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樹根:傻姐$50出國記(5)

白領做不成，藍領也行。傻姐到埠不夠一個月，就找到一份蛋糕店的兼職工。店裏隻兩個人：老板做蛋糕，兼職賣蛋糕。以傻姐的英語水平，本來是沒人要的，但傻姐碰到了活雷鋒：一個剛認識的朋友的朋友要辭工，拿了獎學金去讀書，介紹傻姐去接替。每周做一個星期六，從早上6點到下午6點，一小時6元現金。傻姐一算，做一天可抵國內半年的人工，做夢都笑醒了.那位MM還答應第一天去義務指導一下，雖然她倆沒見過麵。

上班那天，那MM真的準時到達，教了傻姐很多，剛好那天前所未有地忙，(共計營業額一百多)，老板以為新來的兼職帶來好運，即刻歡天喜地，對傻姐的英語水平也忽略不計了。再說老板自己也是移民，十五、六歲時才從葡萄牙移來，知道英語不好的痛苦。

兩個鍾頭後隻剩傻姐獨當一麵，這時來了個女客，買了幾塊錢的東西，突然問：“可不可以付VISA？”傻姐心裏打鼓：客人沒錢付帳，想用護照、簽證之類押在這裏？傻姐那個年代還沒聽過信用卡之類。她飛奔到後麵找老板：“她、她、她，她要用VISA”。老板誤會了，以為傻姐不會用VISA機子，於是走出來教她。

蛋糕店賣幾十種產品，切成小塊放在玻璃櫃裏零賣。每塊旁插個小牌子，寫上價錢，但沒有名稱，名稱在一本“小冊子”上。傻姐哪裏來得及翻小冊子，隻好對客人說：“Show me,please.”，幸好客人都很合作。

第二次上班，傻姐衝了六杯咖啡給一個中年女人拎走，自己也倒了一杯享用。喝了一口就呸地一聲，咖啡冰涼，傻姐忘了開熱水。提心吊膽了一天，生怕那人回來找麻煩。還好，平安無事，可能那人心眼好，又可能天氣太冷，人家以為拎回家已經涼了。

老板彼得三十幾歲，已結婚，老婆是在葡國找的，才十八歲，想必是要出國才跟他結了婚。不知出了什麽差錯，等了快一年還沒能辦出來，彼得講起來就眼濕濕，痛斥政府的移民政策。

店子生意不景氣，老板、雇員常常沒事幹，就一起聊天。彼得有一次指著報紙上的一版洋男相片問傻姐哪個好看，傻姐覺得達士常、王心剛比較好看，就說一個都不好看。

彼得不信，非要傻姐選一個，傻姐隻好指一個跟彼得接近一點的，彼得一看很開心，以為跟傻姐有共同語言。他又要傻姐估他有過多少女朋友。

傻姐大著膽子估：十個。

彼得輕蔑地一笑：“不止！”

傻姐知道估不中，就亂說：“五十！”

彼得說：“估中一半”。

“一百？”傻姐問。

“一百零幾個”。

後來又聊起“白粉”，傻姐說從來沒見過那玩藝兒。彼得說自己已戒了很久了。過了幾天彼得突然摸出一個塑料袋子，裏麵裝了一小袋白色粉末，跟麵粉差不多。彼得問：“你要試嗎？”

傻姐就說：“行。”

彼得警告說：“你想好了，這東西可能吃一次就上癮，到時候就傾家蕩產羅。”

傻姐馬上懸崖勒馬，還叫彼得趕快扔到廁所裏。

彼得一聽跳起來，連聲喊：“什麽？什麽？扔掉？你知道花了我多少錢嗎？幾千塊啊！我可是個窮人哪。”

傻姐最後也不知道彼得怎麽處理那包東西，估計是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