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園 (非公開的博客)

高山流水遇知音,從此為你亂彈琴.癡人說夢逢知傻,有空為你胡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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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呼吸(17-18)

(2009-09-03 06:12:37) 下一個
作者:pastell

(17)

成小旻再回到我們這裏來的時候,小城已經迎來了那年的第一場雪。我沒有在北方過過冬,這裏的冬天讓我寒得透骨。

這次過來她已經決定回國,機票都買好了。回來是收拾一下東西,該帶的帶,該送的送,剩下的就扔。房子早就退掉了,我要她最後幾天就住我們這裏,她沒有推辭,下了火車就過來了。

看到她的時候,我倆沒有因為重逢而感到興奮,似乎都提不起興致。她臉上帶著一抹憂傷,而我可能是因為這樣的天氣更思念家人,心像被剮空了似的,肚子也跟著痛。

大白天的沒有課,外麵下著雪,我也懶得出門,到下午了還穿著睡衣在家。

她走進我們的屋子,馬上注意到了這兩間房間的不一樣。我把她讓進了本來隻屬於我的那間房,像個大媳婦兒似的坐在了床沿上,要她也坐下。

“你們這是?”她有些驚訝得看著兩個單人床並成的大床。

我癟了癟嘴隻對她揚揚眉,想不出恰當的話來回答她。

“住一塊了?”

“嗯。”

“小姑娘,怎麽這麽快啊?”

“他要啊----說不這樣就是不想確定關係。”

“什麽?有這樣的說法?這個Hans。”

成小旻自己都有些犯疑不解,大概沒有過這方麵的經驗,也說不出來什麽大道道,反而突然明白了什麽似的。她隻淡淡地笑了笑,我想她肯定是在笑Hans這人猴急。

我們沒有順著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覺得也沒什麽可聊的,木已成舟,兩個小妮子又都是初出茅廬之人,這種事情越攪腦袋裏麵越不清楚。

不過Hans確有說過那樣的話。

就在這小屋裏,我們倆如同亞當夏娃,世界上除了這個男人就隻有那個女人。Hans十分懂得循序漸進,我的防線被他一天一個的擊破,所以過不了多少天我們就走到了那一步。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嗎? ”

“這怎麽能算,我指的是真正意義上的。”

“做愛嗎?”

“嗯。”他臉不紅心不跳。

我說出這個詞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在打顫,不過還是冒冒失失地出了口。以前隻在電視裏聽到過,文字裏讀到過,而在我的詞典裏“做愛”這兩個字永遠屬於不會被激活的被動詞匯。

記得梁家輝在某部電影裏曾對劉嘉玲說過那個詞,說完兩人纏綿悱惻,那一幕不由得讓我心頭一動,做愛那是終極浪漫。

大都市情欲泛濫,燈紅酒綠的世界因為荷爾蒙而蠢蠢欲動,熟男熟女們出於愛情也好想放縱一時的欲望也好,能坦誠相見的在一起那是何等的快意。

對此我也隻敢一個人的時候偷偷地向往,親力親為哪是屬於我們這單純窮學生在這個節骨眼上應該考慮的。況且媽媽知道了怎麽辦,我破了身如何向她交待。

“不可以。”我說得很堅決。

“你不想跟我確定關係嗎?”

“難道我們現在沒有嗎?”我有點心軟了。

“也不是沒有,但是這樣-----”

我並不想讓他掃興,其實能給的我都願意滿足他。那次電梯裏男人吞噬女人沒有成功,之後我暗暗對自己說,如果下次他再要吻我,我一定滿足他。

搬進新居沒有多久,一個晴朗的下午,陽光射進我的小屋,我們並排坐在我的單人床上無心地看著電視。Hans突然轉過頭來看著我,眼神直盯盯的,我馬上明白了他的意圖。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他也好像在等待我的暗許。可這種事情我也不好再主動了,還好Hans是行動上的巨人,他捧起我的臉吻了下去,那是一個長長的吻。

我不知道該把它叫做什麽感覺,或者說沒有太特別的感覺,總之那時一心想著要把初吻完完整整地獻給他,吻完我仿佛已經把自己嫁了出去。下午兩個人一起再出門的時候,Hans還是老樣子,大大咧咧的走路,我卻不知道該怎麽邁步了,像隻被太陽曬得亂蹦的跳蚤。剛剛都接過吻了,怎麽好意思光天化日下這麽坦蕩蕩的散步。

不過接吻畢竟是隻是接吻,我雖然是性盲一個,但還不至於愚昧到認為接了吻就會懷孕。然而眼下這件事情在我看來做了一次就不能回頭了。我不能說我沒想好跟誰過一輩子,可是我們交往的時間還太短了,我真的沒有任何心理準備,跟家人也還沒交待明白,我現在心理亂哄哄的,沒有一點條理,怎麽可以就這樣稀裏糊塗地跟他在一起。

“你等我一年吧,我答應你一年以後可以。”

“那怎麽等得了,一年那麽長,誰知道中間會有什麽變化。”

“不做那件事,你就不喜歡我了嗎?”

