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園 (非公開的博客)

高山流水遇知音,從此為你亂彈琴.癡人說夢逢知傻,有空為你胡亂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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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檸檬:缺德的翰(3-4)

(2006-12-26 07:15:58) 下一個
(3)

藝術節上,缺德的翰很好的詮釋了重在參與的精神,除了籃球打得還有模有樣以外,別的全是以娛樂大家為目的的,根本沒有競賽的水平。雖然那天唱歌忘詞的事情漸漸得被大家遺忘了,但是,翰贏來了人氣,從衛管係到麻醉係,文科生到理科生,大家都知道,醫學係有個唱歌忘詞還理直氣壯地缺德的翰。

解剖課是醫學係的重頭戲,一開始就讓明有些措手不及。

雖說,明從上高中開始,就經常在家做飯,剖魚,鱔魚,甚至殺青蛙,眉頭也都不皺一下,但是,第一次見到了不是分散的四肢的實體標本,見到完整的實體的時候,還是著實嚇了一番。 〈大家開始隻是接觸零散的四肢骨骼,然後是完整的骨架,然後是四肢的實體標本,最後才是完整的軀體實物。〉

那時候的實驗課是每個小組分一具實體,大家自己圍繞的今天的課業重點開始觀察,可以摸,但是不能動手解剖。由於屍體來源的緊張性,最初的屍體都是由高年級生實戰解剖,然後才給低年級生, 1 年生隻有研究師哥師姐們解剖完了的標本,是沒有動手機會的。 〈寫到這裏,我都不禁覺得自己好變態!希望別人看了不會覺得我們醫學生有病!阿門!〉 第一次看到完整的屍體那天,明就開始吃素了。因為總覺得葷菜裏麵有解剖室福爾馬林的氣味,不過 3 個月以後,明就又開始魚肉穿腸過了!

翰本來就是素食主義著, 〈雖然這一點很令人懷疑,但是,漢族的翰,的確是不吃肉的,除了魚!〉 對解剖課有著十足興趣,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吃素而無所畏懼,還是因為男生本身就不害怕的原因,實習課的時候,經常拎著一隻胳膊或一條腿來嚇唬明和捷,〈 SORRY !對屍體不夠尊重!阿門!繼續原諒我們吧!〉搞得明總捉摸著換個小組,本來一個小組就隻有 4 個人,除了自己和捷,就隻剩翰和陽了!也不知道是誰分的小組!這天煞的!明隻好一邊強迫自己適應解剖課的生活,一邊告訴自己屍體隻是我們的學習對象。



〈想到解剖課,還有 2 件趣事不得不提。

一件是有關白大褂的,下了課,大家都覺得白大褂有一股福爾馬林的氣味,不願意掛在自己的衣櫃裏,所以就用衣架撐起來掛在涼台上,因為每天都要穿得,一般隻有周日才洗!有時候,晚上沒關窗戶的話,就會看見 8 件白大褂像鬼一樣隨風舞動,很是嚇人!我們是內涼台,涼台在房間的最頂頭,中間沒有牆或者窗戶隔著,想不看都不行啊!〉

還有一件事,就是翰和屍體一起過夜的事情,下次再敘。

如果覺得我的文章描述的太過恐怖的話,那我就不再敘述解剖課的事情了,換個故事開始。


(4)


〈元旦休息不上貼,所以今天的貼長一點。>

97年的時候,也正是《泰坦尼克》上映的那一年,連學校門口的錄像廳,都寫著可以包場看,價錢也低到不行。捷很想去看,就躥動了隔壁寢室的8個女孩,說我們2個寢室合夥包場看吧。包場看的原因,是因為那個時候的我們,總還覺得錄像廳不是什麽光彩的地方,怕別人看見我們女生出入,又怕有別的流氓和我們一起待在錄像廳,所以覺得包場看,又便宜又安全,於是,16隻小鴨子,集體翹了一節體育課,去錄像廳哭了一個稀裏嘩啦。哭得個個紅腫著雙眼回學校,搞得年輕的男體育老師看見我們這樣,以為是害怕翹課被批評所以哭著跑來說情,也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們一馬。大家也就生平第一次安全成功的逃了一次課。 

相比之下,翰就開放開放多了,除了體育課不逃以外,別的課幾乎沒見過幾次人影,上午的課是因為太早,還沒睡醒,〈上午的課一般都是8點到12點,沒辦法,我們課業重,不比高中輕鬆多少,後來大三的時候,甚至一個上午5節課!!每節課50分鍾,課間隻休息5分鍾,號稱三五!!〉 

下午都是實驗課,每法逃,所以,翰隻能做個午後生,每天下午出現在教室。有時候經常還遲到,碰到嚴厲的老師,點名的時候,捷會幫忙說,老師,他馬上到,馬上就到!有一次,一個帶生化實習的年輕男老師,打趣地問捷: 他騎的什麽,馬上到?這後來成為我們笑話翰的話柄。 

