的狀態及用處為何?這“大用”的形成,是否與根器、發心以及使命有關?

答:
你講的那個,都有關、也都無關。什麽叫“全體大用”?提問題的人我相信現在一定在座,以你現在的心態無論做什麽都是“全體大用”。你若不用現在的心態,你要去修,是修不來的。所以你講“無六根、無六塵”,這個也是不太恰當的,因為佛法不講“有、無”,它是不二法門;說六根、六塵,就是沒有六根、六塵,是個“空”,隻講“空”。佛法是隻講“空”的,“空”就是解脫與般若,般若是生命的現象,解脫就是一種生命的覺受。


問:讀《心經》讀到“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智亦無得”,頓覺身心泰然,頗有回鄉的親切感。可是仔細觀心,尚覺塵霧蒙蒙,似有塵緣未了的牽掛。古德說“隻今休去便休去,若覓了時無了時”,難道要橫著心腸去了斷嗎?

答:
等你要橫著心腸去了斷的時候,那就表示不能了斷,你沒有了斷的能力。不二法門,了斷就是不了斷,你要了斷,當下就了斷。佛法叫你離邊見,“了”與“不了”,這邊了、那邊不了,這些都是邊見。我教你學安祥禪,乃至佛教你照著《心經》去修行,都沒有邊見,也沒有什麽“了、不了”,也沒有什麽“解脫、不解脫”、也沒有什麽叫做“此岸、彼岸”,都沒有的。最現實、最不落空的,就是“安祥”兩個字,你能保持安祥,就不落空。我可以說,當我說話停止幾秒鍾,你們各位不但“無眼耳鼻舌身意”,乃至還沒有念頭,但是你的鼻子、眼睛都在啊,沒有人給你割掉啊!《心經》為什麽講“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這個都被解脫了,因為“空”啊,一“空”,都被解脫了,都被般若了,這時候隻有知覺而無牽掛,隻有自在的覺受而沒有一切的障礙,都被解脫了。


 問:《心經》中提到般若的慧,便是空的妙用,契合空性。弟子體會,無論是般若的慧或是慈悲心,均不是靠學習、培養等有為法可臻,而是在安祥保任久了,純然在般若呈現之時,自然的流露,也就是表層意識下載檔案(download file)的自然運作,但是仍有一層顧慮,就是麵對較複雜的人事物時,如何確知那不是仍然含有微細我、法二執的純知覺?而又能恰如其分?

答:
麵對複雜的問題,你認為會有我、法二執,那你就是功夫不到,功到自然成,你功夫不到。孟老夫子說:“雖千萬人吾往矣”!不管人多人少、事多事少都沒有關係,你抱持著心安無愧的心、無私無我的心、抱著秒秒安祥的心去處理,這就對了。


 問:十二因緣的起點──“無明”,是怎樣來的呢?

答:
剛才我講的,就假象來說,所有的東西都有兩麵性,有正必有反,有正必有負,有堿必有酸。“無明”的本質、重點在哪裏?“無明”就是不認識自己、迷失了自己、忘掉了自己,這叫“無明”。“無明”與生命同在,所以佛經上叫“無始無明”。佛經上講:“無明”沒有開始,與生命同在,是生命的一部分。當你認識“正負、真假、是非、正邪”,也認識“自己的生命是什麽”,再認識“真實的是原本的,真實的才是永恒的”,再進一步,你若認識“你永恒不變的生命”而且肯決你那個正確的認識的時候,“無明”就沒有了。


問:我們人生的覺受,幾乎百分之百的真實,與《心經》所描述的覺受──“無色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作比較,幾乎又百分之百的錯誤。請問“為什麽眾生會淪於把虛幻當真實?就像是眾生麵對生老病死的苦痛那種感受,是那麽的真實?”