“不是,你想讓我難受嗎?”

“我-----”

無語。

第一次勢不可擋地發生了,那天離我們認識剛剛一個月零十天。

一開始我還跟他說好,隻可以看和摸,千萬不能那個。他答應著。

和很多同齡的中國女孩一樣,我到那天為止還沒有見過真正的男人。

Hans脫去衣服把我摟在懷裏,他的懷裏好熱乎啊,我們臉靠得很近,他的臉上居然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很奇怪男人怎麽會是這個味道,給Hans貧添了一絲孩子氣。與平常不一樣的是,他握住我的手往下滑,很快我觸到了那根硬硬的東西。

“你摸摸他。”

我手僵在旁邊不敢動,怎麽他下麵會有這樣一個秘密武器,難道成天揣著嗎?

“他很喜歡你摸他。”

“他?”

“是啊,我的小弟弟。”

我小小心心的握住他。

“嗯,就是這樣,你試著輕輕動一動。”

Hans這麽說,我仿佛真把小弟弟當成了他藏在身邊的一個小衛兵,他小人家那麽金貴,要我這大小姐精心伺候著。

“你是不是沒見過男人這裏?”

“隻見過小男孩兒的,不過不是這個樣子的啊。”

Hans同學看來很樂意做掃盲工作,立馬言傳身教地給我上起了一堂生理衛生課。什麽海綿體啦,搏起啦,充血啦,我的性詞匯一下子豐富起來。讓我想起了張惠妹的一句歌詞,那個--“感謝你讓我變聰明”,我確有一種終於悟通了什麽的感覺。

講完Hans還饒有興致地為我吟詩一首,據說此詩是他在國內大學的同寢好友集體創作的,原文已經記不得了,隻知道開頭一句是:“肉棒堅如鐵,”我個人覺得用棒字用得不錯,不過血棒不是更貼切,隻是Hans同學聽了後可能會有發暈的危險,所以還是不妄自修改。

其間小弟弟十分的聽話,乖乖地立在那裏和小姐姐一起認真聽講。

一切解說完畢,Hans是不會白白浪費這樣的機會的,我們的第一次十分尷尬。我能想得起來的是緊張的時候說的那幾句再拙劣不過的話,“進去了嗎”,“才一小節兒,就這麽長”,“完全進去了嗎”,“快了”,“好了嗎”,“啊,好疼”,“這就叫做愛了吧”。有一天終於明白這些話在男歡女愛的時候是很忌諱的,隻是那天好像並沒有影響到Hans的最後衝刺。

之後就是好幾天的不適,我連坐凳子走路都很不自在,真沒想到心裏盼了好久的美事原來這麽受罪。

我的第一次沒有落紅,急得在Hans懷裏直哭,我是真真實實的第一次,推推就就地給了他,哪知道那裏還那麽不爭氣,人家肯定把我當成二手貨了。還怪我低估了Hans同學,他確實博學多才,不但不懷疑,反倒安慰起我來:“別難過,我信得著你的,有時候運動也會讓處女膜提前脫落的。”

這讓我想起高二的時候,的確有那麽一次因為騎車上學,回來後發現內褲上麵紅了一塊,還以為是身上來了,但遲遲不見來潮。爸爸是醫生,隻低聲叨咕了一句,“那可能是處女膜破了。”我那時也不知道處女膜是何物,不是老朋友來了就萬事大吉了。

Hans對女人這麽了解,這人平常上網都看啥了。


(18)

男人和女人結合之後,他常對她說一些聽不懂的話。

“看我的,爭取讓你一年之內登上月球。”

“什麽啊?”

男人樂此不疲地為女人掃盲。

Hans的電腦裏有一些經典收藏,他大概覺得是時候給我展示一下了。打開之前還若有其事得對我進行了一番觀前心理輔導。

“你知道嗎,在網上看這些東西的人都是有一定文化修養的,他們當中有很多素質很高的。”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並不懷疑他說的話,眼前仿佛出現一個個衣冠楚楚的白領男人正襟危坐在電腦跟前,像在研究一門高尚的藝術。

平生第一次看成人錄像,看到臉紅心跳。其實心裏想看,還怕讓Hans笑話,使勁兒裝得什麽事兒也沒有。片子裏那些鏡頭看得我火辣辣的,這時Hans已經不作聲不作氣的把手伸了進去。

“啊!你幹嘛?”

