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 (61)
2017 (52)
早年沒有趕上去農村插隊,而是經曆了洋插隊。經常手裏握著baguette麵包、桌上隻有一塊奶酪或一瓶酸奶,咬了一口、眼淚就要流下來了,不是麵包不好吃,那是剛從樓下麵包店買來的,還是熱的,悲涼的是內心深處的無奈。
北京人習慣了大聲說話、侃個痛快,法國人也愛說,但聲音隻夠對麵的人聽到,每天中午在大學食堂的巨大餐廳裏,除了刀叉聲、聽不到說笑,讓人覺得有些壓抑。我們中國留學生往往紮一堆、不和那些法國佬坐在同一桌上,免得吃態被人笑話。
法國人吃蘋果是先切成wedge,然後去皮,吃的優雅,不像我們轉著圈兒削皮後亂啃一氣。法國人吃奶酪也連皮一起吃,而我總是不願意吃皮,又怕被人發現浪費,所以吃飯時總躲著老板。麵包隨便拿,也沒人浪費。大街小巷隨時都能買得到,也很便宜。大學食堂裏,水也是免費的,但是每一桌必須有一個人自告奮勇去打水,所以我不願和老板坐一桌吃飯。
一張飯票(10法郎)可以拿三樣東西,包括開胃小碟、主菜(
那時在巴黎買食品遠不如現在這麽方便,而且比中國店的東西都貴,
有機食品是後來的事了,當年也不懂什麽是轉基因,人們的思維與現在比,相對單純一些,不懷疑食品裏添加了什麽。在法國吃鴨子比較多,雖然比不上北京烤鴨,但是配上法國紅酒,味道好極了。小時候在北京很少吃柚子,在巴黎Jussieu食堂第一次看人怎麽吃柚子,也試著拿刀轉一圈把柚子肉和皮分開,再撒上糖,用小勺挖著吃,結果果汁濺了我滿臉都是,原因是我沒有看清楚人家還沿著半徑線再切幾刀呢。
在巴黎住過的幾個地方都是用電做飯,中式的爆炒行不通了,
最難忘的是在使館教育處吃正宗中國飯,那裏的大師傅是特意從國內招聘來的,手藝特好,人人稱讚,以前我不愛吃茄子的人居然也喜歡上了,原因是我自己做茄子的時候舍不得放油。
在北京和人打招呼總愛說“吃了嗎”,不是真關心人家吃沒吃,就像美國人說“How're you”。到了法國我見到熟人不由自主把“吃了嗎”換成“Tu vas buffet”。請注意這個buffet不是我們美國人的buffet,巴黎那時沒有buffet的地方,後來去巴黎有些自助餐(比如Flunch),隻是蔬菜盡管吃,肉類和甜點還是吃多少、付多少(建議周末星期天去吃Flunch,比較值)。再後來到了美國終於見到了海鮮buffet,扶牆進去、扶牆出來幾次就把在巴黎保養好的身體給毀了。
在巴黎時喜歡上一種北非食品,叫做couscous,北非的小米飯,因為我們組裏有一位摩洛哥人,鄰居裏有一位喀麥隆人。法國和北非有著千絲萬縷的糾纏,couscous也被法國人民廣泛接受。其實couscous並不是真正的米,而是一種粗麥磨成粉之後再搓成小圓粒兒。傳統吃法是couscous與牛肉燉菜或者羊肉燉菜,可稱為蓋澆飯。蒸couscous的時候可以湯代水,讓couscous在肉湯中飽滿漲開,可稱為Risotto。
我估計你是男生吧。很多房東,不管中國人法國人,對於男性單身租客都不太有好感。我老公先到去找房子怎麽都找不到,直到有一次房東主動問了一下知道了還有女朋友馬上過來一起住就同意了。後來我們退房子的時候,房東請我們找熟人租客,條件就是不租給單身男性。房東是個美國人,早先是沒有這樣的規矩的。可是租給我們前麵一個北方單身男性之後發現房子,尤其是馬桶非常髒亂,就不再願意多租給單身漢了。當然不是每個單身漢都是這樣子,但是必須要承認,絕大多數都是這樣子。包括把我老公單獨放在一個房子裏,我都不敢放久了。我生完孩子回到家,看到那一屋子的髒亂的時候,我恨不得立刻回到醫院去。所以,這可能未必是上海房東惡,而是她可能比較講究。不能做飯對於一個留學生來說,確實太殘忍了。一般的房東確實也不會這麽過分,最多不過請你最後多付一點錢,房東自己把廚房重新刷刷就好了。留學生頭幾年飲食上確實很困難。我還記得我老公那時候學校食堂因為是國防部空軍基地的食堂,吃飯有補貼,基本上付個一兩歐元而且吃得很好。可是他還是寧可每天中午都坐幾站地鐵回家吃飯。一年多兩年之後,才漸漸的能夠接受食堂的飯菜。
法語這個問題,很多人都有,不止是中國人。我看到好多亞洲人都是這樣。還有我認識的一些美國人,也是這樣。這裏麵縱然有作為成人語言不熟下的微妙心理。也還有法國人的一些爛毛病。包括學校都是這樣,我常常看到自己孩子學校裏一些新來的國外小孩,在度過語言轉換環境的時候很少得到法國老師的幫助。法國人其實最不擅長的就是教育。看到講法語不太好的人,基本就是讓你自己想辦法。自己英文講得不好,也非常沒有自信,非常害怕。不過法國人有一點其實很好,但是很多外國人都不太了解的是,如果你法語講得不好,但是卻努力的去找他們講,他們會很耐心的聽,而且會真心讚你。不過很多外國人都直接被法國人的高冷給秒殺了。。。。基本都是能躲盡量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