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園 (非公開的博客)

高山流水遇知音,從此為你亂彈琴.癡人說夢逢知傻,有空為你胡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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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評老巢的琵琶三弄

(2007-10-13 06:02:48) 下一個

對巢詩人今天這篇,我就沒什麽要反評的了,因為他已經認了錯,雖然認得不甘心,不爽快,但也算認錯,而且沒再從“專業角度”、“技術層麵”、“審美取向”或“悲劇色彩”方麵來掉書袋,我就沒什麽要砸他的了。不過巢詩人這篇寫得很有“猶抱琵琶半遮麵”的韻味,使我忍不住想看看他琵琶後麵的那半張臉到底是個什麽樣,誰叫我既有“帥哥情結”又有“偵探情結”的呢?

琵琶一弄:

巢詩人在文章結尾時說:“我堅持認為:偉大的、聖潔的、被歌頌和緬懷的愛情,離不開適時而純潔的死亡。”

悄悄地,就那麽悄悄地,巢詩人就把概念偷換了,他上篇說的是“愛情,要求適時而純潔的死亡”,而這篇變成了“偉大的、聖潔的、被歌頌和緬懷的愛情,離不開適時而純潔的死亡”,不光加了幾個定語,還把“要求”改成了“離不開”,說明巢詩人已經認識到上篇那個說法太絕對,太缺乏限定,太容易被人攻破了。

既然巢詩人認識到了這一點,並且改了說法,我就不層層進逼了,就讓巢詩人上次那個偽命題以我上次那個反評而告結束,成為巢詩人寫作史上一個(算不算“汙點”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不可磨滅”的)壽終正寢的偽命題。

還有半個臉呢?巢詩人用一個“堅持認為”遮住了,想留給大家無盡的想象:“我巢詩人上次就是這麽說的喲” !  其實上次和這次的說法都擺在這裏,是兩個不同的 ( 偽 ) 命題 , 巢詩人再怎麽“堅持”也不能改變這一點。

聲明一下;如果巢詩人的確想回應我 , 就緊扣上次那個“愛情,要求適時而純潔的死亡”的偽命題 , 不要用加形容詞的辦法偷換論題。如果巢詩人以後的回應又象今天這個一樣,是在談一個新(偽)命題,那我就不費功夫評論了,不然的話,巢詩人每次都可以扯出一個新話題來,永遠都評不完。)


琵琶二弄:

還是在結尾處,巢詩人說:“我在此去掉引號,是不想再把責任推給荷爾德林或者燎原,就算是我──老巢說的”。

為什麽是 ” 再把責任推給荷爾德林 ”? 難道巢詩人已經推過一回了 ? 巢詩人用這個“再”字,可謂用心良苦啊,又想給人以無盡想象,讓大家認識到,巢詩人上次說:“用荷爾德林的話說:他,死得‘適時而純潔’”,並非因為他孤陋寡聞得不知道那不是荷爾德林說的,而是他在推卸責任。

有這麽一句話,不知道巢詩人知道不知道:“大聲張揚一件醜事,是為了掩蓋另一件醜事。”

推卸責任是什麽光彩事麽?巢詩人幹嘛這麽大聲張揚?隻能是為了掩蓋另一件不光彩的事。是為了掩蓋什麽呢?當然是掩蓋他上次犯了知識錯誤這個事實,因為他把“適時而純潔的死亡”當成荷爾德林說的了。

巢詩人這種心情我可以理解,但總覺得不值,推卸責任就比犯知識錯誤光彩嗎?在我看來,推卸責任比犯知識錯誤更糟糕。犯了知識錯誤,頂多也就說明巢詩人沒去百度裏搜尋,隻要把百度貶低一番,再強調“每天在小飯館裏灌‘二鍋頭’和‘普通燕京’”,也就挽回自己的麵子了。但推卸責任,就成了個品質問題,不知道巢詩人是怎麽想的?

為了照顧巢詩人的麵子,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巢詩人上次真的是在推卸責任的。但那說明什麽呢?說明巢詩人上次說“愛情,要求適時而純潔的死亡”的時候,就知道自己說錯了,所以拉出荷爾德林來做替罪羊。

可見“實在”人也有不“實在”的時候。


琵琶三弄

巢詩人這篇文章的其餘部分,都是在分析靜秋和老三的愛情(說分析隻是出於“客氣”,可能說 TRASH 更恰當,我不知道如何貼切地翻譯這個詞,想到一個“鄙薄”,但覺得不夠味,隻好用英文,哪位高手幫忙翻譯一下)。巢詩人的這些 TRASH ,像個大琵琶,遮住了自己鄙薄他人愛情的那半張臉,其實中心思想很簡單:靜秋和老三的愛情算不了什麽,青澀,脆弱,沒經過生活考驗,如果不是因為老三的死,就沒什麽感人的。

