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園 (非公開的博客)

高山流水遇知音,從此為你亂彈琴.癡人說夢逢知傻,有空為你胡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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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1-2)

(2009-08-14 04:52:02) 下一個

(原題:les jours 法語 “那些日子”)


作者:小兒


(1)

2009.4.10 晴

 

2009年4月10號5:00 tx機場換過登機牌我跟他並肩坐在機場大廳

 

5:15 他終於打破沉默,開口說了今天我與他之間的第一句對話:“我出去抽根煙。”隨即起身往外走,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跟著站起來,說:“我陪你去!”

 

他站住了,沒有回頭,隻低聲說:”外邊兒冷,你別去了,我馬上回來。”

 

我站在原地目送他下了樓,便跑到落地玻璃邊往下望。看見他叼著煙,右手拿著打火機,低頭躲在衣襟下點火。想起他最愛這樣蒙著我們倆的腦袋,躲在衣襟下麵吻我。我趕快閉上眼睛,把剛冒頭的淚水不著痕跡的忍了回去。

 

當我睜眼再看向他時,他卻不在那裏了。我轉著腦袋到處尋找,發現他正站在對麵馬路邊仰頭望著我的方向。他眯著眼睛吐出一口白煙,衝我彎了彎手指。我像被勾走了魂一樣呆呆的下樓,站在門口那裏望著他,他跑過來用衣服裹緊了我用力吻起來。一股熟悉的香煙味混合著清晨特有的清爽味道一下子包圍了我。我癱軟在他懷裏,親的昏天黑地。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放開我的嘴,把頭埋在我肩膀上用力吸著氣,好像要把我的靈魂從身體裏吸走一樣。

 

我拍拍他的背,說:“我都要走了,你還不趕快多看兩眼?”

 

他又猛吸口氣,才緩緩抬起頭緊緊盯著我。被他看的眼睛又熱了,我趕緊說:“好冷啊,進去吧!”

 

 

回到機場大廳,我拿出早準備好的小熊遞給他,那是一隻十五厘米左右高的紅色小胖熊,胖胖的小肚子裏藏著一支小錄音機。

 

“想我了就捏捏他肚子。”

 

他馬上要捏,被我製止了:“你回去一個人偷偷捏。”

 

那裏麵是我前幾天跑到朋友的錄音室為他唱的歌,蕭瀟的《矜持》。算是對他第一次表白了。這是我一直以來欠他的。

 

歌詞:

我從來不曾抗拒你的魅力
雖然你從來不曾對我著迷
我總是微笑的看著你
我的情意總是輕易就洋溢眼底
我曾經想過在寂寞的夜裏
你終於在意在我的房間裏
你閉上眼睛親吻了我
不說一句緊緊抱我在你的懷裏
我是愛你的
我愛你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任憑自己幻想一切關於我和你
你是愛我的
你愛我到底
生平第一次我放下矜持
相信自己真的可以深深去愛你 深深去愛你......

 

他吻了吻我,從口袋裏拿出曾經被我退貨的卡地亞素麵戒指,套在我左手無名指上。我微笑著衝他伸出手掌,他親親我的手心,將另一枚戒指擱在我手裏。我拿起來,套在他左手無名指上。他突然摟住我,激動的說:“我是你的了,我是你的了......”

 

我噗哧一下笑出來:“你這什麽邏輯,嗯?你應該說‘你是我的了'。”

 

他的嘴在我的脖子上蹭來蹭去,喃喃道:“我不敢那樣說...... 我隻知道你現在接受我了,願意要我了,我是你的了......”

 

我小聲說:“我一直都要你呀,永遠都要!”

