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園 (非公開的博客)

高山流水遇知音,從此為你亂彈琴.癡人說夢逢知傻,有空為你胡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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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開(9-10)

(2009-07-14 05:48:57) 下一個
作者:執子之手偕老

(9)

周軒在路邊的公用電話亭裏,給小彥打了電話,告訴她,我們這就過來吃飯,小彥在電話裏說,她會叫小胡一起過來,讓我們快點到。

 

小彥剛結婚,老公單位分了套二室一廳的房子,新房子新裝修,剛結婚就能分到這樣的房子,真讓我們羨慕。兩夫妻單獨住,這裏基本成了幾個死黨聚會的地方。小嚴老公小孫,長得高高大大的,是個帥小夥,輪廓得有點象《海馬歌舞廳》裏的那個男主角劉斌,比劉斌還更顯年輕些。他為人跟小彥一樣隨和,與周軒、小胡都很熟,看得出他們是他家常客。

 

我們到小彥家時,小胡已經到了,小胡個頭不高,人很活絡,腦子也很靈光,唱得一嗓子好歌,打得一手好牌。

 

我見小彥在廚房裏忙,就去給她打下手,還炒了個香菇青菜。周軒跑到廚房悄悄對我說:“你不累嗎,休息一下吧。”我說:“沒事的,我不累。”

 

我們吃完飯後,小彥收拾碗筷,又招呼我們打牌,我跟小彥說:“我來幫你收拾,還是你來打吧,我不太會打牌的。”小彥說:“打著玩唄,你和周軒一邊吧,他打牌技術不錯。”

 

於是,小孫和小胡,我和周軒,分成二邊,我不太會打,所以事先跟周軒聲明:“我牌技很差,我打錯了,你可別罵我。”

 

以前我有個同學,牌品很不好,我跟她一家打的時候,隻要出錯牌,她都罵罵咧咧,後來我氣得再也不跟她打牌了。我自己也盡量不打牌,本身對打牌就沒什麽興趣,牌桌上還要被罵,這事我才不愛幹呢。

 

周軒說:“那有什麽,出錯就出錯了唄,玩玩嘛,別緊張。”

 

打八十分,對方出牌,隻要我拿不準的,我都是盡量不大過對方,這樣就不用我先出牌,我隻要跟著三家打就行了,別人出紅桃我跟著出紅桃,出黑桃就跟著出黑桃。周軒大概也看出我不敢出牌,他一般都會大過對家,由他主導出牌。

 

但有時也會輪到我先出,我出對了,就會聽到周軒說:“對,就這麽打,這不是打得挺好嘛。”我出錯了,他看看自己手上的牌,再看看桌上打出的牌,想想再出,總能把局勢給挽會來,這時我會問:“呀,是不是我打錯了。”周軒輕鬆地說:“就這麽打,這叫亂打亂有理。”

 

被他這麽一說,我膽子也大起來,也敢出牌了,反正亂打亂有理唄,上加我手氣又好,大王小王盡往我家跑,沒想到我們連連坐莊,居然連升三級。真是沒想到啊,他們兩位可是牌場高手呢,就連小胡也想不通了,哈哈。

 

我跟周軒在一起,感覺很輕鬆自在,連我一直最頭痛的打牌遊戲,也能跟他配合的天衣無縫。


(10)

聽周軒說,他們經常去小彥家混飯吃,他家不在南昌市,平時隻能在廠裏吃飯,周末沒飯吃的時候,就會跑到小彥家去,小彥人很馬虎,待人熱情,有時也會主動叫他們去吃飯。小彥比他們都大,平時都是以老大姐自居的。周軒有時去吃飯,會陪她去買米,順便幫她扛上六樓。

 

去小彥家打牌沒幾天,周軒又打電話邀我一起去小彥家吃飯。他讓我下班自己去,他和小彥下班後一起到。

我到小彥家的時候,小彥和周軒還沒到,小孫招呼我在客廳坐下,客廳裏還有兩位客人,小孫跟我介紹,這兩位是他的戰友。兩位戰友,一個高些,一個矮些。

 

小孫跟戰友聊天,我在一邊看雜誌,沒等一會兒,就聽到小彥和周軒來了,隻見周軒手裏拎著菜,小彥見我來了,忙對我說:“等了很久吧,我讓周軒陪我去了趟菜場,讓他幫我拎上來呢。”又招呼小孫的戰友,讓他們也別走,都在她家吃飯。

 

小彥兩夫妻在廚房忙著把菜做好,我和周軒擺好桌子,幫著把菜端上來,小孫拿了幾瓶啤酒來,說難得這麽多人聚在一起,就喝點啤酒吧。

 

周軒坐在我邊上,大家邊吃邊聊,高個子戰友敬了小彥兩夫妻後,就向我舉杯,對周軒說:“不介意我敬你女朋友吧。”

 

我忙澄清:“不是的,我們不是男女朋友,我們隻是一般朋友呢。”

 