就這麽兩行字就能說明白的意思,硬是叫巢詩人扯成了兩篇文章,還抱出“愛情,要求適時而純潔的死亡”這麽大個琵琶,又拉出荷而德林這個德國琵琶,遮遮掩掩的,何苦呢?如果巢詩人上次就明白地說出這幾句,我根本不會花時間來評他,因為這隻是巢詩人對這段愛情的個人看法,既然我一向主張不幹涉他人活法,我自然不會關心巢詩人怎麽看待這段愛情。

但巢詩人一定要扯到“專業角度”,“技術層麵”和“審美取向”上去,還要弄出一個“愛情,要求適時而純潔的死亡”的偽命題,搞得我不得不出來指出他的知識之誤和理論之偽,從而搞得眾多的人知道了巢詩人的這一誤一偽,巢詩人這也算言多必失,弄巧成拙了。

巢詩人今天在題目裏又提出一個說法:“愛情和愛情是有天壤之別的”,因為這是他的個人看法,我就不評了。我隻想說:在我眼裏,愛情隻有真不真,深不深,執著不執著的區別,但沒有高低貴賤的區別。隻要愛得真,愛得深,愛得執著,我就為之感動,不管是生離死別的愛情,是柴米油鹽的愛情,還是白發蒼蒼的老兩口攙扶著上醫院的愛情。

偷個懶,把我評另一位作家的幾段話抄在這裏,無意與巢詩人探討人的三六九等,也無意探討愛情的天壤之別,隻表明我的看法:

愛情是個很個人化的概念,不可能弄出一個人人接受的定義來,一百個人對於愛情可以有一百五十種定義,誰也不能說自己的定義就比別人的定義更正確。

每個人都按自己的定義尋找愛情,也按自己的定義去付出愛情。遇到一個跟自己愛情定義相同的人了,就有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覺,就有可能愛上。這樣的兩個人相遇了,愛上了,便此生無憾。

一類人追求一類愛,一類愛感動一類人。也許有的人不為任何一類愛情所感動,但沒有哪類愛情能感動所有的人。

愛情麵前,人人平等。每個人都有定義愛情的權利,每個人都有按自己的定義去愛的權利,誰也沒有權利鄙薄別人的愛法,如果連這一點都不懂,那就沒資格談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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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老巢“愛情與愛情是有天壤之別的──跟艾米心平氣和地說幾句”

( 10 月 7 號深夜艾米來到我的博客,把她的文章《評老巢“適時而純潔的死亡”,兼談愛的缺憾美》分幾個段落粘貼在“評論”欄裏。人家是主動過來與我講道理的,我就不能不講理,不能不在這裏說幾句。至於艾米是不是“草根”,是不是“作家”和“旅美華人”,我不想知道。正如她文中所寫:“畢竟‘艾米’隻是一個網上 ID ,隨時可以換掉”。但有一種指認應該是沒錯的:她是在互聯網上以“作者”身份貼出小說《山楂樹之戀》的那個人。首先要感謝艾米輕而易舉地糾正了我那篇文章的幾處筆誤。我竟然把女主角名字的兩個字寫顛倒了,還在幾個地方把老三寫成“張三”,這實在是應該向她和讀者道歉的:有誰不能原諒一個終日在酒和夢幻之間失魂落魄的詩人呢?)

人跟人是不一樣的,愛情也是;

人是會變的,愛情也會。

──題記

“因為艾米從來沒把這個故事當成她的文學創作 , 所以也不歡迎把這個故事當文學創作來評論”。所以我這篇文字當然不是“文學評論”,當然不是我這個她認為的“樹根”要和她進行所謂的“半個學術之爭”。就算是和艾米和指責我的網友們聊聊天,我會盡量多說幾句,言多必失,有失才有得,這個道理我懂。世上不是所有道理都要讀到博士才會懂的,尤其是對人生有用的,就那麽些,已深入人心。

我隻是一個“北漂“,一個混在北京的中年男人,每天在小飯館裏灌“二鍋頭”和“普通燕京”,不提也罷。沒想過要做什麽學問,與“學術”、“治學”粘不上邊。我對“理論”沒興趣,自少年時讀到這句話起:理論是灰色的,而生命之樹常青。這句話據說是歌德的,原文我沒讀過,我不懂德文。當然如果我想煞有介事地介紹一下歌德的生平事跡和這句話的出處,不困難,隻要上“百度”搜索幾分鍾就可以。這就是網絡的好處,給我這樣不讀過書的人,提供了“掉書袋子”的可能。但那樣就會像一個窮人兜裏偶爾裝了幾個錢就掏出來顯擺,燒包,讓人笑話。

其實上篇文章我的態度實在而客氣。如果我真的要用來“嘩眾”用來“取寵”,我可以寫得聳人聽聞又不負責任,那就不是老巢了。我厭惡那些人格和文格極度分裂的寫作者,他們活得很髒,但卻把詩文寫得“一塵不染”。我吟詩作文,都要心動情生,要不吐不快。我隻說想說的不得不說的,也不怕說錯話。