答:
你若認為這一切是真實的,那你就不必學佛法了。我們學佛首先要有個基本前提,就是“你要肯定真假、正邪、是非、真偽”。你若認為色、聲、香、味、觸、法是真實的,那你也不必學佛法了,因為你已經得到真實了。學佛法的目的就是在追求真實,你既然已經得到真實,就不必再學佛法了。

為什麽會淪落?就是“無明”。“無明”就是我執,這個我執是錯的。真我是不可執、無所執的,真理是自他不二的、物我不二的,真我是與宇宙合一的。隻有“假我”才生執、才可以執,“假我”是什麽?是私情、私欲,就是表層意識。你的表層意識是你原本沒有的,離開“真我”都是錯的,因為真實的是原本的,原本就有這個生命,但是沒有這些垃圾。學佛法,就是要“空其所有”──把你原本多餘的東西拿來當工具,不要再讓它當主人;“切莫實其所無”──整個大宇宙都是你的,你還要充實什麽呢?


 問:我們應該要如何用心,才能過活實際人生?而又能既存在又超越,邁向覺醒之路?

答:
這個地方我若講起來,就是博陵王牛頭融禪師:“恰恰用心時,若為安穩好?”就是說:“我現在用心的時候,要怎麽樣才妥當呢?”牛頭融禪師跟他講:“恰恰用心時,恰恰無心用;曲談名相勞,直說無繁重。無心恰恰用,常用恰恰無;欲知無心處,不與有心殊。”這個話怎麽講呢?他問:“我要怎麽用心才妥當?”牛頭融禪師就回答:“當你正在用心的時候,就沒有心可以用,你拿來看看,拿出你用的心;雖然沒有心可用,但是並不妨礙你用心”;“曲談名相勞”——“曲談”就是講道理,用佛教的名相(專有名詞)一講,那就很累;“直說無繁重”——直截了當地說,就沒有那麽繁重。真正的修行人是無心的,無心就是“體用不二”──心空、用空,“用空”不是無用,“用而不執著”就叫“空”,“有而無我”就是“空”。有人問:“如何用心?”就是這樣在用心,剛才講的這個就是“安祥心”。

各位若是能夠保持現在的心態,就不虛此行;若能夠一直保持到老,就不虛此生;沒有比這個更快的,沒有比這個更簡單的,這個是無為法。你若保持到一年,什麽都有了,世間上一切有為法所達不到的能力,你也都有了,問題是你的誠敬信夠不夠?


 問:觀察自在、循聲救苦、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的心態、境界,是否不必要等到擺脫肉體之後,如法修行即可到達?而我們有個臭皮囊的時候,如何確知已經達到解脫的彼岸?又如何防微杜漸、不退轉?

答:
像這樣的問題,答案都應該是你自己提出來。你如何到達循聲救苦的心態、境界?你若看到痛苦的人,你同情;你看到可憐的人,你流淚,那你就是觀世音菩薩的心態了,你當時就是觀世音菩薩的顯現。

如何能夠不退轉?你能夠“時時自覺、念念自知”,不斷地找自己的麻煩,不斷地戰勝自己,保證你不退轉。


 問:常念《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咒》,能消業障、除一切苦的原因在哪裏呢?

答:
一山不容二虎,如果你一腦子《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咒》,你那些妄想、邪念就起不來了,很簡單。


問:《心經》是大神咒、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當身體有病痛的時候,“能除一切苦”,是否係指安祥的感受不變,而身體的痛苦依然存在?

答:
就我自己的親身體驗,應該是安祥的感受不變,而且把身體的痛苦衝淡,稀釋了痛苦,也就不感覺到什麽痛苦了。


問:證得父母未生前的本來麵目,跟在 老師麵前所傳心態的本來麵目,是否相同?層次是否不一樣?

答:
本來麵目,就看你們每個人的根基,你是不是累劫修行,到這一世觸機遇緣大事了畢。你在我麵前安祥到什麽程度,我也不知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自己知道,我不可能知道。我們看到禪刊雜誌的報導,有些大陸讀者看了禪刊、看了《安祥集》,桶底脫落,一切“空”了。“空”是什麽?剛才我講了,就是解脫與般若,什麽都沒有了,一切的妨礙、幹擾、障礙都沒有了,但是你的生命還在。


 問:聖人無明,也就是住地無明,可以用安祥心來察覺、打破嗎?還是需要明師點破?

