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園 (非公開的博客)

高山流水遇知音,從此為你亂彈琴.癡人說夢逢知傻,有空為你胡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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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讀《山楂樹之戀》

(2009-04-03 05:37:03) 下一個
作者:胖狗 http://blog.sina.com.cn/u/1424498730


3月30日,也就是昨天,我的睡眠很亂。29日晚飯後,看著書,不小心在八點剛過就睡著了。等到他熄燈準備睡覺的時候,我卻又醒了,怎麽也睡不著。躺在那等倦意再次光臨,結果是越等越清醒,索性在淩晨一點多又爬了起來,摸出本子寫了些字,洗臉刷牙折騰一番,在四點又躺回去繼續睡覺。
今天也是又讀了一天的小說,趁現在還沒去做晚飯的一點功夫,把它敲到博客裏。
 
關於這本書,前麵已經寫了一點文字下來。不知道為什麽我好像被它強烈的迷住了,讀一次掉一次眼淚,放下了卻想捧起來再讀一次,就這樣,借了書的一周內我反複讀了五次。書中的事是真實的故事,根據主人公在1977年所寫的一個回憶錄為藍本由作者艾米/黃顏進行了美化和提煉。結局算是悲劇,這也不是虛構,生活中的原型也確實沒有能夠成婚,長久的生活在一起。

近年來時有新聞報道絕症病人的病房婚禮,記憶中最新看到的一則是國外一個絕症的小男孩和他的小女朋友在病房舉行了結婚儀式,兩人都不到十歲。在生命的盡頭已然看得到而無力延長時,用這種方式給病人一種——姑且稱為安慰吧,是好還是不好,之前我從來沒有細想過,僅僅一笑置之。有點題外話的感覺,打住。

讀了這本書。也詳細的看了看序言和代後記。雖然沒有辦法看到所有的網友評論,但我總以為,大多數人都會讚同和欣賞老三的愛法和活法。沒有人的生命是永恒的,但是孩子會長大,生命會延續下去。
 
第一次讀此書,腦子裏什麽都來不及想,隻是緊緊跟著情節走。為他們機智的地下約會開心的一笑,為靜秋的打零工心疼,為老三對生命的眷戀淚流滿麵……
 
放下書,平靜了一天,忍不住又捧起來,再讀。
刻意的放慢了閱讀的速度,發現自己好像走進了那個年代,壓抑,讓人精神緊張,也仿佛跟著主人公到了他們在的地方,領略著那裏的風土人情。老三說的每一句話更是認真的看。實話說,有點“酸”。不知道每個人在戀愛時都是這麽“酸”的嗎?
 
第三次讀,仿佛忽略了那些細節,隻是時不時的會從入神中鑽出來,和現在的生活對比。為什麽老三對靜秋那麽好呢?會和她那麽有默契呢?就像一隻鑽到戀人心裏的蟲子,知道她需要什麽,想什麽。
當然也有一點小小的不舒服,老三那麽毫無保留的去愛,可是靜秋總似乎在考驗他、折磨他,直到最後知道老三得了白血病才下定決心“不在乎別人說什麽”、“要陪他一起去”等等。

合上書,靜靜回想自己讀過的那個年代的其他作品,如廣為宣傳的《傷痕》,在當時掀起軒然大波,現在的我們讀來不過覺得稀鬆平常,不煽情不離奇還有明顯的政治遺風。作為八十年代出生的我,有時真的難以想象那個年代。對生活我是個體驗派,總希望能體會到生活的更多方麵,但對自己出生前的事隻能是通過文字和別人的言說去了解。不是親身的體會,總顯得不是那麽深刻,但自信還是能理解。理解靜秋的處境,理解那種想愛又不敢去愛的感覺,理解老三總是隻能偷偷跟在後麵看她。

盡管隻是三十多年前發生的事,有時愣神之間想起來,我卻總覺得它像一百年那麽遙遠。閉門,讀書,感受純淨的愛;出門,走路,觸摸花花世界。現在的社會環境,好像總是讓人不得不有所保留,不管是去愛,還是做別的事。

比我更年輕的人,想來就更難理解那種嚴肅的政治氛圍了吧。至少,我很詫異於老三的“反動言論”。是的,靜秋對他的信作了處理,並且極為小心的貼身揣著,也沒有去對任何人揭發老三的大膽的話。但老三會對靜秋去掏心掏肺的傾述,給她安慰,在那個時代無疑是非常大膽的,連我這讀小說的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萬一路上有人聽到了,告發了老三,這對有情人就要被拆散了!
 
感慨了兩天,去讀第四遍,因為一直被傷感的情緒困擾著——就像被吸入了什麽強磁場,想脫身又出不來——我隻好帶了一點挑剔的眼光去讀。太完美的東西總是讓人迷戀不已,那就打破它吧。看到了一個印刷中的錯別字,覺得這項工作完成了,於是,接下來,我又入戲了。

小說很快讀完了,我又悄悄的抹了眼淚,怕老公看到我在哭,偷偷的把眼淚擦了。結果,我下意識的歎了口氣被他聽到了。怕什麽來什麽呀!這樣,忙碌中的他注意到了我(他最聽不得我歎氣,說看我哭覺得心都碎了)。他從電腦前迅速的回過頭:為什麽歎氣呀?我隻好不好意思的說:又在“讀書掉眼淚,替古人擔憂”了……  隔了一會問他:是不是覺得我好沒出息的?他看我沒事,恢複了慢悠悠的語氣:這說明你是個善良的人呀……

善良這個詞來形容我可能還不夠,應該要加上一個多愁善感。體會身邊非常熟悉的人離去是件很痛苦的事,而我近幾年就接連體會了父親和一位年輕的好朋友的離去,在好長一段時間內,對跟“死亡”有關的東西都很敏感。
 
帶著不知道要尋找什麽的想法,我讀了第五次。這次我終於沒有哭。我先讀了序言和代後記,再讀正文。因為在前麵的數次閱讀之間已經讀了艾米和黃顏的其他文字如《十年忽悠》、《飛來橫情》、《三人行》、《致命的溫柔》等,再讀《山楂樹之戀》,愈發感覺到文字間細節的魅力,發現了此書中的一些配角在作者的其他文字中粉墨登場擔任主角,不知為何有點小小的喜悅。

我認為,靜秋並不是想用她的故事來做什麽諸如嘩眾取寵、影響他人的人生觀、促進故鄉旅遊事業的大事,也不是要講什麽奮鬥的大道理(她自己三十年的辛苦奮鬥曆程在文中的後記用三句話一筆帶過),更不是來炫耀自己曾經擁有過如此完美的愛情。她隻是單純的為了紀念,所以請朋友艾米再一次講述。
 
至愛親朋的離去,無論如何,都讓仍然還在的留下的人哀傷、遺憾,每個有感情的人都會如此的吧。但是,還在的人,好好活下去,帶著離開的人的心願和祝福好好的活著,幫他們、替他們感受這個世界,才是更重要的。
 
有的時候,自己會夢到已經離世的親友,醒來後清醒的記得夢中的場景。那時,我真的相信人在天有靈。

3月30日,結婚三年。生活在平淡中繼續,希望這樣的日子一直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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