“實在”是我做人為文的習慣,“客氣”則因為出這本書賣這本書的人是我的朋友,我是留著“麵子”的。說得刻薄些,該書所描述的老三和靜秋之間的所謂“山楂樹之戀”是青澀的、脆弱的,還沒來得及接受生活進一步的洗禮和確認,就夭折在萌芽狀態。說到愛情,尤其是靜秋對老三的愛情,則是從老三之死才真正成型的。凡夫俗子的愛情是需要生活添磚加瓦的,需要朝夕相處、柴米油鹽,不是唱唱歌那樣輕鬆。

所謂“相愛容易相處難”,而他們倆幾乎沒有真正“相處”過。這場“戀愛”自始至終在老三的設計和掌控之中。老三生在將門受過良好教育,且有過一個門當戶對的“未婚妻”。他沉穩而富有激情,和異性打過交道,恰當而又感人地處理了他和靜秋交往過程中所遇到的諸多難題,包括他對肉欲的克服和死的安排。他對靜秋的愛是很男人的,幹淨、隱忍、強烈而節製,是可靠的,負責任的。所以當讀到他的死時,我們和靜秋一起哭了。

但擦幹眼淚安靜下來,會發現,我們的淚水幾乎全是為老三流的,為他的情癡,為他的美好,為他的英年早逝,而把靜秋冷落在了一邊。是因為靜秋還活著嗎?事實上我們在生活中經常把心更多地傷在失去親人的活人身上。那問題出在哪?當然出在靜秋身上。因為她對老三從一開始的好感、到喜歡、到迷念,隻是一個少女的情竇初開。懵懂、好奇、心馳神往,同時又遲疑、遊離、欲罷不能。在美夢中陶醉又在噩夢中驚醒。而這些隻是青春期正常的騷動和情殤,離結實而豐富的愛情是有距離的,可算是愛情的早期症狀吧。這是靜秋的初戀,她不懂愛情,也在情理之中。

假如老三不死,兩人關係可能順理成章地發展成真正的愛情,也不排除中途脫軌,做了朋友甚至成為陌路。這樣的例子在生活並不罕見。但在小說裏,老三“適時而純潔”地死了,這就使這段情感有了被升華甚至被神話的空間與可能。我在上篇文章中想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一段庸常而樸素的情感要想脫俗,被抬到神話般的高度,必要條件就是“適時”地死去。這個“死”不僅指生命的結束,也包含一方“突然消失”、“再不回頭”或者雙方共赴絕境等導致戀愛關係終結的行為後果。

不是所以“戀愛關係”的建立都以彼此真愛對方為前提的。在“山楂樹之戀”中,老三是真愛靜秋的,而靜秋是在老三死時才真正愛上了他。

小說裏,在和靜秋有過那“肌膚相親”的一夜之後,老三就失蹤了。等靜秋在見到時,他已經奄奄一息並很快咽下了最後一口氣。而在之間的幾個月裏靜秋是怎樣的情況呢?“幾乎還沒有”把老三是不是得了絕症“這件事想清楚,就被另一件事嚇暈了:她的老朋友過了時間沒來”,由此她把老三往壞處想,並對他“死了心”。然後是正常的工作和生活,“忙碌的時候,靜秋沒有多少時間去想老三”,並“越來越覺得自己一直以來愛著的並不是老三,而是成醫生。她之所以會對老三一見鍾情,也是因為他在某些地方像成醫生”。

成醫生是她老師的愛人。試想一下,按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如果不是突然被帶到瀕死的老三跟前並目睹了他的死,靜秋還會在心裏思念老三多久?但老三死了,真相大白,生前他是那樣純潔地為他所愛的人著想!靜秋真的撕心裂肺了,她大哭,她真正愛上了這個男人並直到今天。盡管她有了別的愛人並組織家庭生兒育女,但她的心裏一直裝著老三。

盡管這對靜秋今天的伴侶是不公平的。還是那句話:“是老三的死,使這個短暫的愛情保住了新鮮感;是老三死得是時候,使這個截然而止的愛情避免了日後庸俗化,或者被玷汙和變質的可能”。舉個例子:一個人在他很瘦的時候死了,他留給我們的印象就是瘦的樣子。如果他繼續活著,有可能一直瘦下去,直到老去:也有可能會發胖,甚至胖得不成樣子。

艾米說我上一篇的說法是個“偽命題”。其實這裏涉及到給某一段情感具體定位的問題。人分三六九等,愛情也有個質量和層次的講究。有感天動地的生死絕戀,也有吵吵鬧鬧,卻白頭偕老的世俗情愛。可以“愛就愛他個轟轟烈烈”,也可以“平平淡淡才是真”。都沒錯,靜秋愛老三,也愛她現在的老公,但她給予這兩個男人愛情的成色是不一樣的。我相信也祝願艾米與黃顏之間的愛情美滿幸福且不會“中途打住”,但把“艾米和黃顏”的故事寫出來有會像“老三與靜秋”一樣感動我們並為之哭泣嗎?

我們承認人與人可以有天壤之別,那麽落實在每個具體的不同的人身上的愛情當然也不能相提並論。我堅持認為:偉大的、聖潔的、被歌頌和緬懷的愛情,離不開適時而純潔的死亡。我在此去掉引號,是不想再把責任推給荷爾德林或者燎原,就算是我──老巢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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