答:
沒有人給你點破,點不破,要你自己打破,你要自己肯定、肯決、認知、認同“真我”──那個原本的心態、生命的基因,而且你要能夠保住它,不起執,那麽這個無明就打破了。

修安祥禪的正確途徑,我(老師)給你傳心,隻能傳“離執禪定”──“當下沒有執著、沒有妄想、沒有雜念、沒有私欲、沒有私心,什麽都沒有了,但是我還在,生命還在”;在這個基礎上,你要下功夫。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沒有不付出就能獲得的;不想付出,隻想獲得,隻能獲得牢獄之災,那是賊,那是不可能的。

你得到了離執禪定,你還要下一番功夫,還要去執。去執就是反省,你要知道你最大的毛病在哪裏?然後你用時光倒流法,回溯你自己對不起哪些人?做錯哪些事?如何彌補?如何改?彌補就是消業障,我欠你的錢我還了,這個障就消了;由這個造成欠人家債這件事情的心態,有哪些錯誤,你把它找出來,去執(舍棄執著)。你把一切的執著、一切的偏去個性、一切的心垢都去掉了以後,就無執(沒有執著)了,那時候就徹底打破無始無明,不再有執著,不再有無明,大明大亮,像現在各位的心,都是無無明,亦無無明盡。


 問:“三聖大道”算不算是住地無明的一種?

答:
“三聖大道”與你無關啊!你不必問這個問題。


 問:修學安祥禪,為何“肯決心”總是不夠堅定?如何來增強自己的“肯決心”呢?

答:
這個問題,你就是出難題,我沒辦法教你答案。你自己肯決,就肯決了;你自己不肯決,別人不能給你肯決心,別人不能代替你肯決。天下的事情,我一再說,隻有兩件事是不能替代的。你“肯決心”不夠,叫老師給你,老師也沒辦法給你。哪兩件事不能代替?第一件是吃飯。說“我現在忙,請你幫忙吃飯”──我現在脹得不得了,你說“再吃一點,再吃一點”,結果吃得我肚子脹破了,你還是肚子餓,這個不能取代。第二件是修行,說“我很忙啊!你替我修行”──我修行是我的,你得不到,你還是不能取代。肯不肯決?是你決心夠不夠,就看你苦頭吃夠了沒有?你若是苦頭吃夠了,該是下決心的時候了,你就可以下決心。如果我的判斷不錯,今天在座有很多會友從此以後將走向坦途,有很多人還是無所謂。


問:既然是不二,為什麽又要分悲、智?又如何將般若智與普賢願融為一體?

答:
因為那個“不二”,所以它才有“多門”,“歸元無二路,方便有多門”;到家,就是這一個門進去,但是到家的路卻是四麵八方。

悲智不二,若沒有“智”,你怎麽感覺到“悲”呢?你怎麽產生同情心呢?同情心是般若智的流露,流露在大悲心,就是般若悲心;流露了同情,流露了同感,那就是悲心,那就是斷無始無明的起點。因為你要回到家,必須有汽車,但是沒有汽油也不行,慈悲就是汽車的汽油。修行人歸家,必需要的就是“這個能量”;沒有“這個能量”,你的修行都會落空。

你若要分,它不隻這麽多,有八萬四千。其實普賢的願就是悲願心,普賢由大悲心產生大願。他若沒有悲心,他就沒有願力,悲心是願力的根。而不二法門,我跟各位講過的,若沒有方便多門,連“不二”兩個字也不會產生、也不會成立。


問:能行深般若波羅蜜,是否就是觀自在菩薩?反過來說,觀自在菩薩就能行深般若波羅蜜多?

答:
觀自在的當體就是菩薩,菩薩必能“觀自在”;若“觀他在”,那就不是菩薩,是二法,那就不叫“不二法門”;所以當你觀自在的時候,你已經到了菩薩的境界。我剛才講,觀、覺、照三者是同義字,當你觀自在的時候,覺得“自覺自在”,也就是照見了自己,“如珠吐光,還照珠體”,這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情。


問:我知道安祥禪的珍貴,但是無奈因為現實環境的生活,為很多事操心,而使心不能安祥。 師父曾說:保有安祥,過去不如意的事不再重現,所得到的比所求的還要多。但是逼於現實,在不如意的時候,要如何修持來保持安祥心態,而轉逆為順?

