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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新西蘭,隨手撚幾片草葉與朋友共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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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克蘭雜記一, 一樹山公園

(2014-05-20 19:02:49) 下一個

 
       2013.12.2.日星期一。雖然已經買好了酷龐,計劃第二天劃皮滑艇。但天氣好得讓人不好意思呆在家裏,臨時決定去市區的一樹山公園玩玩。

        One Tree Hill(一樹山公園),原是當地毛利人的一座聖山,坐落在奧克蘭巿中心鬧市區,是一座有30,000年曆史的死火山。占地1.2平方公裏,海拔183米,古時曾是毛利人的居住地。為紀念百年前毛利人的族長和白人簽賣土地,共同在山頂種下了一棵鬆樹,故而得名“一樹山”。

毛利極端分子一直視其為恥辱,經過幾番努力,多次嚐試,終於在幾年前的一個黑夜把它給砍了。所以現在的一樹山隻有名沒有樹了,奧克蘭人戲稱它為“None Tree Hill”(無樹山)。後來很多城市要贈送各種樹給一樹山,都被奧克蘭市政府拒絕了。原因很簡單,保留現狀就是記錄這段曆史。作案者經查有精神疾病,故沒受到任何製裁。

        上午10時許來到公園,火山石砌成的圍牆,把公園和喧鬧的世界隔開,置身其內仿佛融入湛藍蔥綠的仙境。駛進公園大門,路兩旁大樹的樹冠在空中連在一起,形成一座有穹頂的長廊,車子仿佛穿梭於綠色的隧道。

“停下來照幾張相吧?”老伴說。

“不急,待會兒我們會走到這裏”。我蠻有經驗地回答。

         停下車,首先看到的是泊車場旁邊的一棟小巧的建築,給人的感覺是童話世界裏的小屋。我趕忙拍下這一美景。今天我在練習使用相機的“A-DEP”檔,這是風景照中,加強景深的檔位,第一次實戰演練,不知效果如何。

這棟建築現在是一家頗有名望的西餐廳,待會兒我們轉一圈回來,可在此喝杯啤酒、咖啡。繞過小屋離開盤山車路,我們沿著小徑上山。沒走多遠,就被咩咩的叫聲吸引,走近一看,一大群剛剛剪過毛的大羊、小羊,悠閑地散在草地上。

一聲賽過一聲的咩咩,不是饑餓、不是恐懼、這季節也不該是求偶發情。老伴的解釋讓我很開心,“它們在歡迎你這隻老羊呢”。我屬羊,老伴始終認為,我來到四季有青草的新西蘭,是最大的福分。給我的“小夥伴”們照了幾張相,繼續向上攀。

住在奧克蘭這麽多年,當然不是第一次來,但每次都是開車直到山頂,今天要徒步走上去。爬過許多山,這種小路,對我們來說這隻是一次小小的考驗;是在鬧市區裏找到寂靜一隅、使心情放鬆的小小的插曲;加之前兩個月的緊張忙碌,很少去健身房,借此機會練練腿腳,為年底的漂流、登雪山、爬火山做一次小小的演練。

另一個任務就是使用數碼相機,完成由全自動、到半自動、到全手動的過渡,爭取在鏡框內,隨心所欲地傾訴對大自然的情感,通過我的空間向世人展示新西蘭的美景。

老伴一會兒“金雞獨立”;一會兒“雙手楚天”;一會兒“依樹發呆”,一會兒“脫鞋舒腳”我搶拍著她有意無意間的各種姿勢。

天是湛藍的;雲是雪白的;樹是碧綠的;草是翠青的,牛羊無所顧忌地吃著草,因為他們沒有任何天敵;人們在悠閑地散著步,因為他們沒有任何憂慮。無論你從哪個角度;無論你拍的主體是動的還是靜的,都能拍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俗話說“景色如畫”,但在新西蘭絕對可以說是“畫不如景”,因為任何一塊畫布都表達不出這多姿、多色的多維空間,任何一個畫框,都不能完整地展示出新西蘭景色的深邃、山水的潔淨、無肮髒角落的全景大美。

