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園 (非公開的博客)

高山流水遇知音,從此為你亂彈琴.癡人說夢逢知傻,有空為你胡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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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10)

(2009-08-31 06:20:52) 下一個
作者:小兒

(10)

有小妮和齊風陪著,我也就不著急去奶奶家了。過了幾天,齊雪回來了,提議說搞個同學聚會,小妮是一百個樂意,一副此時不聚更待何時的樣子,積極主動地配合搞好組織活動,最後,聚會時間定在春節之前。

 

那天來的人真不少,上午十點在學校門口見,有人提議說既然來到母校了就進去看看吧,可那收發室老大爺硬是不給咱開大門,一副誓死保護省實驗的架勢,把咱們當土匪一樣,最後小妮搬出了她爸,她爸又搬出校長,老頭才不甘不願地把電動門開了個縫,大家一個跟著一個擠了進去,老大爺急匆匆地追上來說:“你們不可以亂動學校的東西,看看就趕快出來!”

 

大家土裏土氣地參觀從前的教室,土裏土氣地感慨說曾經這裏怎樣怎樣,那裏啥樣啥樣,紛紛感歎“現在的孩子真是太幸福了,瞧瞧這學習環境,多好!”,好像他畢業很久了一樣。

 

來到主樓正廳,齊雪指著擺在中間的三角鋼琴說:“請齊風同學---那什麽---來一個!”

 

有人馬上響應:“對呀,齊風以前總是坐在那裏彈琴,齊風,來一個,咱再回味一回。”

 

齊風告饒,連聲說:“得了得了,饒了我吧啊,我好久沒彈了,都忘了,今天算了吧。”

 

小妮趕忙推他:“那怎麽行,不能算不能算,你快去彈一個,我以前總站在三樓那兒看你彈琴,好懷念,你不能掃了我們大家的興!”她提起嗓門喊:“對吧!”

 

大家一陣的對對對,眾星捧月一樣硬是把齊風推上“寶椅”,齊風笑笑,脫下外套放在一邊,然後掀開蒙在黑色三角鋼琴上的紅色天鵝絨蒙布,抬起琴蓋,輕輕深呼吸一下,音樂緩緩響起,很慢很安靜,陶喆的愛很簡單,他開始隻是認真的彈琴,彈著彈著就跟著輕聲哼唱起來,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

 

沒有後悔為愛日夜去跟隨,那個瘋狂的人是我,喔--- I love you,無法不愛你,baby 說你也愛我,喔--- I love you,永遠不願意 baby 失去你,不可能更快樂,隻要能在一起,做什麽都可以,雖然世界變個不停,用最真正的心,讓愛變得簡單------永遠不放棄baby這愛你的權利------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齊風合上琴蓋,起身站在原地望著我,像在期待什麽一樣。我別扭地別過頭,不好意思看他,卻撞上小妮,正偏著頭對我擠眉弄眼,無聲地說:“I love you---”我吐了吐舌頭,看向齊風,他仍然那樣站著,還好齊雪及時衝過去,用力拍他一下,驚喜地喊道:“老弟,你還有這手!”才解除了這尷尬。

 

之後吃飯,男生女生分坐兩桌,我和齊風沒什麽說話的機會,唱歌的時候,他坐在我旁邊卻不跟我說話,反而跟那邊幾個女生玩起來,我冷眼看那些女孩子,她們總是故意推他碰他一下,看他的時候總覺得是在對他猛拋眉眼,他不閃不躲坐在那裏任那些女色魔宰割,我故意往他那邊挪挪,跟他貼的緊緊的,他轉過頭,突然樓住我,主動貼過來,我嚇一跳,哪知道他會來這個,慌張地從他胳膊下麵鑽出去,跳起來說:“我上廁所去。”

 

他跟在我後頭追出來,拉著我說:“你怎麽回事?躲什麽呢?”