答:
你這個問題的關鍵,就在我剛才開始說的“你沒有戰勝自己”。如意、不如意完全是私心,完全沒有包容性,完全沒有開闊的領域,所以你才如意、不如意,你才感覺得忙不過來,隨著外在的環境在轉,像你這樣,沒辦法修行。你必須首先堅持隻求心安,一切的得失、一切的好惡不要在意,我經常講“不要讓別人的主觀、偏見、好惡來決定你自己的價值”,也就是說自己的存在不受別人主觀、偏見的影響才對,你隻要心安無愧,像諸葛亮講的“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隻要自己知道就好了,自己知道自己無愧、自己心安。古德說“心不負人,麵無愧色”,假如你要等你心安了再修行,那你也不用修行了,因為你心已經很安了,還修行什麽?修行就是求心安嘛!

這個問題就在於你不肯大戰一場,不肯打敗私我,不肯拔掉苦根,所以才有這些問題。因此你首先必須反省,拔掉你的苦根,然後你再學安祥禪,才有可能。否則的話,你隻會進進退退。

而且,今天一會,千古難逢,不是經常有的。現在你坐在我麵前,你就是觀自在菩薩;若是你不肯認同,那是你的事,我也沒有辦法。我有什麽辦法幫你認同你自己呢?沒有辦法。


問:明心與見性相同嗎?

答:
明心就是見性。你若明白表麵意識的心,那隻是看到波浪中的水。水是寧靜不動的,大海的表麵雖然波濤洶湧,但大海的海底卻是紋風不動的。水的屬性是不動的,濕性就是水,覺性就是心。若沒有知覺,就沒有心;若沒有知覺,就沒有生命的屬性。我們講的見性,不是講得懸空,而是很落實的,見什麽“性”?就是見生命的屬性。所有的生命的基本屬性都是相同的,所以眾生皆有佛性。就像水,所有的水不管是礦泉水,不管是淡水河的水,不管是下水道的水、化糞池的水,都是濕的,不濕不能叫水。不管是太陽表麵四萬度,劃根火柴二百度,它們都是熱的,不熱不能叫火。所有生命的屬性都是有知覺,沒有知覺,就是死人一個,那不叫生命。植物也是有生命,礦物也是有生命,大宇宙就是生命的海洋,就是大圓覺海。在我們看來,這個麥克風的基座是金屬的,它是靜止的;其實它不是靜止的,因為它裏麵有電子;所有的物質都有電子、質子,所有的電子都不是靜止的,它是不斷地在旋轉,否則質子也會消失。


 問:既然本來無一物,既然性體本空,那麽誰來承受因果呢?

答:
《證道歌》說“了,即業障本來空”,你若“了”了,沒有我了,業障往哪裏放呢?我在《觀潮隨筆》中寫了一段隨筆說:“垛生招箭”,在射擊場,你豎個靶,子彈就打你;沒有那個靶,子彈打誰呢?打別人,不幹你的事;你不要豎起來,你若豎起來,那就吃子彈。豎與不豎,就是有我與無我;執著我,就有業報;若連我都沒有了,業報往哪裏報呢?子彈沒有目標,往哪裏打呢?它亂打,乃至打別人,與你無關,你自己沒事,你就了解這一點。所以《證道歌》說“了即業障本來空,未了還須償夙債”,你過去欠的債,還是要還。人不死,債不賴。沒有人了,誰向你討債?你向誰討債?有了人,你當然要還債,這個因果也是這樣子。


問:何謂桶底脫落?要如何去做?

答:
在座的各位,現在的心態就近乎桶底脫落,隻有知覺,沒有念頭,“空”了。剛才我講完了“空”,“空”就是解脫與般若。般若就是知覺,就是佛性。般若用在日常人生,就叫般若;就生命的屬性來講,這叫“見性”,這叫“作用”,“佛者,覺也”,就是覺性。桶底脫落就是現在這個狀況──有心無念,簡單地說,就是“有心無念”。你要修多少劫,才修到這種心態?所以你必須珍惜在我麵前的這種心態。否則的話,正法不是天天可以碰到的。


問:學禪如何來破“三關”?

答:
什麽叫做“三關”?我沒有聽說過。我隻聽說過山海關雁門關,沒有聽說過什麽“三關”,那個是既迷信、又騙人,哪有什麽“三關”?一關都沒有。我不是外道,不要問我外道的問題。


問:修行中有行悟、體悟、頓悟、證悟,要如何做到一念不起,才算是正修的起點?