高個子戰友似乎來勁了,頻頻向我敬酒,我雖然愛喝啤酒,但酒量卻不行,一喝就臉紅,我平時在家試過,最多最多隻能喝一瓶。

 

我在酒桌上也不擅長推讓,我隻好說:“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敬我,你得喝一杯,我喝一口就行了。”

 

他說好,你得喝一大口才行,他把一杯喝淨了,我隻好喝了一大口。

 

等高個子戰友再敬我的時候,周軒站出來說:“執子是我帶來的,這樣吧,她的酒我來代她喝。”

 

矮個子戰友見周軒出來,他為了幫戰友也端起酒杯敬周軒。高個子戰友說:“如果你代執子小姐喝的話,那就不是一口了,那得喝一杯。”

 

就這樣,三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喝了好多,當時我倒不怎麽擔心周軒,我聽小彥和他自己說過,他酒量挺大的,以前在山東讀大學時,常常用大碗喝白酒。

 

周軒那天不知道是喝急了,還是寡不敵眾,居然被他們灌醉了。

 

小彥和我把周軒扶到客廳的沙發上躺下,這時天也晚了,兩位戰友提出要回家,高個子戰友對我說:“執子小姐,我們送你回家吧。”

 

小嚴說:“是啊,執子,你就讓他們送你回家好了,讓周軒就在我家睡一晚上。”

 

我心裏一萬個不想走,我想跟周軒待在一起,要送也想讓他送我回家。我跟高個子戰友說:“不用麻煩你們了,我自己能回去,我膽子大得很,你們先回去吧。”

 

我怕小彥看出我想跟周軒在一起,我悄悄就跟她說:“我這麽走了,等周軒醒過來,我怕他不高興。”小彥想想說:“也對,那你陪一下他。”

 

 

這時周軒躺在沙發上,聽到高個子戰友說要送我回去,他掙紮著坐起來,大聲嚷道:“執子小姐是我帶來的人,你們誰也別送她,要送也得由我來送。”

 

我連忙坐到他身邊,覺得有點好笑,又有點感動,自己連路都走不了了,還想著送我呢,我說:“我不走,你喝口茶,睡一下吧。”

 

送走兩位戰友,我給周軒倒了杯茶,剛要給他喝,他突然吐了起來,小彥連忙從衛生間裏拿來盆子,我接過來,放在周軒麵前,讓他吐在盆子裏,等他吐完後,我端起盆子把嘔吐物倒掉,又從衛生間裏拿來拖把,把地上清理幹淨。

 

很奇怪,當時我一點惡心的感覺都沒有,我平常要是看到這種場麵,早蹦到幾米外的地方去了,更不要說清理呢。

 

等把一切都清理幹淨,這時小彥在廚房裏洗碗,小孫待在房間裏,客廳裏就剩我和周軒,周軒仰躺在沙發上,我坐在他身邊,他吐了之後,好受了點,這時他側過身子,麵對著我。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直視著我說:“執子,我喜歡你,真的喜歡你。”

 

突如其來的表白,把我嚇了一大跳,完全代替我應該有的驚喜,雖然我也喜歡他,但我真的沒想到,他會在這種場合下跟我說這些,而且還是在小彥家裏,他說的那麽大聲,人家肯定會聽到了,我恨不能馬上離開這裏。

 

我窘得連連說:“你小點聲,小點聲,別說了,別讓他們聽見了,他們都在房間裏呢,我們回去吧。”

 

可我又怕他這會兒走不了,我問他撐不撐得住,他說沒問題,我連忙跟小彥道別,我連看都不敢看他們倆夫妻,我覺得他們肯定是聽見了,心裏不定怎麽笑呢。

 

我和周軒扶著自行車,走在回去的路上,周軒繼續表白:“執子,我知道我是喜歡上你了,但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

 

我不吭聲,他繼續說:“我家是農村的,這個你是知道的,但我要跟你講清楚,我聽小彥說你父母都是當官的,我也不知道是多大的官,這點我們有差距,你要想清楚。”

 

他見我還不吱聲,又接著說:“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出身農村的事實,或者你對我這個人也沒那種意思的話,你隻要跟我說明,我從此不再來打擾你,你放心,我不會糾纏你,我說到做到。”

 

我聽他說了這一通,心裏又喜又惱,喜的是他終於向我表白了,而且比我想象的要快;惱的是他這人怎麽這樣啊,這小說裏的男主角都是在女主角不同意的情況下,一直追,追到女主角同意,這故事才算完嘛,他到好,一上來就說:“行不行吧,給句痛快話,不然就拉倒!”

 

這讓我想起《傲慢與偏見》裏達西第一次向伊麗莎白傲慢的求婚情景,覺得有點象,又有點不象。

 

我低著頭,一邊聽他說,一邊想:怎麽一點麵子都不給我呢,說不行吧,依他的性格肯定明天就不會來找我了,我總不能為了這點麵子,放跑一個我喜歡的人吧。但也不能他一表白,我就說好好好,我正等著呢。得想一個兩全其美的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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