 

我扭捏地說:“我沒躲呀---”

 

他看看我,說:“算了,回家再說---你還上不上廁所?不上就回去吧,別亂跑。”說完,他自己先回去了。咳---生氣了---

 

我愣了下,慢慢往廁所挪,在那門口站了一會又挪回來,進去的時候,他左右兩邊的座位已經被人占領了,我隻好坐在他左邊的左邊,憤恨地想:好呀齊風,這好好的同學聚會成了你一個人的相親大會了哈,什麽回家再說,回誰的家說?跟誰說?誰要聽。

 

小妮遞來一罐啤酒,說:“你說你是不是有毛病?咳---喝吧!我陪你喝,誰叫咱倆都有毛病呢。”‘

 

“你有什麽毛病?”我的毛病我是太清楚了,嘴硬又倔的不行,莫名其妙的害羞。

 

“嗬嗬,毛病嘛,誰沒有呢,喝吧。”

 

我第一次喝酒,想不到酒量這麽好,不到一小時喝光了十二罐啤酒完全沒醉意,就是要不停地跑廁所,小妮好像也喝了不少,她越喝越振奮,看樣子有點多了。

 

三十多號人待在最大的包廂裏,幹什麽的都有,已經沒人顧及目前是誰在唱什麽了,所有人都在搞小團體。我懶得再往齊風那裏看,不知道他在幹什麽,就聽見他們那一幫人總是哈哈地笑,吵吵鬧鬧的煩死人。

 

當我正準備拉開第十三罐啤酒的時候,被齊風一把搶過去,拉開拉環,一口氣喝下肚,放下空易拉罐,微笑地看著我說:“小兒,這什麽酒哇?真難喝,咱不喝了行不行?”

 

我本來沒醉,看他那樣一笑,我就飄起來了,暈暈乎乎的說:“嗯!不好喝,不喝了。小妮,不喝了啊。”

 

小妮捂著腦門仰到沙發上,說:“不好喝早說呀,哎呦喂,難過死了------”

 

我扶起她,覺得很不好意思。

 

唱完歌已經很晚了,有人提議說去慢搖吧接著玩,於是三十多人打了不知道幾個的,浩浩蕩蕩地前往某某慢搖吧。

 

我不禁感歎,短短半年時間,大家變化真大,曾經的一幫出了校門就是家的書呆子,現在竟然連“慢搖吧”這麽時髦的東西都清楚,我還是頭回聽說有這種“吧”,以前隻知道個酒吧,現在又知道了這個“慢搖吧”,估計還得有個“快搖把”和它配套。

 

齊風打從KTV出來就一直牽著我的手,可能是因為天黑了又借著酒勁,我就任他牽著,才不管那幾個女孩看我的時候眼睛裏冒出來的凶光。上了出租車,他坐在我身邊,輕輕攬著我的肩膀,之後就這麽一路進了那個“吧”裏。

 

三十多人進到那裏麵,就像包場一樣,那裏麵人不多,大都是些老外,也沒看見傳說中的鋼管舞女郎,音樂也不吵鬧,氣氛滿舒服的。

 

小妮拎起桌上的芝華士,往杯子裏倒了一點點,兌滿冰鎮的綠茶,推給我說:“小朋友,喝吧。”

 

我端起來泯了一口,味道是淡淡的甜,沒什麽酒味,我看見小妮又倒了一杯,幾乎半杯多都是酒,隻加少少的綠茶,我不服氣,說:“你別拿飲料糊弄我。”我一口氣幹了杯裏剩下的酒,拿起酒瓶倒了滿滿一杯,剛要喝,齊風又跑來搗亂,搶走我的杯子咕嚕咕嚕喝光了,喝完緊緊抿了泯嘴唇說:“洋鬼子的玩意還不如咱的白酒呢。”

 

“是麽?我嚐嚐。”

 

小妮搶過酒瓶說:“你算了吧,你隻要拿起酒杯就被那酒鬼搶走吞了,我還想喝呢,你都給他喝了我喝什麽,你還是喝點氣酒果汁啥的吧,啊,小妹妹。”

 

我是興致上來了擋都擋不住:“切,我剛才喝了十二個呢,你有我喝的多?”