答:
很簡單啊,就像現在這樣。現在你有念嗎?誰有念,請舉手。這就是正修的起點,就是現在這個心。


問:《心經》裏的不生、不滅、不增、不減,也就是安祥的寫照嗎?

答:
就是安祥的寫照,也就是法身的寫照。


問:如何來填補智慧的漏洞,方可以達到為學日益?

答:
智慧沒有漏洞,你隻要去掉私心、去掉物欲,就可以了。智慧有兩種,一是世俗講的“聰明智慧”,那個本身就是漏洞,分別心嘛!二是本心(摩訶般若),那是沒有漏洞、完美無瑕的。


問:當安祥深深的時候,這種心態與“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的狀態,是否一樣?

答:
你應該很清楚,你比我還清楚,當你甚深安祥的時候,就是“應無所住而生其心”。你有心,但是沒有停留在任何一點,就是“無所住”。若無心,那就是死人一個。你“有心而又無念”、“有念而又沒有被任何東西勾住、掛住”,那就是“無所住”,完全一樣。


問:有人說念《心經》治心病,心病影響到生理的生病,修行當中如何運用安祥來幫助解脫生、老、病、死之苦?

答:
佛法的本質是無為法,你說用安祥,那是錯的,把那個動詞去掉,你隻管安祥,就沒有生老病死苦。有生老病死,沒有生老病死苦。有安祥,不是用安祥,隻是一直保持安祥下去,到了甚深安祥的時候,就沒有生老病死苦。

如何念《心經》可以給人治心病?有藥,你要吃,你不肯吃,也不能治病。如果你口裏念《心經》,心裏想別的事;在家裏念的時候很好,一出去,一個人碰了你一下,你就馬上發脾氣,那就是你自欺。《中庸》給“誠”下個定義:“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不要欺騙自己,我們要做到誠敬信,隻管保持安祥下去,自然沒有生老病死苦,特別是生老病死過程中的苦。


問:道家修練純陽,到達身軟如棉的境界,而《心經》中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是否必須要先達到這個境界(也就是“身暖樂”),才可以再修下去?

答:
這個問題,簡單的話,隻有一句話──“打破邪見”,旁的話呢,就很多。先從簡單的來答複喔!“此事不與他家共,一切有為法不同”,佛法跟一切的法不能比較,無法比較,完全不同。廣義地說,“一切法皆是佛法”,佛在《金剛經》是那麽講的。

道家身軟如棉,這有兩個可能。第一個,人的三魂七魄,他的魄還守在身上,沒有走;等到火葬的時候,還是有痛覺,那是苦,不是樂。觀自在菩薩不著相,離一切相,“離一切相,即一切法”,“離一切相,即一切解脫”,他隻要觀察自在,他不需要身軟如棉,這個不能當佐證,乃至燒出舍利來沒有?那也不足為佐證。但是燒出舍利來,最起碼值得欽佩,這種人戒律精嚴,下過苦功夫,與解不解脫,很難有絕對的定義。

就廣義的講,法是有正邪。其實佛教、道教在修法上,大家如果看過《道藏》,張紫陽邱長春那一派所傳下去的法,跟佛法沒有大的歧見,大同小異,大的地方完全相同,差別不太多。乃至於老子所講的《道德經》五千言,在經上哪個地方你翻不出來,你翻不到啊,但是它裏麵已經告訴你,道家為什麽以《道德經》為主要的依據,它裏麵如何修行、乃至如何守竅、守哪裏,都講得清清楚楚,你看不懂,是你的事啊,與太上老君無關。但是他老人家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表達了五千字,表達得幹幹脆脆,留待有緣的人,也就是說夠條件的人,“緣”當“條件”來講,狹義的“緣”可以當做“條件”來講,遇到根器夠利、夠條件的人才看得懂,不夠條件的人也看不懂。


問:在座有一位會友,他修學安祥禪已經有五六年了,但是從八十年元月開始,他的女兒及一位外孫相繼過世。這種痛苦的陰影一直纏繞在他的心際,使他無法心安地來繼續修學安祥禪。請問他要如何去除這種傷痛,才能正常地修行?

