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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新西蘭,隨手撚幾片草葉與朋友共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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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蘭九大步道北島篇,懷卡雷摩瓦納大湖步道一

(2016-12-10 20:06:24) 下一個

 

第一天,走向大湖

一,旖旎的38號公路

  2016.12.5. 晴天,無風,12 - 20度。

  早晨9:30出發,走1號公路經劍橋(CAMBRIDGE)小鎮,在蒂勞(TIRAU)小鎮轉5號公路,經旅遊重鎮羅托魯阿(ROTORUA),繼續南行25公裏轉38號公路。

  新西蘭國家公路有8條(1 – 8號),北島省級公路有48條(10 – 58號),南島39條(60 – 99號),38號公路是連接北島腹地與東海岸的旅遊觀光線路,全長120.9公裏(74公裏蜿蜒崎嶇的砂石段除外)。

  兩年前走過38號公路,曾經描寫過“絢麗的大湖”、“白花穀”、“養馬溝”、“黃花路”等魔幻景色,今年相向而行且時間有異,想必感受也會不同。

  公路的景色大體分為三層:

  第一層,銜接5號公路的平原段,用一個字形容就是“美”,美的讓人透不過氣來。幾十米寬的隔離帶護著筆直的公路向山區延伸,緊挨著隔離帶是兩排亮燦燦金雀花(WESTERN GORSE),正值盛開季節,其容顏比前兩次寫她時更為嬌豔。我在但尼丁黃花穀曾寫過一段“黃花頌”,今天拈來味道有所不同。

  “這是一種生命力極強的灌木花叢,枝幹彎彎曲曲,葉如鬆針確似柏片般光滑柔韌,橄欖狀成串、成簇的花朵綻放枝頭,鮮豔的中國黃淹沒了絲絲葉綠,從穀底溪畔到高山之巔,從山脊薄土到岩石縫隙處處可以染黃。與長在步所能及且有些娘娘腔的魯冰花不同,“小金雀”偏愛惡劣、嚴酷的環境,有一把土就紮根生長,給一縷陽光就燦爛怒放。”

  它不屑與整齊的人工鬆林、平整的隔離帶爭奪空間,隻是把隔離帶與鬆林間的土坎塞滿,相形之下,鬆林猶如修飾過多的男人,略顯虛偽。

  還有半箱油,想走完荒涼的38號全程有點玄,忐忑之際經過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落FRANBOS VEGE MART,路邊竟出現了加油站的標識。

  第二段,進入尤瑞瓦拉國家公園(TE UREWERA NATIONAL PARK)山區,用一個字形容就是“奇”。人工鬆林被茂密的原生態灌木林取代,灌木林間隔出的座座牧場,在墨綠中染出片片蔥翠,路邊的“金雀” 變成了零星的魯冰花,崎嶇的路隨著山的走勢突上突下,一個個小角度急彎需謹慎駕駛,兩車相遇,靠山坡的盡量靠邊,讓對方遠離懸崖。

  途經幾個山穀村落,清涼的小溪潺潺流過,沒有開花的曼努考樹叢簇擁著幾幢民宅,帶操場的小學校與簡陋的民宅形成強烈的反差,兩麵山坡是沒有刪欄的牧場,幾匹毛皮閃光的栗色、青色的駿馬,無憂無慮地吃著草,不安分的小馬駒在媽媽身邊來來回回地蹭,一幅人畜合一、天體合一的魅力圖畫。隻知道上等賽馬多出自懷卡托平原,想不到深山裏也有養馬溝。

  第三段,離開了村落,路麵變成蜿蜒的砂石路,用一個字形容就是“險”。恰逢一陣小雨剛好打濕路麵,沒了塵土飛揚,視野清新敞亮。我關了車內音響,聽著輪胎摩擦路麵的隆隆聲,砂石敲打底盤的劈啪聲,享受著行在“搓衣板”上的顛簸。

  車子淹沒在大山的懷抱,時而沿著峽穀朔溪,時而在岩壁上鑿出的縫隙裏盤桓,時而在樹的隧道中穿過,時而在大湖的眉梢上走險。

二,友善的大湖人

  大湖步道主路46公裏,加上瞭望台岔路和瀑布支路,全程約50公裏,其間有5個小木屋及5個帳篷營地。半年前開始策劃行程,原計劃是第一天開6小時車,再爬5小時山到山頂木屋落宿,第二晚落宿3號木屋,第三晚落宿5號木屋,第四天上午坐水上巴士出湖,去吉斯本沿2號公路回家。

  有好友勸誡:“幹嘛這麽緊張,你是享受假期還是匆忙趕路”。

  臨行前修改計劃,第一天住山下第二天開始爬山。打開網站稀裏糊塗地訂了第一木屋,出發前才發現山頂木屋訂了兩次。無奈何,隻能到地方再改了。

  下午3:00到達湖畔碼頭,和商店毛利大姐說明緣由,她說這事不歸她管,讓我去遊客信息中心,同時寬慰我說這不算什麽事,他們能幫你處理好一切。

  3:15到大湖遊客信息中心,屋裏有兩個人,精幹的毛利小哥先來了句當今世界流行語“你好”,毛利大姐馬上打電話、發信息處理我的問題。我問小哥第一木屋的名字PANEKIRE怎麽發音,他誇張地咧著嘴,反複糾正我KIRE的發音,還解釋木屋名稱的毛利語意思是“嬰兒的後腦勺”,又指著地圖上一片峭壁比劃,嬰兒的後腦勺和峭壁一樣扁平,小木屋就在“嬰兒”的頭頂。

  毛利大姐給我辦完了退租手續,讓我到20分鍾車程外的營地落宿,她已經溝通完畢。

  謝過了毛利朋友再次上路。

三,幽穀湖畔讀雨聲

  4:30到大森林營地(BIGBUSHU NATIONAL PARK),接待員小哥瞬間給我辦理了住宿及水上巴士(WATER TAXI)手續。

  這是一座位於國家公園東部邊界的營地,地處大湖背麵的峽穀,有鬆柏翠柳環繞、有穀底堰塞湖相伴。我猜想它也許是當年殖民者清剿毛利殘部的基地(外來樹種為證)。營地隻有兩座主建築:一座酒吧,一座能容納10幾人的客房,諾大的院子設有停車場及幾座零星散布的小倉房。

  住進空無一人的客舍,在廚房煮了一碗麵,端坐屋外陽台。喝一口自釀小燒,數幾根康師傅牛肉麵;看瀉湖中野鴨蕩起的漣漪,對麵山坡的厥樹撐起一頂頂綠傘,爬滿陽台欄杆的薔薇綻開朵朵粉色的小花;聽林中或粗狂鏗鏘、或尖銳悅耳的鳥鳴。

  下雨了,沒有一絲風的峽穀,一人獨享雨落幽湖、潤物無聲的超脫意境,山巒變得朦朧,浮雲凝結成罩山的黑幕,恰如“一壺酒,一葉舟,一人獨釣一江秋”。

  雨下大了,客舍又多了幾撥遊人。雨打柳葉沙沙,人聲鼎沸嘈雜,淹沒了鳥的啼鳴,打散了細雨流雲的夢境。

  天色漸晚,沒有WIFI與世隔絕的峽穀,留給我的隻有靜思入眠、暢想大山大湖的軟塌。

 

2016.12.10.於奧克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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