 

他又抱著我親了一陣,搞的兩個人都氣喘籲籲了才放開。他的額頭抵著我的,喘著氣小聲說:“je t'aime.”(法:我愛你)

 

“je le sais.”(法:我知道)

 

他有些失望,但隨即展開好看的笑容。

 

我知道他想聽什麽,但我說不出口,我想‘你聽了歌就什麽都知道了’。

 

他樓緊了我問:“能不能等我?”我使勁的點頭。發現他眼睛裏紅紅的。怕自己哭出來,便趕快低頭假裝玩他手上的戒指。

 

他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你總是長不大,看來我得盡快過去照顧你。”

 

廣播裏又一次喊我了的名字

 

在安檢門前,我勾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尖,第一次主動親了他。

 

飛機滑行十分鍾,起飛,飛向遠離他的國度。這一次,帶走的不再是我孤單的思念,還有他濃濃的愛。我願意等他,不管多久都願意,我的心已經在他那裏生根安家,再也不會彷徨迷茫。


(2)


2004年我考入北方一所著名的工科大學,計算機專業。雖然高考順利,可我卻經曆了人生中最最難熬的一個暑假。因為---小妮。

 

 

高中時,每回模擬考試結束都要來一次全校大排榜,各科成績排一次,總分排一次。每回大榜一下來,我都會被語文老師叫到辦公室談話,內容都是圍繞“曉小同學文理成績差距咋個那麽大。”

 

那時候我的理化分數通常是全校第一,其他各科成績也還過得去,隻有語文,從沒進過全校前三十,以至於我的總分常常掉到十名以後。

 

當時很羨慕文科班那些語文好的女孩兒,覺得她們那麽富有詩意,那麽浪漫,那麽美。我卻醜的要死,架著副大眼鏡,每天都是校服來校服去的,泡在這公式那公式裏,傻呆呆的。

 

但就是這樣的我,居然也有人來追!

 

一天,文科八班的詩人給我寫了首詩,叫我班的一個女孩交給我。

 

具體內容忘記了,大概是說: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都被我刻意隱藏,什麽聰明善良啥啥的,還表達了一下喜愛之情。總之酸的要命,有幾個字我居然都不認得,以至於我看完那詩,不僅倒了滿口大牙,還產生了強烈的自卑感!-----大字都不識幾個!

 

他居然還大喇喇的在學校裏到處跟人家說:“八班詩人愛上理科狀元曉小啦!”

 

搞的滿城風雨,同學們都“親切”地稱呼我“詩人媳婦兒”。

 

老師們也都緊張兮兮,一下這個跑來告訴我:“高中生要以學業為重,早戀是不被允許的!”一下那個對我說“曉小,老師十分器重你,不要因為談戀愛耽誤你的大好前程!”

 

地理老師最雷:“有人追你呀?我早想到肯定有不少人追你的。以我的觀點...啊!從藝術的角度考量-----你,是咱們學校裏最好看的了!”

 

這...... 他一個教地理的,跟我談藝術!

 

那一陣兒,三不五時就有人來指點我兩句,搞的我煩不勝煩。

 

終於有一天,小妮怒了!(本來我也怒了,但我親愛的小妮先我一步)

 

那天吃完中飯,我和小妮在人工湖邊兒轉悠,詩人突然跑出來,拽著我兩隻手說:“你到底接受不接受我?你給個痛快話,你這麽折磨我,我快死了!”

 

我聞到濃濃的酒氣,看他從脖子到臉都紅通通的。我嚇得想掙開他的手,但他拉的死死的,任我怎麽拽都鬆不開。我邊掙紮邊喊:“你快鬆手,鬆開了我在告訴你!”

 

他一下放開我,著急的說:“你說吧,快說呀,你不會不接受吧!”

 

我喘勻了氣,剛想說話,隻見小妮淩空一腳,狠狠的踹在他肚子上,嘴裏罵罵咧咧地說:“你TMD給你臉你不要!曉小的手是你隨便拉的麽,曉小是隨便誰都能追的麽!以後少纏著曉小!否則讓我知道了,見一回扁你一回!”說完拉著我就走。

 

我回過頭,看見詩人仰躺在地上,捂著肚子哈哈哈的傻笑,有幾個同學上去拉他起來......

 

 

我跟小妮在籃球場邊上坐下,她笑嘻嘻的問:“我沒破了你的桃花吧?”

 

我推她一下,嚴肅的說:“謝謝你......但是你打了他,學校會給你處分的......”

 

“你擔心什麽!是他先騷擾你,我們這也算是正當防衛了,學校不會給我處分的,放心吧。”

 

我聽小妮說過,學校新建的幾棟教學樓是在她家買的建材,欠他爸爸很多錢,一直沒還上。就因為這,小妮才能進入我們這所高中,用小妮的話說:“我可不像你那麽傻,累死累活扒層皮擠破腦袋考進來!”