答:
你不必為他傷痛,為什麽?所謂“一切的果都是有前因”。前因,是講三世因果,其實不止三世,“一切結果都有原因,一切原因產生結果”,你不必為他痛苦。為什麽呢?人活著是受煎熬的,除非他已經得了“道”,他已經證得無上法門。否則的話,這個地球不是替他安排的,這個中國不是替他安排的,這個台灣小島也不是替他安排的,處處、人人、事事不合他的意,傷腦筋透了,人活著並不頂好。

如果你問我:“老師!你現在死了,你高不高興?”我說:“我真心感謝,如果上天現在召我去,我現在奉主召,我是感謝萬分啊!因為人活著無所作為。”我記得八九年前,我在台北一個會友的家裏講“蘇俄崩潰、兩岸探親……”,因為其中有個人講:“老師!你如果不能預知未來,你連先知都不夠,你講的法門,誰相信?”我說:“他不相信,是他無緣啊!我並不要求人相信啊!我也沒有耶穌那麽偉大啊,說信我者得救,我不敢講這個話!”但是你說:“過去、未來的事,你知不知道?”“知道”,知道了有什麽用?沒用,能改變嗎?不能改變,不能改變什麽。看過《了凡四訓》的人都知道,一草、一木、一個個人乃至一個硯台都有一定的宿命,它哪年、哪月、哪日、哪時破,破幾塊,都有一定的,你不能改變,因為你不是大聖人。你隻要努力修行,修成了之後,你才能夠幫助他。生命是不滅的,你若超越了三次元的世界以後,人隨時都可以見麵,因為時空不二,時間與距離是合一的。我本來想講得更詳細一點,可惜找不到恰當的詞匯。


問:在座還有一位會友,他因為以前修行別的法門,修行得錯誤,因此導致氣衝頂,精神有點混亂,是否可以借由學安祥禪,而使生命的循環係統恢複正常?或有更好的方式?

答:
修行的方法,極高明的人說“有所執,就有所失”,不管你執哪裏,都有損失;說“有所守,就有所失守”,你不管守哪一竅,它都有副作用;所以禪根本是個無為法。如果你能夠秒秒保持安祥,忘掉一切的邪思妄想,乃至你過去學過的法門的動機通通都忘掉,那你漸漸就會好。乃至我可以講一句很狂妄的話:“你現在聽法的時候,你的病已經好了百分之八十。”


問:學安祥禪,可不可以打坐?

答:
原來的禪,在達摩沒來中國以前講的禪,乃至達摩中國時講的禪,都隻是打坐──禪觀、止觀;到了六祖以後,禪產生了新的定義:“外不著相為禪,內心不亂為定。”禪與禪定原本是一個係統、一個脈絡下來的。有些人認為打坐可以止念,你試試看就知道,你止不住的。修學安祥禪,現在就是無念,不二法門──有念即無念,無念即有念;說是無念嘛!又不影響說話,也不影響聽話;說有念嘛!他根本什麽都沒有。

能不能打坐呢?打坐是加速器,更快,問題是你不要找錯了人,像剛才那一位打坐就打出了毛病來。打坐,坐不好,很容易走火入魔。所謂“走火”,是三昧真火走錯了方向;入魔,就是自己折磨自己,不是說魔鬼,不要心裏存著一個鬼,懷著鬼胎是不好的。所以能不能打坐呢?能打坐,但一定要有明師。你若是有緣或者有誠心,你找印順大師,請教止觀法門──天台宗天台止觀,那是最妥當、最正當的打坐方法。

你若是學那些登廣告傳打坐、什麽動功、不動功,那都是騙人的東西,那些不但沒有利益,反而受害。可以打坐喔!但我是不會打坐的。我自己打坐過沒有?我也打坐過好多年,後來因工作關係,沒有時間打坐,我就不坐了。坐與不坐,都是一樣。坐,是比較快,快什麽?快在能夠幫助你控製肉體,讓肉體不作怪,肉體也會作怪的。修行不但是降伏其心,而且要降伏其身,所以我在《杜漏歌》講:“軀殼起念滋三毒。”你為這個肉體著想,你就貪,淫、怒、癡三者就抬頭了。


問:在我的認知裏,佛是隻打坐、不睡覺的,所以我也想這麽做,可不可以?