 

齊風說:“小兒,別喝了,喝多難受著呢,爭著個強幹嘛,小妮,你也別喝了吧。”

 

“你管好你家曉小得了,別讓她喝了啊,我今天要是喝多了還得靠曉小照顧呢。”

 

小妮說完,我就真不敢喝了,突然覺得小妮將降大任與我也,必定不能喝多。小妮端著酒瓶集結了幾個人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就喝下滿滿一整杯酒,我和齊風齊雪都來玩,但我的酒都由小妮代喝,我見她越來越興奮,知道她很high了,就堅決不許她再喝,我裝作生氣的說:“不玩了不玩了,你喝成這樣,一會到我家萬一吐得到處都是誰來收拾?”

 

小妮騰地站起來,尖聲說:“誰吐的誰收拾被,不玩了,回家!”說完直直地往前趴下去,差一點就砸在桌子上,幸好被大家手忙腳亂地扶住了。

 

齊雪看看大夥,說:“那---散了?”

 

一個男生喊道:“幾點呀就散,想走的先走,不想走的接著玩被。”

 

齊風說:“那行,你們玩吧,我們先走了。”

 

我和齊風一人一邊扶著小妮,齊雪跑出去叫車,小妮搖搖晃晃根本站不住,還硬是不要人扶,我們倆隻好緊跟著她,準備隨時救駕。小妮趔趄著走到門口,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和齊風趕忙上去拉她,怎麽都拽不動,連拉帶勸,好說歹說,這姑奶奶就是不肯起來。

 

齊雪也跑回來幫忙,打開車門說:“齊風,你直接把她抱起來扔後頭去,大小夥子還搞不定她了?”

 

我見齊風還愣著,就說:“快點吧,她這麽坐著多涼啊。”

 

他看我一眼,慢慢彎下腰,剛要抱她,小妮突然攬住齊風的脖子,在他臉頰上飛快地親了一口,親完攬著齊風吃吃的笑起來,齊風就那麽彎著腰瞅著她,定格一樣地愣了一下,接著一把抱起小妮放進車裏,然後走過來,牽起我的手把我帶進車裏。

 

我坐在小妮身邊,扭頭看她,她把頭靠在我肩膀上,仰起臉對我微笑,我伸出手掌在她眼前晃晃,輕聲喊:“嗨,小妮---”

 

她抓住我的手,冷漠的看著我,突然抬頭把嘴唇貼上我的,用力向下壓,我驚慌地往後躲,就快躺倒齊風身上,她笑嘻嘻地起,扭頭身看向窗外,笑著笑著就沒了動靜,躺在椅背上呼呼大睡。

 

齊風扶起我,幫我扶正眼鏡,撥了撥我的頭發,輕聲笑著說:“這下咱倆扯平了。”

 

“嗬嗬-----她-----看來是喝多了。”

 

齊風和齊雪先送我和小妮到家,這次不用人催,齊風主動抱起小妮,跟著我進屋,把小妮放到床上,退到門邊,開玩笑說:“小兒,你今晚最好別和她睡一起,到別的房間睡,把們鎖好。”然後低頭吻住我,吻的氣喘籲籲了,抬起頭說:“我給你擦幹淨了。”

 

送走齊風,我回到房間看著熟睡的小妮,還真怕她再來一下,又不放心把她一人丟在這,想了想,隻好打地鋪了。

 

我鋪好被子,洗了個戰鬥澡,沾濕毛巾幫小妮擦臉擦手腳,給她蓋好被子。自己舒舒服服地鑽進被窩,一沾上枕頭就昏昏欲睡,睡著之前還在想,明天一定得跟小妮說說她今天幹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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