“怎麽這麽濕呢?”Hans笑得不同尋常。

“我怎麽知道,平常是會有一些分泌物的。”

“不會吧,我看是小妹妹想小弟弟了。”

“沒有的事,你-----”

男人想要“幹掉”女人的時候,拿來哄騙的理由萬變不離其中,隻是傻女人每次都甘願掉進他設下的陷阱。要不是白天還有正事要忙,我真成了那個什麽的奴隸了。除了每個月那幾天特殊的日子,我們每天都會在一起。不明白為什麽Hans那麽喜歡做床上運動,我都快疲於奔命了。

Hans很有心計,除了堅持勤操練,還要我改口叫他老公。我心想,你可別騙我啊,又不說結婚,叫什麽老公。但是依我的性格,還是什麽都遷就他的,並且叫著叫著就上口了,結果到哪裏都這麽叫。終於有一次我嚐到了什麽叫“恬不知恥”。

那天我們一起去學校遊泳館遊泳。我遊得不好,小學畢業那年學會的,之後十年沒有下過水,基本上都忘光了,到了水裏就往下沉。所以誰說這些技能性的本領一旦學會就不會忘,一日不練手生,十年不練我還不大大地忘光光了。我曾一本正經地告訴Hans我學過遊泳,我確實會的,Hans隻差沒把大牙笑掉,“就你這旱鴨子的樣子,也跟我說你學過,誰信呐。”

不過目前事實如此,我隻敢在淺水池徘徊,Hans有時候一個人跳到深水池裏遊一兩個來回,遊累了就過來陪我玩玩水。兩個水池一眼望去,都是肌肉發達的外國人,他們大都戴著泳帽和眼鏡,似乎沒看到哪個認識的中國人,於是我們毫無顧忌地說話。

大老遠的我看見Hans從深水池裏爬了出來,氣喘籲籲的向我這邊走。我一個人在淺水池早就很無聊,終於把他等過來了,十分興奮。

我們鴛鴦戲水了一陣,Hans把我摟在懷裏,通常這個時候男人隻會色心大起,照偶像劇裏麵說的就是隻會用下身想問題了。

“要是一會兒能在更衣室裏----”

“你瘋了,更衣室分男女的。”

“那我就男拌女裝混進去。”

“那你看起來一定是個白白胖胖的唐朝美女,讓人垂涎欲滴,哎呦呦,樂死我了,想起你那個樣子就好笑!”我有點喘不過氣來。

“我讓你笑我。”Hans說罷把我一頓咯吱。

“啊!救命啊,饒了我啊----啊!老公!”我癢得幾乎尖叫起來。

與此同時不遠處傳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

“哇,都叫老公了。”

Hans和我都轉過頭去,是陳剛。第一次碰到他是和Hans在車站等車,陳剛清爽帥氣,性格開朗隨和,一副鄰家大哥哥的樣子。問過Hans,他說沒有什麽新的變化的話,陳剛應該現在還是孤身一人,很好奇這樣一個大男孩兒身邊為什麽沒有女朋友。

“嗨,哥兒們,是你哪,今天也過來鍛煉鍛煉?”Hans見到好友很開心。

“嗯,不鍛煉不行啊,老骨頭一把了,哪像你不知道愁的,學業成功又這麽豔福不淺,人家小姑娘連老公都叫上了,還是回家多鍛煉鍛煉吧,哈哈。”

我羞得不敢正眼看人,後悔死了剛才叫出來那聲,都怪Hans這家夥,成天像訓練家犬似的。有本事你娶我啊,誰是你老婆,你拿得出證明來嗎?

沒事情想的時候,我也會很著急Hans會不會不娶我,這樣下去我心裏沒個底,得揣到什麽時候有個定局啊。我什麽都給他了,他不會早晚有一天厭倦和我在一起了,向我提出分手吧。我真恨自己這麽沒有矜持,老早就告誡又告誡過自己,碰到心儀的男人一定要忍住了,必須等到結婚的那天晚上才能把自己交給他。現在生米已經煮成熟飯,發生了的事情無法倒回了,我手上一張牌也沒有了,人家可是想怎麽樣都還可以的啊。

剛確定關係那會兒,Hans似乎特別興奮,他甚至很感激我媽媽,生了這麽個女兒給他。有一回他躺在我懷裏,像是對他自己一個人說的,聲音隻有蚊子聽得到,幸好我就是那隻蚊子。

“真沒想到找了個這麽好看的女朋友。”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我說----你不是聽見了嗎,好話不說第二遍!”

“再說一遍要死啊!”

他有意忽略似的,很快把話題轉開。

“你要是不跟我了,不許和我的哥兒們好啊!”

什麽,都到這份上了這人怎麽會有這個念頭,對自己不自信還是覺得我會水性楊花?不在一起了還得踢得遠遠的,什麽心理,死要麵子,不好了我自然走得遠遠的,誰會看上你哪個哥兒們了。

“你怎麽會這麽想?我還老擔心你不跟我結婚哪!”

“這個你放心,我自己做的事情,肯定會對你負責的。”

聽起來那麽耳熟,每個偶像劇裏的男主角好像都會說這句話,至於結局如何,就看怎麽演能讓觀眾喜歡了。可我認真就這一回,好歹都是你了,其它都可以隨便,這個你可別唬我啊。

然而有一天我發現了一個讓我徹底泄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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