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思妙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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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海上風暴 (3)
後來者族的藍水船艦都設計獨特。寬闊的船體，九隻桅杆。這些船在阿墨利加環海的絮絮薄霧和微風中穿梭運貨。這些船隻本在建造時就不是為了在狂風暴雨中搏擊，因為在這裏很少有惡劣的氣候，而且可以根據天氣預報避免。此外，極少發生海上爭戰；後來族也受惠於地理和風向；阿墨利加東南方向朱恩家族的艦艇也保護著他們。事實上，西海的最後一戰距今已有40年了，這一戰役對於後來族來說是空前絕後的勝利，幸虧年輕勇猛的卡拉道格船長的勇氣和天才以及他的“泡沫追逐船”。
“泡沫追逐船”的超級構造也是無與倫比，官員和付費乘客的船艙在主甲板以上，而船員和大部分貨物則在甲板以下。泡沫追逐船還建有馬廄，位於主甲板的下前方。此次航行，布利特的馬倌阿拉爾就是馬廄的主管。
阿拉爾現年15歲，他從師凱爾特國最出色的騎士包括他父親，比普通人都更明白怎麽馴馬。他還懂得馬語，馬都願意親近他。所以阿拉爾更願意陪伴馬而不是陪伴人，當然他的家人和迪裏斯除外。正因如此，多數人誤認為他是個傻小子，阿拉爾也從不辯解。
航行中阿拉爾大部分時間都是和馬待在一起：喂馬，梳理馬毛，馴馬等。每天都至少在甲板上遛馬一小時，晚上則睡在馬廄，隻有迪裏斯和船艙侍者知道他的行蹤。
別人都以為他和客艙侍者睡在一起，私下他卻睡在馬廄與馬為伴。他的私人空間就是馬廄裏牆後麵馬鞍和幹草邊上的一個小窩，隻夠倆人坐下，還有他的私人物品和床墊。為了保證隱私，阿拉爾偽裝了一下自己藏身之處的入口，還把箱子和草包堆在一起有空隙可以看到外麵，這樣他就能看見馬匹和整個馬廄以及進到馬廄的人，但是進來的人卻看不見他，這些空隙就像喇叭形使他能聽到馬的呼吸聲。
船上共有三匹馬，都是布利特的馬。兩匹戰馬，另一匹馬則是給狩獵學院老師的禮物。第三匹馬是深褐色種馬，戴爾小馬品種名叫克萊斯。兩個戰馬中之一是弗雷肯，金褐色的凱爾特戰馬，也是種馬；另一匹戰馬是格雷戈裏，罕見的沙毛，身上有灰斑點的藍色阿帕盧薩品種。格雷戈裏是匹出色的狩獵馬，跑起來敏捷跳起來機靈。
布利特幾乎不會騎馬，她掌握的唯一一門本事就是文言文和古老的傳說。她喜歡讀那個結局不合理的預言，講述的是一個可憐的七公主，這個公主還是第九代繼承人。而她自己則是二者合一，她發誓要無論什麽都要做有影響的大事，絕不做那些微不足道之事。
因此，布利特的媽媽相信學校的騎馬術，狩獵，射箭和獵鷹等課程一定能鍛煉自己的女兒，一定會使她獲得成功，避免失敗也避免一些瑣碎之事, 讓那些古老的什麽預言什麽傳說見鬼去吧。布利特的成功就是王後克洛文的期望。要想成功得就要開發女兒的紀律性、成熟性和品行從而建立她的自身價值。皇後知道這是布利特的最後機會, 如果女兒不在性格上來個翻天覆地的改變, 她就永遠不會快樂, 永遠結不了婚, 永遠都離不開家。
阿拉爾銘記女王的意圖，努力工作就是為了讓馬匹健康強壯。借著卡拉道格船長的祝福他把馬廄管理得很好幾乎不讓人接近，隻有任勞任怨的女仆迪裏斯例外。阿拉爾和迪裏斯在此次航行前原本就是好朋友，阿拉爾對迪裏斯的親密與日俱增，但是他從沒對她說過。當他知道倆人都被指定服侍布利特時，他曾偷偷地欣喜若狂。
後半天當迪裏斯把布利特公主的晚餐遞給梅五後，就從一堆船員們中掙紮出來拿了自己的晚餐。梅五可憐這個被毆打的女傭, 所以給了她一個雙份。迪裏斯從來不浪費任何食物，所以拿著廚師給的雙份晚餐來到馬廄跟阿拉爾分享，這樣她就不用分船員們的口糧了。
“嘿，阿拉爾！我帶來一大堆吃食，你願意跟我一起吃嗎？”迪裏斯進到馬廄裏就大聲喊道。
阿拉爾停下了手裏正修理補的皮帶看著進來的女傭，“今天是第一天航海嗎，夥計？當然我要跟你一起吃，真有點餓了，你呢？早上挨打，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迪裏斯看著他，把餐盤放下又哭了起來。“很痛，她打得很痛，阿拉爾。臉，胸 和肚子，我好害怕。我不想死！她怎麽像個魔鬼？我怎麽才能幫幫她？”
阿拉爾放下手裏的皮帶緊緊地抱著哭泣的迪裏斯。他歎了一口氣，抱著她就像抱個小鳥。等她不抽泣了就安慰她。”為什麽你想幫她？她太惡毒凶狠，我才不在乎她呢，你也不用在乎她。我們隻需要心想著她和她的馬匹, 但是要盡可能別被她傷害。一旦我們離開這艘該死的船一切都會好的。你看著吧，我們會生存下來，我一定會保護你。“
“忘了我們對皇後的承諾嗎？我們發誓要在布利特需要的時候幫助她。回避有可能讓我們活下來但對她於事無補，”迪裏斯給阿拉爾說盡了好話，“是的，很多年了她都這麽邪惡，但是我記得她從前不這樣。似乎有什麽事使她不得不這麽可憎可惡呢？一定是被什麽東西揪住了魂兒。她還會變好。我一定能幫她，我想這就是為什麽皇後選擇了我，我要幫助布利特變好，我一定要忠於誓言。”
迪裏斯掙脫了阿拉爾的懷抱說。“阿拉爾別騙我，你不要為了一匹馬的生命而犧牲你的忠誠。你仍然關心公主對不對？”
“迪裏斯你太天真，太無知。我明白你所說的。但是我懷疑你一個仆人怎麽能改變一個公主”，不過他一說完就後悔了。
“謝謝你的信任。”
看著迪裏斯受傷的臉龐，“嘿呀，我真是混蛋”,阿拉爾這樣想著。接下來誰也沒再說什麽，兩個人蜷縮在阿拉爾的隱秘的“臥房”靜靜地吃完晚飯，半睡半醒地躺在那。迪裏斯沉思著阿拉爾對她的蔑視以及不相信她可以幫助公主，而阿拉爾詛咒自己就是個一個白癡。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