行至山半腰,我們被一株“枯樹屋”驚呆了,這是株百年古鬆,根部直徑約兩米,因雷擊或山火而枯死,樹冠已被除去,僅留下一截約兩人高樹樁。遠遠望去,像一座中世紀的碉樓。因過火而碳化的烏黑軀體,體現出一種不朽的滄桑感。近前觀察,中空的樹腔,約有三四平米的空間,裏麵幹幹淨淨鋪一層細沙,顯然這是留給孩子們的頑皮空間。

上到山頂,不僅當年那棵樹已不見蹤影,甚至連“遺址”都沒有,山頂那高聳的紀念碑依然如故。這是奧克蘭城市創立者(奧克蘭之父)- 約翰·羅根·堪培爾(John Logan Campbell)爵士紀念碑。

堪培爾曾經是奧克蘭市的市長,他去世後被安葬在山上。為紀念他建了一座紀念碑,碑上雕刻著一位毛利武士的青銅雕像以表達他對當地土著人的崇敬。山下原來是堪培爾的牧場,按照他的遺願贈給市政府,變成一座對公眾免費開放的公園,但依然保留牧場的風格。

繞紀念碑轉了一圈,鳥瞰市區遠景,近看山下火山口附近人們用石頭擺出的一個個巨型拚字,以及像珍珠樣灑在綠草地上的牛群、羊群。

沿盤山車路下山,經過公園裏的兒童樂園。幾個孩子在蕩秋千、鑽城堡;更有蹣跚小童在草地上和小狗一起打滾兒。最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三四十米長的滑索,一個小姑娘尖叫著從高處滑下,到終點再反彈回來十幾米。

老伴問我,“要不要試試,”

我連忙擺手說,“不急,等我長大了再玩兒。”

本來我們早已買了公園內天文館看天象電影的“酷龐”,但聯係幾次都說白天不行。豈有此理、不可思議,今天恰好路過,不妨進去問問。

“我們買了酷龐,什麽時候可以來看呢?”,老伴問那服務台小妞。

“周四到周日晚上都可以,白天是他們的時間,你們可以先看看展廳。”,小妞笑容滿麵地向大廳方向努努嘴。一場電影剛好結束,大門開啟,一群穿著校服的孩子,撒著歡跑了出來,潮水般瞬間把我們淹沒。

我們和吱哇亂叫的孩子一起,在大廳裏觀看了太陽係模型;演示了各行星自轉的速度;恒星變化周期;稱量了我在地球、月球、土星、火星上的不同視重;為鑽進宇航員模型中的幾個噶小子照了幾張相,順便我們也照了幾張。

這些孩子太幸福了,我小的時候,別說這種環境,就是聽一段有趣的故事;唱一首喜歡的歌;讀一本自己想讀的書,都像吃饅頭、吃餃子一樣,是僅在過年才可享有的奢侈。

出了天文館,我們沿著山腳下的林蔭路,開始逆時針轉山。

路邊牧場出現了一群牛,旁若無人悠閑地吃著草。一隻牛犢低著頭、拱在母牛肚下吃奶。牛媽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一邊乳小牛;一邊低頭吃草;一邊揚起尾巴撒尿。

老伴驚歎:“真牛,同時做三件事,事事出彩!”

走了約兩個小時,回到泊車場餐館。正至飯口,來一杯冰涼的啤酒,佐一份海鮮大盤,慵懶地看著窗外。

一白發老翁開一台與他年紀相仿的老爺車,載著一位始終在開懷大笑的胖老太太。他們泊下車,走進餐館,在預約好的位子上落座。老太太手舞足蹈,說話時花枝亂顫,熟悉地和侍應生打著招呼、開著玩笑,也不看菜單順口點著自己的最愛。老爺子不多言語,笑眯眯地看著老太太得瑟。

遠處的燒烤營地已經冒起了炊煙,樹蔭下聚集了一夥餐會的人群。

再往遠看,足球場大小的草坪中間,臥坐著一對情侶,坦然麵對正午的烈日,煞是好看。

 

2013.12.6.於奧克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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