答:
佛不是隻打坐、不睡覺,你這樣做不可以。所謂五蓋──食、色、名、利、睡,這“五蓋”蓋什麽呢?蓋住了真如佛性。這個要自然才行,自然到達那個境界。你不到那個境界,勉強自己不睡覺,你就會出毛病,你這個肉身馬上就陷入魔道,也就是說你這個錯誤就折磨你自己,這個事萬萬不可做。但有沒有可能不吃飯、不睡覺?那是絕對可能的,當你的心態到達秒秒安祥的時候,你不睡覺,第二天起來還是容光煥發,但是你必須活在安祥裏。如果你不睡覺,一夜著急“我怎麽失眠”,不停地妄想──東想西想,第二天就會麵目憔悴。


問:所謂佛渡有緣人,一般來說,執著名與利的人,是不是比較不容易學安祥禪?

答:
他若沒有執著,就不必學安祥禪了,他已經夠了,已經到家了。古德說“要執著一個不執著的”,你什麽都不要執,就執著一個安祥好了。照樣可以學安祥禪。


問:既然上帝與佛不二,那麽為什麽現代人為宗教的不同而相爭不息?

答:
聖人,他的語言、他的詞匯因為他出生、生長環境與曆史背景的不同,而有所差異。因為各個民族的文化不同、需要不同,他的說法也有所差異,但是本質上都是一樣的。你看過《舊約聖經》講的很多話,教宗若望保祿講的話引喻很多名詞,這就使人聯想到佛法,它是有很多地方相同的。乃至太上老君《道德經》最高的修行法門與佛的止觀法門也沒有多大的差距,這都是人為的。如果說你是中國人,他是外國人,耶穌是洋鬼子,孔夫子是我們老鄉,那就太荒謬絕倫!

你把心胸放大一點,上帝無所不在,佛法身遍虛空,完全相同。但是你若說:“有上帝就沒有佛,有佛就沒有上帝,因為一個(佛)是遍虛空,一個(上帝)是無所不在,那要怎麽擺、怎麽放呢?”實際上,上帝是個大生命,“佛者,覺也”,佛是有知覺的,上帝有知覺,上帝就是佛,佛法身遍虛空,佛就是上帝,不要去爭。你若讀天主教修行人的話,那裏麵有很多說“人要歸還上帝”,人若靈修成功了,就跟上帝合一。天主教也有“與上帝合一”的說法,這不是我杜撰的。不必要的爭執不應該有,因為每個時代的環境不同,眾生當時病的重點不同,所以說法也不同。

其實,若是要講“修學”,還是一門深入。你若是讀讀《新約》、讀讀《舊約》、讀讀《金剛經》、讀讀《可蘭經》,那就糟糕,還沒有讀完,“無常已到,萬事休”。修行是一門深入,毀謗別人是不正確的。


問:有位會友非常遺憾尚未歸依 師父,希望在這裏歸依 師父,並請 師父略略地說明一下安祥禪的基本功課。

答:
你講這個話太著相,在座的沒有幾個人歸依過我。你要歸依,不論用什麽方式,我都不拒絕,其實你說歸依,就已經歸依了。歸依不是個形式,形式是假歸依。有許多人老早歸依了三寶,受過基本五戒,但是破戒了,歸依不久就破戒了。所以歸依不需要什麽形式,你想歸依我,就已經歸依。而且你隻要想念我,我就與你同在。

安祥禪修行的要領,我剛才已經講過了,“求心安”,從誠敬信到心安無愧;心安無愧的條件,就是戰勝自我;要戰勝自我,就要作反省懺悔的工夫,如此而已。說起來,要語不繁,繁語我們不要,很簡單。


問:最後一個問題,請 老師開示:《金剛經》上所講的“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答:
“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就是“桶底脫落”,就是有心,但是沒有停留在任何地方,這個心沒有被任何東西所鉤住、掛住,我們的心也沒有牽掛任何事物,所以這是一個解脫心。“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的心,就是解脫心;“應無所住而不生其心”,那是死的,死了就不是生命。佛法是個生命的現象,佛法指的生命,是永恒的生命,佛法的永恒生命是凡聖不二、自他不二的生命。所以“應無所住而生其心”就是無牽無掛、無掛無礙、無有恐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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