不知道是因為我們是醫學院校的原因,還是校領導是軍人出身的原因,總之我們實行的是半軍事化管理<盡管我們不是軍校!!>,簡單的說,就是,周一到周六是要上早操的〈我初中的時候每周就已經開始雙休了,結果到了大學給返祖了!〉,每天早上6點半在操場上簽名報到,報完到,你就可以以回去讀英語的名義去睡回籠覺了,反正那麽多人,操場也容不下你去真正的做早操。然後每天大課小課,實驗課,滿滿的一整天,然後每天還有雷打不動的晚自習,7點到9點,晚自己也就是7點左右點個名,點完名,基本上可以算是自由活動。不過那時候我們比較單純,依舊乖乖的坐在教室裏溫習一天的知識,〈現在想想,估計會被現在的大學生所恥笑的!〉那個時候也沒有什麽選修課什麽的,因為所有的都是必修的,由不得你去挑選,而且每門功課都有卷麵考試,大家忙得根本就沒有時間去選選修課,不過這樣的好處就是,為每個人的醫學知識打下了牢固的基礎,為以後的臨床課減壓不少。

過聖誕節的時候,翰把明約出來到小教室的走廊外麵,說事情。 

那天也不是什麽休息日,也就是正常的上課,晚自習而已,下晚自習的時候,翰走到明的座位旁邊,問,一會可不可以在教室外麵,我有事找你。 

明抱著書本隨著翰,到了教室外走廊的盡頭那裏,那天特別冷,明抱著書本的雙手明顯在發抖,翰並沒有注意到,兩人先是沉默了很久,明有些知道翰要說什麽,但又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是自己想的那件事,明感覺翰足足沉默了有一個小時,因為教學樓裏已經慢慢的靜了下來,什麽都沒有留下。 

那個英語小教室是在教學樓的8樓,除了可以一覽無餘周圍的校貌以外,明還發現那天的星星特別亮,特別多。

我認識她的時候,是在學校的遊泳課上,當時我們高二的遊泳課正好和初三的遊泳課排在了一起,大家一起在遊泳館裏,我看見穿著泳衣的她,覺得她美極了,就像一隻白天鵝。你看過那個〈小痘痘,不見了〉的廣告嗎?小餘長的就像她。 

然後,我們就相戀了,很快,小餘就麵臨升高中還是讀中專的選擇,本來小餘成績很好,可以很順利的升入重點中學的,但是因為我要麵臨考大學,而且已經鐵定會離開那座縣城,小餘就想也沒想選擇了去讀省裏的財會中專,因為她知道,我以後的大學也會在省裏的。 

然後,我繼續在那裏讀高三,小餘去了省裏,她不定期的回來看我,給我打氣,然後我以自己都吃驚的分數考進了這裏。 

我不想辜負她,因為她為我放棄了自己的可以升高中上大學的前途,而選擇去讀中專,我不知道為什麽想和你說這些,我很矛盾,我把這些都寫在信裏了,你回去慢慢看。 

明拿著信,顫顫微微的回了宿舍,一半是因為冷,一半是因為心理寒。 

其實,明也不知道,自己是和翰什麽時候開始的,或者算不上開始。是從自我介紹上的一見鍾情嗎?還是校園裏那偶然的一瞥?情意就開始了?其實,到拿到翰的這封信以前,兩人說話的次數加起來不超過10次,倒是捷經常和翰他們嘮在一起,明隻有一次強行被捷拉到翰和陽的宿舍去打拖拉機,那一次陽和捷一對,自己和翰一對,然後開始遊戲,不知道是手氣還是默契,明和翰的這一對,竟然打遍天下無敵手,僅僅用了3個小時,就把捷和陽,以及另外的一些組合打得落花流水。讓別的男生羨慕的不行,至於羨慕什麽,當時明也說不上來。明牌技好,是因為自己上高二的時候,迷上了打拖拉機,暑假裏,拖著姐姐和爸爸媽媽,鏖戰晝夜,害得爸爸媽媽每天晚上睡不成覺,第二天還要去上班,而姐姐和自己就在家裏補覺,等待下一次的奮戰。害得爸爸媽媽每天雙眼圈不說,還被鄰居指責:你家老二轉眼開學都高三了,你還這麽放縱她玩,寵孩子不能這樣啊!每次爸爸媽媽都是嗬嗬一笑,不作解釋。 

也許就是那一次牌局的開始,注定了自己和翰的開始嗎?明有些不確定,但是的確是從那之後,兩人在上下樓遇見的對視中,也總是有些不自在。 

明回到寢室,怕被捷看見翰的信,就把自己關在了廁所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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