 

我擔心地說:“就怕他報複你,他那種瘋子,看樣子什麽都敢幹的。”

 

“我會怕他?!大不了他找人打我一頓,不過看他那樣也沒那能耐------要是真挨頓揍我也樂意,嘻嘻,為美女萬死不辭嘛!”

 

我嘻嘻地跟著她笑,心裏卻慌得很。

 

那段時間,不管小妮去哪裏,我都堅決跟著她。我想,即便不能保護她,如果出了什麽事兒,我也要和她一起麵對!

 

小妮不愛學習,但人很聰明,也很率真,非常討喜。小妮對我也很好,我曾經甚至想:將來不結婚就和小妮過一輩子得了!

 

還記得高一軍訓第一天,清早,我迷迷糊糊的站在一大群穿著迷彩服同樣精神萎靡的學生中,教官一聲:“上車!”大家夥兒呼呼啦啦的走向貼著自己班級號碼牌的大客車。

 

我跟著人群尋找一年三班的車,突然感覺一隻熱乎乎的小手從後頭拉住我的手。我回過頭,看見一個紮著黑黑長長的馬尾巴,皮膚有點黑,長的很清秀的女孩兒笑眯眯對我說:“嗨!我們班的車在前麵呢!”

 

“嗯!”我也笑眯眯的。

 

她說:“我們坐一起吧!”

 

“好呀!”

 

就這樣,我和小妮成了朋友。

 

 

多年後我問她:“那時候為什麽拉我的手?”

 

她說:“我那天在人群裏一眼就看見你了,當時腦袋裏就一個感覺------‘就是她了’!”

 

我聽了,那叫一個感動呀!

 

 

經過小妮這一警告,詩人真的不再煩我了,被小妮踹那一腳也不了了之。如過有人喊我“詩人媳婦兒”,小妮就狠狠瞪他一眼,大家都知道了小妮不好惹,漸漸的也就不敢亂叫了。

也由於我的語文成績已經提高到年組前二十,各科成績都沒受到什麽影響,老師們也就不再來指點我了。

 

年少的我們天真的以為這場鬧劇真的就這樣平靜收場。

 

 

高中三年時間裏,除了那場風波,我過的很平靜快樂,小妮不怎麽學習,她說:“等你考上大學,我就讓我爸通通路子把我整到你學校裏去!我們倆永遠都不分開!”

 

小妮除了不喜歡學習,其他的事都做的很好,運動會她可是我們班拿金牌的骨幹。長跑,短跑,接力,跳高,跳遠什麽的她每一樣都很厲害。甚至跆拳道,籃球,網球她都會。我隻會跳高跟網球,別的不行。

 

臨開運動會前兩周,小妮就會格外忙碌。

 

學校規定,同一個人隻能報三個項目,老師讓小妮報了100米短跑,200米短跑,200米接力,讓我報跳高。小妮要練習的項目比較多,就得每天早早來學校,練到上課,下午利用自習課時間接著練,晚上放學還要練習一小時。

 

我隻需要每天早上練習半小時。

 

但放學後我還是會陪著小妮。我坐在領操台上看著她跑,幫她拿個毛巾買個水啥的。

 

我想:還好學校規定一個人隻能報三項,不然小妮豈不要累死了。

 

她跑累了,就走過來找我要毛巾,要水喝。

 

我幫她擰開瓶蓋,遞給她,她一邊呼嚕呼嚕的喝水,一邊用毛巾擦臉。

 

我問她:“你運動細胞這麽發達,怎麽不上體校?以後拿個世界冠軍什麽的,光宗耀祖。”

 

她說:“得了吧!我沒那麽大誌向,適當運動有利身體健康,保持我性感曼妙的曲線,讓我像那些世界冠軍一樣,一身的肌肉塊,那也太醜了!”

