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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寒:不許掉頭

(2014-07-29 00:54:18) 下一個
 在青海,我帶著高原病反,感到這個世界嚴重缺氧。一定不要拿韓寒的《後會無期》跟郭敬明的《小時代》比,心靈不對等,觀念有差異,所以不可比,誰比就是逼!
    到我的生命裏來,到我的晨曦裏來,直登至高無上的孤獨!逝去的王國依然活著——這是“安第斯之王”巴勃羅·聶魯達對印加帝國的遺址馬楚比楚的歌唱。坐落在秘魯高原的馬楚比楚,地貌極像中國的青海,而我帶著萬道陽光、一身風塵,剛從青海歸來,沿途被聶魯達宏大的意象群一次次穿透、擊中——空氣在空氣裏,人呢?時間在時間裏,人呢?你可也是殘缺的人心、或者禿鷹之影的碎片?
    在青藏高原、在柴達木盆地、在青海湖、在茶卡鹽湖、在海西州、在德令哈,這裏海拔三千,我的信念高拔六千。耳邊呼嘯而過“台灣搖滾之帝”薛嶽的狂嘯——海拔三千,我站在孤峰之巔;海拔三千,我準備駭到瘋巔。萬裏無雲雲在我雙肩,千山明月月在我心尖,登上海拔三千,氣質無限飽滿;遨遊海拔三千,任我風雲狂歡!
    去青藏高原之前,剛好看過韓寒指導的首部電影《後會無期》,這部穿越中國大陸的公路片,也穿越了多少生存理念。我從西陲安寧之西寧,穿越到中國最大的內陸湖泊青海湖,再奔至位於柴達木盆地核心地帶的金色德令哈,520公裏的征途在一望無際中猛然終結,精神與意誌頓時停靠在一個荒涼的夢境中。
    這個夏天,人生又要開啟新的元素;這個夏天,韓寒想跟這個世界娓娓長談。於是一部公路文藝喜劇片開足馬力,轟鳴而來,韓寒將油門踩到最大,帶著低調的振奮長驅天涯,他身後被甩下的人群已化作一粒粒塵埃。在青藏高原,我帶著高原反應回想這部電影,回想這部帶有青春狂熱病的印象流劇情——不許掉頭,堅決不能回顧,與生命死磕,人生正沿著惺忪而恍惚的意念一路狂奔,靈魂被魔咒放大。
    漫漫人生路,天涯無盡頭,一場穿越中國大陸的壯舉,在清歌談笑中充滿奇異心酸。你連世界都沒觀過,哪來的世界觀!“韓式幽默”橫空出世,韓寒雜文中的冷幽默語境,在《後會無期》中得到強有力的釋放,韓式語錄(不是韓喬生的)在中國影壇安營紮寨,並有輕鬆席卷銀幕之勢。玩轉語言的個性魅力,才可以讓錦繡才華四射,韓寒在電影界輕靈一擊,被物質世界擠壓的倦怠內心,又開始在曠野馳騁中熠熠生輝。路漫漫其修遠兮,人生不許掉頭,朝著一個方向,朝著一個目標,大舉向前,高歌突進!前方是荊棘,道路多崎嶇,身邊是蒼涼,夢境在遠方。雖然一往無前的追求也不一定獲得妖嬈閃亮的結果,甚至會墮入灰暗的酸楚,被無情的造化冷血般玩弄,但是人生當唱一曲“大風歌”,歌罷且振作。
    韓寒在這部冷色調的公路文藝片中,表現出心靈的持久力,生存的抗擊打力以及麵對虛無世界空曠人生的挑戰力。韓寒執意將生命喜劇納入灰色中帶有一抹黑色調子的“反喜劇”狀態,在刻骨的氛圍中抒發“冷文藝”的情懷。於是我們聽到了這樣微妙而又維妙的言辭——喜歡就會放肆,但愛就是克製。我們聽過無數的道理,卻仍舊過不好這一生。從直上雲霄的一道粉色開始,我們告別黑白。他這樣孤獨地漂流,隻為去未知的世界看一眼。你們的偶像,都是明星。而我的偶像,是一顆衛星!語言是強項,情節再提煉,未來韓寒蓬勃而獨特的電影元素,將不可限量。
    在德令哈,在西寧邊陲,人生總有道別的時候。道別時我手執一杯青稞酒,跟朋友說出離別的言辭——每一次告別,最好用力一點!多說一句,可能是最後一句;多看一眼,可能是最後一眼。
    德令哈,今夜,這是唯一的、最後的抒情。26年前,24歲的海子孤身一人,來到德令哈——這座雨水中荒涼的城,一路跋涉到格爾木,從格爾木翻越唐古拉山到達拉薩,完成了一次艱苦卓絕的詩歌長征。一年之後,他來到山海關終極閉關,與人類後會無期。
    我曾經毀了我的一切,隻想永遠地離開。我曾經墮入無邊黑暗,想掙紮無法自拔,我曾經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妹妹今夜我在撒哈拉,嫂子今夜我在加爾各答,小姨今夜我在尼加拉瓜……我把靈魂還給內心,讓失戀的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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