 

我嘻嘻的笑,說:“你還別說,你這真是要胸有胸,要腰有腰,要屁股有屁股的。”說著順手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

 

她裝模作樣的掐著嗓子說:“哎呦喂,大爺,您別心急呀,給了錢我讓您摸個夠!”說完,還順帶著贈送一個眉眼兒。

 

兩個人在那裏嘻嘻哈哈的笑做一團。

 

小妮的嗓子也很好,每次藝術節,她都會在舞台上大放光彩。

 

我相信,如果小妮肯學習,她一定能學的很好。

 

 

到了高三,學習開始忙碌,運動會,藝術節什麽的學校也不再讓高三學生報名參加了。小妮沒事可忙了。我就勸她跟我一起學習,她雖然極不情願,但也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小妮很厲害,04年高考,她總分超過了二批本科錄取分數線。我也以總分全校第三的成績進入了一直以來夢想的大學。分數一下來,她就叫她爸爸給她找關係,通路子,花了幾萬塊錢整近了我的學校。

 

學校落實完畢,大家開始忙著畢業典禮,送別會,告別會什麽的。校園裏一派喜氣洋洋。

 

2004年8月3號,下午3點多,某酒店禮堂, 學校為畢業生舉辦歡送會。整個高三年級師生都來參加。

 

校長已經對著麥克風狂噴了十幾分鍾,慷慨激昂的,仍然沒有要結束的意思,台下幾百人鴉雀無聲,一個個都快睡著了。每當他說:“嗯!那麽...希望大家...”禮堂頓時就會響起震耳欲聾的掌聲,大家都以為演講結束了,可他老人家隻說聲:“謝謝!”便自顧自的繼續講。

 

二十多分鍾後,他老人家終於大發慈悲:“今天起,你們已經出了我的管轄範圍,一個個都是大學生了。我以前聽說‘人的一生一定要做的幾件事’,其中一件是-----在大學裏談一場戀愛!”

 

台下一片壓抑著興奮的唏噓-----

 

“咳咳...我想,很多男同學是不是已經坐不住了呢?喜歡哪個女生你們可以在一會兒的舞會上請她跳舞,我現在不會再管你們了,放心大膽的追吧!謝謝!再說一句,麻煩把燈光調暗點,謝謝。”

 

台下掌聲雷動,夾雜著興奮的歡呼。燈光還真的一下子暗了,活力四射的音樂隨即想起,大家興奮的跟著節奏扭動身體。

 

小妮大聲問我:“你高興嗎?”

 

“高興!”

 

我不會跳舞,隻隨著音樂輕輕擺動身體。我突然發現小妮舞跳的真好!甩頭,扭胯,所有動作都像是存在她身體裏的水一樣,隨著她動作被擠壓出來,顯得那麽自然,那麽美,簡直魅力四射!

 

跟著她扭了一會兒,我熱不行,對她大聲說:“我去那邊喝水,歇一會!”

 

“好!”

 

我拿了兩杯果汁在人群裏擠來擠去找空位。不時有人拍拍我,跟我說恭喜,祝賀什麽的,我完全迷糊,看不清楚那些人的臉。不遠處的齊雪向我招手,示意我過去坐,費了好大的勁,終於擠過去了,我發現隻有一個座位還空著。

 

我放下果汁,說:“我再找張凳子去,一會兒小妮跳累了好過來坐。”

 

齊雪說:“別忙了,她來了跟咱們在沙發上擠擠唄。”

 

齊風說:“沒事兒,她來了坐我這兒。”

 

齊雪和齊風是龍鳳胎。兩個人都有一雙勾人鳳眼,直直的鼻梁,齊雪的嘴角微微上揚,是傳說中的“菱角嘴”,而齊風的嘴角卻永遠是一條直線,給人很嚴肅的感覺。齊雪比齊風先出來,算是姐姐了。但齊風的個子卻遠遠高於姐姐,有一八三左右。姐弟兩個學習都很好,跟我和小妮是前後坐。齊風總分全校第五,和我考上了同一所學校,齊雪考上了南方的一所著名的醫科大學。

 

我說:“噢,好吧。”

 

齊風問:“你吃不吃東西?我去拿。你想吃什麽?”

 

“我也去吧!”我站起來要跟你他一起去。

 

他壓著我的肩膀,低頭瞅著我,說:“你就在這兒等著吧,人太多了,你跟著我擠來擠該去走丟了。”

 

我有點驚訝,平時他跟我都是嘻嘻哈哈,怎麽一下變得這麽溫柔。

 

我“噢”了一聲,坐下了。齊雪瞅著我一直笑,搞的我心裏毛毛的。

 

我說:“你總看我幹什麽呀!”

 

她笑嘻嘻的說:“你倆挺配。”

 

“別瞎說。”

 

“他正要表白呢。真的。姐妹兒,我先幫他探探話,你覺得他咋樣?”

 

聽了這話,我突然緊張起來,生怕齊風等一下真的跑來跟我表白,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從來沒往這裏想過。

 

我故作鎮定的說:“什麽咋樣?跟你一樣唄。”

 

“唉,我們家弟弟要是聽了你這話得多傷心呀!人家可是暗戀你三年了呀!我可憐的弟弟。”

齊雪嘴上說心疼,表情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跟齊雪嘻嘻哈哈的開了會兒玩笑,齊風就端著一堆吃的回來了。

 

為了掩飾尷尬,我不停的跟齊雪說話,不停往嘴裏塞食物。不怎麽敢看他。

 

音樂換成一首悠揚的舞曲,齊風對我說:“咱倆跳一個?”

 

“我不會。”我努力吞下嘴裏的食物,含糊的說。

 

“我帶你,別怕。”

 

齊雪也幫腔:“去吧去吧,吃的丟不了,我給你看著呢。”

 

我想,人家還沒說喜歡你呢,你這麽緊張幹啥?不就是跳舞麽。

 

我把手放在他伸來的手掌裏,跟著他走進舞池。他兩隻手很自然的扶著我的腰,我卻傻乎乎的站著,不知道應該把手放哪裏,他笑眯眯的抓著我的手繞在他脖子上。

 

我跟著他的腳步進進退退,心想,原來跳舞也就那麽回事,沒啥難的嘛。

 

我發現周圍的人都頭頂著頭,摟的緊緊的,那叫一個親密。就我和他規規矩矩,兩個人中間都能站個胖子了。

 

他低著頭一直看我,看的我臉上發燒,慌忙把視線移到別處去。

 

感覺他的身體跟我越靠越近,兩個人就要貼在一起了,我趕緊用兩隻手掌抵著他的胸口,跟他保持一定距離。

 

他笑了一下,飛快的在我額頭印上一個吻。

 

我完全愣住。被他親過的地方就像著了火一樣,那裏聚集的熱氣迅速蔓延開來,到臉頰,到耳根,到脖子,蔓延至全身。

 

他牽起我的手往外走,走到逃生門那裏,突然轉身緊緊抱住我,嘴裏喃喃道:“我喜歡你......很喜歡你......”

 

被他這麽一抱,我猛然驚醒,奮力推開他,說:“你幹什麽呀!”

 

他愣了一下,小聲說:“對不起......”

 

我神經兮兮的竟然小聲嗚嗚起來,他慌了手腳,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說著伸手幫我擦眼淚。

 

我拍開他的手,轉身跑掉了。

 

我心裏亂得很,不知道對他是什麽感覺,他的表白來的太突然了。

 

我隻想趕快找到小妮,我不知道找到她能怎樣,但我就是想找她,隻想找她。好像找到她,所有疑惑就迎刃而解了一樣。

 

回到禮堂,我在舞池裏到處找,沒有看到小妮。我走到齊雪那裏問她看沒看到小妮。

 

她盯著我說:“看見她剛才跟一個男生出去了,你怎麽啦?”

 

“謝謝。”

 

說完,我便跑掉了。

 

我想:大概有人也向小妮表白了,我得趕快找到她,她等一下一定需要我給她解開疑惑的,我們彼此彼此嘛。

 

我聽見齊雪在喊我,但我沒回頭,我現在就想找小妮,我要趕快找到她!

 

我找遍了所有的逃生門,沒看見小妮的影子。

 

我問路過的服務生有沒有看到一個長頭發瘦瘦的女孩子,他說:“我看見很多長頭發瘦瘦的女孩子,你說的是哪一個?”

 

我問走廊上的同學有沒有看到小妮,他們說:“沒看到。”

 

我隻好回去找齊雪,她正站在禮堂門口四處張望,看到我過來,她拉著我問:“你看見我弟沒?”

 

“沒有,小妮剛才和誰出去的?我怎麽找不到她。”

 

“好像是和八班詩人出去了吧,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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